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坐到自己的床上,随手放下手里的药,挠挠头,回忆着江逾白的童年。
心里说不上有什么感觉。
所有一切均是天道指挥编排,带有世界本身的发展轨迹下的影响。
剧情里没有关于江逾白的剑鞘来源的介绍,但当她看到‘归年’二字时还是准确无误的猜到了。
是他母亲的!
无关乎所谓的报复和怨恨,只是简单的想实现一个女人的执念罢了。
她想回家,
即使在大火中灰飞烟灭,即使在逼仄的囚笼中长待数年。
她还是想回家一趟,这几乎也已经成为一种刻在江逾白骨子里的执念了。
这个世界的发展早已经自成一体,即使是她,也不得不约束在小世界的发展轨迹中挣扎......
许朝歌眼神平静,扑进柔软的床榻中回忆着之后的剧情,企图挣扎一下完成自己的任务。
毕竟......
这人已经这么疯了,等到实现他母亲的执念不更无所顾忌了!
不行,不行!
虽然她在所有主神管理局里最为懒散,也不能丢了工作啊!
三天过后,岁和郡主的宴会如约而至。
这位岁和公主也是有几分能耐在身上的。
就别说她是当今圣上为数不多同胞兄弟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凭着一个残破的身躯混到了郡主的位置,现在连皇帝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的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而且她在王族大臣里名声也不错,几人被邀请来的从当今世族到朝中大臣络绎不绝。
从中也能看出这位岁和公主远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
衣袖相接,幽香扑鼻,个个穿着端庄华美服饰的小姐和夫人从马车里走出来,跟着夫家。
许朝歌随着主角团移步到郡主府门口,
府外的小童穿着干净体面,微微低着头依次接过贵客手里的请柬,随后就有小厮引路走进府内。
挑不出错误。
别人家交过来的干净整洁,再不济也是原样返还。
到了许朝歌和江逾白这,
两张皱皱巴巴的请柬被递了过来,上面还带着明显阴干后的水渍。
那小童罕见的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对郡主的邀请函如此不重视。
要不是上面的漆印确实是郡主府特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不过,凡是请来的皆是贵客。
除了刚开始诧异了一会,立刻又调整好表情带着他们往里走。
随着小厮的引路,郡主府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愧是花重工建设的府邸,屋顶以朱红色雕琢,朱阙似丹崖倾赭露,曲房连蔓,椒涂氤麝,以琉璃作瓦,琥珀为台,奢华至极。
可以看出府内人的品味极好,层层叠叠的屋檐间随处可见开的艳丽的花朵,错落有致,甚至能听见流水的声音伴随着转角的风铃作响,可见下足了功夫。
这个小世界倒是没有十分严重的男女大防问题,宴会安排在郡主府上的一处凉亭附近,周围摆了几处桌椅,头顶是飘扬的帷幔正好挡住了炎炎的太阳,两处凉亭坐落在不远处正好形成一股对流风,在现在的季节显得格外凉快。
许朝歌四处看着,满意极了,这种构造十分衬她心意,她赶紧call龙潜。
“快快快,给我记下来!”
等到回到主神空间里,她要好好给自己改造一番!
龙潜习以为常:“知道了,知道了!”
依次落座后,伴随着交谈声,许朝歌仔细观察着席上的众人。
“哪个是国师?”
龙潜:“那个,国师,天随。”
她看见席上一个人身上的天道之光大亮,刺得她一瞬间睁不开眼。
“抱歉抱歉,滤镜调过了。”龙潜悄咪咪的回复。
许朝歌:“……”
天随?
还真敢起……
国师身穿黑色长袍,上面绣的金色花纹栩栩如生,身形高大,鹰钩鼻,眼角上挑,眼神中带着锐利,隐隐透漏出几分戾气。不紧不慢的喝着眼前的茶水,好像并不着急一般。
今天完全是主角团给这个所谓的国师下的鸿门宴罢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主角团需要一个正当理由除掉国师又不会引起社会恐慌,毕竟国师从当朝皇帝上位后一直在位,靠着宣传教义思想也算是有了一群忠实粉丝。
而皇帝需要一个正当理由维护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脸面。
国师对主角团毁了自己的力量来源肯定不甘心。
他们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看谁沉不住气了。
真是的,要是她说就该趁着这三天偷袭老巢,一锅端了。
正派的方法有时管用,偷袭的手法经久不衰!
