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的苦涩,成锦淡笑摇头。
杨纤云似有所感,收拾好情绪后抬头灿烂一笑,摸摸成锦的脑袋瓜,转了话头语气骄傲:“不过我家乖宝真厉害,还会吓唬人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就狠狠欺负回去。”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带坏孩子,手掌握拳语气坚定:“回来还要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撑腰!”
“好。”成锦弯弯眼睛,轻声应了下来。
对于成锦早起跑步减肥这件事,杨纤云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以前家里怕她太胖影响健康,也想过控制一下体重,但是收效甚微。
不过这次,在成锦连续半个多月都满头大汗的运动完回家时,杨纤云转变了之前的态度,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她做的饭菜上,以前都是荤素搭配讲究一个营养均衡,这些天她特意减少用油量,还在成锦的建议下学会了做颇具现代感的蔬菜沙拉。
尽管杨纤云不理解生吃菜叶子的用意,但她还是会每天购买新鲜的食材,用实际行动默默支持女儿。
而成锦也不负众望,短短十几天就有了巨大变化。
先不说原本土黄的脸色多了一分白皙,就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昂扬起来。
也许是因为基数太大肉太松弛的缘故,单单这些天就减下去了足足十斤,更不用出于舞蹈生的习惯,成锦走路做事时都会挺胸收腹腰杆直,所以哪怕现在成锦还是个大胖子,但不管谁看了都说她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除此之外,成锦还托杨纤云为她找来了这个年代初中和高中的课本,空闲的时候就翻开看看。
这段时间,成家二哥还寄信回来。
原来之前成锦醒来的时候,杨纤云就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到了家里的每一个人。
成林在外地上学,一时赶不回来,她就写了封信寄过去。
杨纤云是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收到回信的,她激动地拉着成锦一起阅读。
成锦原本并不怎么感兴趣,她预感成林会说一些恭喜小妹清醒的话来,这种说辞她前段时间听得太多,已经无感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成林只是在信中说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让家里人不用挂念,在信的后半段,他又突然提及这些年被成锦扯破的书本子,弄脏的玩具以及染上画笔颜色的衣服,最后又说希望老妈带小妹去医院好好检查,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脑瓜子有没有生锈。
“这孩子,写封信回来还拐弯抹角的。”杨纤云扭头看成锦,揉揉她的肉脸说:“你小哥那嘴,跟刀子就没区别,小的时候他就喜欢逗你,看你生气又眼巴巴过来说尽好话。”
“少搭理他,他啊,关心你还不直说,你醒来他指不定心里怎么高兴呢。”
成锦点头表示知道,书中也有记载,成林其实是家里性格最为跳脱的那个,活泼但毒舌,偏偏还极有想法,高中毕业后家里原本想让他参军入伍,他非说自己吃不了这个苦,一头扎进了外贸行业,因为这事,还让成兆兴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气。
不过后来他的结局并不好,他坚持认为自家小妹的死有蹊跷,为了调查真相放弃出国留学的计划,却在路上遭遇失控汽车,最终惨死街头。
他死的时候,正是成家的多事之秋,杨纤云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气血上头竟被生生逼疯。
耳畔响起杨纤云喜悦的声音,成锦的回忆从书中拉回,那个疯子般的母亲与眼前笑盈盈浑身仿佛散发着暖光的人重合,杨纤云手捧着信封又回忆起三兄妹小时候的趣事,她边说边笑,眉目间舒展温柔。
杨纤云本来就是个很秀美的人,纵使皱纹爬上眼角,纵使皮肤不再那么紧致,但她依然很好看。
多年照顾女儿并没有让她怨天尤人丧失对生活的热情,岁月将她打磨的越发坚韧柔和。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应该继续这么喜悦下去,而不是目睹家人的不幸家族的衰败。
这是第一次,成锦心中生出改变成家人命运的想法。
杨纤云悠悠地说,成锦就慢慢的听,听那些虽然琐碎但却无比温馨的生活小事,说到最后她捏捏成锦的鼻子,心怀感恩:“现在好了,那些苦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越过越好!”
