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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死王八一个

作者:相栖不可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吁!大小姐,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前面就快到了。”飞影在前头喊道。


    谢棠将马拴在一旁,眺目远望了一会儿,她准备下马,大腿内侧却传来刺痛,不由在心中谩骂起李覃,“死哪里不好,非要跑的这么远,连续骑了一个月的马,腿心都要磨破了。”


    话虽这样说,他们休憩了一盏茶后,谢棠还是翻身上马,继续往前走了,“还有半天就到了,大家接着赶路!”


    又痛了很久,在谢棠就要忍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


    西北,一眼望去,戈壁无垠,烈日照在头顶,风声疾疾。


    谢棠的脸被吹的干燥极了,她一把掀开罩在头发上的黑布,露出一双打量的眼睛。


    城池内的人也正好奇地瞧着这支“商队”,有个小孩喊道:“娘,这怎么是个女人在当家?”


    谢棠听见,对着他笑了一下就接着进城了。


    飞影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不过念在谢将军的嘱托,还是跟着来了。他问道:“大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


    谢棠头也没回,随着探听到的消息说:“快天黑了,我们去前面找一家客栈落脚就行。还有,飞影叔叔,等会儿去帮我打听一个人。”


    几人在一家小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谢棠给自己抹了点药就下楼问掌柜,“店家,这甘州有没有一家姓骆的人户,有位娘子叫骆白雪的?”


    那掌柜的见是位年轻女娘,便忍不住劝道:“哎哟,小姑娘,快别打听了,那骆府不是干净的地方,你还是别想去了。”


    这倒是出乎谢棠的意料,“哦,怎么说?”


    看他一脸欲言又止,谢棠给他塞了一块银锭,“求您给个消息,我们是受人所托,不好不给个回信。”


    他收进屉里,神神秘秘地说道:“那骆家的娘子,就是你刚刚提的骆白雪,听说嫁人不久就死了,他们骆家从那之后就招了东西,”


    他朝天拜了一下,“菩萨保佑啊,小人非有意的,勿怪勿怪!”


    店家接着更小声了,”不仅骆夫人病死了,没过几年,骆老爷和他刚满月的儿子也死了,从那之后,骆家一蹶不振,再也没起来,那地也成凶宅了。”


    谢棠听完沉吟半刻,又给了他一个银锭,“店家,劳您再给个方便,那地方在哪?”


    她跟着地址一个人到了,果然和他说的一样,门庭破败,满目疮痍,只有几株野草还在散发生机。不知是邪祟作怪还是听了来历之后内心害怕,明明是白日,谢棠却觉得那骆家的门匾像两只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脊背发凉。


    谢棠小心翼翼地拨开已经腐朽的大门,是一个只有两进的小宅院,谢棠穿过垂花门进入后院,看到那颓垣断壁里还有一颗山茶。


    正值三月,山茶开得鲜艳壮烈,红的.....如同鲜血,谢棠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升起这样的念头,她不再直视,而是覆身看着地上的雏菊。


    “咦!”她猛地发现地上透出一个物件,小小一个,沾满泥土和灰尘,谢棠把埋在石块里的东西翻出,用衣袖擦干净。


    原来是一只拨浪鼓,她手指摸上鼓面,与常见的不同,那鼓中心印着甘州保护神的图案。明明在室外经这么久的风吹雨打,颜色却依旧还在,足见制作之人的用心。


    谢棠仿佛看到了这家人对孩子的拳拳爱意,她继续看了几眼,叹着气离开了。


    骆家,也就是李覃的母家,究竟经历了什么。他肯定是查到了当年的一点真相,才会在此留下踪迹,可是,谢棠没有找到李覃。


    谢棠心中愤愤,“该死的李覃,都被李元甲打得半死不活了,还要一声不吭地来这荒凉的西北!”


    从抱剑嘴里得到李覃的消息之后,谢棠派人查了李覃的娘亲,才知道,李覃可能来了她娘亲的故土——甘州。


    抱剑只说李覃被李元甲骗到祠堂,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徐氏已经死了,李覃被扣上了杀继母的帽子。皇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未袒护也未下死手,但他还是名声受损了。


    如今并没有听说李覃的消息,谢棠又不知从何处下手了。


    她自骑马开始,腿心就被磨的破皮还出血,谢棠又不愿拖着各人的时间,只能匆忙上药。


    周而复始,大腿的伤一直在钝刀子割肉,如今她实在绷不住了,步伐缓慢地回去,打算再找人打听打听。


    “大小姐,您一大早去哪了,我们可要急死了!”飞影问了一圈才知道她出门了,急得团团转。


    “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飞影叔叔,我们在此地待几天,你去帮我问问,有没有外地的年轻男子独自入关,再打听一下甘州骆家骆白雪的事。”谢棠回道。


