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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期待绯闻

作者:三风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贺知闰度过了职业生涯里最高冷的一天。屁股像是被焊在了工位上,没像平时那样四处溜达串门,也没跟手下那帮小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小话,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萧霏按捺不住好奇,猫着腰凑过来,压低声音:“老大,你今天怎么回事?深沉得吓人。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贺知闰眼皮都没抬,没好气地“呸”了三声:“少咒我。我就是觉得,身为领导,总得有点领导的样子。”


    萧霏脸上写满了“不信”两个字,但还是配合地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默默退回了自己的格子间。


    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谢恪端的消息弹出来,让他去自己办公室抽屉里拿一份客户资料,说是秘书今天休假,他那边有时差,晚上开会急用。


    谢恪端的办公室在楼上,独占一层,旁边就是秘书室。虽然主要负责他事务的首席秘书不在,但另外两个助理还在岗位上。贺知闰指尖飞快地打字推脱,问干嘛非得使唤他。


    谢恪端回得很快:“不是你说开始做心理准备了?我在帮你迈出第一步。现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要是有人问你为什么知道密码,不用回答,笑就行。最好……笑得暧昧一点,最好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期待听到我们两个的绯闻满天飞,到时候我就揽着你的腰说没错,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什么狗头军师?


    贺知闰怀疑最近谢恪端应该是把财经报换成了他以前高中看的一些霸总读物。


    贺知闰盯着屏幕,简直能想象出谢恪端打出这行字时嘴角那点戏谑的弧度。这人就是打定主意要折磨他。


    谢恪端说非要他拍的,谁来都不行。


    “去就去,谁怕谁?”


    话放得狠,真等电梯在上一层“叮”声打开时,那点气势瞬间就蔫了。他低着头,像个潜入敌营的特工。


    秘书处的玻璃墙下半部分是磨砂的,他干脆半蹲下来,借着遮挡,以一种极其憋屈的姿势,快速挪动到了谢恪端办公室门口。


    左右飞快扫了一眼,才迅速抬头,贺知闰伸出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下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门锁应声而开,飞快地闪身钻了进去。


    贺知闰闪身进了办公室,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那点偷摸潜入的局促便散了。他挺直了腰板,走得堂而皇之,仿佛这地方本就是他的。


    按照谢恪端的指示,他拉开那个指定的抽屉。文件没立刻找到,目光先被角落里一抹熟悉的柔滑光泽攫住了,是他之前“遗失”在这里的丝巾。


    他偏爱收集这些小物件,领带,方巾,袖扣,每一样都透着点别出心裁的精致。


    至于这条丝巾为什么孤零零躺在这抽屉深处,原因不堪回首。它本该优雅地系在颈间,可在谢恪端手里,它的用途被彻底扭曲了。


    某个意/乱/情/迷的加班夜,它被用来缚住了他的手腕,柔软的丝绸深陷进皮肤,不过测评了谢恪端的领带后,丝巾确实更勒,于是被两人抛弃了。


    谢恪端这人,表面上披着禁欲严谨的皮囊,底下却藏着另一副面孔。


    有时候上着班,贺知闰只是隔着办公桌,用鞋尖不轻不重地蹭一下他的小腿,或是压低声音说两句混账话,火一点就着,拦都拦不住。


    现在还好多了。


    刚久别重逢那阵,谢恪端空降到公司,他们俩都饿狠了。


    当时一年就能搞几次,谁不饿呀?


    隔着职位高低,他们人前装得比谁都清白,背地里却燥得一点就炸。


    贺知闰那时候胆子更大,手段也更直白。手机拿起来,对着自己裹在西裤里的双腿就是一张。光线暧昧,构图刁钻,布料紧紧包裹着修长笔直的线条。


    脚踝处更是心机,有时光裸着,皮肤白皙得晃眼;有时则穿着一层薄薄的黑色丝袜,欲盖弥彰地勾勒出骨骼的轮廓。


    再正经的人也受不了这个。


    谢恪端对他那截脚踝,有种近乎痴迷的偏爱。


    贺知闰的手指和脚都生得极好,骨节修长匀称,线条利落。


    特别是当那处的肌肉因紧张或用力而微微绷起时,淡青色的血管脉络便在那层薄薄的白皙皮肤下清晰浮现,带着一种易碎又倔强的美感。


    有时若是出了层薄汗,脚踝周围还会透出淡淡的粉,像是上好的白玉染了胭脂色。


    谢恪端这个人不仅工作上专制,在床上也是一样。


    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没少留下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精彩印记。


    沙发边缘,地毯一角,甚至是那张宽大办公桌的桌沿。


    所以但凡是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谢恪端头一件事就是顺手把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探头关掉,不然那些录下来的画面,怕是直接就能剪成一部让人面红耳赤的片。


