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系统:我的演艺生涯》 第1章 第 1 章 “话剧?用话剧演无头女尸案?这是哪门子的路数?” “听都没听过!怕不是哗众取宠的噱头?” “今儿个要是演不出这出案件真相,非得狠狠砸了这破戏楼!” 早就落寞的旧戏楼,宣称可揭破大理寺十余载都未曾破解的,太阴寺无头女尸案,再次高调重见天日。 一时间名声大噪,座无虚席。 “怎的还不开始?!” “若是演不了,早早退了票银!” “呵!竖子怎敢口若悬河,今日我等必将让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昏黄的烛火照映在白笙歌的身上,摇曳间那倒映的背影如同蛰伏待发的猛兽,俯瞰着整个戏台。 台下有粗衣布衫的百姓、华罗锦缎的高门子弟、还有穿着官服的人,言语哗然间,再次将气氛推至**。 【系统大哥,你不会出错吧?】 【不会不会,齐活了,上演技吧我的祖宗】 【好!】 白笙歌放下掌心握的温热的指骨,深呼一口气,回想着从指骨中探得的案件线索,在脑子里飞快地整理出逻辑后,起身踏上戏楼台阶。 “卖油喽——” 戏院烛火随着声声叫卖接连暗下,最后,仅剩几盏暗烛在戏台的几角燃烧着。台下的目光追随亮光所去,只见位衣着单薄的卖油女身影,逐渐清晰。 霎时间,台下看客屏气凝神 “呼,今夜露重,怕不会再有生意了,唉..” “姑娘,行行好帮帮老婆子吧……” 烛火明灭间,随着台词逐渐高亢,白笙歌一人分饰两角,将一位深夜里可怜的受害者,和丑恶嘴脸的加害者演绎的淋漓尽致。台下的看客仿佛真的透过她见到了那贫善卖油女。 也眼睁睁看着姑娘因心善送老婆婆归家,却造奸杀后的悲惨命运。 她愈演愈入神,特别是演到那姑娘死后化作冤魂,向世人控诉命运的不公处。那痛斥恶人的猖狂逍遥与官府迟迟未能鸣冤的不作为,听的众人身临其境,也纷纷怨声四起。 直到白笙歌台词落下,欠身鞠躬,言一句:“承蒙诸位捧场,无头悬案第一场,落幕。” 台下的观众先是镇默,零星的掌声响起,随后雷动全场,更有甚至意犹未尽纷纷咂舌。 “感人!这话剧稀罕,也不曾想竟如此感人!” “为何这就落幕了?凶手呢!定要抓住那凶手啊!” 白笙歌无心回应,结束的第一时间便环顾台下,寻找着什么。她在内心与系统对白。 【系统这咋没动静?我可不想死啊,你说凶手线索会在台下,靠谱吗?】 【因该、或许、是吧、再等等啊祖宗,别急】 【....】 白笙歌,是来自未来的话剧演员,一朝车祸竟然穿越到了古代,还是女帝世界,成了被屠杀满门的侯府遗孤儿,真可谓是天崩开局。 这也就罢了绑定的系统告诉她,未来的她已死想不被抹杀只能破灭门真相为原主复仇才可。 这也认了,想着凭借系统的金手指或许顺风顺水,结果系统只能有借物提供线索的能力,真的破案还是得靠自己。 得,干吧。 所幸一人一统推算出,当年的灭门凶手与无头悬案有关联,这才策划了这场大戏,为的就是借戏引蛇出洞。 五分钟过去,台下并无特殊的异样,白笙歌也在怀疑是否办法并未奏效,于是撩袖再次鞠躬。 “今日话剧已落幕,下一场敬候佳音,各位看官可自行离场。” “唉!竟然看不着结局,急死了。” “是啊是啊,下一场是何时辰,老板娘给个明话啊!” “各位,请静候佳音。” 意犹未尽的看官起身纷纷交头接耳,虽不满进度但也算客气,见她不言也识趣正准备有序离场。 忽地,坐在首排的几位身着官袍的人员,簇拥着身穿绿色官袍的京州县令,与她面对而立。那人叫陈乾,当今太子的身边红人,他高声喝令。 ”本官看也不必待来日,今就我把你这哗众取宠的戏子,好好惩戒一番!” 话音刚落,簇拥着陈乾的官兵齐刷刷将戏台分角围住,一副随时准备就地绞杀的架势。 系统的声音,先在白笙歌脑海响起。 【温馨提示哈,任务完成前途中伤亡不可逆哦,都会让您死亡并且不入轮回魂飞魄散】 【破系统!庸医啊!我的命不是命吗?什么叫不入轮回还魂飞魄散啊,老天爷啊我只是个破演话剧的,想活着也是罪嘛!!!】 