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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作者:不懂的心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他要亲手斩断这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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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王通肃然而立,目光扫过躁动的士兵。有人收拾战友的 ,有人与匈奴人对骂,场面虽显混乱,他却未加阻拦。


    秦军压抑太久了。自昨夜匈奴大军压境,目睹归德城将士全军覆没,悲愤与屈辱便在胸中翻涌,此刻——是该发泄了!


    面对匈奴人的羞辱,目睹战友的头颅被肆意践踏,秦军将士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任由他们发泄一番,或许能稍解心中郁结。


    "禀将军!"


    两名亲卫怯生生地来到王通身旁。


    "何事?"王通沉声问道。


    "属下寻得余将军 。"


    霎时间空气仿佛凝固。王通缓缓转身,语气出奇地平和:"带路。"


    将士们默默收敛同袍尸骨,将匈奴人抛来的每一具遗骸都妥善安置。生前未能共战沙场,死后也要共享荣光。可在这残酷的前线,连这都成了奢望。


    王通凝视着昔日挚友。昨日还在此地谈笑自若,视即将来袭的匈奴大军如无物。如今却已阴阳永隔,世事变迁竟如此之快。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王通眼中竟无半分哀伤,唯有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静静伫立,与亡友对视。一个活在人间,一个魂归九泉。或许,都已死去。


    身后的士卒们同样沉默。先前的怒火在见到同袍 时烟消云散。这些尸骨中或有兄弟、父子、至亲,却无人显露悲戚。


    不知是谁率先将拳头抵在胸前,挺直脊梁,低头默哀。很快,这个动作在军中蔓延开来。


    先走一步的弟兄们,我们随后就来!


    这无声的悼念,铸就了最坚定的信念——死志!


    "呜——呜——"


    匈奴号角撕破沉默,秦军将士抬头望向城头猎猎飘扬的玄色战旗,那朱砂书写的"秦"字如血般刺目。


    这或许是人世最后一瞥。但他们心知肚明:此刻守护的不再是朝堂上的权贵,而是这面旗帜下的万里河山——他们永远的家园。


    大秦旌旗若倒,尊严何在?


    山河永固,寸土必争!


    王通上前拾起余北风的头颅,安放在城墙之上。前方,将是安塞城将士浴血的战场。


    "老余,你这厮走得倒痛快。可别太快,等老子多斩几个蛮子给你作伴。依你的性子,定要几十个才够本。放心,老子成全你!"


    目睹主帅此举,将士们纷纷捧起同袍遗骸。无论相识与否,都开始与亡者促膝长谈。一人静听,一人诉说。生死界限从未如此模糊,又如此分明。


    当无畏勇气充盈胸膛,死亡便成了笑话。


    与此同时,匈奴军阵中——


    匈奴人肆意行辱之际,冒顿太子亦未坐视,令随行奴隶尽数去挖归德城的石头,以备战事所需。没有这些石块,籍车便毫无用处,因此这半个时辰的准备,必不可少。


    然而,即便是备战之时,冒顿仍未停止对安塞城的攻心之策,且越发凶狠。


    “禀太子,归德城守军头颅已尽数抛射出去,是否攻城?”


    “先备好归德城挖来的石块,待令。”


    “遵命!”


    “达鲁。”


    “在。”


    “带人押那群奴隶过来,驱向安塞城!”


    “是。”


    “儿郎们,随我走,驾——”


    归德城废墟上,大火虽熄,余温却仍灼人。数千秦人奴隶赤足踩在焦土上,炙烤得皮肉嗞嗞作响,惨嚎连连。然而,更骇人的是满城横陈的无头尸骸,有的已烧作焦炭,却仍免不了被斩首的命运。一些奴隶见状胃中翻涌,却只能干呕,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这些奴隶为了活命,甚至如牲口般啃食草根,连牛羊都不如——至少牛羊尚能在草原上自由奔跑,他们却只能被囚禁驱使。


    此刻,他们拼尽全力挖掘城墙上的石块,稍一懈怠,便遭匈奴人鞭笞。有人饿得头晕目眩,望着焦黑的废墟,神情恍惚。


    忽然,一队匈奴士卒奔来,为首者高声宣布:“诸位,你们的好日子来了!太子念你们多年辛劳,如今又为我族效力,特赐你们归家!”


    此言一出,埋头劳作的奴隶们纷纷抬头,眼中燃起希冀的光芒。他们望向南方,仿佛终于盼到了重获自由的曙光。


    不远处,另一群匈奴士卒正冷眼旁观,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


    匈奴人的话让不少秦人奴隶信以为真,他们丢下工具,相拥而泣。


    “呜……我就知道苦日子终会到头,怎会死在异乡!”


    “只要能回家,我定要饱餐一顿!”


    “活着……活着就有指望!”


    有人跪地磕头,不住地感谢匈奴人“开恩”。然而,也有人满眼绝望。


    一名老妇仰天哭嚎,声音凄厉,字字泣血。


    这里有一段重新组织的文字内容,保留了原文所有关键信息和人物名称,删除了无关内容:


    匈奴人掳走了我们全家。他们当场杀害了我丈夫,十几名士兵 我儿媳导致她自尽。我劝儿子忍辱偷生,他被迫为匈奴人服役。后来匈奴人比试箭术时,竟把我儿子当靶子射杀。如今全家只剩我这个老太婆...哈哈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妇人又哭又笑,周围奴隶们都沉默不语。有人相拥哭泣,有人疯癫大笑,更多人神情麻木。匈奴士兵冷眼旁观,像看戏般嘲笑着这群人。


    一名匈奴士兵突然上前踹倒老妇人:"老东西找死!"刀光闪过,人头落地。士兵傲视四周,无人敢直视他的目光。


    "都给我听好了!"匈奴人挥鞭驱赶着奴隶们,"过了安塞城就自由了!"鞭子抽在人们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远处安塞城墙上的守军严阵以待。有经验的奴隶暗自心惊:这分明是战场!他们忐忑地向匈奴士兵打听:"军爷,太子不是说放我们走吗?"


