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念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长剑骤然出鞘。剑光旋成一朵漂亮的剑花,随即化作一道气势如虹的寒光,直取秦歌左肩。
    秦歌手腕一转,横剑格挡,在两剑相触一瞬拧腰旋身,点剑而起。独孤一念的剑被秦歌荡开,于是改刺为挑,剑气凌厉直追腾空的秦歌而去。
    秦歌一击不得,且战且退,与独孤一念周旋,另伺良机。
    独孤一念气势汹汹,容不得人喘息。剑气化为数道,倾泻而下,如雨点般袭向秦歌。他自身也借势蹬地,以追星赶月之势向前,意图拉进和聂青盐的身距。
    秦歌侧身卸劲,暂避其锋芒,手中旋出游身剑花化作护身银光,四两拨千斤,将剑气尽数挡下。
    他桃花眼微眯,冷静地在晃眼的剑光中寻找破绽。
    只见一道剑光如电,秦歌抓住破绽一击制敌,剑尖险之又险地停在独孤一念的咽喉前一毫之处。
    “我赢了。”
    秦歌眼底的冰冷瞬而褪去,收剑入鞘,一双眼睛笑得风流。
    他最后一剑根本没有将自己完全护住。独孤一念收势不及,剑气将秦歌身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独孤一念将一身伤的秦歌扶起来:“三师兄,只是一个比试而已,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磨磨唧唧的,师父说了不用留手。况且又没伤着要害,敷两天药又是一条好汉。”
    秦歌坐到流云旁边,干脆脱了上衣,熟练地给自己打绷带,还不忘嬉皮笑脸地问流云:“师父,你看我这剑法进步多少?”
    流云没好气地哼声:“得意什么?没多少长进,还是一塌糊涂……坏毛病是一点没改。”
    流云恨铁不成钢,气得抄起桌子上秦歌的折扇就往他脑门上敲。:“爱搏命的性子给我收一收。喜欢剑走偏锋是吧?活该你一辈子打不赢你大师兄。”
    秦歌抗议:“师父这样太武断了!假以时日,我一定比楚无锋厉害。”
    流云充耳不闻,转头看向独孤一念,脸色变得更沉了。他招招手,把独孤一念叫到跟前,板着脸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给秦歌吗?”
    独孤一念低着脑袋灰溜溜的来的流云面前:“是三师兄故意买破绽,让我急于追击,反而被他抓住机会。”
    流云闭上眼睛,缓缓摇头:“不对。”
    听见师父的语气,独孤一念知道师父生气,却自己不明是何处犯了错误。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弟子不明,望师父指点迷津。”
    流云站起身,捡了地上一节枯枝,考验独孤一念最基础的动作:“出剑,斩断,收剑。”
    独孤一念虽然不解流云的要求,却也照做。
    他右手扶在剑柄上,专注盯准枯枝的末梢。怎想,出剑的一瞬,那细枝竟已抵在他的手腕上了。
    独孤一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若是真正的拼杀,他恐怕已经人头落地。“原来…破绽这么大吗……”独孤一念几乎是在无声地喃喃自语,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流风剑,刚柔并济,虚实难辨。”
    流风把枯枝一抛,又坐回去:“你的剑,华而不实,过分追求蹁跹流转之形。专注于自己和剑,而外物是其次。你再好好想想,刚才的比试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独孤一念在心里反复咀嚼师父刚才说的话,仔细回忆刚才的切磋,回答:“我出剑太过在意剑招是否标准完美,衔接流畅,而对敌时也更注意如何拆招,想得太少。”。??