白笙歌满脸苦涩,在心里狠狠给系统翻白眼吐槽。 “官爷,您...” 白笙歌的话还没讲落,陈乾就气势汹汹的冲上台,拎起她的后领,一瞬她整个人腾空,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毕竟她为了卖二楼高价,特意把戏台增了一丈高,现下这个高度被重摔落,不残废也得骨折。 【系....】 统字还没出来,整个人被高高抛向空中,迅速往下坠落。 “救命!!!!救....” 不夸张,白笙歌甚至都感觉看到了自己从未谋面就亡故的父母,来接她了。 【完了,完了,天不佑我啊,大业未成身先卒,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玉皇大帝,阎王爷,列祖列宗们谁出来保佑一下子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啊!!!】 耳边呼啸的风让她紧闭上双眼,内心疯狂SOS。 直到坠落感消失,预想的酸疼并未发生,她伸手捏了捏,柔软的触感,手感极好甚至还有温热传入手心。 睁眼。 这张脸,好超标啊? 闯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女娲造福人类般的俊脸,星眸剑眉,浅浅一笑便摄人心魄。 一个词,人神共愤的大美男! 不对,不严谨,还有这手感,是胸肌超大的大胸美男!! 顾辞微微浅笑,拉开距离温柔又疏离:“姑娘,话剧不错新颖又引人入胜。” 突如其来的笑颜和夸赞,让本就色难自持的白笙歌,脸颊愈加发烫,她摆摆手表情浮夸。 “谢谢,欸~基操、基操~” “嗯?”顾辞并未听懂。 “呃..就是谢谢,拙技。” 白笙歌很想跟这美男一续良缘,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福了福身。瞥一眼陈乾,心中已有计策。 随即她走到戏台边,将设计好的串联玻璃烛火点燃,戏楼瞬间亮起,两个箱子赫然显现。她小心观察着陈乾的反应,扬声对在场的观众高声言。 “各位看官,我知晓各位定是意犹未尽,所以决定下一场进度大家可投钱提前预定,想看凶手作案后续投递右边箱子五文钱一次,想看揭露凶手身份相关,投递左边十文一次。” 台下刚回过神的观众,再次哗然,争先恐后人声鼎沸。 “投!我要投凶手身份!” “我也要!” ........... “投什么投递!我看谁敢起哄!” 站在高处的陈乾脸色阴沉黑压,仅一个眼神,手下那群人蜂拥上前,立刻踹翻那两只硕大的箱子,围在前面不允再有人靠近。 这一举动,再次让白笙歌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可眼下怎么保命呢,她迅速的思考着。 “好啊!你个白笙歌当着本官的面就敢信口胡诌骗取百姓钱财,本官今日便要秉公执法逮捕了你!” 陈乾说话间,白笙歌就被她的官兵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 手臂传来的力气越来越重,痛的她后背冷汗涔涔,逼着她不得不迅速想着对策,于是她环视窃窃私语的百姓,高声呼喊。 “大人!草民也是为死者鸣冤!百姓都是自愿买账何来欺诈之说,反倒是大人步步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莫非大人心虚?” 这样的说辞,让本就低声碎语的人群,再次哗声四起。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朝廷命官!” 陈乾听着人群越来越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恨不得当场结果了她,可碍于民众他又不得不克制住情绪,使眼色让手下把她押回去。 【这么冷漠?