沈烬然对空间之术唯一的实践就是在海魔宫各层开通道。
沈烬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天才，天赋已经够好了，人还勤奋。
几天下来，海魔宫里已经‘千疮百孔’，俨然一个马蜂窝。但好在，因为虚海退潮的事，让猎人公会封锁了传送点，海魔宫里几乎看不见什么猎人。
通道几乎都开在十几层。
这让姜恒这个杀鱼匠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财富值……
已经达到了三万。
可以买别墅了。姜恒也挺高兴。
“沈兄，你不回家吗？”姜恒看了看蹲在角落里仍执着地摸索更深层术法的沈苗苗，忍不住开口道。
沈烬然顿住，“你要回去了？”
姜恒：“嗯，时间差不多了。”
在海魔宫辗转了几天，也没找到其他的关于虚海的秘密。他猜测在浅层应该是找不到什么了。
先回去吧。
元义说的直播那事，也得提上日程。
“一起走吧。”
刚走出沈烬然的‘暗门’。
就发现一辆编号为一长串的0的黑色豪华座驾，早就守在了沈烬然自己开的‘暗门’前。
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姜恒知道这车。
系统给他看别墅的时候顺带给他看过，这个车叫劳斯有钱，要八百八十八万财富点，是虚海人财力的象征。整个大陆也没几辆。
八百八十万，要杀十几万条荆棘魔鱼才能赚到。
太富贵了。
姜恒一开始还没意识到。
直到车门被打开，车上很快下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向沈烬然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少，家主找您。”
姜恒看看沈烬然，眼里的震惊不言而喻。他知道以苗苗的天赋不可能生在普通家庭，但这个八百八十八万的车？
“是来接我的。”沈烬然却没有任何一点高兴。
姜恒眼里只有那辆车，他无意识地点点头：“啊，好。”
沈烬然一怔，上车的动作停住，他回头，眼里带着一些郁闷，“姜恒，再见。”
姜恒笑：“再见。”
沈烬然眉头舒展：“……嗯。”
说着，他坐进车里，摇下车窗，露出那张无论怎么看都没死角的脸蛋，“有什么事，手环联系。”
姜恒点头：“好。”
随后，这个非常贵且跑得飞快的座驾，就这么唰地把他的双灵根苗苗带走了。
直到车子从面前驶离。姜恒才回过神来。
“糟糕了。”姜恒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他看中的苗苗，好像是别人家的小少爷。
家里人会同意他把小少爷带回去修真吗？
师兄当初是怎么把身为太子的无询给带上山的来着？
……
直到姜恒的身影已经从后视镜消失。沈烬然的视线才终于收了回来。
“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不开口，司机不敢说话。闻言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家主说，猎人公会那边联系了公司，虚海退潮的原因尚未查明，希望公司能够暂时封禁第三十一层的传送点。所以……请您去一趟公司。家主在公司等您。”
沈烬然轻嗯了一声，就不再作声。
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见他已经阖上眼假寐，司机才敢悄悄吐出一口气。
这位，他可不敢得罪。
……
姜恒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宿舍走廊里安静得出奇。
大家都睡这么早？
迈着一如往常的步伐，姜恒来到自己门前。
开门的手突然顿住，他站在原地不动。
人，好像有点多啊。
门还没打开，走廊两头已经涌出不少穿戴着特殊材质软甲的人。他们着装统一，看着姜恒的目光多是警惕。
来者不善啊。
姜恒转过头，“你们是……”
“我们是猎人公会防卫队的，不好意思，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人亮出自己的证件，“现在猎人公会怀疑你涉嫌刷单，利用漏洞非法获取财富点。”
……
姜恒被抓了。
一间算得上逼仄的小单间，姜恒与猎人公会防卫队长对坐，队长身后是同样穿着防卫服的队员，房间里还有不少摄像头，大概是为了记录下犯人全部的微表情。
“姜恒是吧。我们查到，你账户上的财富点在短短几天之内多了三万有余，我们怀疑你利用手环漏洞获取财富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姜恒：“什么漏洞？三万财富点那是我杀……击杀海魔兽赚的。”
“你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新手猎人，你在几天之内，刷了三万只低级海魔兽？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别拿我们当傻子！”防卫队队长身后的一个人忍不住皱眉道。
防卫队长抬手阻止那人继续说下去，“好了。他是新一批的召唤者，又是古代来的，很大可能是受人唆使。”
“姜恒先生，只要你愿意供出你的上家或者说幕后主使，猎人公会会对你从轻处置。但如果你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那我们走一般流程对你的手环数据进行确认了。等我们查验了您手环上的录屏数据之后，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但等到那时候……可就不会从轻处置了。”
原来这些录屏数据都会被猎人公会的后台看见啊。
姜恒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那你们查吧。”
防卫队长眼神一暗，对身后的人示意。
很快，姜恒手上的手环被人摘走。
防卫队长也冷了脸，“暂时拘留，等手环数据的结果出来吧。”
……
姜恒就这样被拘留了。
盘腿坐在空荡荡的拘留室里，姜恒望着那小小的铁窗惆怅。
生活不易，杀鱼匠也叹气。
正这时，通讯符亮了。
【师叔祖！直播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师叔祖，您这是在哪？怎么黑漆漆的？】
元义愣了愣。
姜恒笑道：“没事，就是杀鱼时没注意，杀多了，就被官家给抓了。”
元义：？
怎么这些话分开他都听得懂，组在一起他就不太懂了。
