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霁羽湖畔,等在岸边的的独孤一念几人看见远远就看见流云的小船,挥手大声喊:“师父快来,就等你来了。”
    流云听见徒弟们的声音,起身轻点水面,转眼就到岸上。
    陆笑拉着流云的袖子,快活得嚷嚷:“师父!你过来看这个超级大的孔明灯,我自己做的!”
    独孤一念想先把自己手里的耐火薄纸和竹条放置好。于是轻松一跃,从远远的岸边跳到船上。
    灵船是摇橹船的样子,他低头走进船舱里,挽云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视线里。
    她并膝坐在地上,穿了一件素白的襦裙,裙摆随意地垂落地面,衬得朴实无华船舱都格外的精致好看。
    独孤一念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挽云来时就和流云简单聊过。得知今日遇不到楚无锋,只有独孤一念和另外两个剑崖弟子。挽云心里有些失望,但同时松了一口气。
    独孤一念的反应逗乐了挽云,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很清浅的弧度:“怎么?不欢迎我?”
    “欢迎,当然欢迎!”
    独孤一念面对挽云,心跳得慌张。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边上,坐到船舱的另一边,挽云的对面。
    挽云对他手中的薄纸和竹条很感兴趣:“你这是做什么的?”
    有话题聊就不尴尬了,独孤一念马上回答:“这些吗?是上次玩用剩的材料,还够多做几个孔明灯,我就带过来了。你要试试吗?”
    “好哦,要怎么做。”
    挽云懒得挪位置,伸长了手臂去够材料。
    独孤一念把材料抱到两人中间来。他拨了四根竹篾出来,给挽云示范步骤:“很简单的,像这样找交叉……然后支起来,最后用铁丝固定。”
    挽云手巧,照着独孤一念的动作,很顺利地摆弄出灯的框架。形状比独孤一念做的还标准。
    独孤一念不禁夸赞:“挽云你好厉害!第一次就能做得这么完美。”
    “哪有这么夸张——”这本就不难,看两眼就能明白。
    挽云因此受到独孤一念如此真诚的夸赞,怪不好意思的,无措地别了别耳边的碎发。
    这时,一个糯米团子飞扑过来,自来熟地黏上漂亮的大姐姐:“哇!好圆的灯笼架子,是姐姐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挽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小的孩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她手足无措,生怕他磕着碰着,只能谨慎地扶稳扑过来的陆笑,向独孤一念使眼神求救。
    独孤一念领会,把陆笑一把抱过来,举高高,问他:“小六,师父和三师兄呢?”
    陆笑想了一下:“不知道,师父让我先进来。”
    独孤一念想了想,把陆笑放到旁边:“那我们先做会灯笼。”
    陆笑认真地点点头,拿着小胖手开始扭铁丝。
    过一会,他忍不住凑近挽云,黏糊糊地问:“姐姐你好,我叫陆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挽云。”挽云正在糊灯笼纸,下意识回话。忽然觉得这个对话有些熟悉。
    好像上次遇见司徒空,他也是这么问的。真奇怪,这是什么小朋友之间的交友的固定流程吗?
    陆笑继续问:“挽云姐姐,你也是师父在路上捡到的吗?”
    挽云诧异:“捡到?也?”
    陆笑语出惊人。独孤一念眼见挽云的表情茫然极了,不知道想到的什么,赶紧跟挽云解释。
    “小六就是师父去昆仑论剑的时候,在雪原里捡到的孩子。他总是以为大家都这样。”
    他按住陆笑的双肩,把他的身子拧正,十分严肃地告诉师弟:“挽云姐姐是千机林的弟子,和莫希姐姐一样,不是师父的徒弟。”
    “噢。”陆笑失望,可怜兮兮地问:“那挽云姐姐会常来剑崖吗?”
    独孤一念不知道挽云是怎么想的,是故歪头把问题传给挽云本人,和陆笑一比一的期待星星眼:“那挽云姐姐会常来剑崖吗?”
    挽云蹙眉,待她跟楚无锋问个明白,便也会尽可能少地与剑崖往来了。她不想对孩子说谎:“我以后不会常来。”
    陆笑扁扁嘴,挽云以为他要哭,结果只是委屈巴巴地回去编竹条。挽云心里顿时生起细细密密的愧疚来。
    独孤一念注意到挽云微微自责的表情,立即道:“挽云,你不用太在意。小六他……”
    “哎呀!”独孤一念转而用力揉乱陆笑的头发,语重心长:“小六,你怎么一遇见漂亮姐姐走不动道呢?想我当年……”
    独孤一念忽然顿住。当年,聂寒酥还在,清清冷冷地惊艳了一段时光。当年他有天底下最好的师姐,往后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陆笑只是听师门里其他人讲起,又怎么会理解这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情。而他这个做师兄的,也不曾共情过陆笑的心理。
    他收回思绪,接着之前的话:“我都是自己的功课练到家了,才去找喜欢的人玩的。”
    陆笑绷着一张肉嘟嘟的脸,下定决心:“好,我一定好好练剑。让师父放我去找挽云姐姐!嗯,还有莫希姐姐……”
    独孤一念很会哄孩子,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哇——小六,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姐姐?”