这狗官绝对心虚,不会赶尽杀绝吧?】 白笙歌心中暗怨民众明知他滥用职权,却无有出头人,也暗骂这狗官不按套路出牌。 还在焦头烂额间,那张美男脸再次闯入眼帘。 下一秒,他单手钳制住官兵粗壮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挥便将那人甩出半米远。 他,到底是谁?白笙歌心里打个问号。 朝廷官员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武将,真没想到这人眉清目秀的病美人脸,竟有如此高的武力值。 “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阻挠官兵办案,来人一起缉拿!” 陈乾眼看人群已有蠢蠢欲动者,不愿逗留。 “大理寺裴鸣巡查,闲杂人等统统避让!” 嘹亮的喝声传来,震慑的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 “奉大理寺少卿之令,白姑娘话剧有关无头悬案已在大理寺备案演绎,任何人等不得阻挠其话剧进展。” 大理寺少卿?顾辞?备案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笙歌是想与顾辞合作,这案子是发生在女帝继位祈福的第一日,寺庙惊现血案引得女帝大怒,自然也成了重中之重的国案,一日大理寺查不出,一日众人都是提心吊胆,更何况顾辞是新官上任,按道理来说拿这个案件“开路”再好不过。但她先前几次登门都被拒之,现在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心里疑问四起。 【人来了还是没来?】 微微踮脚想要探寻顾辞的身影,可扫视一圈也并未发现有赤青色飞鱼鸳鸯朝服的人,反倒那救了自己的大美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冲他嘿嘿一笑,笑得格外憨傻、普信。 见他并未回应心中又开始琢磨着,莫非这新官只是个谋官职养老的绣花枕头? 陈乾不甘心的趾高气昂。 “大理寺少卿,不过是年轻气盛的毛小子,十年未破的案子想靠下三滥破,真是立功想疯了,信不信我连同你们大理寺都告到太子处你们辱没死者!” “咳咳,”顾辞低声咳嗽两声。 裴鸣对上他的目光,立刻接话:“照陈公说法,太子大过女帝?” “你!”陈乾气的半天才又开口,“好啊!查案是吧!本官就给三日,就用这破话剧把这案件破了!如若未能破案那就是哗众取宠,又编排官员,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裴鸣正要开口,顾辞看白笙歌起身于是暗暗摆手。 “陈大人,您不就是想看我是否能揭露凶手嘛,三日就三日,三日后我戏楼下一场公布凶手。” “呵,好大口气,若找不到凶手,你就等着被判罪吧!” 陈乾冷冷瞪了眼白笙歌喝裴鸣,不愿多留甩袖离去。 裴鸣也未逗留,随后离开。 白笙歌还想寻找那大美男的身影,只是人群散后,那人也没了踪迹。于是她也只好收拾了混乱的现场后,回到屋里翻阅着目前掌握的线索链。 忽然,门外有轻微脚步声响起,劫后余生的她心有余悸,生怕陈乾后悔了来杀人灭口,她抓起桌的剪刀藏身门后。 门开一刹那,她尖叫一声,快准狠的刺向那人。 “小人!有没有职业操守啊!我给你拼了!” 不料反倒被扣住手腕,痛的她松掌剪掉当啷落地。 “白姑娘,真真是风采奇特。” 白笙歌闻声顿住,看清来人的面容时,脱口而出。 “大胸肌美男?” 第2章 第 2 章 顾辞蹙了下眉头,明显对这称呼不太接受,有求于人出于礼貌,还是松开牵制她的手,淡笑。 “在下大理寺少卿,顾辞。还请白姑娘慎言。” “哇哦,少卿,长得果真年少,可、找我何事?” 