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家客栈人多也是有原因的,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不仅菜量大,味道也是极好的。
不知道主角团胃口怎么样,反正许朝歌叭叭的吃,胃口好的很。
毕竟剧情在手,像是提前拿到了考卷的答案,考虑的是怎样不考满分,而不是努力及格。
在别人眼里就是不知者无畏,新人总是有一股淡定的高人感……
村口,现在是下午正好的时候。
他们偷偷在村子外面徘徊了几圈,没看出什么不同之处,甚至没感受到什么妖邪之气,村里的人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部分男人在村子外的土地上劳作,女人们唠着家常,还有小孩在门口闹玩,时不时还能传来开心的笑声。
村子的面积不是特别大,而且都是普通的茅草房,跟他们的穿着格格不入,他们只好挑了一间屋子,上前准备问问情况。
陆染上前,对着院子里聊天的人,礼貌开口道:“伏妖阁查案,可以和你了解点情况吗?”
听到她的话,院子里的人突然噤声了,不只是他们,好像自从他们进村子,所有人都开始避着他们,像私塾生怕被提问的孩童一样诡异。
那个阿婆好像有些紧张,先转头对还在院子里的小孩说:“快回屋里,别在这玩了!”
然后才看向他们,惴惴不安道:“什么事啊?”
陆染:“我想问问你村子里人口少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啊,我们村子里人口一直不固定,人少是常态,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啊。”
少了两百人是常态?
陆染和靳君清对视一眼,“最近村子里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没……没有啊,都挺好的,哎,你看我都忘了,当家的快回来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说完急匆匆的往屋里去,好像有豺狼虎豹在后面追一样。
这不明显着告诉别人有问题吗……
靳君清:“怎样?有中毒的倾向吗?”
“没有,空气里挺正常的,就连刚才围着村子里转的时候,村里唯一的水井我也看了,不是人为,至少不是毒之类的东西。”百里奚缓缓开口。
好像村里的人除了对失踪人口有奇怪的地方,其余一切正常。
眼见问不出来什么,陆染想了想:“那先去看看人口普查表上失踪人最多的那户人家。”
她拿出官府给的表格,有一家少的最厉害,只剩下一对老人了,一家五口只有三口还在,问起剩下的人去哪了一直给不出回应。
那家人住在村子西北角,略显荒凉,许朝歌总感觉有几分格格不入的诡异感。
“怎么了?”陆染看着从来到这里就紧皱眉头的靳君清。
阵法和阴阳五星相关,靳君清相应的知道许多阴阳知识:“西北方向阴盛阳衰,本来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家大门朝东北方向打开……”
靳君清眉头紧锁,“东北门又称为鬼门,易聚煞气。”
难怪许朝歌总感觉不对,别人家都是在道路两旁,以北门或南门为主,倒是这家……有一种违和感,这个门好像开始不是这样打造,就像被人强行掉头一样。
陆染上前敲了敲门,“来了,谁啊?”门内传来老翁沙哑的声音。
老翁开门,眼前女子一身白衣,眼神温和中带着正气:“你好,伏妖阁查案,能问你点事情吗?”
老翁迟疑了几分,才缓缓打开了大门,几人依次走进屋里。
屋里不大,就几件简陋的家具,但胜在整洁,摆放的倒是井然有序。
趁着靳君清和陆染在和老翁询问的时候,百里奚往屋内走去,里面有大约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应该是两个老人住的,另一个屋子里隐约还能看见桌子上没有收起来的小孩玩具。
看来家里肯定不止这两个老人,符合官府调查中失踪三人的论述。
不过屋子里的玩具桌上甚至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应该很久没人动过了,这和屋子外面的干净截然相反。
江逾白没往里去,他只是在屋子里面不紧不慢的走了一圈,在一面朝南的墙上,一扇窗户关闭着,旁边有明显的一道痕迹,宽度大小倒是和大门差不多。
之前的门?
