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我们自己找过来了”
    青寻面色不善,把妄图躲在萧暮枫身后的羽瑶揪出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二次坍塌是你搞出来的吧!”
    “诶!你看你这话说的!”羽瑶试图狡辩反驳。
    “嗯?”
    “还怪准的,哈哈”
    青寻责怪的看了眼萧暮枫,“她胡闹你怎么也由着她来,要真是完全塌陷怎么办!当这是儿戏吗!”
    “你吃火药了?二次坍塌是我搞出来的,你冲他发什么火”
    他目光移向挡在萧暮枫身前的人身上,青寻胸口起起伏伏终究没能说出什么,事态的发展他已经掌控不住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四下打量一番,地穴已经塌的差不多了,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塌陷。
    青寻无奈道:“加快速度,这里待不了多久了”
    强行打破结界是行不通了,朱音眠提议以阵破阵,她家中世代掌管祭祀之责,对阵法的研究只多不少,耳濡目染的她自然也懂得不少。
    羽瑶对她的提议十分感兴趣,“哇塞!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呐”
    朱音眠羞涩挠头,有些傲娇:“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说完,她便坐下打算布阵。
    “不必了”青寻眼睛盯着羽瑶手腕上昏睡过去的黑蛇道:“那婆婆已经把这结界的钥匙给我们了”
    先神帝尚在时,人间有一山名为招云岭,山中有条玄色巨蟒吃了不少凡人,在凡间为虎作伥,神帝携伴侣云游四海时顺道收了那蛇妖。
    据说那蛇妖讨了神帝伴侣的欢心留了条性命,被养在域庭,在神魔大战中充当神帝的坐骑,后被凶兽梼杌咬断了七寸。
    簪子、画像,都和羽瑶有关,那这里的结界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想起羽瑶养的那条玄色巨蟒,又看了看如今盘在她手腕上的小蛇,青寻轻叹,怪不得自己瞧着这小蛇眼熟。
    朱音眠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这黑蛇就是这结界是钥匙?”
    对于编谎话青寻现在已经是炉火纯青、张口就来:“古籍记载玄蛇有压阵附符之能,那老婆婆留下这蛇说不定就是这个用意”
    羽瑶低头轻轻抚摸黑蛇的小脑袋,“简单嘛,试试就知道了”,说完她利落的把蛇揪下来扔到结界上。
    萧暮枫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悄声问青寻:“她做事一直都这么…出其不意吗?”
    “……”
    那黑蛇果真如青寻所说穿过结界,蛇身显现符文顷刻间原本的结界便消散不见。
    推开虚掩的门,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他们一时间睁不开眼,待适应了亮光入目的便是一件极其精细的嫁衣,嫁衣上的一丝一线都好似有灵力在涌动。
    几人看见这嫁衣都呆愣在原地,朱音眠萧暮枫和银竹是感慨这嫁衣之豪气。通体金丝线,缀在衣服上的珠宝虽不清楚来历,可一眼看上去便是价值不菲,更何况只是靠近便能感受到这嫁衣是一直被灵气将养着的。
    青寻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在看到嫁衣时忍不住为之震颤,算起来这衣服大概有快五百年了,五百年的时光若是没有灵气护着这衣服怕是早已变得残破,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光鲜亮丽。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去幻想羽瑶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想起画像里靠在男人肩头笑靥如花的脸,青寻喉间泛起一股苦涩。
    朱音眠忍不住走到衣服旁,她道:“这衣服有些年头了吧,点缀前襟的松玉是引月崖独有的玉石,引月崖是神魔大战的主战地,大战之后引月崖尸横遍野,别说松玉了,连块不沾血的石头都难找”,她垂眼看了看衣服,又道:“这衣服上的珠翠好多都只存在于古籍上了”
    朱音眠轻抚嫁衣,喃喃道:“这件衣服的女主人一定很幸福,天南地北的珠翠都寻来为她做了嫁衣,被人这样爱着,即使我只是个看客也忍不住替她感到幸福”
    青寻不禁攥紧了手,不欲再拖,对萧暮枫道:“感受到神魂了吗?”
