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个点，张阿姨那儿的应该没新鲜蔬菜，还是去生超吧。”
三人出了小区，来了这边两三遍，于窕以早已经对路很熟悉，戴着耳机走在最后面，不过另一部分原因是陈一一拉着洛清池的胳膊刻意向前，自然拉开距离。
“表姐，”刚开始的音量还挺高，但回头跟于窕以对上眼神后，陈一一用手挡住嘴，压低声音，“为啥她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洛清池一开始没有搭理她，也是专注听歌。
气得陈一一抱着她胳膊往下拽。
“因为上次补课我在她家吃的饭。”
陈一一语塞。
ber？她们关系都能好到互相去对方补课？？还一起吃饭？？？
她生闷气把胳膊甩开，步子迈得很大，走在最前面，洛清池无奈拿手指轻敲额头，而后面的于窕以刚把耳机摘掉，双手摊开表达她的疑惑。
到了超市门口，陈一一先一步迈进。
于窕以以为她们闹别扭，快步上前询问:“副班，不用去找找陈一一吗？”
洛清池的手机垂在腿边，自对方进门后默数五个数后，拿起手机时界面刚好弹出一条消息。
【宇宙No.1:我去买肉】
看起来还在生闷气。
洛清池失笑，感慨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招呼着人一起去蔬菜区。
于窕以推了辆购物车，洛清池扶着车篮，两人在蔬菜区挑挑拣拣，自上一次履行约定，洛清池把对方的饮食习惯完全摸清。
精心挑选后，洛清池刚放下一盒新鲜的金针菇，而不远处的货架投来一道目光。
“你先挑，我去买点饮料。”
等到走近，陈一一才从货柜架旁边推着购物车出来，即便如此洛清池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拿起一包番茄锅底:“买这么全。”
“表姐!”
陈一一气到跺脚。
洛清池的指尖落在对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含笑:“为什么你这么反感她？还说我很奇怪。”
“难道不是吗？自从我上高中，见你六次，有五次她都在你身边，每次你都是高高兴兴的，这不奇怪吗？”
自从前天晚上听到这句话，洛清池开始思考，觉得很平常，但听到这样说，才发觉两人在学校基本都待在一起。
“是挺奇怪的。”
“你终于意识到了吧，我”陈一一拍手又摊开，想进一步开口时，看到对方指尖无意识在车篮上敲出细碎的节奏以及眼眸流露出的欣喜。
要是把挡住嘴唇的右手放下，怕不是能看到扬起的嘴角。
陈一一彻底绝望闭眼别过头，双手紧紧扣住购物车把手，直到指尖泛白 。
完了，真的完了，表姐真疯了……
“副班，香菜我挑了一大把，其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远处于窕以推着车走过来，打断这边的沉默。
·
陈一一已经绝望，她觉得眼前的表姐完全变了，饭后被陈俊叫走，另外的两人学到下午四点就结束。
此时距离竞赛仅剩下不到五天，时间紧张，送对方下楼后，她转移阵地回卧室学习。
直到窗外的天被染成墨蓝色，她才停下思考把眼镜摘下，坐得太久伸懒腰时骨头吱呀作响。
感知到疲惫后，无力般向后靠，目光被窗外的色彩吸引，没有戴眼镜，远处一块块闪灯光的高楼被模糊，发呆着看。
刚解除免打扰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些，之后“叮咚”声连成一串。
【宇宙No.1:表姐，你变了】
【宇宙No.1:你真的变了】
【宇宙No.1:你变了】
……
诸如此类的消息有十多条，她只是抬起来扫了眼又放下，继续望着窗外的泛光的模糊色块。
我……变了？
脖子突然酸痛，她向后仰，闭目养神。
但脑海中闪过一张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尤其是数额是42的那张。
刚放松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但最后一张是九十一分卷子，而它后面是笑起来有梨涡的于窕以。
连带得自己抬头，也情不自禁跟着笑。
拿起手机点进微信，快速打下几个字后放下，起身去做饭等陈湘回来。
另一边的陈一一忙着玩游戏，在王者峡谷激情厮杀，弹出来的消息没有在意，直到“victory”音效响起，她退出游戏，顺便用指腹擦去手汗。
【…:尽职尽责而已】
没有正面回答，但陈一一已经明白，脸上写满无语，伸出大拇指感叹一句:“优秀。”
·
“恭喜池池，拿了省赛一等奖!”
这是间包间，康乐齐自从知道消息后提前把位置订好，长辈们齐坐一堂，共同为洛清池庆祝。
陈一一挨着表姐坐，激动地搂住洛清池的胳膊，好像是她获奖:“表姐!你好厉害啊！”
庆祝宴进行得很愉快，一家人其乐融融共同为洛清举杯庆祝，但中途一个电话响起，洛清池走到外面走到接听。
【吴黎:池池，听说你省赛获一等奖，恭喜啊恭喜!】
电话那头还伴有吴然稚嫩的声音:“姐姐好厉害!”
洛清池谢过。
【吴黎:池池就是厉害，阿姨又买了许多漂亮裙子首饰的，还有两张音乐会门票，你跟你妈妈一起去啊。】
话没说完，洛清池便要拒绝，但在对方的强压要求下，只好接受音乐会票。
【吴黎:那等你成年阿姨再给你买首饰哈，拜拜啦。】
……
【于窕以（恍然大悟）:哦～然后阿姨不去，你就把票给我啦？】
电脑打着视频，洛清池向后靠，神情淡漠中带有期待，点头。
这是张音乐会门票，吴黎之前听说过她会弹钢琴，又没有喜欢的明星，所以订了两张钢琴音乐会门票，但陈湘听不懂建议她去跟朋友一起去，所以想到对古典乐有意思的只有于窕以。
一支笔在双手间来回旋转，点头之后不敢看屏幕，直到那边传来清朗笑声。
【于窕以:好受宠若惊诶，好啊，想想都有点期待。】
洛清池松了口气。
【洛清池:把你的相关信息给我，我买高铁票。】
【于窕以:那这样的话，我订返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