白笙歌明知故问,还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心里暗叹,这惹眼的容貌矜贵的气质仪态,若是放在现代演话剧那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可他偏偏是做了官职,暴殄天物啊。 “白姑娘许三日抓到真凶,当真有魄力,在下有意合作,但不便出面,只好暗中合作不知姑娘可愿?” 白笙歌清清嗓,不怀好意的扫视顾辞。 “那~我是自然有能力,我也晓得官家嘛规矩多,暗中合作我也是可以的,但和大理寺合作,也讲究条件缘分,就得看少卿大人肯不肯了。” “悉听尊便。”顾辞惜字如金。 白笙歌扬起下巴:“你得为我免费做工!” 顾辞借着烛火环顾四周,破烂的木材、幕帘,脱落的墙皮、堆积的蛛网,正欲开合的嘴,死死刹住拐弯。 “在下想问,这戏楼还有其他小工?” 白笙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回忆着早年间上班时候老板PUA的时的场景,装模做样的拍拍顾辞的肩膀。 “你是我唯一看中的天选之子,所以我会倾囊所学,教你继承我的技艺不虚此学,终生受益。” 顾辞面部的肌肉抽了抽:“恐不止如此?在下应当还要继承这戏楼的诸多杂事,诸如,先除去头顶的蛛网?” 白笙歌尴尬挠头:“害,这可说呢,戏楼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为了自己的家出些力气,也不为过哈~” 顾辞的面色冷下来,他是大理寺少卿。 是需要这无头案的政绩才来接近白笙歌,可这会子他觉得眼前的人神神叨叨言语无状,更像个好色的神棍,想骗他留下。 “抱歉,在下做不了,告辞!” 说罢他转身欲走。 “诶诶,别啊。”白笙歌慌了,赶紧拉着这到嘴的鸭子往屋内走。 “凡事好商量嘛,这样我给你开月钱,五十两一年,你做我戏楼长久演员,无头案我定能破案。” 白笙歌将契约拍在案板,态度诚恳、强硬。 因为她此刻确实根据线索推算出了些进展。 “拒。” 顾辞冷漠的挽起袖口,露出翠色无暇的松翠护腕,单单一颗就价值一两黄金。 白笙歌见不奏效,为了不被抹杀抱紧这个大腿很有必要,她秒换方法。 “不会让少卿白干的,少卿自可看我的能力,此案破后,日后有案子有需,我必当然鼎力相助,据我所知大理寺手上积压的悬案也不在少数,你做我的头牌,我做你的编外,相互成就何乐而不为呢?少卿好好想想呢。” “白姑娘说笑吧,你那段话剧也不过是根据大理寺披露的案情,顺势所编造而已。” 顾辞在试探。 白笙歌拿过茶盏,倒满冷茶加奶,递给顾辞眼神小心留意。 “少卿大人,如若当真这样想,这会子应该已经走了吧,何必再跟我试探周旋呢。” 顾辞接过抿了口,竟意外好喝,忍不住喝下半杯才克制放下杯盏。手覆上腰间的暗鞘,回归正题。 “那白姑娘又是如何知道十年前的悬案真相的呢?” 杀意?这玩意就是杀意吗? 白笙歌从顾辞的眼神中竟看出来杀意,不由得脖子一紧,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这人对手,硬碰硬,毫无胜算。 要不,摊牌? 这想法刚冒出来,系统声音也冒出来。 【警告哦,透露不符合世界设定,比如穿越或系统事实,会被雷劈哦,劈到死】 【不是吧?死法这么惨烈,老天爷啊!】 白笙歌吓的一口奶茶噎在喉咙。 罢了还是另选他法吧,白笙歌打量着思忖。 “除非,你便是凶手!” 不等反应,顾辞干脆利落的反扣住她,掏出暗鞘里的匕首抵住她的脖颈,仿佛她已经认罪伏法似的。 白笙歌真心怕死,被人抵着脖子痛的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你真是胸大无脑!死者死的时候我才八岁,八岁!怎么割她的脑袋,你真是脑子一点不转啊!” 顾辞眼睛微狭,三秒犹豫,松手。 谁料腿软的白笙歌脚下一滑,双手扑腾着摔向顾辞,顾辞一个眼疾手快,躲开了。导致白笙歌直直摔个狗吃屎。 “不知道怜香惜玉接住我吗!?”白笙歌爬起来抱怨。 