他走到窗户附近,漫不经心的踩了踩脚底的地板砖,眼里闪过不明的意味,微微握紧腰间的剑,寒光一闪而过……
江逾白不经意的抬头,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带着不同于村庄的亮色。
他漫不经心的把剑按回剑鞘,好像改变了主意,转身走到窗外。
果然,那个颜色艳丽又吸睛的身影不是许朝歌还能是谁。
许朝歌可没跟着主角团进屋子,这可是主角们的剧情和高光,她可不能上前抢功劳……
“呵,你不是懒?”龙潜嘲讽。
“你没事干吗?”许朝歌心虚的回复。
成功斗嘴把龙潜KO之后,许朝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净了。心情颇好的蹲在窗前的草地上呼吸新鲜空气。
哎,你别说,抛去这个诡异的村子,空气好的很啊,就连小草都长得如此旺盛。
许朝歌手贱的扣了扣草地上的土,哈,又湿又红,隐隐还有些阴气往外冒。
哦,差点忘了这家地底下都是什么了……
许朝歌膈应的把手凑到眼前准备把手指甲里的泥抠的干干净净……
“姐姐,妈妈说了不能吃泥的。”
许朝歌:“……”
眼前站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小孩,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挺漂亮的姐姐,就是习惯不好,我都不玩泥巴了。
许朝歌三下五除二的扣完手指甲里的泥,拍拍手,微笑:“小朋友,你妈妈没跟你说不要跟陌生的美女姐姐说话吗?”
小孩:“……”,他飞快的往许朝歌身后老翁家的屋子瞥了一眼。
“姐姐,偷偷告诉你,我妈妈说了,那家受了诅咒才会少人的,都怪他们亵渎了……”
“许知微!你干什么呢!”一个妇人着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许朝歌:呦,还跟我一个姓呢……
小孩顿时噤声,有些害怕的站了起来,他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许朝歌的衣袖,等到妇人上前抓住小孩的肩膀往后拽的时候,连带着许朝歌差点一个趄趔向前倒……
许朝歌表面依旧笑涔涔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看到妇人眼底的关切,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动作。
不过预想中的场景倒是没有出现,余光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手执长剑,雪白的剑鞘堪堪抵在妇人的肩头,挡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江逾白嘴角噙着笑,敛了敛眼角,没什么温度的低头瞧着小孩抓着衣袖的手。
小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快速松开了手,跑到妇人身边。
那妇人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过于激进了,迟疑了几秒,想开口,好像又忌惮着什么,最后还是快步把小孩拽走了。
“什么嘛,有这么可怕吗!”许朝歌嘟囔几声,抬头,顶着阳光冲江逾白笑道:“谢谢江大哥……”
阳光下,江逾白的手还没收回,跟剑鞘的雪白比起来一时不知道谁更胜三分。
阳光在他优越的眉骨间跳跃,鼻梁高挺,嘴唇殷红,嘴边照常挂着几分笑意,昳丽温柔。
“江大哥?”江逾白在唇间细细研磨这几个字。
眼前的女孩蹲在地上,如花般艳丽的裙摆层层叠叠铺展开来,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如今刚刚入夏,许是贪凉,袖摆是当下最凉快的鲛纱做的,飘动间还隐隐能看到如玉般的肌肤。
她长得极为好看,娇嗔中带着几分动人的魅色,杏眸微弯,像是跌落了星辰般,脸颊上带着几分阳光晒过后的薄红,皎若秋月,明眸皓齿。
江逾白笑意加深,眼底露出几分兴味,没拒绝她的称呼,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底的剑。
却平白无故让许朝歌感到几分冷气……
我不是道谢了吗?