    匈奴士兵狞笑道:"正是在送你们南下啊!好好感谢太子恩典吧!"求情的奴隶立刻挨了一鞭子。


    " ,你小子倒是全须全尾回来了,爷们儿不得去北地郡转转?都说中原人讲究待客之道,总得让咱见识见识!"


    "走!再拖拖拉拉,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弯刀映着惨白的日光,囚徒们的喉结上下滚动。没人敢吱声——与其相信眼前这排泛着腥气的刀刃,不如相信黄土尽头真有活路。只是越近安塞城,风里裹着的铁锈味就越重,压得人脊梁发颤。


    城垛后的秦军甲士握紧了长戟。


    他们看着匈奴骑兵像驱赶牲畜般押着黑压压的人群,看那些明晃晃的弯刀抵在妇孺后背,喉头突然发紧。王通的指节在墙砖上硌出青白,他终于意识到:胡人的战法变了。


    匈奴人向来直来直往,可这次南下竟带着成群的秦人奴隶。这些累赘本该拖慢铁骑的速度,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攻城锤。王通盯着阵前蠕动的黑点,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能想出这种毒计的,定是那个高坐马背的匈奴太子。


    "此子不除,北疆永无宁日。"


    "来人!"亲兵疾步上前时,王通已扯下腰牌:"派三路驿卒南下。若遇援军,就说匈奴此番有高人在后。"他的声音淬着冰,"必要时调集所有床弩,哪怕拼光北地边军,也得让那位太子永远留在长城脚下。"


    战鼓突然炸响。


    匈奴军阵中,冒顿看着蝼蚁般蠕动的奴隶群已过半程,抬手敲了敲金雕鞍头。霎时千百面皮鼓同时震颤,声浪震得城头火把齐齐一暗。


    秦人奴隶们步履沉重,心头笼罩着恐惧。行进半途,发觉秦军与匈奴军队皆无动作,他们稍感心安。


    然而短暂的安宁转瞬即逝,匈奴阵中骤然响起战鼓,刺耳的鼓声对奴隶们而言无异于死神的召唤。恐慌蔓延,人群开始疯狂涌向安塞城方向——身后是虎视眈眈的匈奴人,他们别无选择。


    冒顿单于端坐马上,估算距离后冷然下令,命大军紧随奴隶身后。他意图分明:以秦人为盾,逼近安塞城,减少匈奴士卒的伤亡。


    城头守军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及紧随其后的匈奴军队,一时束手无策。


    "站住!莫再上前!"


    "再近就放箭了!"


    "嗖——"


    几支试探性的箭矢射在奴隶们脚前,试图阻挡他们继续靠近。


    "开开城门吧!救救我们!"


    "我们要回家啊!"


    "同为秦人,为何见死不救?"


    "你们不对匈奴人放箭,却将箭矢对准同胞,与匈奴何异!"


    哀求、哭嚎、跪地叩首,绝望的奴隶们在城下撕心裂肺。


    突然,后方人群 动起来。停滞的队伍引发了匈奴人的屠刀,他们狞笑着砍杀,逼迫人群继续前进。鲜血飞溅,惨叫声四起。


    "不是说放我们归家吗?"


    "哈哈哈,这就送你回老家!"


    惨叫与狂笑交织,求生本能驱使着秦人相互推挤,身不由己地涌向城墙。最前方的人竭力抗拒,却被后方人潮裹挟向前。


    城头守军目睹这一切,攥紧武器的指节发白。眼睁睁看着同胞遭屠戮却无能为力,这种屈辱与愤怒令他们浑身战栗。这一夜,注定成为秦军将士最煎熬的时刻。


    王通刚向驿卒交代完军情,忽见副将慌张奔来。


    "慌什么?匈奴人攻来了?"


    "将军!匈奴人押着我们的百姓逼近城下!将士们......实在不忍下手啊!"


    以下为城墙上的火把将王通铁青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他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本将军才离开片刻,你们就放任匈奴人兵临城下?"他的声音像铁锤砸在青铜盾上,"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些不是百姓,是匈奴人的刀!"


    铠甲碰撞声如骤雨,将士们下意识挺直脊背。王通突然踹翻脚边的箭囊,木片爆裂声惊得几个新兵浑身一颤。"舍不得放箭?等匈奴人踩着 爬上城墙,北地郡的妇孺就该被套上奴隶锁链了!"他抽出佩剑指向城下,剑锋映出远处蠕动的黑影," 手就位——"


    "风!"突如其来的号令炸响在夜空。原本迟疑的弓弦同时震颤,漫天箭矢撕裂黑暗时发出诡异的蜂鸣。有个白发老卒突然跪倒在地,他看见第三轮齐射的箭雨中,有支羽箭精准钻进了正在挥手的少年咽喉。


    哭嚎声顺着夜风飘上城墙。某个腹部中箭的妇人正用秦语咒骂,而她身旁的男子突然举起血淋淋的断臂,像是要抓住空中某支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箭矢。混乱中有匈奴骑兵在阴影里冷笑,他们刻意用刀背驱赶着更多秦人奴隶扑向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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