顾辞耸耸肩:“不好意思白姑娘,鉴于你之前的行为,我很难相信你不是故意为之。” 白笙歌弹弹身上的灰尘。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我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得到真相。” 顾辞挑眉狐疑。 白笙歌见他还是不肯信,于是决定先亮出些实力底牌,她抄起一把小锤招招手。 “跟我来!” 顾辞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半信半疑跟着她到了落寞的太阴寺的佛像殿内。 按照系统提供的场景重现线索,白笙歌推算出那丢失的头颅不出意外应当就在佛像里。 “咚咚” 两声清脆的敲击回声,果然不出所料,空心。 白笙歌趁着夜色浓郁,三下五除二砸开年久失修的空心佛像,提出一个白布包裹的圆形白骨,在手里冲顾辞晃了晃。 “诺,头找到了,现在信我了?” “谁在哪?!” 路过的僧人被这声音吸引,立马跑着靠近大喝。 求生欲达到了顶峰,白笙歌本能做出反应。趁顾辞转身警惕同时拉着美男,不要命的往回跑。 绕了好几道弯才将那人甩掉,刚回到房内就气喘吁吁的撑着腰哈气。只是还没缓过来,那把短刃又悬到了脖子上。 “你又干什么?”白笙歌想骂人。 顾辞眉眼淬冰寒冷,一字一句:“凶手是谁!说!”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白笙歌当下就在体会这个感受,要不是真没招了,她真想全招了。 可眼下还得保命,戏楼也得经营。她只好咬咬牙调整状态。 “凶手好说,只要你签下契约,我自然就告知你了。” 顾辞微微一怔,惊讶之余反倒觉得这人有些意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宁死,也要签我?是想以此手段留住我,追求我吗?” “咳咳咳...” 白笙歌忍不住咳嗽,心中腹诽。从未见过如此...罢了罢了,人家长这标志模样,也合该有自信的资本。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又捏了捏那手感极好的.... “你!!”顾辞被她的动作激的后退两步。 白笙歌怔怔的看向自己这只手,第一次为自己的色心感到羞耻。 丢人,真丢人啊!要不是怕疼她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她不自然的拍拍裙摆,撩撩头发,左忙忙右瞎忙忙。 顾辞不理解的看着她,在心里给她打上好色的标签,于是忍辱负重,眼睛眯出漂亮的狐狸上佻。 “白姑娘,今日陈县令行为极其异常,卿认为她如何。” 【卿卿?他叫我卿卿诶!】 白笙歌一抬眼就能看到美男,和那刚刚手感极好的胸襟,她吞了吞口水,撇过头,拿起契约贴在他的脑门上,遮住那张能勾她魂魄的脸。 “签、签、签字了,就告诉你真凶。” 【真是美人难过英雄关,好险,还好我自控能力强。】 白笙歌暗夸自己。 顾辞看着她的表现,笑了,笑得如三月桃花,沁人心脾说的话更是黏糊。 “那在下可得好好想想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白笙歌只觉得浑身发麻,再呆下去真要破功了,她迅速推门出去,强压下心动的感觉,调整气息。 顾辞轻笑,随手将契约丢在桌上,低声:“这戏楼有趣,老板娘也有趣,莫非还有什么秘密?” 还在思忖就听到门传来铁链作响的声音。白笙歌把人锁屋里了。 “少卿~想好告诉我哦~” 只是白笙歌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循声上楼。从破窗处看到顾辞边后退边挥手。 “谢谢你的证物。” 说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 很气人,但白笙歌不气。 