“嗯。”成锦及时地点头回应。
等到晚间,两人都吃过饭,门被敲响,谢思文把乐乐送来过星期天。
这是上周就商量好的事,成安被外派去上海的医院学习两个月,家里就剩下他们娘俩儿,本来这也没什么。
平时谢思文会在医院忙上一整天,她就让乐乐待在家里,中午去邻居那里吃个饭,有时候她上班就把乐乐一同带去,一直到晚上两人再回家。
杨纤云知道了这件事,就询问谢思文是否可以让乐乐来家里,不用担心孩子独自在家危险也有人陪他玩耍。
谢思文表示让她回去问问乐乐的想法。
其实杨纤云对儿媳和大孙子都抱有愧疚的想法,当初谢思文生产完坐月子,按理说该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多加照顾,但她带着成锦也走不开,最后还是谢思文的母亲特意赶过来照顾了个把月,让人把身体养好了才离开。
包括乐乐也是,从他生下来到现在这么大,自己也没有说带过多长的时间,所以上次他们回家里吃饭,乐乐对她有些疏离不亲近的模样,她能理解但也感到一丝苦涩。
她也知道谢思文心里隐隐的不满,不过人家是个体面人,至少明面上不会撕破脸皮,也正因如此,她更加念着谢思文的好。
所以当娘俩儿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杨纤云惊喜地不像话,她关心询问谢思文最近工作忙不忙,又拉着成自乐看他最近胖了瘦了长高了没。
对比上次回来时的拘谨,这次乐乐显然放松开心许多,他奶声奶气地喊奶奶,又看到成锦额头的红痕消失时对其开心地说自己的呼呼方法很有效。
成锦点头承认,并且表示多亏了他,不然这伤可能还要好几天才能好。
乐乐听了,颇有些自得地扬起下巴,像个骄傲地扬起尾巴的小老虎。
谢思文对成锦的变化也很惊讶,在得知她已经坚持早起跑步半个多月并且减掉十斤后,谢思文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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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脸上浮现真实的笑来,夸赞说小妹真棒。
几人又聊了几句,谢思文因为明天需要早起就先回去,留下乐乐也不闹腾,成锦从屋里拿出玩具,两人玩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他困的直揉眼睛,杨纤云抱着人回屋,临走乐乐还嘟囔着说小姑姑明天再玩。
隔天一早,天蒙蒙亮,成锦出门跑步。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原本只能跑一圈走两圈的体能也逐渐提高,现在她可以喘着气连跑三圈。
街道上的人们也逐渐习惯了这一幕,成锦的身份从傻子变成了普通人,人们茶余饭后讨论两三天,紧接着生活中又出现其他的奇闻八卦,于是视线和话题就又转移走。
这些天,成锦还会碰到当初骂她的壮壮。
壮壮最开始看见成锦,吓得浑身都哆嗦,扭头拉着弟弟就要往家跑,等到了家门口,拍门吆喝,就有女人出来大声训斥,不过随后在看到成锦时,就又熄了火,变成不说话的鹌鹑。
大人和小孩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一直到成锦跑过家门口这段路,女人再拉着俩孩子匆匆往学校赶。
除此之外,成锦还碰见陆伯山几次,有时他开着满当当的货车,远远地“滴”一下喇叭,靠近些后又降下半个玻璃窗,热情洋溢地高喊一声小锦妹妹。
有时他骑着摩托车,小物品堆积的都快把人埋进去,他在大包小包中艰难露出个脑袋。
明明是一副被生活所迫艰难求生的场景,偏偏不见他半点窘迫,也许是因为五官出奇的硬朗帅气,竟有几分坦率的洒脱来。
他还是热情地打招呼,来回几次后成锦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看见他时回以笑脸,只是伯山哥哥这种话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
今早她咬咬牙跑了四圈,到家时累得喘气,灶台上热水已经准备好,她拿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冲澡。
出来时擦着头发,眼前什么还没看清就听见乐乐的声音:“不行,你不能玩。”
另有女人出声劝和:“诶呀,乐乐你当弟弟的,这玩具先让哥哥玩会儿怎么了。”
这话她就怎么那么不爱听呢?成锦抬头看清眼前一切,险些呼吸一滞。
就她洗澡的功夫客厅就来了三个人,两个大人带着一男孩,其中有个人她见过,正是她那表姐沈香君。
而小孩约莫六七岁,比乐乐高一个头,此时他俩一人拽着一半的玩具,谁也不肯松手。
沈香君今天穿的一身淡蓝色连衣裙,头上是丝带发箍,看起来时髦又不失温柔,只是对比前些天,她似乎晒黑了些,少了那种阳光下白得透明发光的惊艳感觉。
这边的动静引得众人回头,另一个陌生女人双眼爆出精光,三两步快速走过来,嘴里一边发出啧啧啧声,一边围着成锦上下看个不停。
“行啊,几个月不见大变样,你瞅瞅,你瞅瞅,这人不傻了就是不一样。”她说着还想拉起成锦的胳膊看个仔细,成锦身子一侧躲开。
女人不可置信愣在原地,随后扭头告状似的对杨纤云说:“小妹,这丫头怎么回事,我可是她大姨!摸她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