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狗改不了吃屎。一面图老丈人有钱,一面又嫌老婆不好看,出轨是早晚的事儿。”
    “我听见的啊,要不还能是他告诉我的?他结了婚没俩月就来纠缠我了,假惺惺找我道歉,想骗我和他上床,结果和那小护士在楼梯间拉拉扯扯被我听见了。哼,我早就看出来他和那个小护士不对劲了,一天天眉来眼去的,杨文倩那个蠢货还来找我麻烦,我看她是脑子被驴踢了!”
    ……
    徐建一进来,就看见王浩和高文正在大厅里给高月做笔录。他掐了烟走过去,两人立刻站起来,“徐队,您坐。”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高月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下就卡壳了。知道这是遇上他们领导了,她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嗯了一声,徐建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端详她片刻:“你是喻健的前女友?”
    多年老刑警的气势压人,在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下,高月明显有些气怯:“是。”
    “刚才听你说喻健出轨了,但出轨对象不是你,是个急诊科护士?”
    “当然不是我。”听出他话里的质疑,高月气道,“我孩子都怀上了,才懒得搭理他呢。”
    杨文倩到处胡说八道,那糟老头子嘴上说着信她,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万一被警察扣上这么个屎盆子,那可真说不清了。
    徐建道:“那你再说说,是怎么发现喻健和那个护士的事儿的?”
    高月道:“一个医院就那么大。那天电梯坏了,我又急着下楼,就走了楼梯,结果就看见他俩搁九楼的楼梯间那儿腻歪呢,看得人犯哕。我也懒得管,转身就走了。”
    “他们发现你了没有?”
    高月道:“那当然没有,要不这对狗男女还不得把我吃了啊!”
    “可是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了一下,你们医院的防火门是常闭的,也就是说你要走楼梯必须得推门,但你们的门又老又旧,一推开声音很大。”徐建冷冷地打断了她,“为什么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发现你?”
    “……那是因为我反应快,转身就跑了。医院里大家都穿白大褂,能看出来谁是谁啊!”高月嘴硬道,“反正后来他们没来试探过我,那肯定是没认出来是我啊。”
    眼皮都没抬一下,徐建问道:“那二十万块钱呢?”
    “正好他们说的啊。”高月道,“喻健问她那二十万块钱怎么样了?王冬——就是那个急诊科护士,就哥哥长、哥哥短的,说她哪来的钱还,还想问他再借十万呢。喻健说那得签个恋爱合同,她不能和别的男人接触,一周得和他睡三次,哕——”
    徐建道;“那好,你不是看得犯哕,转身就走了吗,是怎么听到这么多的?”
    “我,我……”高月一噎,“他们说得挺快的,不,他们说得声音挺大的……”
    没有理会她的胡诌八扯,徐建淡淡看了高文一眼,高文立刻会意,“高女士,你既然那么不配合,那我们就只好问问你老公,查查你和喻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见他着急逼问,高月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警官,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就是上个月,喻健又来找我,哭着说他是真的后悔了,想和我在一起——这种话他和我说过好多回了,我一开始懒得搭理他。但他老来找我说这种话,我一是有点烦,二是想着万一他是真后悔了呢。所以我就说那你想怎么样,你都结婚了。他说让我等他。”
    这个走向听得三人都傻了,徐建问:“然后呢?”
    “我就琢磨这不对啊,都这样了,他还真能离婚吗?寻思来寻思去,就忍不住又关注上了他,结果有回下晚班就看到他和王冬说话,我一下就觉得不对——我和喻健恋爱谈了四年,女人的直觉,懂吧。当时我就气炸了,于是就一路跟着,眼看着他们进了王冬宿舍。”
    “王冬租的是老小区,隔音很差劲,就是咳嗽一声,站在楼道里都能听清那种。我就听见他们吵起来了,还说什么二十万块钱。我就站住听了一会,然后就听到了我刚才和你们说的那些,后来王冬还说‘我都肉偿了,还不行么?’,就是那种很嗲很恶心的语气,后来的事儿你们也都能猜到了。我差点当场吐了,恶心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见王浩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高月赶紧声明道:“我是不可能离婚的,就是单纯好奇,再加上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后悔了。毕竟,毕竟我们好过一场,是吧?”
