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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喝口毒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无可奉告!”


    “你!”


    白笙歌倒不是真的不愿讲,而是一怕雷劈,二怕穿越、系统这无稽之谈的说法,对于生在长在古代的顾辞来说实难接受,怕再当她是个神棍。


    室内,还在言辞起伏错落的攀谈,直至深夜。


    次日,晨光大好。


    戏楼外下了一场秋雨,风比寻常寒意更甚。


    顾辞自从得知她是通过死者遗物,夜间做梦窥探得案件线索的能力,虽说不屑不信,但也别无他法,为了破案也只好跟前跟后。


    他在忙碌,她在……发呆。


    白笙歌坐在台阶上,将剧本摊开平置于膝上,仔细地翻阅着系统透过遗物得出的线索,逐字逐句的分解推算着。


    虽然能约摸得出些头绪,但毕竟是相隔十余年的悬案,再多线索也是微乎其微了。


    寒风裹着霜重湿气呼啸着撞开窗户,拥了白笙歌个满怀。她打了个激灵,瑟缩着肩头双手搓臂取暖。


    “一场秋雨,一场寒。”


    比顾辞声音更先抵达的,是一件实在温暖厚实的披风。


    白笙歌回过头没正经的“嘚”了他一下:“大胸美男,蛛网打扫完了?”


    顾辞蹙眉不悦:“我不喜这称呼。”


    白笙歌将剧本抱在怀里,故意逗他。


    “叫少卿大人你也不行,大胸美人也不行,你说叫什么?”


    “顾…”顾辞顿了顿,半响才又开口,“顾二。”


    “顾二?你排行老二啊?二郎,你家中有哥哥还是姐姐?你这般细皮嫩肉,应当是有个姐姐,哪像你这样的人物出门会带什么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嘛?”


    白笙歌说这话,真是顺口嘘寒问暖和看是否能套保命装备。但听到顾辞耳朵更像调戏。


    “都没有,”顾辞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懒得与她争辩岔开这话题,“得出什么没有?可以同我讲讲,我与你一同分析或许更快。”


    得,看这表情,自己这贪生又好色的头衔是戴稳了。


    白笙歌自嘲扯了扯嘴角,恢复正色。


    “线索中似乎隐约能判断出,许盼儿当年在佛堂临死前仿佛看到有人影闪过,你说,会不会当时有人在现场,也恰好看到了案发经过。”


    顾辞摇头。


    “卷宗有记载当日仔细勘察过寺庙,当晚无人值守佛堂,也质询过寺中众人,均有不在场时间,并无人见过凶案经过。”


    “那有人撒谎?可为何撒谎呢?”


    白笙歌托腮想着什么,忽然合上剧本恍然。


    “黑影,祭品,会不会是去佛堂偷东西?当时第二天便是女帝祭拜之日,佛堂都是些奢靡的祭祀贡件,偷到御品是要砍头的,你说会不会因此,那人才不敢出来指认。可什么人能窘迫到冒着砍头危险做这事呢?”


    顾辞垂眸回想着卷宗的人员记载。


    “若这猜测,当时却有一人可疑,前任寮元刘好德,他当时因破赌戒身披巨债,被寺庙得知后赶了出去,如今住在西郊的破宅。”


    “得,那就他了。”


    白笙歌觉得这种赌徒,很符合会铤而走险偷皇家御品的特征,一拍大腿站起身。


    “走。我们去会会那人。”


    她将剧本收入袖口,欲前往刘好德住处。只是两人刚行至门前,便听到局促地拍门声。


    拉开门,陈乾顶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阴森森望着她,又瞥见她身后的男人,陈乾记得这人,单手可制服甩官兵半米远,武力不可小觑,于是他先礼。


    “老板娘,这是去哪?约会?三日之期如此紧迫,还有心思会情郎?还是说已经知道凶手的线索了?”


    明晃晃的试探,白笙歌再傻也能察觉出来。她故作头疼。


    “陈大人,我这还毫无进展,正想出去透透气,倒是大人提前来,未到约定时间是为民女提供案件方向嘛?那民女真感激涕零!”


    陈乾冷哼一声,不再伪装,眯起眼睛满是讥讽。


    “无进展也好,有进展也罢,本官是来提醒二位,明日就是最后一日,缉不出真凶……”


    说到这陈乾故意拉长语调拔高声线,“本官可不管什么路数的人物,亵渎死者、挑衅官员、妖言惑众数罪并连,本官必将如实上报,届时二位提前给自己多烧些纸钱,免得下去也穷疯了!”


    “明白、明白。”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咱们走!”


    白笙歌按住欲要发作的顾辞,连连点头陪笑,刚送走阴阳怪气又咄咄逼人的陈乾。


    顾辞气愤不平,一脚踹在本就吱呀作响的破旧门扉上。


    白笙歌第一反应:美人嗔怒?


    反应过来: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她小心翼翼提醒顾辞:“二郎,咱先查案?”


