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告诉我的,你没死。”
孙瑾英早已听出是小梅的声音,却还是继续往前走,小梅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只好她压低声音:
“你认错人了。”
“我怎会听不出你的声音呢?”
孙瑾英脚步放慢,往下拉了拉帽檐。
“我知道宋谈是你姑姑的儿子,你不必避开我的。”
孙瑾英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小梅。
小梅笑着抹了把眼泪道:“能再见到你太好了,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你了。”
孙瑾英也跟着泛起泪光。
“你如何知道我与宋谈关系的?”
“我随太太来宋家时还是个小孩子,是宋谈的母亲时刻关照我,做错事替我顶着,她待我如同亲女儿的。”
孙瑾英拉起小梅的手:
“你还好吗?我听说那日是你替我出嫁的。”
“我没有真的嫁他,那日发生了太多事,老爷似乎把这件忘了,没再提过,我还是和从前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小梅四下看了看。
“你可知宋谈去哪里了?他原本要去找我的,但迟迟没来。”
“他还没回来,他一向回来很晚的,避免见到宋家的人。”小梅说完,孙瑾英仍愁容满面。
“你可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小梅摇摇头。
孙瑾英凑近小梅小声问:“你可知道宋家的宅子有一个暗楼梯?”
“暗楼梯?我知道的,只有客厅那一个楼梯。”
孙瑾英估摸着时间,小梅应回到宋家,她将帽子拿在手里,顺着铁梯往上爬,二层楼虽不算太高,但她也爬得格外吃力。
爬到一半,孙瑾英胳膊已经开始发酸,她此刻才后悔没听华兰舒的话,和小兰一起练功夫。
等她爬到二楼窗边时,小梅刚好也从里面上来,果然那个窗户只能从里面打开。
孙瑾英跨了进去,牵着小梅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下走,走到一半时,已经完全黑暗,只能扶着栏杆一点一点往下走。
到达地下室,小梅先迈出去,走到楼梯口,孙瑾英从柜子的缝隙看到小梅的手势后才迈了出去。
她转身将柜门关好,突然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呼吸急促,险些站不稳,只能扶着柜门。
她告诉自己,已经摆脱这里了,若有人下来,她随时可以逃跑。
恢复平静后,她扶着墙走到了另一头的房间,打开灯,房间一片狼藉,她从地上拿起常春晖送她的那本书,揣在怀里。
小梅坐在楼梯的拐角,听着楼上的动静。
孙瑾英走到座钟旁,拿出她的日记本。
她打算把日记本带走后,再也不踏进这个宅子半步的,她虽惦记着那个自称来自2000年的人,想知道她究竟是谁,但她不想再与宋家有任何瓜葛了,没有两全之法。
但无论她是否来自2000年,都应该告诉对方,她一切都好。
于是回到房间,在地上找到笔,翻开了日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几个字:我一切都好,勿念。
写字的时候,她在想,若是带走日记本,她还能收到吗?
写完后,她隐约看到楼梯图的那页,有几行字。
于是往前翻了一页:今日收到一封信,没有留下名字,只说有件事愧疚了一辈子——孙梅的下落。原话如下:
孙瑾英不敢往下看了,猛地合上日记本,心脏强烈地跳动,此刻她才终于相信,对方果真来自2000年。
脑子里杂乱无章,但终归是好事。
她的手有些颤抖,许久才重新翻开,她迅速读完,又在脑子里重复一遍,将日记本合上,重新放了回去。
这个日记本必须留在这里,她可以冒险再来。
孙瑾英轻轻敲了敲座钟,小梅起身走了下来,她指了指走廊尽头,告诉她自己要走了,小梅不舍地挥了挥手。
独自爬上黑暗的楼梯时,她想到,为什么关于孙梅的下落会写信告诉那个人?她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会是谁呢?宋谈的后代吗?那信又是谁写的呢?