朝中高位的文官多绣仙鹤,武官多绣麒麟。
不过,天随衣服上的花纹说不上的奇怪,细看倒是像鹤,但又带着奇怪的符号雕饰,细看那些符号倒是和……
还没想完,只听一声尖细沙哑的男音从远处传来:“皇上,岁和郡主到!”
伴随着在场的人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和回应声,当朝天子欧阳弘竣和岁和郡主依次从外面走来。
岁和郡主身穿繁杂华贵的宫裙,雍容贵气,眼角的愁容和病气好像都被冲淡了几分,像初雨过后的芙蓉花,娇艳间带着几分脆弱愁容,步步生莲。
她微微错后一步,前面的男人身穿明黄色的龙袍,高大俊挺,硬朗的脸上桃花眼微眯,笑意不达眼底,漂亮的眼型却没有丝毫冲散他有些阴戾的脸庞,不怒自威。
“众位爱卿平身吧。”等到走到上位后,皇帝欧阳弘竣抬手示意,眼神扫过底下的众人,在人群中站立鞠躬的国师身上停留了几分。
国师的身份优待,在皇亲国戚面前可以执行鞠躬礼,不必行跪拜之礼。
“谢陛下!”
大家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后,岁和郡主站起来,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这场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逐渐的有一群舞女进场跳起舞来,伴随着丝竹管弦的乐音,倒也算惬意。
许朝歌和主角团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饭食,感受着频频探来的目光,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岁和郡主坐下后,过分苍白的脸庞逐渐染上了娇羞的红润,视线频频往他们这看。
在她旁边坐着的可不就是江逾白吗!
江逾白丝毫不受影响,在丝竹管弦乐音里慢条斯理的喝着眼前的茶水,衣袖微微下垂露出一截苍白的腕骨衬着杯盏上的天青色花纹。
睫毛下垂,没有对场上的热闹分心一丝一毫,伴随着阳光下帷幔的阴影割裂,唇角勾笑,温柔昳丽,引得场上的女子频频抬头。
这种场合本就有挑选良胥的意愿在,对于从未见过的江逾白,大家都纷纷猜测是哪家的公子。
许朝歌随手拣了口花生米放进嘴里,咬的咯吱咯吱响。
不愧是小世界里的颜值担当,妖颜祸水。
另一旁的皇帝欧阳弘竣也发现岁和郡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江逾白,不知道转头和岁和郡主说了什么,搞得她一脸娇羞,引得皇帝抚掌大笑,眼神深处却充盈着算计。
这一看就是岁和郡主看中的人啊,这下子在场的女子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啧啧,
许朝歌又捡了口菜,嘎嘣嘎嘣进肚,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剩下百里奚一个人痛心疾首,不停给她使眼色。
哎呀,还吃呢!
没看见江逾白都快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吗!
许朝歌无意间瞥见后:“?”
这人咋了?
脸抽筋了?
百里奚:“……”
眼瞅着许朝歌指望不上,江逾白又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样子,眼都没抬一下。
他朝着靳君清使眼色,靳君清点点头,没说话,拿起茶杯在桌上转了两下。
许朝歌还没吃完瓜呢,下一秒,就跟那演戏剧一样的,几个黑衣人突然冲到前面,随着一声尖细的‘护驾'',主角团突然站了起来。
天随感觉不对,还没做出反应就感觉一阵不容拒绝的吸力直愣愣的朝他袭来。
然后,周围隐秘的阵法亮起,下一秒,台上的靳君清众人和国师,黑衣人都消失不见了。
隐隐还能听见皇帝痛心疾首的说:“国师护驾心切,竟和靳爱卿他们一起进到阵法当中!如果出来,我定要封赏国师!”
天随:“!!”惺惺作态!
许朝歌:“……”
好嘛,打一巴掌还给个甜枣,害人之前还戴顶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