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吃上了许朝歌心心念念的烤鱼,还是多亏了靳君清和江逾白两个大厨。
简易的烤架上,江逾白和靳君清连番合作,烤出来的鱼香气四溢,在火焰的灼烧下滋滋冒油再加上百里奚寻找的天然的调味料,好吃得很。
最后,许朝歌抓的鱼全进了他们的肚子里,数量之多连陆染都有点瞠目结舌。
吃饱喝足,这两天就算是放假了,毕竟还要积攒体力留着到岁和郡主的宴会上,这下子就出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许朝歌没处去啊,她才刚刚空降到这个世界,一来就跟着主角团到处杀敌,现在好了连一处像样的地方都没有。
靳君清,陆染和百里奚都是世家大族,长安城里当然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最令她吃惊的是江逾白,竟然跟她沦落到一起住客栈?这人混了这么久,连个房子都没有?
百里奚道:“要不你们去我家住算了,我家空屋子多的很,而且家父最近也不在,倒是省了许多规矩。”
“算了,算了。”许朝歌拒绝了百里奚的好意,还没说话,手里突然被塞满了药膏。
“?”
“这不是江兄的伤势过重吗,上药的事就交给你了!”百里奚一脸欣慰的看着她,走到她身边,悄悄道:“哎呀,可要把握好机会啊,以后别强上了。怪吓人的!”
许朝歌:“……”
“咳,关键是江兄的伤大多集中在背后,一个人哪好办啊!”
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上药的重任还是落在了许朝歌头上。毕竟自己吃了人家一中午的烤鱼,虽然说不是她让江逾白落水,但又确实是为了救她!
许朝歌揣着大大小小的药膏跟着江逾白来到客栈,客栈里的小二笑容可掬的迎上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许朝歌:“要两间屋子,对了,再打两桶热水来!”
“好嘞!”
进了屋子,等到小二打来了热水,许朝歌认认真真的洗了个热水澡,换好了整洁的衣服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虽然河里的水很清,但总感觉干了后的衣服穿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现在洗完澡了,觉得好多了。
许朝歌擦着头发,等到小二把用过的水撤下去后,直接扑到了床上,甚至被床反弹了几下。
她要休息,她当主神这么久了,都没有最近几天累,突然就被迫体验了把当社畜的感觉!
另一边,江逾白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后,套上一件纯白的长衫,束起头发,伸手把剑插到腰间便径直走了出去。
下午阳光正好,酷夏过分耀眼的光芒晒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传来的燥热分子伴随着人们额头不断涌出的汗珠拍打在地上,摔成千万道金光后迸发开来。
江逾白头发仅用一根纯白的发带束起,身姿卓越,俊秀挺拔,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焦热感,甚至在一旁经过还能感觉到丝丝凉气。
他脸上挂着与往常别一无二的笑容,过分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莹莹如玉,少年剑客,又端的一副好相貌,顿时吸引了路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江逾白好像目的明确,沿着喧闹的街道走着,兜兜转转间便脱离了喧嚣走到了一处颇为荒凉的空地上,这里人迹稀少,只有几只落单的鸟儿时不时被风惊起后扑腾着飞走掠过头顶,其余时间一片寂静。
荒草横生,中间突兀的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上面立了个无字墓碑,孤零零的坐落在荒草中间。
江逾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坟墓,伸手摸了把一旁的散土,在空中撒手任凭后面刮来的风把它带走,昳丽的面容上只有不达眼底的笑容。
静了片刻,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摸上腰间的剑,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才淡淡的启唇,开口道:“我来看你了……”
随后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转身丝毫不留恋的离开,被风卷起的衣袍在空中打旋,带着淡淡的呢喃消散在微风里。
“母后。”
路上,江逾白漫不经心的沿着街道,周围喧嚣热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伴随着七拐八拐的小巷,不知不觉间就远离了耳边的喧嚣,周围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最后整个巷子里就只剩他一人长身玉立。
“不出来吗?”江逾白唇间带笑,淡淡开口。
眼见已经被发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也不再隐瞒了,无数的身形在黑暗中显露出来,带着杀招悉数攻击而来。
江逾白,暗杀榜第一的猎物,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眼见佩剑就要攻击到他身上了,那人白衣挺立,一动不动,所有人心里闪过一丝窃喜,成了!
想法还没在头脑里消散,他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浅浅的一道剑痕,一瞬间,鲜血迸发出来,顿时染红了街道,站在路中间的男子早已闪身到了他的身后,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剑尾还在阳光下微微颤抖,带着淡淡的红色,分割着空气里泄露的光照。
江逾白撩起眼皮,茶色的光晕里反射出眼底的冷漠,嘴角上扬,温温和和的开口,温柔缱绻,宛如情人间的低语:“今天心情不好,速战速决吧。”
他抬剑在攻击下游走,几个呼吸间,地上躺满了一直跟着他的人,温热的血液粘在他雪白的长衫上,像是落雪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啧!
江逾白看着衣服上的殷红,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把剑插回剑鞘,沿着小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身上的剑解下来放到桌子上,正当勾起衣服上的腰带准备换件衣服时,突然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停住了动作。
“喂喂喂,江逾白我进来了?”
江逾白竟然没插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口抱着一堆药的不是许朝歌还能是谁!
许朝歌一进门,屋内半遮半掩的江逾白撞进她的眼底,甚至还能看见雪白的长衫下隐隐漏出的肌肉和莹白的肤色,伴随着长衫上的赤红,红与白的冲击撞进眼底,像是索命的进行曲,带着独有的引诱和疯狂。
许朝歌视线落在被温热的血液洒满的外衫,尴尬的脚趾抠地。
“……”
这厮是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