    顾辞白了一眼唯唯诺诺的白笙歌,懒得再评价,撩起素袍,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刘好德住的地方是间郊远的小破屋。七拐八拐才摸到位置,叩门无人应,推门而入空无一人,只有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掉酒糟里了嘛?”


    白笙歌牢骚着,捂住口鼻。


    顾辞则一秒进入查案状态:“先翻找看看有无线索。”


    白笙歌点头回应,随后两人仔细的在屋内搜罗着。


    “这是什么?”


    白笙歌嘀咕着从床底扯出一副画卷,展开。


    上面画着个年迈的妇人,满脸凶相,满手污渍手里还提着个圆鼓鼓的布条包袱,满脸惊慌。


    白笙歌越看越眼熟,扬声喊住专心搜查的顾辞。


    “二郎,你过来看下,这人是不是很像……女扮男装的陈乾?”


    顾辞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称谓,接过画像震惊顿住。


    昨夜与白笙歌交谈得知陈乾县令可疑时,他便差人查了陈乾十年前的信息。


    他展开袖口那张今早刚飞信得到陈乾年轻画像,展开放在一处比较。


    高颧骨,吊梢眉,极具辨识度的菱形脸。


    白笙歌接过小像,堪比笑道。


    “这简直一模一样,有这证据在手,我们是不是就能抓真凶了?”


    顾辞眉头紧皱。摇头。


    “不够。”


    白笙歌撇撇嘴,不等她讲什么,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急忙本能地拉住顾辞藏身在立柜的阴影侧。


    满身酒气步的刘好德,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寻着床榻躺上闭眼就开始头痛吟哼。半响后吟嚎的实在口渴,撑起身子想去寻口茶喝,刚睁眼就望见一男一女两人抱胸,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你、你们是谁?”


    白笙歌一挥手:“到你表演了二郎。”


    顾辞无语地叹口气,随后利落封住刘好德的嘴巴,三两下把人捆好绑回了戏楼。


    顾辞在盘点带回来的赃物。


    刘好德在叫嚣怒骂,扬言报官。


    白笙歌在磨剪刀,半响她举起剪刀在刘好德脖子上比划着。


    “说吧,画像怎么回事,十年前无头案你是不是在现场,如若说谎,我这剪刀怕不长眼。”


    听到无头案的字眼,刘好德忽然沉默闭嘴,眼神也眼神飘忽。


    “什么无头案,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闪烁其词分明是心中有鬼。白笙歌再次威逼。


    “不说实话是吧,那只好给你三刀捅六个窟窿咯?”


    “我就是无辜百姓,什么都不知,”刘好德反应极大,挣扎着嚎叫,“这是草菅人命!”


    白笙歌气得真想给他‘开开眼’。


    “草菅人命?!”顾辞盘点完赃物,拍了拍手居高临下睥睨他,威逼利诱。


    “你偷盗皇家大小御物十一件,如今若要装傻充愣那就是包庇凶犯,罪加一等届时必死无疑。但若你肯说出实情,算戴罪立功我可保你免去死罪。”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办案时候威慑十足。


    白笙歌暗暗给他点赞。


    刘好德也被镇住,察觉此人定并非凡人,关系到生命,竟吓得痛哭流涕,将偷御品、撞凶案前因后果抖搂个干净,又慌忙找补。


    “不过御品我一件都未曾动,至于那画像,毕竟我是出家人那日之后便噩梦连连,不敢报官只好画出那人样貌,聊以良心安慰。”


    “是否还有隐瞒!”顾辞怒喝。


    “那夜、那夜,那人嘴里还念叨着,至阴之血乱国运,十年翻身之类的,再多真没有了…大人,小姐,行行好,我真只知道这么多了。”


    刘好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国运,十年,翻身?白笙歌紧皱眉头思忖。


    【系统,这人说的话你有什么线索吗?】


    【无】


    【得,白问】


    白笙歌揉揉眉心拿出画像。


    “你看仔细了,那夜行凶之人可是此人?”


    “是是是,就是他。”刘德激动道,“就是他,我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他眉骨上有一颗黑痣,这画上也有,绝对错不了。”


    白笙歌看向顾辞:“现在人证有了,可能定陈乾的罪?”


    顾辞点头,“等我即刻回大理寺请示抓人。”


    顾辞刚转身,本就不堪一击的木门被踢的歪斜倒开。


    为首的陈乾一脸不屑,怒不可遏的指着他们。


    “没想到你们还真有点本事!可惜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刘德好满心都是戴罪立功,看清陈乾的脸,连声高呼:“是他,他就是十年前屋头惨案的凶手!”


    【勇,实在是勇。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情况,人家要我们的命,你还跳预言家啊?】


    白笙歌被他的‘勇’惊愕到抽一口凉气,暗自吐槽。


    “妖言惑众!”


    陈乾闻言眼神狠厉满是杀意,手臂一挥,带刀的官兵鱼贯而入。


    “今日本官执法,撞见十年前无头案凶手刘好德,和他的包庇从犯,抓捕时因凶犯极力反抗,不得已当场绞杀,都听清了下手干脆利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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