    萧暮枫点头,青寻了然,随即布下结界,两人开始合并神魂。
    朱音眠看着这件嫁衣道:“这神魂怎么竟附在一些女人的东西上,簪子、画、嫁衣,下一个是不是要附在胭脂水粉上了”
    银竹思索片刻道:“嗯…许是这神魂的主人是位深爱妻子的神君?”顿了顿又道:“就像你说的一定是被人好好爱着我们才能见到这样一件华丽、被精心呵护的嫁衣”
    朱音眠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忽的她想起一向闹腾的羽瑶这会却是出奇的安静,回过头发现羽瑶还站在刚进门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件离她并不遥远的衣服,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她此刻无尽的落寞,好像每次合并神魂时羽瑶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羽瑶从进门开始就被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包裹,依旧是那种莫名的、没有由头的感觉。
    羽瑶对于财宝珠翠向来喜爱,就好像有人喜欢花草墨宝,而她天生就对金银财宝感兴趣,可面对这样一件完全在她审美点上的衣服,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喜爱,甚至在她心底,一种难言的悲伤像是河水一样悄悄流过,她说不出这种感觉的由来,只是在看见这衣服时会觉得鼻头酸涩。
    感受到两人过于炙热的目光,羽瑶几乎是慌乱的偏过头,朱音眠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挪到她身边,手中拿着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她道:“你没事吧?哭了吗?要不要擦一擦小珍珠啊”
    羽瑶劈手夺过手帕道:“谁哭了!你瞎啊!我那是被这破地方的沙土迷了眼睛”
    她攥着手帕,又道:“也不知道什么人的脑子如此蠢笨,上好的珠翠不收藏起来却拿来做件衣服…”她咬了咬下唇“真是丑死了!”
    羽瑶把这股莫名的情绪归结到是心疼嫁衣上的珠翠。
    待青寻他们合并完神魂后,朱音眠开口道:“这嫁衣怎么办?神魂被取出这衣服上的灵力不多时便会散尽,这么好看的衣服感觉很可惜啊”
    青寻道:“不会的”
    “?”
    “我会带走它,不会让它在时间流逝中变得残破”
    闻言萧暮枫眼神晦涩的看了眼那嫁衣,青寻将衣服收入乾坤袋后几人就浩浩荡荡的往出口走去。
    萧暮枫和青寻走在最后,距离前面三人有段不小的距离,萧暮枫忽的开口问:“那衣服也和他有关?”从进门时萧暮枫就在感叹嫁衣之余暗中观察青寻的神色,所以他那点微微不自然的情绪自是落到了萧暮枫眼中。
    青寻抬眼看他:“有答案的问题,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这神魂也是他的?”
    青寻指尖狠戳了下掌心,他道:“这个你想多了,先神帝是你母亲引来天雷劈死的”,他咬了咬舌尖,忍住心中那抹怨怼,“据你母亲所说九十八道天雷将他劈的神魂俱灭、魂飞魄散”
    说这话时他控制不住的加重了语气,萧暮枫听出他的不悦,愤愤道:“神魂俱灭是他叛变的报应,他不该死吗?多少人因为他而丧命!你该庆幸他被劈的神魂俱灭,如若我身上的神魂真是那个畜牲的,哪怕碎了我这一身仙骨我也不会容忍他的魂魄寄居在我身上!”
    萧暮枫的话太过难听,饶是青寻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皱眉,“你能不能冷静!我没说过他不该死,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他的确该死,可我也说过他于我有恩,难道我连缅怀他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看着萧暮枫因为激动而充血的眼睛,继续道:“为什么你一碰到和他有关的事就控制不住你的情绪?你是未来的神帝,你应该……”
    青寻话没说完就被萧暮枫近乎极怒的声音打断,“我不是!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当什么神帝!他害死了我父亲,害的我从小便没爹疼没娘爱,我不该恨他吗!”
    他说话时没控制声音,引得前面三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萧暮枫说完便越过他们大步离开,青寻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羽瑶很少在青寻的脸上看到除温和之外的神色,就算和自己生气也只是会板着脸吓唬一下她。
    她走过去就那么站在青寻身边,青寻看到她在自己身边干巴巴的站着,抬手捏了捏羽瑶白嫩的脸蛋,“傻站着干什么,我没事,你们三个人去看看他吧”
    羽瑶执拗道:“我不要,让她俩去吧,我陪着你”
    青寻看着前面两个追赶萧暮枫逐渐远去的背影,咯咯笑了两声,“为什么要陪我?你不是最嫌我烦人了吗?”
    “你少问!”
