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跟着住持越走越远,认真来说,也不算跟着,毕竟她现在可是中了所谓的毒药,所以是被人抬着。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忍不住出声:“那个,住持,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主子找我干什么?”
“看我太漂亮了,想祸害良家妇女?”
“不是,就算我是长得不错,但也不能这样吧!”
“还是说你们意会错了老板的意思?这可不行啊,这一定会被老板嫌弃的……”
许朝歌被人抬着喋喋不休,看上去倒是比他们这些人还舒坦。
“行了!”住持青筋突跳,忍无可忍的说,“没搞错!主子也不是那种人!”
之后说什么,住持也不肯开口了,看来是逼急了。
许朝歌有些疑惑,别说剧情里没有这种局面,天道也不敢拿她开涮啊!
莫不是住持真的搞错了,自己帮别人顶了锅?可住持这振振有词的样子,也不像啊。
正想着,突然感觉停了下来,到了?
许朝歌抬头,就看见风月楼几个大字在眼前。
青楼?
她眼神里带着谴责。
“还说不是看上我了,这这……都上这来了,你们出家人到底正不正经?”
住持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又找不出什么话反驳,又怕耽误了主子的计划。头一次对主子的安排产生了不满。
“行了,还抬着她呢!抬上瘾了!把她放下来,丢到后院里去!”
小僧:“……”
许朝歌被人丢到后院后……就走了?他们就这么走了?
她有些懵的揉了揉手腕上的青紫,自力更生的解开了绳结。
这是一间柴房一样的屋子,放眼望去就只能看见几落柴火,还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龙潜!”
“嗯?怎么了?”龙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帮我查查世界剧情现在偏了吗。”
“没有啊,挺正常的。”
许朝歌有些疑惑:“没偏?那你给我安排的剧情啊?”
“哎,你咋被关小黑屋了?”
“所以,这和主剧情有关系吗?”
“嗯,有点关系?”龙潜有些迟疑的语气传来。
许朝歌感受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天道,明白了龙潜语气里的迟疑。确实有天道的痕迹,但又很浅,好像在充当一个润滑剂一样的角色。
为什么?
什么润滑剂需要她亲自上场?
许朝歌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曲腿,快速向一旁闪避,下一秒,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枚小巧的袖箭,泛着冷冽的箭光。
此地不宜久留,在屋子里就像瓮中捉鳖一样,她当机立断,抬手,眼里泛过金光,瞬间周围的墙壁轰然倒塌。一阵烟雾散去,许朝歌稳稳的站在院子里,这一转变顿时惊到了暗处的人。
空荡的院子里,许朝歌站着的周围的屋顶上隐隐若若的埋伏着数十个黑衣人,眼见自己已经暴露了,所有人一哄而上,剑光如影。
几个呼吸间,许朝歌收了自己身边翻滚的主神之力,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周围零零散散的倒下了无数的人。
“哎呦呦,你是哪冒出来的,这位小姐,你看看我这院子都别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一个嬷嬷突然从远处跑来,嘴里振振有词,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跑到眼前,看着周围倒下的一堆黑衣人,许朝歌就这么淡定的站在中间,花一样的女子硬生生衬出几分阴冷感。
老鸨直接闭嘴了,说出的话卡在半截,有一种滑稽感:“您继续,您继续。”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手里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老鸨顿时笑的比花还灿烂:“哎呦呦,客官,你说这都是误会,你要的人都在前面呢,怎么到这来了。”
许朝歌笑道:“倒是对不起了,走错地方了,那这些人?”
“哎,我来,我来。”
“快快快,把这些人拉下去,别在这碍了贵客的眼。”说着使唤着一起来的小厮把地上的搬走,清理的干干净净,还麻溜的给她安排了一个包间。
实打实的青楼包间,软榻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清酒,巨大的屏风横在中间,上面画着嬉戏图,活色生香。屏风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热气蒸腾,烟雾缭绕,让整个屋子宛如仙阁,醉生梦死。
屋子里各式各样的美女依次排开,身穿纱裙,顾盼生辉,娇滴滴的声音瞬间让人碎了骨头。甚至还有……清秀可人的小倌?
啧啧,真会玩啊!
许朝歌半推半就的坐到软榻上,边上的一架琴筝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把琴漂亮极了,不像是公用之物,倒像是私家珍藏,琴上金丝线相穿,做工精细,孤桐化玉肌,漆光凝玄天。
像是发现她一直看着琴筝,旁边的女子有些嫉妒的开口:“那是辞镜的琴,客官想听他弹一曲?”
“辞镜?”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倒是让许朝歌生出几分好奇,什么人青楼这强买强卖的人能留不住?
“对啊,不过客官你可要失望了,辞镜是头牌,从来只是卖艺不卖身,哪能让您享受温柔梦啊……”
许朝歌:“……”
可别,我也不想享受温柔梦。要不是老鸨怕惹她不快,还不一定能看见头牌表演呢!所以这表演不看白不看!
话音未落,一个男子在一旁走了出来,眉如远岫凝烟翠,目似寒潭浸月明,鼻梁高挺,唇色极淡,微长的头发随意的扎起,几缕碎发拂过脸颊,宛如画卷中走出的谪仙人,一身青衣,衬得整张脸愈发清癯出尘。
好好看的小哥哥,许朝歌眼睛一亮。
辞镜微微拱手,缓缓落座在琴座上,他的修长指节,像是玉雕竹刻,指甲透着冰片似的淡青色,撩拨一下琴弦,轻轻弹叩间便能听见幽谷鸣泉的回响。
许朝歌美滋滋的坐在软榻上,喝了口桌上的酒,一些女子有眼力见的在中间跳起了舞蹈,还有美女在旁边给她递水果满酒,别提多美了。
就是大家都穿的太少,还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其余的简直没什么大毛病!
不知不觉就酒越喝越多,许朝歌脸颊微红,脸庞娇媚,水润的嘴唇勾起笑容,杏眸弯弯,倒是比这一屋子的美女还要好看,层层叠叠的裙摆铺洒开来,好像是坐在落花上一样让人心悸。
一旁的女子也不禁看呆了眼,回过神来,懊恼的拍了拍有些绯红的脸颊,她拿起手边的水果,衔在嘴里,朝着许朝歌探去。
呦,这样也行!
许朝歌有些心动,打算逗逗美女,还没叼过来呢,就听见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江逾白手里拿着剑,浓俪的脸庞就这么进了房间里,反射的剑光顿时让屋子里消了声。
他撩起眼皮,看着屋子里歌舞升平的样子,许朝歌懒懒散散的坐在中间,身上的衣服因为之前的打斗有些凌乱,身边有男有女,穿着暴露。
“呵。”江逾白嘴唇微启,笑意不减,淡淡的看着屋里让人血脉喷张的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许朝歌有些心虚,推开了身边的美女美男,“哈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