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茵起停住脚步,转头问道。
那大婶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儿子叫尹东?”
打开了那本子,本子的空白页上写了两个大字‘尹东’。
再往后翻了翻,这好像是一本日记。
【遇到了师傅的第一天,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
【师傅懂得好多,他好厉害。】
······
【第一次,师傅带我看了纪昀铳,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看到纪昀铳三个字,茵起意识到,自己捡这本日记,捡对了。
纪昀铳从未在大众面前展示过,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它,能看到的人,定不是寻常身份。
“你儿子是干什么的。”
“我,我不知道。”
大婶看起来有些紧张,吱吱呜呜的。
她试探性地靠近茵起,见茵起没有阻止,索性一把拿过那日记本一页页翻看。
翻着翻着,她却红了眼眶。
手指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抚平泛黄的纸页。
不一会,豆大的泪水滚落。
“你是和你儿子一起住的?”
苍离看到这场景,想起之前看到大婶家里另一副碗筷,开口问道。
“是,是的,可是他···”
或说一半还没有完,可她已经抽泣地说不出话来,泪痕渗进脸上岁月侵蚀的褶皱中,她伸出手抹了抹眼泪。
很早,她的丈夫就去世了,她一个人带儿子。
可儿子大了就和她不亲了,一个人去外面打拼,什么也不说,几个月才回一次家。
可一年前,儿子回了一趟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相框里就是她儿子的照片,那碗筷也是为他留的。
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好好的回来,吃上一口热饭。
平复了好一会,大婶才带着哭腔,诉说了一切。
屋内墙壁上有确实许多照片,茵起这才注意到。
走近看了看,是一张陌生的青年的脸。
“你们有这本日记,是不是知道我儿子在哪,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含着泪眼,大婶说着就要去抓茵起的手。
这番操作让茵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连连后退两步就要逃走。
刚转身,一只手臂将她拦下。
“主人,现在跑了,这日记可就白捡了。”苍离靠近她两步,轻声说。
僵直着脖子,茵起头看向苍离,因他的劝说感到有些气愤,眼里带着一丝怒火。
可望向的那双眼睛,深灰色的瞳孔仿佛镇定剂一般,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那你去和她说。”茵起扭过头,有些不悦道。
得到命令,苍离便将茵起护在身后,笑吟吟地走向大婶。
“很遗憾,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可是若是你能把这本日记给我们的话,我们愿意带着你一起找。”
话音刚落,苍离的背后传来一阵钝痛。
茵起面上是笑眯眯的,手却使劲掐着他的背。
“你搞什么,不听我的?”她靠在苍离耳边轻声说,话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以他们的默契程度,苍离不可能猜不出茵起想要拒绝。
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分明是故意的。
本来带上水夏和余钟就够烦的了,这下还来个大婶,开什么玩笑。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儿子是谁吗。”同样压低了嗓音。
愣了一下,茵起想到,见过纪昀铳的人几乎只有那些死在教堂的老臣,里面没有大婶的儿子。
那么他的儿子是谁,怎么看到纪昀铳的,这确实确实耐人寻味。
见她还在犹豫,苍离把茵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靠在自己的脸颊上,微微躬身。
“主人,信我一次,好吗?”
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方才沁出的一丝血迹。
看着他有意无意的撩拨,茵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她在一步步妥协。
猛地,茵起把手抽了出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离得远了些。
这是默认了。
“那么,走吧。”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苍离向大婶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婶慌忙转过身,回屋收拾东西。
水夏站在一旁,一脸蒙圈地看完了茵起和苍离的所有互动,本想上去关切一下他的伤势如何,可看到茵起吃屎一样的脸色,又缩回了手。
老态龙钟的那位就比她淡定许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茵起总总觉得,他有些淡定的过头了,不如说,他在隐藏情绪。
“我好了,还要些什么?”