    贺知闰蹲在办公桌后,拉开那个指定的抽屉。越往下翻,脸上的温度就越高。


    谢恪端这个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家伙,居然就把几盒未拆封的安全套和一瓶用了一半的润滑液,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文件底下。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非要自己来拿,这要是让他的秘书不小心翻到,那素来以严谨端正形象示人的谢总,怕是立刻就要声名扫地,形象彻底崩塌。


    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他强作镇定,迅速找出那份客户资料,把其他“罪证”归回原位,啪地一声合上抽屉。


    刚拉开门,脚步还没迈出去,就直接和门外谢恪端的另外两个小助理撞了个正着。


    六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其中一个助理先反应过来,脸上堆起客套又带着点探究的笑:“贺部长,原来是您啊,我们听见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进了不该进的人呢。”


    另一个赶紧接话,语气带着点后怕:“对啊,刚我们已经直接叫了保安上来了。”


    贺知闰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空气凝滞了几秒,其中一个助理果然不出谢恪端所料,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贺部长……您怎么会知道谢总办公室的密码啊?”


    贺知闰脑子里“嗡”地一声,瞬间闪过谢恪端那条该死的指示


    ——“不用回答,笑就行,最好笑得暧昧一点。”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嘴角有些僵硬地、慢慢地向上牵起,露出了一个含义模糊的、几乎是硬挤出来的笑容。


    没有解释,没有言语,他就只是这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在两助理和刚刚赶到、手里还紧攥着一个长柄晾衣架当作武器的保安那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是姿态僵硬地“飘”离了现场。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贺知闰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是谢恪端打来的越洋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谢恪端明显压抑过的低沉笑声,听起来像是已经独自乐过好一阵子了:“我的傻老婆……”


    他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笑意:“我让你笑,是让你笑出那种羞涩的,谁让你露出那种……像是得手了的‘奸笑’?”


    谢恪端慢悠悠地道:“你知道吗?我那两个助理,后来一直在跟我反复确认,怀疑你是不是进去偷了什么机密文件……啧,我真想看看你到底笑成什么样。”


    “待会你给我视频怎么样?”


    贺知闰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凉的方向盘上:“……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了。”


    贺知闰放下电话,耳根还在发烫,这回人是真的丢大了。


    但腹稿还得继续打,比起公司这点流言蜚语,家里那关才更棘手。


    晚上凌南准时拨来了视频通话,屏幕那头的背景是异国风情的餐厅,她兴致勃勃地问他想要什么旅行纪念品。


    贺知闰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让她看着带就好。


    凌南知道谢恪端出差了,便多嘱咐了几句,让他一个人在家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末了还笑着调侃:“没你哥在旁边管着你,可别太放肆。”


    贺知闰逮着机会,立刻告状:“妈,你是不知道,谢恪端现在可叛逆了。他以前碰都不碰游戏的,现在居然天天玩。”


    凌南在那头笑出声:“这孩子的生长周期果然跟别人不一样,他这是‘老来叛逆’。宝宝你可别学他。”


    旁边传来谢世忠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兔崽子都算老,那我们算什么?”


    凌南笑着回嘴:“我们可不就是老了吗?说真的,那小兔崽子,眼看着也快三十了。”


    贺知闰一听“三十”这个数字,神经瞬间绷紧。生怕凌南下一句就顺势追问谢恪端的终身大事。幸好她只是感慨了一句时光飞逝,就没再往下说。


    如今这一家人,分散在三个不同的时区,倒也暂时避开了些直面催婚的尴尬。


    果然,第二天一到公司,风向就变了。


    茶水间、走廊里,到处飘着关于他和谢恪端的窃窃私语,都说贺部长和谢总的关系“冰雪消融”,有了破冰回暖的迹象。


    萧霏第一个按捺不住,凑到他工位前,眼睛瞪得溜圆,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老大,你什么时候‘背叛’组织了?居然跟冷面谢总这么亲近了……连他办公室密码都知道?”


    贺知闰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点无奈:“……我和谢总的关系,在你们眼里就真差到那种地步了?我觉得……还行吧。”


    萧霏立刻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还不差?老大,您是不是失忆了?上次在走廊,您可是直接把谢总气得用额头哐哐撞墙啊!”


    贺知闰耳根一热,声音都提高了半度:“那、那是个误会。”


    他张了张嘴,想把当时是他不小心把谢恪端撞了,可话到嘴边又猛地刹住,这解释听起来好像更不对劲了。


    他其实一开始,确实存了那么点刻意避嫌的心思。


    毕竟办公室恋情,总得收敛些。


    可他也没想到,这“不和”的传闻,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几乎全公司都信以为真,连门口那天天跟他打招呼的保安大叔,看他和谢恪端的眼神都带着点欲言又止。


    萧霏慢悠悠地帮贺知闰回忆:“老大,你忘了?当初谢总空降过来,公司全体聚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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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谢总过来给你敬酒,你那个态度哦……硬邦邦的,连个笑脸都没有。”


    贺知闰在心里默默反驳:谁会跟自己老公碰杯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说“谢总,我敬您”啊?而且平时在家里,哪次不是谢恪端端着杯子哄他喝口水?