她从宽大的袖口摸出被掉包的头骨,挑了挑眉头:“等你回来找我咯大美男。” 说实话,顾辞确实是打算去太阴寺拿了头骨之后观察陈乾的动向,来独断案得政绩。只是没想到又被摆了一道。 “白笙歌!” 太阴寺外顾辞一行人刚从里面走出,他脸色铁青,连带着的裴韩说话也有些畏缩。 “少卿大人,不上马车吗?” 顾辞气的越过马车,咬牙切齿:“不坐!我去上工了!你们都回去!” “上工?” 裴韩一行人面面相觑,但不敢过问,只好散去。 戏楼内,白笙歌正泡好了茶掐指等着,“咣当”一声门被踹开。 “刚从太阴寺回来嘛?”白笙歌满脸堆笑。 顾辞何等人物,从小便能文能武,名声在外,家中更是封侯拜相,他不靠家族仅凭自己便接任大理寺少卿,更是有一身的傲气。 本想靠这悬案立个功绩,被家人阻挠不能与商贩合作也就罢了,如今还被一个姑娘耍得团团转,心中怒火难平,硬要。 “遗骨,还我!” 白笙歌摊摊手:“当然可以,只要少卿大人契约签字,我便立刻送于大人,如果您要硬抢,那我只好一把摔了,我们听个响啦?” “你威胁朝廷命官,信不信我以大理寺身份抓你回去,到时候你不仅仅要上交遗骨,还要挨板子!” 顾辞被气的没了平日的端庄自持。 白笙歌这下确定了,顾辞这个合作肯定只能悄悄进行不能被人得知,于是腰杆支起来举起头骨作势要摔。 “不签约,我真砸了哦?” “罢了!签!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后果自负!” 白笙歌比了个“ok”手势,也不管顾辞看没看明白,等他签约只后迅速收好契约,对面他坐下来。 “跟你介绍一下,我的戏楼以话剧为主,就是以演绎的方式最大化富有感情的还原事件本相,当然你也看到了这样的模式还是吸引人的,昨日一日光观众的自愿投钱便赚了不少,我负责经营,你负责配合我演出,等以后你不仅仅是最有名的角儿,还有花不完的钱。” 顾辞无语的看着她那三瓜俩枣。忽然凑近唇瓣一开一合极具引诱道。 “比起这个,在下更想知道,卿靠什么查真相。” 第3章 第 3 章 “无可奉告!” “你!” 白笙歌倒不是真的不愿讲,而是一怕雷劈,二怕穿越、系统这无稽之谈的说法,对于生在长在古代的顾辞来说实难接受,怕再当她是个神棍。 室内,还在言辞起伏错落的攀谈,直至深夜。 次日,晨光大好。 戏楼外下了一场秋雨,风比寻常寒意更甚。 顾辞自从得知她是通过死者遗物,夜间做梦窥探得案件线索的能力,虽说不屑不信,但也别无他法,为了破案也只好跟前跟后。 他在忙碌,她在……发呆。 白笙歌坐在台阶上,将剧本摊开平置于膝上,仔细地翻阅着系统透过遗物得出的线索,逐字逐句的分解推算着。 虽然能约摸得出些头绪,但毕竟是相隔十余年的悬案,再多线索也是微乎其微了。 寒风裹着霜重湿气呼啸着撞开窗户,拥了白笙歌个满怀。她打了个激灵,瑟缩着肩头双手搓臂取暖。 “一场秋雨,一场寒。” 比顾辞声音更先抵达的,是一件实在温暖厚实的披风。 白笙歌回过头没正经的“嘚”了他一下:“大胸美男,蛛网打扫完了?” 顾辞蹙眉不悦:“我不喜这称呼。” 白笙歌将剧本抱在怀里,故意逗他。 “叫少卿大人你也不行,大胸美人也不行,你说叫什么?” “顾…”顾辞顿了顿,半响才又开口,“顾二。” “顾二?你排行老二啊?二郎,你家中有哥哥还是姐姐?你这般细皮嫩肉,应当是有个姐姐,哪像你这样的人物出门会带什么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嘛?” 白笙歌说这话,真是顺口嘘寒问暖和看是否能套保命装备。但听到顾辞耳朵更像调戏。 “都没有,”顾辞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懒得与她争辩岔开这话题,“得出什么没有?可以同我讲讲,我与你一同分析或许更快。” 得,看这表情,自己这贪生又好色的头衔是戴稳了。 白笙歌自嘲扯了扯嘴角,恢复正色。 “线索中似乎隐约能判断出,许盼儿当年在佛堂临死前仿佛看到有人影闪过,你说,会不会当时有人在现场,也恰好看到了案发经过。” 顾辞摇头。 “卷宗有记载当日仔细勘察过寺庙,当晚无人值守佛堂,也质询过寺中众人,均有不在场时间,并无人见过凶案经过。” “那有人撒谎?可为何撒谎呢?” 白笙歌托腮想着什么,忽然合上剧本恍然。 “黑影,祭品,会不会是去佛堂偷东西?当时第二天便是女帝祭拜之日,佛堂都是些奢靡的祭祀贡件,偷到御品是要砍头的,你说会不会因此,那人才不敢出来指认。可什么人能窘迫到冒着砍头危险做这事呢?” 顾辞垂眸回想着卷宗的人员记载。 “若这猜测,当时却有一人可疑,前任寮元刘好德,他当时因破赌戒身披巨债,被寺庙得知后赶了出去,如今住在西郊的破宅。” “得,那就他了。” 白笙歌觉得这种赌徒,很符合会铤而走险偷皇家御品的特征,一拍大腿站起身。 “走。我们去会会那人。” 她将剧本收入袖口,欲前往刘好德住处。只是两人刚行至门前,便听到局促地拍门声。 拉开门,陈乾顶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阴森森望着她,又瞥见她身后的男人,陈乾记得这人,单手可制服甩官兵半米远,武力不可小觑,于是他先礼。 “老板娘,这是去哪?约会?三日之期如此紧迫,还有心思会情郎?还是说已经知道凶手的线索了?” 明晃晃的试探,白笙歌再傻也能察觉出来。她故作头疼。 “陈大人,我这还毫无进展,正想出去透透气,倒是大人提前来,未到约定时间是为民女提供案件方向嘛?那民女真感激涕零!” 陈乾冷哼一声,不再伪装,眯起眼睛满是讥讽。 “无进展也好,有进展也罢,本官是来提醒二位,明日就是最后一日,缉不出真凶……” 说到这陈乾故意拉长语调拔高声线,“本官可不管什么路数的人物,亵渎死者、挑衅官员、妖言惑众数罪并连,本官必将如实上报,届时二位提前给自己多烧些纸钱,免得下去也穷疯了!” “明白、明白。”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咱们走!” 白笙歌按住欲要发作的顾辞,连连点头陪笑,刚送走阴阳怪气又咄咄逼人的陈乾。 顾辞气愤不平,一脚踹在本就吱呀作响的破旧门扉上。 白笙歌第一反应:美人嗔怒? 反应过来: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她小心翼翼提醒顾辞:“二郎,咱先查案?” 顾辞白了一眼唯唯诺诺的白笙歌,懒得再评价,撩起素袍,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刘好德住的地方是间郊远的小破屋。七拐八拐才摸到位置,叩门无人应,推门而入空无一人,只有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掉酒糟里了嘛?” 白笙歌牢骚着,捂住口鼻。 顾辞则一秒进入查案状态:“先翻找看看有无线索。” 白笙歌点头回应,随后两人仔细的在屋内搜罗着。 “这是什么?” 白笙歌嘀咕着从床底扯出一副画卷,展开。 上面画着个年迈的妇人,满脸凶相,满手污渍手里还提着个圆鼓鼓的布条包袱,满脸惊慌。 白笙歌越看越眼熟,扬声喊住专心搜查的顾辞。 “二郎,你过来看下,这人是不是很像……女扮男装的陈乾?” 顾辞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称谓,接过画像震惊顿住。 昨夜与白笙歌交谈得知陈乾县令可疑时,他便差人查了陈乾十年前的信息。 他展开袖口那张今早刚飞信得到陈乾年轻画像,展开放在一处比较。 高颧骨,吊梢眉,极具辨识度的菱形脸。 白笙歌接过小像,堪比笑道。 “这简直一模一样,有这证据在手,我们是不是就能抓真凶了?” 顾辞眉头紧皱。摇头。 “不够。” 