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逢双的手指与顾写白相缠时,两人都愣住了。
逢双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反手握住什么家具,而是指尖触到了顾写白的掌心。
和顾写白的冰冷外表不一样,他的掌心温热。
逢双被烫得想要缩回手,但或许是因为条件反射,顾写白将自己的手拢住了。
他抓着逢双的手,没让她离开。
逢双张了张唇,却听见顾写白的吐息落在自己颊侧。
他咬着牙对逢双说:“松开。”
逢双想,不是他抓着自己的手吗?
但她还是听话地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开,白皙纤细的手腕从他的虎口处滑落。
此时的顾写白拥着他,低下的眼眸中藏着莫名的情绪。
他无法承认自己竟然被怀里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勾缠出了情绪。
分明是她先——缠着他的手。
“我好心收留你,不是让你在我家做这种事的。”顾写白侧过头,几乎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才将逢双给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其实逢双没反抗,她也没很重,顾写白纯粹是在和自己较劲。
他的脸已经完全红了,可能是因为他知道逢双看不见,所以放任自己这反常的情绪蔓延滋长。
待侧过头看落地窗时,顾写白才发现自己表情的变化。
他……从来没在自己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就仿佛是没有感情的雕塑被逐渐涂抹上情感,终于有了鲜活颜色。
顾写白愣了一下。
逢双自己坐了起来,她根本不知道顾写白现在的状态。
她想,他现在应当是一脸嫌恶的。
她本来就不应该得到他的感情,最开始的一切都是错误的,现在不过是回归正轨。
逢双扶着沙发的边缘,默默站了起来,她想去洗澡,将顾写白最看重的那枚胸针取下来。
注意到她滑稽的、弓着腰的姿势,顾写白抿了抿薄唇。
“又想摔吗?”顾写白唇边挂着嘲讽的话,却还是扣住了逢双的手腕。
“还想再摔一次,让我接住你?”他问。
“没有,我想快点把外套还给你。”逢双认真解释,“我过去浴室。”
“眼睛是故意瞎的吗?在这个节骨眼……”顾写白牵着她往浴室走去。
当来到他自己主卧门前的时候,顾写白发现了不对。
他把逢双带到他房间门口了。
逢双还在往前摸索,想靠自己向前走,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扶住门框说:“我可以自己进去的。”
“对不起啊顾先生,给你添很多麻烦了。”逢双还在老实道歉。
她不知道此时的顾写白脸红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双美丽到有些魅惑的桃花眼本就该如此含情缱绻——它几乎能让所有专注看着的人坠入爱河。
顾写白的喉头滚动,他说:“你……”
“嗯?”逢双的手搭在把手上,问顾写白。
“进去。”顾写白把她丢在浴室门口,背过身去。
他给逢双放好了浴缸里的水,还取出从未使用过的柑橘味浴球,把它丢了进去。
柑橘味是顾写白自己挑的——他竟然挑了,他应该随便拿一个的。
顾写白本人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只是飞快且熟练地做着这些事。
逢双侧身走进浴室,她在门口用脚尖摸了很久才把拖鞋给找到。
她穿了顾写白的拖鞋,只觉得它大得有点过分,顾写白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他没开口阻拦逢双使用自己的东西——她到现在都以为自己进的是客房。
等等……顾写白又愣了一下,他猛然反应过来,他竟然在看逢双洗澡。
他绝对是在担心她再次出现意外,顾写白起身去将浴室门带上了。
逢双听见了关门声。
顾写白刚刚一直没关门吗?
