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歇斯底里地鸣叫着,与纷乱的脚步声、呼喊声、还有远处隐约的火焰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混乱的地狱绘卷。
我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将自己隐藏在两根粗大管道形成的阴影里。左腿骨折处传来的剧痛几乎让我晕厥,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必须离开。但往哪走?
记忆碎片般浮现:被押送进来时的大致方向,车辆行驶的感觉,空气中河岸淤泥的气息……出口大概率在西北方向。
我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主干道肯定不能走,那里现在必然是人员调动和封锁的重点。只能走这些偏僻的辅助通道、维修管道,或者……
我的目光落在头顶纵横交错的管道和线缆桥上。或许,上面视野更好,也更隐蔽?
但这个身体状态,攀爬几乎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两个男人的对话,正朝着我藏身的这条通道跑来!
“……确认了?是能源备份单元被炸?”
“妈的,绝对是内部人干的!爆破点选得太准了!”
“屠夫老大怀疑是‘创世纪’渗透进来的老鼠!”
“别管那么多了!A出口已经被落石堵了一半,B出口压力太大,头儿让我们去检查C区那个废弃的泄洪道能不能强行打开!”
C区?废弃泄洪道?!
这可能是机会!
我屏住呼吸,将身体更深地缩进阴影。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快步从我藏身的管道前跑过,没有停留,径直冲向通道深处。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我立刻忍着剧痛,扶着墙壁,踉跄地跟了上去。左腿几乎是在地上拖行,每挪动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通道向下倾斜,越来越潮湿,墙壁上开始出现渗水和苔藓。空气中的硝烟味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带着腥味的霉烂气息。前方隐约传来水流的声音。
果然,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蚀严重、几乎与周围岩壁融为一体的巨大圆形铁门,上面布满了手动控制的阀盘和锁扣。
这里守卫只有两人,而且注意力完全被锈死的闸门吸引。
我环顾四周,看到旁边堆放着几个满是油污的金属桶。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
我悄无声息地挪到桶边,用尽力气推倒其中一个。空桶滚落,在寂静的通道里发出“哐啷啷”的巨大回响!
“什么声音?!”两名守卫立刻警觉,停止砸门,端起武器对准声音来源。
就在他们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我从阴影中猛地扑出,不是扑向他们,而是扑向旁边墙壁上一个老旧的、布满蛛网的消防警报玻璃盒!
“啪!”手肘狠狠撞碎玻璃,拉下了里面的手动警报杆!
刺耳的、不同于基地主警报的尖锐铃声瞬间在这条通道内炸响!与此同时,我事先观察到的、安装在通道顶部的几个消防喷头开始疯狂旋转,喷出冰冷的水幕!
“妈的!怎么回事?!”
“着火了吗?!”
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浇下,视线瞬间模糊,通道内一片混乱。两名守卫下意识地躲避水柱,阵脚大乱!
我如同鬼魅般借着水幕的掩护,拖着残腿冲到其中一名守卫身后,用捡来的半截警棍勒住他的脖子,同时另一只手夺过他腰间的**,反手狠狠刺入他大腿外侧!不是致命伤,但足以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呃啊!”守卫惨叫着倒地。
另一名守卫反应过来,调转枪口,但在湿滑的地面和混乱的水幕中,动作慢了半拍。我侧身避开可能的射击线路,将夺来的**奋力掷出!
“噗!”**精准地扎进了他**的手臂!
他惨叫一声,武器脱手。
我没有恋战,也无力恋战。
我扑到那扇锈蚀的泄洪闸门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和那名手臂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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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试图捡枪的守卫争夺着控制阀盘!
“混蛋!松开!”守卫面目狰狞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来抓我。
我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他吃痛缩手。
趁此机会,我全身重量压在阀盘上,用肩膀顶着,配合手臂,死命旋转!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阀盘极其缓慢地……动了!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或许是因为刚才两名守卫的暴力砸击松动了锈迹,它竟然被我一个人撼动了!
一圈!两圈!
沉重的闸门内部传来机括松动的闷响!
“拦住他!他要打开闸门!”受伤的守卫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但已经晚了!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厚重的圆形闸门猛地向内弹开了一道足以让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更冰冷、更潮湿、带着浓重淤泥和腐烂水草气味的狂风从门后汹涌而出!
门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奔流的水声和无尽的黑暗!
是地下河!这条泄洪道连接着地下河!
冰冷刺骨的地下河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小腿,强大的水流冲击力几乎将我卷倒!我死死抓住闸门边缘凸起的一根锈蚀钢筋,稳住身形。
回头看了一眼通道内,那名守卫正挣扎着爬起,试图追来,但汹涌灌入的河水和他手臂的伤势阻碍了他。
再见了,地狱。
我松开手,任由冰冷湍急的暗流裹挟着我的身体,瞬间吞噬了我残存的光明和体温,冲向未知的、黑暗的地下河道深处。
身后据点隐约的**声、警报声、叫喊声,迅速被奔流的水声掩盖。
又一次,我从绝境中挣脱。
带着满身的伤痛和仅存的意志,漂浮在冰冷与黑暗之中,不知将被带往何方。
灰岩镇,周玲,李医生……你们,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