    她看向三人,像是想寻找一些认可。
    “……”徐建站起身来,“今天你说的这些,警方会给你保密的。不涉及案情的部分我们也不会在笔录上记录,你放心就行。”
    如释重负,高月道:“谢谢。”
    见她拿起手提包要走,王浩还不忘提醒:“高女士,现在你算涉案人员,暂时不要离开沭市。”
    垂头丧气的,高月这回像斗败了的公鸡:“好。”
    ***
    高月对王冬充满了偏见,但一句话诚然没说错。王冬租的小区不是一般的老旧,楼栋排布跟八卦阵似的,隔音差到连邻居开个水龙头都能听到。
    爬楼爬得气喘吁吁,王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王冬这小姑娘是怎么想的,咋还租了个没电梯的顶楼啊!”
    七楼啊,整整七楼,累得他大冬天出了一脑门汗。
    高文饶是年轻,也累得直喘,边爬边吐槽道:“她一下子借来二十万块钱,就不改善改善居住条件吗?”
    “行嘞,东单元701,就这户了。”看了一眼快掉没漆的门牌号,王浩扶着膝盖,抬手敲了敲门,“你好,家里有人吗?”
    清楚地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一个纤细的女声近前问道:“谁?”
    王浩道:“区公安局的。”
    他话音落下,屋里却没有动静了。
    王浩又敲了敲:“喂?”
    他连着敲了好几声,高文也跟着敲了两下,里面那女声才慢吞吞道:“你们来干什么的?”
    王浩道:“喻健的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那女声问:“你的警号是多少?”
    王浩被她给整乐了:“哟,小姑娘安全意识还不错。”他倒也不磨叽,一一报了他和高文的姓名和警号,并在猫眼前分别出示了两人的证件。
    他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打电话核对的声音,过了一会,门才开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睡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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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前,双眼皮、大眼睛,柔柔弱弱的,和高月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脸上带着些无奈,她道:“女生独居难免小心些,请进来坐吧。”
    说着,她找出了一次性纸杯,给两人倒了一杯水。
    趁她倒水的功夫,王浩默不作声地把房间四下打量了一遍。这是典型的一室一厅,标准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煤矿工人宿舍,一眼能看到头。这姑娘把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件奢侈品。衣服也是,虽然干净整洁,但多处走线不齐,生活习惯一看就节俭得很,联系高月说她借了喻健二十万块钱,王浩越发疑惑——这姑娘照理不应该缺钱啊?
    这么想着,他给高文丢了个眼色。高文会意,单刀直入:“你借了喻健二十万块钱?”
    抬了眼看他,王冬道:“你们是来给他要债的?”
    高文道:“他死了。”
    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王冬道:“那你们是替他老婆来要债的?”
    “……你就当是吧。”有些无奈,高文扶额,“你想说什么?”
    王冬眨了眨眼:“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十分震惊,王浩和高文面面相觑。斟酌了一下措辞,高文率先问道:“所以你和喻健……”
    “对,我们是情人关系。”王冬一派坦然,承认得十分干脆,“我今天是晚班,才刚知道他死了,要不然早就给你们打电话报警了。”
    这下两人都呆住了。和高文对视了一眼,王浩问道:“你报警干啥?”
    “我要申请司法鉴定。”王冬道,“胎儿的DNA鉴定。我已经问过喻健的父母了,他的尸体还没火化。”
    高文震惊道:“你要把孩子生下来?”
    “对啊。”王冬道,“你们不是说他借了我钱吗?”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高文道:“嗯?”
    王冬慢条斯理道:“所以那不是借我的钱了,那是给孩子的抚养费。”
    被这姑娘的脑回路惊呆了,高文道:“啊?”
    生怕他听不懂似的,王冬着重强调道:“我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喻健是独生子,他老婆没孩子。我肚子里这个是他的遗腹子,喻家唯一的男丁。”
    “但生下来养他也得花钱啊,肯定不止二十万的。”高文疑惑道,“你值当的吗?”
    王冬道:“喻健的房子是全款房,他死了医院还会给抚恤金。我查过案例的,在这种情况下,遗产会给胎儿保留份额,而且在财产分配上法院会倾向于未成年人。我作为孩子的母亲,分给他的财产会交由我保管。”
    高文道:“可是涉及到财产问题,喻家不一定会配合你。”
    判决是一回事,执行是另一回事,法院的流程少说也要走好几个月。何况喻家家庭关系复杂,杨文倩又分外强势,判决能落实到哪一步还两说。
    “不,我不要遗产。”王冬却出乎意料道,“我就要那二十万。”
    “啊?”
    “除了父母,配偶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房子落到亲孙子手里,总比便宜了儿媳妇强吧?”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王冬干脆道:“喻健给我那二十万一笔勾销。孩子生下来就给他爸妈,遗产我不要,以后也别找我要抚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