    萧霏在又补充了另一条证据:“还有还有!去年团建,在海边那个度假村。我看见您和谢总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不知道说了什么,您突然就上手推了谢总一把,然后自己脸色铁青地走了,当时可多人看见了!”


    这么一提,贺知闰终于想起来了。


    那次团建选址在一个风景很好的海湾,傍晚时分,他和谢恪端溜达到没人的二楼露台看海景。晚风带着咸湿的气息,谢恪端大概是看四下无人,便凑过来,低头想亲他。


    结果贺知闰眼角余光猛地瞥见楼下几双偷偷张望的眼睛,心里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抬手就用力推开了几乎要贴到他身上的谢恪端,动作大得甚至有些狼狈。


    落在那些远远窥探的同事眼里,便成了他对谢总的靠近厌恶至极,不惜动手也要划清界限的铁证。


    贺知闰还能说什么。


    贺知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正经,目光却不太敢直视萧霏探究的眼神:“没错,我最近是觉得……谢总这人其实挺不错的。以前可能有些误解,现在关系处好了,发现对我的工作确实很有帮助。”


    萧霏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对,老大,你这状态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贺知闰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板起脸,挥挥手试图驱赶她:“快去工作,办公室讲小话,影响多不好。”


    萧霏撇着嘴,一边往自己工位挪。


    贺知闰一边已经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敲打着屏幕,对谢恪端语气夸张:“太残酷了,实在是太残酷了!我现在已经提前感受到未来当‘老板娘’的孤独了,完了,我的手下以后肯定不会跟我亲近了……”


    远在国外的谢恪端似乎真的很闲,消息几乎是秒回。


    屏幕上简短地跳出一行字。


    我喜欢你就够了。


    晚上回到家,谢恪端的视频邀请就准时弹了出来。他这边已是夜色深沉,屏幕那头的窗外却还是明亮的白天。


    谢恪端说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他还有一周才能回来,公司里有副总坐镇,一般出不了乱子。况且他虽然人在大洋彼岸,处理邮件的速度却比在国内时也慢不了多少。


    谢恪端问他,心理准备做得怎么样了?


    贺知闰哪敢把真实进度告诉他?那打了一半的腹稿根本见不得光。他试图含糊过去,但寻常的转移话题手段对谢恪端基本无效,这人天生敏感多疑,贺知闰常觉得他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做谋臣的料,能看穿所有小心思。


    或许还因为从前自己太过“主动”,把这人喂得太饱。喂饱的直接后果就是阈值被抬得极高,寻常的撩拨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贺知闰突然把手机立在桌上,人往后挪了半步。他指尖勾住衣角,慢慢撩起一截,对着镜头那边的人:“老公,你看我……是不是最近有点胖了?”


    效果立竿见影。


    屏幕里,原本微低着头处理事情的人立刻抬起眼,目光透过镜片落在画面上。他手指无意识地推了推镜梁,整个人向后靠进椅背,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贺知闰身上覆着一层匀称的薄肌,腰身尤其细韧,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柔韧线条。平常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或衬衫时,总被勾勒得恰到好处,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春水似弓。


    谢恪端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凑近点,这么远看不清。”


    贺知闰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凑近镜头。他今天穿的衣服本就领口宽松,这么一俯身,风光若隐若现。偏偏他还故意抬起一只手,虚虚地掩在领口,指尖抵着锁骨,欲盖弥彰的味道浓得几乎要溢出屏幕。


    谢恪端眉峰微挑:“把手拿开。”


    贺知闰生就一张清纯的脸,线条干净,眼神澄澈。此刻他故意抿起薄薄的唇,眼睫无辜地垂下又抬起,那种情能让任何人对他的包容度无限拔高。薄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我只想让你看看……我到底胖了没有。”


    屏幕那头,谢恪端彻底将手头的工作推到一边,指节分明的手掌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下颌线,动作有些缓慢,随即又滑向喉结,在那里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穿透屏幕,将人看得更仔细些。


    贺知闰表现得实在太天真了,眉宇间那点恰到好处的困惑,逼真得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他精心设计的坏把戏,还是真的在纠结那根本不存在的体重问题。


    如果不是谢恪端几乎了解他的全部,还真的信了。


    “贺知闰,” 谢恪端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就只敢趁我不在的时候,玩这种火。”


    当然啦。


    他又不傻。要是谢恪端本人就在眼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撩拨。那后果,他根本承受不住。


    电话是谢恪端先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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