她一拍自己脑门,轻轻叹气,这也谈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以前也经常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逢双脱下衣服,在淋浴头下将自己身上血迹洗净,而后泡进浴缸里,蜷着身体发呆。
她听到了浴室外传来的响声,顾写白没离开,他好像在收拾东西。
逢双不知道他在收拾什么,但她打算等他先离开,自己再出去。
顾写白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他留在这里的东西不多,但也有几件。
他要赶在逢双出来之前,把这个房间里属于自己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
绝对不能让逢双发现他居然做了这种事,把一个女人领到自己卧室洗澡的什么的,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逢双将下巴搭在自己膝盖上,闭目养神,随着柑橘的香气与热气一起上升,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好了许多。
逐渐的,她也能感知到一点光影的痕迹了,不至于完全失明。
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顾写白应该是离开了。
逢双这才放心起身,擦净身子,披上搭在浴缸旁的浴袍。
随后,她拿起浴巾,盖在自己脸上。
再闷着缓一缓,她就能看见了。
逢双的脑袋完全埋在软乎乎的浴巾里,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顾写白用过的东西,就算洗得再干净,但还是会留下属于他的味道。
这么一埋头,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被顾写白抱住了。
逢双被吓得眉心一跳,好不容易能看清些许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顾写白——逢双确认他已经忘干净了。
但怎么能这样呢?逢双的指腹揉着浴巾的边缘,一直揉到了最尾端,在这里刺绣了名字。
哦,果然是“白”。
顾写白也不声不响的,逢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顾写白的主卧,这里都是他的东西。
现在她完完全全被他环绕着了,连身上披着的、过于宽大的睡袍也是他的。
顾写白疯了,逢双下了个定论。
反正他喜欢自己,也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逢双搓着自己的长发,她安静地接受了眼下的所有意外,并且打算配合顾写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顾写白在浴室外等了逢双很久,他怀疑逢双晕倒在里面了,于是叫了她一声。
“逢双。”顾写白唤。
“嗯。”逢双的眼睛还没好,她扶着墙往外走。
“自己能走吗,别死我家里了。”顾写白在门外说。
此时,他庆幸于逢双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如果看不见了,难道要沈佑明这么照顾他吗?
一想到这个就烦,顾写白决定扣沈佑明下个月奖金。
“不会。”逢双自己打开了浴室门。
她没发现顾写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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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直直往前摸过去。
她的指尖摸到了顾写白的真丝领带,触感与自己那条礼服裙的质感一模一样。
啊,原来他多年前说的“用裙子剩下的布料给我做条领带”并不是开玩笑啊。
逢双因为这个隔了三年多才觉察到的细节而发呆,她的手指停在他的领带上方,许久没动。
顾写白也没动,他可以躲,但他没躲。
他冷笑道:“逢双,你又在做什么?”
“对不起。”逢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歉。
她想收手,但没控制好距离,勾下的手指直接扯住了顾写白的领带。
顾写白:“……”
他的喉结滚动,闷闷的冷笑声响起,他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逢双这么可恶的人?
穿他的衣服,还想脱他身上这件。
逢双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手指从顾写白的领带间抽出,她这回动作慢了很多,以防再碰到些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这样轻缓的速度倒让顾写白不适应了,他抬起的下颌紧紧绷着,女人纤细的、略带凉意的指尖极有存在感,忽远忽近地从他下颌与喉结上方掠过。
但她的指尖始终没有碰到他。
逢双的指尖抚过领带上的褶皱,抚过领口处的纽扣,抚过他渐乱的吐息。
但她始终没有让顾写白如愿,碰到他已经顺从的、略微低下的下颌,微微滚动的喉结似乎也在循着她的指尖。
这些属于顾写白身体的一部分,始终都没能与逢双的指尖相触。
她小心极了,以防再出现什么意外让顾写白尴尬,她对不起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成功收手,逢双两手乖乖停在自己身侧,她站得笔直,一步也不敢挪了。
顾写白未能满足心底那些自己不愿承认的小小愿望,于是问逢双:
什么都没碰到——“你是假装看不见吗?”
逢双:“啊?”
她知道顾写白脾气古怪,但现在她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逢双想,她都这么小心了,顾写白还是不满意。
于是她沉默,没再说话,等着顾写白自己离开。
顾写白没动,他在等逢双给他道歉,但她静默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了。
顾写白低头看她。
他的浴袍自然是比逢双的身材大上许多号,他略一低头,便能看见女人细瘦的锁骨与……
顾写白猛地收回视线。
“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线几乎要稳不住了,将话题移开。
逢双想,不是他堵在这里的吗?
“嗯……我要出去,顾小少爷。”逢双柔声说道。
她忍不住这样喊他,提醒顾写白的行为有点过分了。
“顾小少爷”这四个字缓慢钻进顾写白的耳朵。
他的长睫微颤。
顾写白好像……有点喜欢这个称呼。
逢双这么一说话,他就乖乖侧开了身,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将人堵在了里面。
顾写白让开后,逢双就往前摸,她想找个沙发之类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会儿。
她两手往前探,迷茫无措的模样显得可怜,不知怎么的,顾写白鬼使神差地将自己手臂递了出去,拦在她手臂的必经之路上。
这不再是无心的意外,他纯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