    飞影知道谢棠这次是为了找人,虽然走之前她和周家人说是要出来闯闯,可这一路行程紧急又有预谋,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但从小看谢棠长大的他也知道劝不了,何况都到甘州了,劝也没意义,他应声道:“好,我这就去,大小姐您去休息吧,别动身了。”


    显然,他也看得出谢棠不舒服。


    “好!”谢棠乖巧回道。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她吃完午食回到床上想着李覃和骆家的事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上辈子的李覃,他顽劣地摆弄着谢棠的头发,“谢棠,我带你去见我母亲好不好?你小时候也看过她的,我们还没敬拜她,告诉她我们成婚了。”


    谢棠答应了,李覃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他亲吻着谢棠的额头,随即像只湿漉漉的小狗,把头靠在谢棠的怀里,“我爱你,棠棠。”


    可这梦像镜子一样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李覃幽若寒潭的眼神,他极力遏制怒气,“谢棠,别离开我,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更害怕的在后面,她见到李覃倒在一片沙漠里,多情的桃花眼就这样睁着,人一动不动,一行飞鸟从他头顶掠过,四周没有任何声响,他就如同一具尸体。


    谢棠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原来天已经黑了,她摸着床沿下来喝水,正要点灯,却被床尾的人影又惊了一跳。


    那是一个高瘦的男子,天昏暗的看不清面貌,谢棠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但直觉不会错。


    “李覃!”她喊道。


    男子没有应声,谢棠怕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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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着去捉住,却磕上了坚硬的床板,“嘶!”她痛呼一声。


    那人影快如闪电,一下就来到了她身边,谢棠趁机抓紧他的手,“就是李覃。”


    谢棠摸出他手掌上的那道疤痕,是幼年为护自己被尖石块划伤的,因为太深,根本消不下去。


    没死就行,也不枉她顺路过来给他收尸。


    李覃还是对谢棠的行为不敢置信,明明她的态度一直都冰冰的,怎么还会抓他抓的这么紧?


    谢棠把灯点亮,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瘦得像只骷髅架子,两颊清癯,眼圈发青,整个人憔悴不堪,难怪谢棠没有一开始就认出他。


    见谢棠没有事,他起身挣脱欲要离开,耳后传来她的质问声,“你打算去哪?是要去杀了谁,还是要把自己的命填给谁?”


    李覃停住回头,却迎面打来两个枕头,他伸手躲过,却接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死王八一个,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妄想去找谁?我看你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平日里一套又一套的都在装聪明吧!真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就和那些胸无大志的莽夫一样!”


    她把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和刚刚的梦都骂了出来,“你要去的话,趁早滚远点,还过来这里吓我干什么?真是被驴踢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谢棠刚睡醒就说了这么一连串,嘴皮子都说干了,她决定先不管这个贱男人,任他爱去哪就去哪!


    喝了一口凉水,见李覃还看着她,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她心头火又起,“还看着我做甚?不是要去送死吗,你倒是去啊,正好让我给你打副棺材,也不枉你帮我几次。”


    说话间,情绪激动,腿间的伤又扯痛起来,她眉头微蹙,不再骂李覃。李覃眼尖,又上前探道,却被谢棠的手打下,“滚!”


    他不怒反笑,心里涌起酥酥麻麻的快意——从母亲去世,谢棠一家也离开后,再没有会这样对他了。


    李覃顾不得不好意思,凑近瞧着谢棠的腿,他猜到谢棠是骑马骑的,如自己刚学骑射时一样。


    甘州怎么远,她一定很难受,李覃心疼愧疚的同时,又泛起一阵甜蜜,“她果然是关心着自己的!”


    李覃反手握住谢棠细细的手腕,他终于出声:“是我错了,不和你说一声就来了甘州,累的你受苦来寻我。”


    谢棠怎么可能会承认,“本小姐怎么可能是专程来的!做你的美梦去吧,我不过是出来找财路的,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李覃也不忍反驳,明明白日里,他看见谢棠在骆家的祖宅里“伤神”才跟过来瞧她的,不过他没有拆穿她,反而温声道:


    “是,你不是来找我的,是我不要脸,特意过来打扰你。”


    谢棠气得撇过脸,室内安静下来,李覃就这样一直盯着她。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她心里不舒服地干咳两声,眼睛一落,唇下已经递过来一杯水。


    她回头,看到的是李覃讨好的笑脸,将水喝了,谢棠又问道:“你来这是查伯母的事吧,都查了什么?”


    李覃的脸还笑着,眼睛却一下变得落寞起来,“查到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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