“问出什么来了吗?”村子的角落里,百里奚询问道。
陆染:“没有,那老翁看似说话与正常人无异,但提及家里失踪的三人,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就像是……完全失去了这方面的记忆。”
“确实,”百里奚道:“我在屋子里简单转了转,有一间屋子应该就是剩下三人住的,应该是老翁一家的子孙,但屋里都落了灰,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失忆?如果不是人为,那倒是还有一种可能……”
靳君清思量一会才迟疑开口:“阵法中有一种招魂阵,会招走一定范围内人们的一魂一魄,连带着记忆一起和魂魄收走。大部分人失去一魂一魄会变得痴傻,那是记忆混乱的缘故,但若是选定特定的记忆,有很大几率会出现这种情况。”
靳君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纸巾递给许朝歌,意识她擦手。
许朝歌把之前的插曲放在脑后,看了看自己带着点点污泥的手心,没拒绝。
百里奚:“失去一魂一魄?难怪,我刚刚看那老翁面色与常人相比略显苍白,关键是隐隐有衰败之意,要是失去一魂一魄,那倒能说得通了。”
靳君清:“那就今晚吧,我做阵招魂,倘若能找回老翁的一魂一魄,问清楚事情原委也未尝不可。”
夜晚招魂最为轻松,但阴气极盛,也意味着十分危险。别人都好说,但许朝歌毕竟是新人,靳君清还是有些担心。
“朝歌,晚上要是有危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就看见许朝歌一脸的懵逼和迟疑,以为是她害怕:“没事,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对啊,以后这种场景多着呢,你百里大哥绝对第一个护着你!”百里奚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许朝歌:“??”
不是,什么招魂,什么晚上,是她拿错剧本了还是剧情偏转了?
现在不是应该到发现房子地下有问题,直接找到源头了吗?
难不成天道也爱写大纲,省略细节?
突然想起刚才小孩的话……
不会是她无意间刷了个重要线索,导致剧情连不起来了吧……
许朝歌:“没事,我就是在想刚才隔壁有个小孩说诅咒,亵渎之类的话。”说着把小孩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染想了想:“是村子里的习俗导致村民的避讳?”
靳君清:“这样猜也猜不出来,看来还是得看看老翁失去的记忆。”
眼见所有人都同意了,许朝歌:“……”
没办法了,只能等到晚上再看看了。
晚上子时阴气最盛,所以他们安静的等着子时,陆染他们陪着靳君清准备着布阵。
靳君清拿出布阵的装备和特定的朱砂,清晰的阵法在地面上逐渐显现,画的规规整整,以一个门外汉的眼光来看都十分赏心悦目。
树上,繁茂的枝叶层层挡住许朝歌的身影,许朝歌困得在树上蜷缩着。
在树上挂着是真的难受,哪哪不舒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强撑着,乍一看像一个猫头鹰。
“睡着了?”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夜间特有的冷风……吓人得很!
我操操操!!
许朝歌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瞪大了双眼,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江逾白像个恶劣的小孩一样看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倒是许朝歌差点绷不住自己‘温婉可爱’的形象。
她现在就想把之前的道谢收回来!
我看着就是个熊孩子,没挨揍就皮痒痒,有这空去看看女主呗,这样怎么培养感情啊!
许朝歌还没开口,
“你猜招魂阵会招来什么?”江逾白勾着唇角,笑意盈盈的询问,像是夜间唯一的一摸亮色。
招来什么?
像是回应江逾白的提问,“遭了!”靳君清焦急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只见底下靳君清所做的阵法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下一秒,许朝歌就感觉天旋地转,脚下踩着的树枝一下子消失不见,巨大的失重感席卷而来。
卧槽,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不得别的,她伸手尽可能的抓住身边的东西,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下坠的过程中身体突然异常轻盈,而怀里的东西像上好的羊脂玉,微凉细腻,衣帛摩挲间还能感觉到完美的肌肉线条,性感的很。
不过下一秒,许朝歌就想马上和手中烫手的山芋分开,一种灵魂的震荡和交流在两人之间传来,不容置疑的直冲大脑。
像是电流在身体接触处传来,关键是之前许朝歌因为紧张抱的格外紧,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幸免,导致现在被电的想分开都难。
等到缓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安然落地了,哎,除了不可言说的爽……一点也不疼。
在底下当肉垫的不是江逾白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