异世界杀鱼杀多了也会被抓走？
“说正事。直播要我做些什么？”
见姜恒脸上没什么异色，元义也没有太担心。这世间应当没有什么牢房是能够关的住他师叔祖的，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师叔祖自己不想出来。
【您只需一直维持通讯符的状态就行，保持直播不中断。我这边安排好了几组高清摄像机，保证360度无死角地记录师叔祖的状态。】
【实在觉得别扭的话，您就别把这个当做直播，就当是以前在给我们授课就行。】
“我倒不会觉得别扭。”姜恒怎么着也是个老东西了，怯场这两个字在他的字典里几乎没有过。
但问题在于，他现在在牢里。直播好像也无法给人传播一个正向的影响。
这不太好。
“今天不要直播。我在牢里。”
【师叔祖放心，今天不是直播。咱们一开始直播也没有流量的，到时候我请人把拍摄下来的东西剪辑一下，发到修真网上去，引引流再直播，今天您先适应一下】
“那就好。”
【老元，你真的带着师叔祖搞直播啊！】
【太潮了吧！】
【元老师，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保守的人！】
一群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出现在了元义身后。传音变得杂且多。
当然，只有姜恒听得见。
【你们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在这干什么！】元义震惊。
【我们来看看师叔祖。嘿嘿。】
【师叔祖晚上好啊！】
姜恒莞尔，“晚上好。”
【元老师，反正您要带师叔祖搞直播，我们有空就过来给师叔祖捧捧场怎么样？】
【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瞎掺合什么！】
【师叔祖直播上课，我们也可以旁听啊！】
【师叔祖教的东西你们还理解不了！】元义揉揉太阳穴。师叔祖教的东西，连他都不一定能理解。
【元老师你不让我们来，我就打电话告诉院长，你带着师叔祖搞直播！还让他露腹肌！】
【你们……】
元义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不上课的时候，让他们来看也无妨。”姜恒打个圆场，“有些东西即便用不上，也要教给他们，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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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过不了多久，就用得上了。”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元义呆了一下，师叔祖从不会无的放矢。难道师叔祖他……
姜恒终究没把自己打算创建空间通道的事说出来。还是等事成之后吧。
【师叔祖，你这是在哪？异世界的牢房吗？】学生问。
姜恒环顾一周，笑道：“嗯，鱼杀太多了就被抓了。不过应该是个误会，等验明真相后就会放我出去了。”
【异世界也有海洋动物保护法？】
【师叔祖在异世界是什么身份啊？】
“一个杀鱼匠。”姜恒叹息，“海洋动物保护……？这里应该没有吧。”
【师叔祖，您多大了啊？】
姜恒想了想，“我许久不过生日了。我比你们院长大一点，应该近三千岁了。”
【我靠，三千岁！我的历史书都没敢写这么长的！】
【那师叔祖是什么修为啊？】
【对啊，好好奇师叔祖是什么修为!】
姜恒笑了笑：“修为啊……也比你们院长高一点。”
【好厉害】
元义眉头一皱——
【师叔祖，您别太惯着他们了！他们什么问题你都回答的话……】
姜恒一笑：“我以前也如此惯着你们的。”
元义哑口。
“小元子，别学你师傅，像个老古板。”姜恒哈哈笑。
【是。】
元义脸色涨红，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师叔祖，怎么没看见方师妹？】
在元义心里从未有过师叔祖没能找到方师妹的这个可能性。师叔祖三百年未归，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
倒是姜恒被问得一怔，想到他发布在网上那个帖子，连个照片都没有的寻人启事，姜恒也只能一笑带过：“她有她的事做。”
【也是，方师妹从不落下修炼，这些年，估计在修为上已经能甩开我们一圈了】
姜恒笑而不语。
如果方知许那丫头跟他一样，光是穿越就被夺走了三百年的时光……那修为可能还真涨不到哪去。
……
那头，猎人公会防卫队信息处办公室。
“录屏数据导出来了，不排除造假的可能，但需要一项一项去核验。”技术人员说道。
“老大，这还核验什么？”一名防卫队员盯着电脑上的数据，都笑了，“这是荆棘魔鱼吧！只出现在海魔宫十层到二十层的高阶海魔兽，他怎么可能杀的了？他连进都进不去！”
就算是海魔宫十五到二十层的传送点，也至少需要六级猎人才能使用！
更别提十到十五层了，那可是七级！
这个新来的召唤者，根本就是利用了漏洞，制造了这些假的录屏数据，骗过了手环审核！
队员说的话不无道理。
“再查一下三天内姜恒是否使用过公会传送点。”
很快，技术员摇头，“没有这个记录。”
没有记录，说明姜恒这些天根本没有跟过高等级的团进过海魔宫。
那这手环上的这些足够多的，甚至奇怪的击杀数据，十有八九是作假了。
队长叹了口气，“麻烦你再检验一下这些录屏数据，就算要定罪也需要证据确凿。”
实则他心里也高兴。姜恒一个新手猎人肯定做不到独自完成利用漏洞刷财富点这事。如果能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把这个案子办妥，说不定他升副局的事就稳了。
技术员点头，“六百多个数据，我需要点时间。”
“没关系。反正人已经拘留了。”
“这个姜恒是新一批的召唤者，应该没有那么大能耐造假数据骗过手环系统。老大，要不要查一查他的手环？也许能从手环的聊天数据里找到一些他上家的蛛丝马迹。”
“查。”
查手环的速度可比验证数据真假的速度快得多。
“老大，姜恒的手环里就五个好友。其中有四个是他同批的召唤者，名字和资料都能对上号。只剩下一个……”
“谁？”
队员举起手环，“备注是爱钓鱼的苗苗。聊天记录也很多，里面提及了很多次‘钓鱼’。姜恒这几天应该是频繁和他交流。”
听完这话，队长立刻来了精神，“查这个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