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这里是vv的秋游vlog。”
周汶然举着手机对窗外的风景录制，镜头反转后，看屏幕整理刘海，之后放远欣赏，恰巧弹出一条消息。
【柿子:你说，小以她们俩怎么了？】
周汶然回头看，对上程莳转头的目光，程莳注意到镜头比耶。
“我看你整天只顾着看她俩，”周汶然顺手把录制一关，逐帧查看，开玩笑，“干脆你给她俩开个超话得了，顺便写个同人文。”
程莳点头“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她们之间有隔阂，”说着，两人齐齐看向闭眼休息的于窕以。
并排的两人，都在抱着胳膊闭眼听歌，自从回来之后，交流都很少，要么就是尴尬无言。
今天是高二秋游，为期三天，目的地是隔壁省，路途遥远，学生吃完早餐回来就坐大巴。
大巴坐得背酸脖子疼，于窕以睁眼把耳机摘下，揉了揉发痛的耳朵，无聊盯着地面发呆，挨窗的洛清池同时睁眼，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大巴飞驰，路过一个个村庄，车上的气氛从一开始的欢快激昂到十分后的宁静，无一例外困到睡着。
……
“醒醒吧同学们，到站了。”
蒋晴时刻注意，到目的地后，拍了两下喇叭对着后面喊，这时候学生努力直起身子，没睡醒地看向四周，顺便拍醒睡得死沉的死党。
十五辆大巴车停在酒店的停车位，一个接一个下车拿行李然后集合，在班主任指引下前往已分配好的酒店。
“咱俩一个房间，太好啦，走走走!”
贺枳念看着于窕以手里的房卡，激动地拉着皮箱朝房间走去，而一旁用手转房卡的梁漫望着背影，有些不悦:“房间是怎么分配的？”
“不知道。”
梁漫歪了下头，察觉出话里的情绪，推着行李箱往反方向走。
简单收拾后，集合去餐厅吃饭，于窕以依依不舍和贺枳念分别，但看到洛清池那一刻，笑容凝固，尴尬招手。
同样洛清池尴尬地挤出一个笑，招手，于窕以点头匆忙跑到程莳旁边。
一旁梁漫眯着眼睛，观察揣摩两人的一举一动。
“洛副班，你跟你同桌……”梁漫直起腰，语气带些调侃，洛清池动作明显一顿，梁漫看在眼里，明白了一切，转变了话题，“制定的学习计划还有吗？我想给小枳做个参考。”
贺枳念听后，炒面还挂在嘴上，瞪大双眼看对方。
“有，”洛清池放下筷子，拨弄几下手机，“看微信。”发完后埋头吃面，一言不发。
贺枳念放弃苦苦哀求，学习无非是要到她的命，生如死灰般吃面，一旁思考的梁漫注意到她，在桌底下握住对方的手安抚。
片刻过后，冯主任对着喇叭喊。
“同学们!一会儿回去午休，一点半开始集合，准备爬山!”
【一条鱼:副班，吃得还好吗？】
虽然事后解释过，但两人的关系好似出现隔阂，发完消息后，起身去卫生间的同时只看到洛清池的背影。
【…:挺好的】
【…:要不一会来聊聊？】
梁漫先是观察面前打完字却把手机倒扣的洛清池，后看向余光看向表现得好不经意的于窕以，手没有松开，开口:“把房卡先给你，一会儿我们要出去散步，可能需要二三十分钟吧，我们会在查寝前回来的。”
看着桌上推开的房卡，明白她的意图，默默点头。
【…:来302】
“你们干嘛呢？”贺枳念没有明白话的意思，但看两人的表情觉得奇怪，“表情怪怪的。”
洛清池抽出纸巾快速擦嘴，起身告辞。
梁漫洞悉一切，回头就看到贺枳念疑惑到皱眉，手上的力度加大:“没事，吃完饭去外边散散步吧，顺便说一点事。”
“哦。”
·
于窕以收到消息，没有选择坐电梯，径直冲进楼梯间，但到了门口却停下脚步。
洛清池从电梯门冲出来，看到门前驻足的于窕以，下意识想后撤。
“……进来聊聊？”
于窕以回头，尴尬地笑，手里的手机握了握。
插卡处的提示灯变绿，卡上的手才松开收回，扶下眼镜轻轻咳嗽一声:“吃过饭了吗？”
“啊？”
洛清察觉到错误，连忙回头摆手:“不不，我是说你吃得怎么样……”
“哦……挺好的挺好的。”
洛清池第一次尴尬到脸红，脑子里整理好的语句早已经乱套:“当时……”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洛清池从校服里掏出吊坠，小心地放在胸口上，摩挲着莫比乌斯环上渴的名字缩写:“项链我很喜欢，谢谢你送的礼物。”
“喜欢就好，”于窕以低头想按照备忘录，但手一直在抖，深吸一口气，“当时阳光照在你脸上，阳光一晃一晃的，特别好看，所以看得入迷!”
果然干脆。
虽然这两个字经常从她嘴里说出，但这一次心中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连组织好的语言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也是……额当时的落日很美，你的眼睛很好看，然后就、就看呆了。”
这两句话好像没有关系，自己真是慌不择言，说完洛清池后悔到闭眼，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红。
“谢谢副班，每次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但于窕以捂脸的动作实在太夸张，洛清池睁开眼，被逗笑到眼睛往上翻。
梧阳的小插曲告一段落，只当那次对视是意外，奇怪感觉也是意外。
·
“同学们，注意点脚下，有突发情况及时跟老师说!”
“嗯。”
刚开始的回答还是热情洋溢，到现在有气无力，就连主任喊得时候都喘着气。
整个年级排成一条长队，黑白校服穿梭在深浅不一的枯黄枫叶间，山道上落满了发黄的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
“老六，给我喝口你的水。”
……
已经有不少同学撑着从路边捡来的树枝休息。
洛清池停下脚步，爬山真的受不住，现在就小腿开始酸痛，后悔自己怎么去上体育课不锻炼，但有人点了下自己肩膀，回头看。
“和同桌和好了？”
洛清池抬头看着于窕以体力充沛，和程莳打闹。
“我们没有吵架。”
梁漫疑惑，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追上前面的贺枳念。
洛清池张开手掌，因长时间握着棍子，手掌变得干燥粗糙，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皮，喘着气掏出校服里的吊坠，和中午一样摩挲自己的名字。
前面的女老师喊道：“后面的同学跟上!快登顶了!”
学生走过一个又一个，原本稍温的银环已经被摩擦到发热，有一瞬间想把吊坠放在校服外，但看到面前走过的同学，突然生出怯懦。
发热的银环被重新放回衣服里。
最后面和其他老师说话的蒋晴看她落后，催促着追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