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阿杰轻笑了一声:
“明智的选择,韩先生。”他的语调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从容,“资料和装备会放在老地方。城南,滨江路17号,‘顺达’货运仓库,B区第七个红色货柜。密码770814。”
770814?这串数字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没有任何印象。
“任务目标?”我追问,声音冷硬。既然做出了选择。
“资料里有详细说明。你拿到后自行判断执行。组织只看结果,不问过程。”阿杰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提醒你一句。你体内的那个‘小麻烦’,组织的技术部门可以处理。但前提是,任务完成。”
又是交易。一环扣一环,将我牢牢锁死。
“时限。”我吐出两个字。
“七十二小时。从现在开始计时。”阿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超过时限,或者任务失败,不仅‘清除’程序会启动,我们对那对祖孙的‘保护’也会即刻终止。你好自为之。”
“清除程序”……指的是我体内可能被远程引爆的**?还是更直接的物理清除?我没有问,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失败,即意味着我和周玲她们的毁灭。
电话被挂断。耳边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七十二小时。
我胸腔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往下坠。我最终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主动走回了那片我拼命想要逃离的黑暗。为了活着,更为了保护那缕照进我生命的光。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周玲和奶奶应该已经睡熟了,对这个即将降临的风暴一无所知。
我不能等到天亮。
悄无声息地,我翻身下床。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被更强烈的危机感和决绝压了下去。我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深色衣裤,将仅有的少量现金揣进口袋。那台旧手机,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上了。或许,在彻底沉入黑暗前,我还能听到周玲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我没有留下任何字条。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危险。
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再次溜出了这个给予我短暂安宁的避风港。
再见了,周玲。
城南,滨江路。这里远离市中心,多是工厂和仓储区,到了夜晚便显得格外荒凉。路灯稀疏,光线昏暗,将废弃厂房和堆积的集装箱投射出幢幢鬼影。
“顺达”货运仓库很好找。锈迹斑斑的大门虚掩着,我侧身闪入。院内空旷,只有风声穿过破损的铁皮棚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B区,第七个红色货柜。
我找到它,那是一个标准的海运集装箱,颜色暗红,我在密码锁上输入那串数字:770814。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一股混合着铁锈和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集装箱内部一片漆黑。我掏出旧手机,点亮屏幕微弱的光,照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靠门口放着一个黑色的登山包。
我将其拖出来,打开。
包的最上面,放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下面,则是冰冷的金属触感。
我将文件袋揣入怀中,然后仔细检查包内的装备。
一把枪,两个备用弹匣,**压得满满的。一把带有锯齿的军用**,刀锋在手机微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几张不同身份、但照片都是我的身份证和护照。一沓不同币种的现金。还有一部卫星电话,以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电子设备,暂时不知道用途。
装备专业,且充分考虑了隐匿和生存的需求。这,就是“寒霜”的标准配置。
我拿起那把**,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陌生,而是……熟悉。仿佛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它的重量,它的握感,以及扣动**时那细微的震动。
我熟练地退出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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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上膛,关保险。一系列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根本不需要思考。肌肉记忆,远比大脑的记忆更顽固。
我将**插在后腰,用夹克遮住。**绑在小腿上。现金和证件分散放好。然后,我撕开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
第一张,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儒雅,眼神却带着商人的精明与锐利。
目标:林振涛。振涛集团董事长,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
照片下面,只有一行简单的指令:
“三日内,使其意外死亡。制造不在场证明,清理现场,不得留下任何与组织相关的痕迹。”
意外死亡。制造不在场证明。清理现场。
冰冷的字眼,宣告着一条生命的终结,以及我即将扮演的角色:死神。
第二张纸,是林振涛未来三日的粗略行程安排。包括他常去的几个地点,公司、家、一家高级私人俱乐部。
没有原因,没有背景,没有善恶评判。只有目标,和指令。
这就是“寒霜”的世界。简单,直接,残酷。
我将两张纸揉成一团,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然后吞咽下去。
毁掉指令,是本能,也是规矩。
我背起那个沉甸甸的登山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红色的货柜。
走出仓库,夜风更冷了。我拉高了夹克的领子,将帽檐压得更低。
从现在起,我是韩冰,也是“寒霜”。一个行走在刀锋之上的幽灵,一个为了守护光明而不得不拥抱黑暗的**。
七十二小时。林振涛。
我的目光落在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上,那里有周玲安然入睡的小屋,也有我的目标即将陨落的地方。
猎杀,开始了。
而在我体内,那颗不知何时会被引爆的“**”,正随着我的脉搏,一起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