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耳朵捕捉着洞外的每一丝动静。
“少废话!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没有?从上游冲下来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是“勋”的追兵。
“受伤的男人?”猎人语气带着疑惑,“没有啊老总。我这刚打了只狍子回来,正准备剥皮呢,就看到你们过来了。这山里不太平,是出啥事了?”
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在审视他,也可能在观察山洞入口的痕迹。
“血迹到你这洞口就没了。”另一个声音带着怀疑。
“血迹?”猎人似乎更困惑了,“哦!你说那个啊!刚才在河边处理狍子,沾了满手血,可能在洞口蹭到了?老总你们看,这还有刚剥下来的皮子呢!”他语气自然,甚至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
我知道他是在用刚打的猎物血迹来掩盖我留下的痕迹。
“进去搜搜!”第一个声音命令道。
脚步声靠近,有人要进山洞了!
我蜷缩在黑暗的凹洞深处,连呼吸都几乎停止。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那枚冰冷的物理密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算是“武器”的东西。
光线晃动,手电筒的光柱扫进了山洞深处,在拐角处徘徊。只要他们再往前走几步,拐过弯,就能发现这个凹洞,发现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猎人又开口了,声音带着点急切:“哎,老总,里面窄,堆的都是柴火和破烂,别脏了您的鞋!要不我点个火把,给您照着?”
他似乎在试图拖延,或者引导。
“少来这套!”搜查者不为所动,脚步声继续向内。
突然,“哗啦”一声脆响,伴随着猎人一声低呼:“哎呦!”
“怎么回事?”洞口的守卫厉声问。
“对不住对不住!”猎人连忙道歉,“手滑了,把个腌菜的瓦罐打碎了,这味儿……您几位小心脚下,别扎着。”
一股浓烈刺鼻的、类似酸腐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怪异气味瞬间在狭窄的山洞内弥漫开来,甚至飘到了我藏身的凹洞。
“妈的!什么鬼味道!”
“咳咳……快出去!这味儿受不了!”
准备深入的搜查者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浓烈气味阻住了脚步,骂骂咧咧地后退。
“你看你干的好事!”洞口的守卫也抱怨道。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猎人连连赔罪。
手电光柱晃动了几下,最终退出了山洞深处。
“头儿,里面味道太大,而且堆满了杂物,不像能藏人的样子。”搜查者向外面汇报。
“血迹确认是动物血吗?”
“应该是,洞口有刚剥的兽皮和内脏。”
“算了,去下游别处看看!他伤那么重,跑不远!”
脚步声和狗吠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林间。
山洞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浓烈刺鼻的气味和我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猎人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凹洞口。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我这边。
“走了。”他简短地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破烂的衣衫,伤口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传来一阵阵酸麻剧痛。
他走进来,重新点燃了篝火。跳跃的火光再次照亮了他岩石般冷硬的面庞。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我腿上的夹板,又看了看其他伤口。
“暂时安全了。”他说,然后递过来一个皮质的水袋,“喝水吧。”
我接过水袋,贪婪地灌了几口清凉的泉水,干灼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
“……谢谢。”我沙哑着嗓子说道。
他没有回应我的感谢,只是看着我,目光锐利如初:“他们为什么追你?‘勋’的人,还有……你身上的伤,不寻常。”
我知道,不可能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他救了我,也承担了风险,有权知道一部分真相。而且,我需要判断他是否可以信任,或者……利用。
“他们……拿我做实验。”我选择了一个相对接近事实,但又不会暴露核心秘密的说法,“我从一个叫‘白房子’的地方逃出来。他们不想放过我。”
“‘白房子’……”猎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听说过。山里人不靠近的地方。”他停了下,又问,“实验?什么实验?”
“改变人的实验。”我含糊其辞,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火光下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幽深。“改变……人?”他低声重复,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厌恶,又像是……某种共鸣。
“你呢?”我反问道,“你不是普通的猎人。你的反应,你的手段……不像。”
他沉默地看着跳跃的火焰,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以前……也在一个类似的地方待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
类似的地方?难道他也是某个实验项目的幸存者?像守林人一样?
“什么地方?”我追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身上:“你想活下去吗?真正地活下去,摆脱他们?”
“当然。”我毫不犹豫。
“那就别问太多。”他打断我,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只需要知道,我和追你的那些人,不是一路的。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他指的是“勋”和“创世纪”?
他站起身,走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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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另一头,从一堆杂物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制的、带着天线的简陋无线电设备,开始调试。设备发出滋滋啦啦的静电噪音。
“你在做什么?”我问。
“找路。”他头也不回,“你的伤需要正规治疗,待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我们需要离开这片山区。”
“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而是专注地调节着旋钮。静电噪音中,偶尔会穿**一些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人声片段,似乎是某种加密的通讯。
“……灰岩镇……封锁……”
“……目标……未发现……”
“……‘园丁’……介入……”
破碎的信息传入耳中,让我的心再次收紧。灰岩镇被封锁了?“园丁”是“勋”的旧称,他们也介入了?周玲和李医生……
猎人似乎捕捉到了某个特定的信号,停止了调节。他仔细倾听着那微弱而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在辨认方位。
几分钟后,他关闭了设备。
“东北方向,五十公里外,有一个地方。”他转过身,看着我,“那里或许能暂时落脚,也能处理你的伤。但路不好走,而且……不一定安全。”
“什么地方?”
“一个废弃的,‘伊甸园’计划的早期观测站。”他平静地说出了这个让我心头巨震的名字。
伊甸园计划!守林人曾经待过的那个早期项目!这个猎人,果然和那些隐秘的计划有着极深的牵连!
他看着我脸上的震惊,没有任何意外。“怎么?怕了?”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摇了摇头。怕?从我被卷入这一切开始,恐惧就成了最无用的奢侈品。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明天天亮。”他走到洞口,撩开藤蔓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山林,“你需要再恢复一点体力。而且,夜晚的山路,带着你这样的伤员,等于送死。”
他走回来,重新坐在火堆旁。
“睡吧。”他说,“我来守夜。”
我躺在干草堆上,看着跳跃的火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这个神秘的猎人,身上充满了谜团。他救了我,知道“伊甸园”,拥有军事化的素养和反追踪能力,似乎还对“勋”和“创世纪”抱有敌意。
他到底是谁?曾经的实验体?叛逃的研究员?还是……别的什么?
前往那个废弃的“伊甸园”观测站,是新的希望,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跟着他,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药力残留的昏沉和伤口持续的钝痛,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又将是一段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程。而那个代号“伊甸园”的幽灵,似乎正从历史的尘埃中缓缓浮现,再次纠缠上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