帽子和书重新拿在手里,她翻过那扇窗户后,往下迈了几阶,费力将窗户关好。
到达地面,孙瑾英决定去华兰舒家问问小兰,是否有她的消息。
华兰舒下午同宋谈和常春晖通了电话,约定傍晚时分先到银行门口,再一同去孙瑾英的住处。
可常春晖和华兰舒到达银行门口,等了许久不见宋谈出来。
她随手拦下一位面善的行员问了问,只是说听到总经理的办公室有人大吼大叫。
见势不妙,俩人冲了进去,刚进门,恰巧遇到刚下班的孙成英。
常春晖让带着去找宋卿勋,孙成英二话不说带俩人来到二楼。
刚上二楼,便听到一声惨叫,常春晖将门踹开前,凑在孙成英耳边说:“你快回去,不要同别人讲。”
冲进去的一瞬间,常春晖和华兰舒同时呆住,宋谈蜷缩在地上,满身的伤痕,额头又红又肿,嘴角流着血。
宋卿勋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到常春晖进来,扔到了地上。
华兰舒没见过这样的宋谈,她站在门口愣了几秒,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鞭子,朝着宋卿勋的挥了过去,或许是没想过华兰舒真的敢打他,丝毫没有躲的意思,鞭子落在宋卿勋身上,他疼得喊了出来。
“你竟敢打我?”宋卿勋手边已经没有趁手的工具,急得团团转。
华兰舒趁机又挥了一鞭,宋卿勋大喊:“来人!”
常春晖迅速将门拴上,堵在门口。
听见宋谈说别打了,华兰舒才将鞭子从窗户扔了出去,走到宋谈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常春晖走到宋卿勋跟前质问:“为何要打他?”
宋卿勋哼了一声:“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更何况他,若那天你不替他扛下登报的事,我能打得轻一些。”
“现在我们要带他去医院,让你司机送我们去。”常春晖平静地说。
宋卿勋不理睬,常春晖突然大吼一声:“你的女儿女婿伪造货单骗取贷款的事也想登报吗?”
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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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这才终于松了口,恶狠狠地瞪了宋谈一眼。
开门后,司机已经站在门口,宋卿勋朝他摆了摆手。
常春晖和华兰舒扶着宋谈上了车,宋谈有气无力地跟华兰舒说了句:”我太疼了,若我活不过今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华兰舒耳朵凑过去,宋谈的声音微弱:“如果我的亲生父母出现,告诉他们,我长大后便一直在寻找,我没忘记。”
“你别说胡话。”华兰舒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和灰。
坐在前排的常春晖问司机:“他经常打人吗?”
司机答:“是。”
“我看你年纪不大,何时开始做他司机的?”
“五年了。”
“昨日到我家,是想找孙伯伯留下的东西吗?”常春晖又问。
司机没再开口。
宋谈精神好了一些,跟常春晖说:“他收买了报社的人,知道你那天被带走就没再去报社,而我去找了肖主编,所以打了我。”
到达医院时,司机拦下准备下车的常春晖:“我只知道他想让你和二小姐结婚。”
常春晖冷笑一声,下了车,让司机先行离开。
好在宋谈年轻,并无大碍。
从医院出来,华兰舒说:“你今日住我家吧,我父亲母亲不会知道,若知道了也无妨,我就说我打算与你结婚。”
宋谈艰难地转头,瞪大了眼睛:“结婚?”
“是啊,你可愿意同我结婚,结婚后从那个家搬出来,等我正式接管纱厂,替我做事。”
“他不会让我离开宋家的,也不会让我离开银行的。”宋谈依旧有气无力。
常春晖不知该不该插嘴,他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你住我之前住的公寓吧,我回家把钥匙偷出来,你好生住着,我回家住我父亲便不会察觉的。将你安顿好,我们再去找孙瑾英,她肯定担心了。”
但宋谈执意要一同去找孙瑾英。
孙瑾英从华兰舒家里回来后,便一直守着窗户,直到三人同时出现,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到宋谈的模样,她满脸担忧:“发生了什么?”
华兰舒讲完,孙瑾英愤愤不平,将孙适留下的账本交给了宋谈。
没等宋谈翻看那个账本,她迫不及待地问:“地下室那个座钟哪里来的?”
“那个座钟其实是拼凑的,你可知钟表零件税率比整个钟表税率低一些?内部机件是分别包装入关的,这样便可按零件保税,运进来之后再组装。”
孙瑾英摇摇头,宋谈继续说:
“这个座钟进来之后少了机件,店家说买不到,所以一直卖不出去,摆在橱窗几年,我却喜欢得紧,你父亲知道后不知从哪找来不匹配的机件装上,指针竟能转了。”
“我父亲?”
孙瑾英脑海里闪过那张钟表店的票据。
华兰舒在一旁问:“那个座钟有何不妥吗?怎会突然问起?”
孙瑾英不知是否要跟他们说出实情,他们会信吗?
她瞟了一眼常春晖,他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