只见大婶提着大包小包地走了出来,那些个包裹加起来几乎比她人的体积都要大。
四个什么也没带的人愣愣地看着她,她这么些东西,倒不像是要找儿子,倒是像要举家搬迁。
苍离一脸无奈的将她手上背上的东西通通卸下来,放回房间。
可大婶还不死心,还不停地试图阻止苍离的动作。
“这个要带的,这是我儿子照片。”
“这个也要的,这是他爱用的筷子。”
一番纠缠后,她终于妥协,只带了一个包装必备用品。
茵起带着五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在荒无人烟的荒原前行。
一边走,茵起一边翻动着手中的日记,大婶也凑过来看,却被茵起挡住。
日记里大多是些日常琐事,天气,吃了什么,很是乏味。
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一遍遍的师傅,和看到的纪昀铳那件事。
若是是他的师傅带他看到的纪昀铳,难道他的师傅是那天教堂里老臣的其中之一。
茵起托着腮,沉思着。
忽然灵光一闪,茵起看向余钟,他正低着头向前踱步,心事重重。
余钟也身列当时一众老臣之中,会不会是他呢。
回想这一路的经历,她的脑中又忽然闪过了水夏捡到的空弹壳。
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有孩子吗。”
闪到余钟背后,茵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闲聊的样子。
余钟然被吓了一跳,他惊诧地歪过头,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
“没有,一直一个人的。”
点了点头,茵起没再说话。
她觉得,余钟是那所谓的“师傅”的概率多了几分。
因为他腰间那朱雀样的挂坠。
这挂坠多在大夏的年轻人中流行,可谓是当时的潮玩。
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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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钟这般年纪的人,有这个的是少数。
所以这吊坠,多是他身边某个年轻人的,他又没有孩子,所以他极有可能有个徒弟。
默默地跟在余钟的身后,茵起的目光又沉了沉。
——
眼前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渊,狂风阵阵,除了苍离和茵起,其他几人都面露怯色向后退去。
“我儿子不能在这里吧。”大婶说。
“这地方不像是会有人的样子···”水夏也细声附和道。
没理他们,茵起蹲在悬崖旁向下看去。
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苍离,绳索带了吗。”茵起偏头问道。
话音刚落,苍离就从包里拿出几条绳索,一端带着钩子,另一端有活动纽扣。
拿起一条,苍离走到茵起身后,双臂环绕着她,给她系上。
指尖若有若无的刮蹭,让茵起皱了皱眉。
“余钟,你走近一点。”穿戴完毕,茵起活动活动筋骨。
将信将疑,余钟试探性的靠近。
刚靠近一点,一条绳索也系在了他的身上。
有些疑惑,余钟啧了一声,“这是干什么。”
“下去。”
只见茵起眼神示意了一下。
随着她的眼神,余钟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霎时间,他脸色骤变,开始扯那套在身上的绳索,可绳索像有意识一般,越套越紧。
“这怎么能下得去,你在胡闹什么?”这语气颇有几分倚老卖老,像是在教育小孩。
先前他总说着老命一条,无所谓了这种话,其实惜命的很。
看着苍离在另一边将钩子固定好,茵起勾唇一笑,眼里露出皎洁的光。
“老头,待会见。”
她伸出手轻轻一推,年老的躯体枯树干般跌落下去。
随着自由落体,一声声惨叫在深崖里回荡。
背后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回头看,大婶和水夏正缩成一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大婶还不停把瘦小的水夏往自己怀里塞,即使面上惊惧之色难掩,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放心,你们不用下去。”茵起白了一眼,罕见的解释了起来。
后面的动静这才停止。
“小心。”
苍离帮她把腰间的的系带又紧了紧,再次叮嘱道。
“要是我没上来,那你就把大夏灭了。”
对茵起而言,守护大夏不过是任务,对这地方没感情。相反倒是受了不少气。
若是人没了,哪还有什么任务,还是灭了解气。
“不可能的,我会下去找你,死也会和你死在一起。”
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茵起耳边。
若在往日,苍离高低要挨上一拳,可现在时间紧迫,茵起没时间和他掰扯。
一根手指点在苍离的嘴唇上,茵起挑了挑眉,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忽然指尖的触感由干燥变为柔软湿润,茵起一惊,赶紧移开了手指。
只见苍离微微张开了嘴,自己的手指和他的唇间有一丝银线牵连。
皱了皱眉,茵起惩罚性地轻拍了一下苍离的脸。
“看好钩子。”
说完,她纵身跃下,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