白笙歌撇撇嘴,不等她讲什么,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急忙本能地拉住顾辞藏身在立柜的阴影侧。 满身酒气步的刘好德,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寻着床榻躺上闭眼就开始头痛吟哼。半响后吟嚎的实在口渴,撑起身子想去寻口茶喝,刚睁眼就望见一男一女两人抱胸,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你、你们是谁?” 白笙歌一挥手:“到你表演了二郎。” 顾辞无语地叹口气,随后利落封住刘好德的嘴巴,三两下把人捆好绑回了戏楼。 顾辞在盘点带回来的赃物。 刘好德在叫嚣怒骂,扬言报官。 白笙歌在磨剪刀,半响她举起剪刀在刘好德脖子上比划着。 “说吧,画像怎么回事,十年前无头案你是不是在现场,如若说谎,我这剪刀怕不长眼。” 听到无头案的字眼,刘好德忽然沉默闭嘴,眼神也眼神飘忽。 “什么无头案,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闪烁其词分明是心中有鬼。白笙歌再次威逼。 “不说实话是吧,那只好给你三刀捅六个窟窿咯?” “我就是无辜百姓,什么都不知,”刘好德反应极大,挣扎着嚎叫,“这是草菅人命!” 白笙歌气得真想给他‘开开眼’。 “草菅人命?!”顾辞盘点完赃物,拍了拍手居高临下睥睨他,威逼利诱。 “你偷盗皇家大小御物十一件,如今若要装傻充愣那就是包庇凶犯,罪加一等届时必死无疑。但若你肯说出实情,算戴罪立功我可保你免去死罪。”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办案时候威慑十足。 白笙歌暗暗给他点赞。 刘好德也被镇住,察觉此人定并非凡人,关系到生命,竟吓得痛哭流涕,将偷御品、撞凶案前因后果抖搂个干净,又慌忙找补。 “不过御品我一件都未曾动,至于那画像,毕竟我是出家人那日之后便噩梦连连,不敢报官只好画出那人样貌,聊以良心安慰。” “是否还有隐瞒!”顾辞怒喝。 “那夜、那夜,那人嘴里还念叨着,至阴之血乱国运,十年翻身之类的,再多真没有了…大人,小姐,行行好,我真只知道这么多了。” 刘好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国运,十年,翻身?白笙歌紧皱眉头思忖。 【系统,这人说的话你有什么线索吗?】 【无】 【得,白问】 白笙歌揉揉眉心拿出画像。 “你看仔细了,那夜行凶之人可是此人?” “是是是,就是他。”刘德激动道,“就是他,我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他眉骨上有一颗黑痣,这画上也有,绝对错不了。” 白笙歌看向顾辞:“现在人证有了,可能定陈乾的罪?” 顾辞点头,“等我即刻回大理寺请示抓人。” 顾辞刚转身,本就不堪一击的木门被踢的歪斜倒开。 为首的陈乾一脸不屑,怒不可遏的指着他们。 “没想到你们还真有点本事!可惜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刘德好满心都是戴罪立功,看清陈乾的脸,连声高呼:“是他,他就是十年前屋头惨案的凶手!” 【勇,实在是勇。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情况,人家要我们的命,你还跳预言家啊?】 白笙歌被他的‘勇’惊愕到抽一口凉气,暗自吐槽。 “妖言惑众!” 陈乾闻言眼神狠厉满是杀意,手臂一挥,带刀的官兵鱼贯而入。 “今日本官执法,撞见十年前无头案凶手刘好德,和他的包庇从犯,抓捕时因凶犯极力反抗,不得已当场绞杀,都听清了下手干脆利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