    流云对独孤一念的回答勉强满意,再细数他各种毛病:“你总是起手急,出手慢,先手却失先机,全错!好在不是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比试,不然为师的脸都不知道哪里搁了。”
    独孤一念这段时间因为能和师兄打得互有胜负而有点小小的得意。流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的暗自膨胀。
    独孤一念意识到这点,一下子就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流云看独孤一念不自觉地用空着的左手比划起来,试图拆解刚才对战的中剑招。
    他心道这孩子天赋和悟性都很高,放到如今四海年轻一代剑修之中,毫无疑问是拔尖的那几个。
    可惜就是太“乖”了,看来得找个机会丢他去见见血,把棱角磨出来才行。
    他再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尝试把绷带打成蝴蝶结的秦歌,不禁叹气:这两徒弟的性子要是能匀一匀就好了。
    远天飞来一只纸鹤,秦歌颇感兴趣:“呦,这只纸鹤有意思,和平常传信的不一样。”
    流云站起来,淡淡道:“常用的传讯纸鹤用的符纸是宗门统一印的,有特殊的设计,降低了使用门槛。而这一只,恐怕是廉贞的驱役术。”
    驱役术是符修的手段——通过在符纸绘各式的符文,可以使纸人或纸鹤暂时承载灵力,执行特定任务。厉害的符修甚至可以利用纸人作为替身挡灾,甚至“剪纸成兵”。
    纸鹤降落到适当的高度,传出廉贞低沉的声音:“不完全是驱役术,是符阵结合的设计,有劳把符纸展开。”
    “你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套啊?”流云调侃着,把纸鹤三下五除二拆开。被展平的符纸悠悠旋转,投影出一个等比例缩小的廉贞形象。
    廉贞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在秦歌和独孤一念身上微微停顿,又落回流云身上:“护宗大阵在药蝶谷的部分出现异动,长老们正在讨论如何应对,你先过去镇守。”
    “是那帮魔族余孽动手了?”流云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表情一下凝重起来。
    廉贞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怀疑,但必须有所戒备。另外,消息要保密,记得把你的徒弟也带上。”
    交代完,他的影像闪烁两下,联通下一只纸鹤。
    流云没有回头,独孤一念只看见他垂手而立的背影。
    裁云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也在鞘中兴奋地发出嗡鸣。只听“锃——!”一声裂帛之音,裁云在空气中割除一道极细的线,回到流云手上。
    “都听见了吧?走,去药蝶谷瞧瞧。”
    “是,师父。”
    独孤一念和秦歌交换了眼神,纷纷御剑跟上流云,化作流光直奔药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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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法阵空间内,挽云终于弄清楚了“飘”和“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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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恍然:“原来如此,你的剑身被困住了,所以虽然你作为灵体确实可以自由出入法阵,但是不能离本体太远,也被限制住了。”
    挽云试图从小剑灵这多问出点线索。
    “那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吗?”
    “不知道。”
    “你跟剑主能相互感应吗?”
    “我感应不到酥酥。”
    “你是因为什么沉睡的?有印象吗?”
    “没印象。”
    一问三不知,挽云很无奈。
    小剑灵已经记不清沉睡以前的事。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只有对于主人模糊的记忆。他怯生生地问挽云:“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挽云叹气,用手指头轻轻摸了摸小纸人的脑袋:“没关系的,先把你带出去再说。你总知道自己的本体在哪里吧。”
    “我当然知道——真的吗!你能带我出去吗!”小剑灵猛地抬头。
    挽云点点头:“我可以进来,自然也能带你出去。”
    小剑灵惊喜极了,飘起来啊着绕挽云转圈圈:“谢谢姐姐!你真好,又漂亮又厉害,像仙女一样。我要把我收藏的好看小石头都送给你。”
    稚子无邪,高兴就是高兴,悲伤就是悲伤,像清澈透明的水晶,藏不住一丝尘埃。
    小剑灵的记恨和委屈像在沙滩上的涂鸦,海浪一来就抚平了,只剩下平整的沙地和纯然的信赖。
    挽云看着满血复活的小剑灵,嘴角微微上扬:“好,你带路。”
    小剑灵都很兴奋,一下飞道挽云前面,领她去自己剑身存放的地方。
    一路上还不停叽叽喳喳地跟挽云说话:“姐姐,等会我出去介绍酥酥给你认识哦!她一定也超级喜欢你!”
    “那你可——”
    两侧的铃兰灯毫无征兆地熄灭,片刻后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
    挽云感到不远处有强烈而奇怪的灵力波动,让她感到非常不适。她分了一丝灵力混入阵法内的灵力流动中向那个方向探查,可那一丝灵力刚靠近就被湮灭了
    身侧的石壁开始震颤乃至晃动,挽云很快就意识到法阵中的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外力下波及。这样下去,法阵内的灵气流转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失控,而这个靠法阵独立出来的空间也必然会崩塌。
    “这里要塌了!小雪花,快!回到你的本体去。”挽云的语速极快,果决,冷静,不容置疑。
    小剑灵忽觉一阵轻松,脱离了符纸的束缚。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服从命令,去找自己的本体。
    灵体借实物移动的速度很快,挽云感应着剑灵的存在,不遗余力地奔跑起来。
    原本储存在法阵中的灵力被挽云以极为浪费的方式调用,在她前方的通道不断地生出层层叠叠银色的传送灵阵,让她能不间断地前进闪现。
    没过多久,挽云就到达目的地,通过反向施力稳稳地停住。房间中间有一柄长剑,剑鞘灯光下隐隐显出细鳞暗纹。她平复呼吸,上前拿起桌案上的剑,轻声唤:“小雪花?”
    剑在鞘中轻快的震动一下,仿佛在说:“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