    这时,流云弯腰进到船篷里,正好看见三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做孔明灯。
    他十分欣慰:“我刚还担心你们生疏,没想到一下就玩到一起了。果然同龄人就是有共同话题呀。”
    其实挽云和独孤一念早就认识,但之前流云出远门去了不知道。挽云和独孤一念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解释。
    流云并不知道小辈之间的恩恩怨怨,笑呵呵地拉挽云认人:“挽云,就这个是老四独孤一念,小的是陆笑,我们喊他小六。还有一个老三,秦歌。喏,来了。”
    秦歌跟着流云后脚进来,看见挽云便简单作揖。
    挽云见状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师兄。”
    挽云在真正认识秦歌之前,听过弟子中的流言:传说他风流多情,是万花从中的花蝴蝶。
    后来挽云见到秦歌本人,顿时理解那些流言蜚语——这样一双桃花眼嵌在深邃眼窝里,看狗都深情。
    实际相处下来,秦歌留给挽云的印象反而是知礼温和的。她跑去剑崖找楚无锋讨论问题的时候,每每都会帮她化解尴尬,很关照她,是一个很可靠的师兄——等等。
    万般思量瞬间在挽云脑海中闪过,她忽然想起独孤一念说过,他们会偷偷溜出玄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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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玩,就是秦歌领的头。
    违背宗门戒令,溜到外面玩!
    挽云把自己先前对秦歌的印象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这分明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坏学生”。
    她思及至此,呼吸一滞,看向秦歌。秦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读懂她的微表情,反而俏皮地向眨了下眼睛。
    他边从船舱到船尾去,一边吊儿郎当地说:“不墨迹了,我开船去。”
    小船终于开动,想追上月亮在湖心的影子。
    流云在船舱待了一会,来到船尾:“你不用灵力驱动灵船,倒是像普通船夫一样摇橹,很有闲情雅致嘛。”
    秦歌见流云来了,简单应声:“师父。”
    流云低声说:“你大师兄正偷偷跟着,你待会找个好位置停,方便让他藏着”
    秦歌对自己这个大师兄没什么好感,翻了个白眼。
    “他那股不讨喜的别扭劲,就你纵着他。”
    流云没好气地用食指朝着秦歌点两下:“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话?最要我操心的就是你。”
    这是大实话,秦歌老实闭嘴。他憋了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对流云说。
    “师父,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别去找那个什么破——嘶。”
    流云剑尊的本命剑裁云剑,随着主人的心意飞出来,狠狠地敲秦歌这逆徒的脑门。
    秦歌完全看不清剑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倒回去。
    “你聪明,自己想得明白。我也不来费口舌说教你。”
    流云平淡的语气压着愤怒,裁云剑又给秦歌“邦邦”两下。
    “只是,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秦歌疼得吱哇乱叫:“知道啦,师父。”
    裁云围着秦歌绕了一圈,剑尖小幅度地上下晃动,像是点了点头,又收回鞘中。
    船篷里,挽云见流云离开,便偷偷传音给独孤一念:“你师父知道你们会溜出宗门去玩吗?”
    独孤一念也传音回来:“大概率是了。不要紧,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几天就是上巳节了,我们打算去放纸鸢。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挽云瞪独孤一念一眼:“我才不上你们的贼船呢!当心我告你!”
    独孤一念又好脾气地冲她笑着讨饶:“求求你了!集智慧和美丽于一体的挽云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挽云这些节日里的活动都没见过,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矜持地点点头:“嗯嗯,我考虑一下。”
    陆笑不知道师兄和挽云姐姐在传音交流,在他的视角里,船里有些沉默。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扯扯挽云的袖子:“挽云姐姐,师父说要在孔明灯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我不会写,你教教我好不好?”
    挽云欣然同意:“好,小六想写什么愿望?”
    陆笑的心愿很简单:“我要写:剑术进步,快点长高”
    挽云答应得很轻松,教起来才知道着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看着眼灯上的陆笑的字,不想承认这是她教出来的——这字一笔一划,可以看出确实是认真写的,但整体歪七扭八,难以辨认。
    陆笑却对自己的字很满意,拿着手里大肆炫耀。受到了独孤一念的夸奖后,又跑去找摇橹的秦歌和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