    “这种感觉叫担心,因为你把我当做亲人所以会担心”
    “我知道!玄陵跟我讲过,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说到这里羽瑶的眼睛亮的惊人,她笑哈哈道:“那我有四个亲人诶!”,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原本上扬的嘴角又落下,“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亲人了”
    青寻摸摸她的头,“我在呢,走吧。等会赶不上他们三个人了”
    他牵着羽瑶的手,听着她用自己奇怪的逻辑试图深入了解‘亲人’这个词。
    萧暮枫那句‘没爹疼没娘爱’在青寻脑中挥之不去,他思绪飘出好远,飘到几千年前在归渊里捡到羽瑶时的场景,瘦小的鸟躺在石洞里,身上掩盖着一层枯叶,被莫白从洞里掏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像是马上要断气了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们如果再晚一点捡到羽瑶,她估计就死在那个冰凉潮湿的石洞里了。
    四人用灵力疗愈她好些时日,却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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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威风的四大神兽,他们只是归渊里几只半大的兽崽子,自己都未必能养不活,更不要说还得分出灵力来救这个随时会一命呜呼的鸟崽子,那个时候他们是想放弃的。
    可赤锦不愿意,大概是源于她天生的母性光辉,她抱着随时会咽气的小崽子不住的掉眼泪,莫白耐不住赤锦成天抱着羽瑶一个劲的哭,于是叫上玄陵两个人跑去人界的药房里抢了不少药材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医书,字看不懂就对着书上的图画配药材。
    书上的图画都是药材长在土里的样子,药房里抢来的药材却是被处理过方便煎熬的,哪里对的上号。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气的莫白直接把人家的铺子给砸了,因此传出他是为祸人间的凶兽,惊动了神帝。
    那也是青寻第一次见到鹤瑾,不过他那时只是害怕又惶恐的把赤锦他们护在自己身后,根本没敢仔细去瞧这位神帝的模样。他们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惩戒,鹤瑾只是告诉他们怀里的鸟崽子是九天玄鸟。
    九天玄鸟的神力在众神中最为强悍且能够自孕,天道忌惮对她们施下诅咒,玄鸟一族凡是诞下子嗣便会寿元尽散,也就是说羽瑶出生便没有母亲,被他们捡到才留得一条性命。她也是众神集体覆灭后的最后一位神女。
    说来也怪,不知为何那时的天道像是疯了一样,全力绞杀众神。神被绞杀的差不多的时候大荒开始暴乱,紧接着神帝诞生划分六界,因此那场动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他们四兽便是在那场动乱中诞生的,世上多的是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但只有他们四人是四方星宿神演化而来,体内有一半神脉,所以后来才能承住鹤瑾封给他们的神祇。
    鹤瑾走前留下了一位小仙君,四人的名字便是那位仙君起的,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都是要有名字的。
    小仙君给羽瑶煎药还教他们识字,羽瑶的命救活了,那些曾经看不懂的修行秘籍在小仙君的日益教导下也能看明白了。
    仙君走后他们从自身难保的兽崽子一跃成为整个归渊山头最厉害的凶兽,许是没被他们捡到前受的磋磨太多,又或是那场大病差点带走她的性命,羽瑶小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幸而青寻悟性高,那些医术跟着仙君学了不少,也算是跌跌撞撞的把羽瑶养大了。
    给羽瑶起名字时,莫白还挨了顿打,莫白那时刚学会识字,整天抱着书不撒手。他在书上看到有个法术可以强身健体叫熊虎固元术,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非得给羽瑶起名叫虎熊。
    那是莫白挨的最毒的一顿打,赤锦就差把他的虎皮扒了。最后赤锦摸着小鸟稚嫩的羽毛说:“叫羽瑶吧,羽翼丰瑶,才能展翅高飞”
    值得开心的是虽然没有叫那个壮硕土气的名字,但他们那些年寻来什么天灵地宝、名贵药材全喂了羽瑶的肚子,所以她长大后身体康健的像头牛。
    脾气方面更是被赤锦和莫白惯的无法无天,整个归渊里的妖兽看见羽瑶都绕道跑,有一次人界过春节,玄陵和莫白带着羽瑶去人间凑热闹,买回来一堆炮仗,赤锦告诉她过节放炮是寓意平安吉利的意思。
    结果她把那一堆炮仗点了全扔进冬眠的蛇妖家,幸亏是些凡间玩意,只是炸掉蛇妖一层皮没伤到骨肉筋脉。
    事后青寻教育她的时候她还振振有词,那时羽瑶才一百多岁,个头只到青寻腰间,头上顶着赤锦给她扎的两个小丸子,板着脸脑袋一摇一晃的给自己讲道理。
    “噗!”想着青寻竟笑出了声来,一旁的羽瑶歪头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你一百二十岁的时候用炮仗炸冬眠的蛇妖,玄陵和莫白替你去给人家道歉结果被喷了一脸口水”
    闻言羽瑶急忙去捂青寻的嘴,“我哪里知道他是冬眠了,睡那么久还以为他死了呢!”
    青寻依旧是笑,止不住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微微俯身,抵着羽瑶的额头道:“让我们阿瑶要一直开心下去吧”。话落的瞬间,那滴笑出来的眼泪砸在了羽瑶脸上…
    两个人悠哉哉的从洞里出来时萧暮枫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银竹站在一旁和他说话,离得远也听不清在讲什么,只是看着萧暮枫越皱越深的眉头就知道又是他不爱听的话。
    朱音眠小跑过来道:“我们回客栈收拾一下东西,就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刚才禾云仙子传音,我听着好像是让少主和阿竹快点回去完婚”
    青寻诧异道:“萧暮枫的母亲?她不是知道咱们去收集神魂吗?”青寻觉得奇怪,他们收集神魂最大得益人是萧暮枫,只要到时他能用体内的神魂镇压住魔鼎,他神帝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面对这种大事情她竟然也来催婚,看来她确实是挺着急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