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谢棠靠着记忆成功小赚了一笔,购棉之时,她们找了一批女工做成衣,谢棠想了许久,实在没有资源做精品,便只能把目标放在中上层客户。
经过玉珠的建议,她在每一样织物上都加上了西域紫蓿花的花样。
自小雪以来,天气越发严寒,平日里不被器重的棉花此时倒派上大用场。谢棠胆大心细,先是低价大量购买,后租下一间仓库,派石榴去雇佣女工,日夜赶制,终于赢得先机。
所幸苍天不负,同前世一般,加上谢棠的货品物美量大,消费水平不高,后期供应充足,抛去本金,她竟然翻了两番。
等到销完所有库存的大半,她竟然就不销了,直接按成本价给了受雪情影响最大的平民,此举倒让人刮目相看了。
其实并无其他原因,只是谢棠有一日去工坊视察,见女工们个个衣着单薄。虽然谢棠在屋内生了炭火,但为了多挣点工钱的她们哪会沉溺,恨不得时刻赶工,只会在吃饭的片刻功夫取暖。
谢棠在离开之时,撞到一名男孩跻拉着草鞋往外逃,他脚趾冻得通红,身上也衣不蔽体,看到谢棠也只一个劲儿的逃。
家丁把他拦下之后,里头的一个女工追着出来求情,她哭诉道家里已经冻死了一个,破被只能紧着更年长的婆婆,她又实在买不起炭火和已经变得高昂的棉衣。
只能让儿子在这有炉火的地方待着不被冻死,其余几个和她交好的女工也不由地泪目,“小姐,善心的小姐,她是个苦命人,我们这几家就数她日子最难过了,求您不要怪罪她,她再也没有下次了,可别辞退她呀!”
谢棠听着不忍,当即便给了孩子一身成衣和鞋子,准他在他母亲做工期间都可以待在房内,不过不可跑动。
谢棠也怕年幼无知的孩子会拨弄烛光,惹得前功尽弃还累及人命。
剩下的人自是千恩万谢,谢棠却心里不是滋味,她思索了一夜,还是决定拿出一部分去庇护那些因为一场天灾便耗尽家财的贫民。
至于财,她想办法再赚便是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举动倒是引得了吴郡商人的赏识——有才者众,但见利仍守德的人却少。
于是,在腊八这天,叶项鸣便带着弟弟和尤慈林登门拜访了。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南方同北地在腊八节上习俗大致不差,都是熬腊八粥,但北方多了腊八蒜。
谢棠询问了家里的意见,没有一个爱吃腊八蒜的,包括谢棠和谢竹,所以她也放弃了,改为和周青黛竞争谁熬的腊八粥最好吃。
谢棠在腊八粥里加的多是红豆、芸豆、果脯和各类干果。青黛则更多的是百合、莲子、桂圆、山药……受祖父和父亲影响,她也奉行养生一道。
最后谢竹点评,愣是一样一大碗,把肚子吃的滚圆滚圆的,“两个姐姐做的都好吃,熊奴都喜欢。”
谢棠耍心眼,偏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谢竹憋着心机端水,“阿姐的像娘亲做的,青黛表姐的是江南口味,又新奇又好吃。”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是因为像娘亲做的才好吃了?”谢棠佯装委屈。
“不不不,也好吃的,是熊奴不会说话。”他大冬天的额头都要出汗了。
谢棠笑的和狐狸一样,“哦,原来如此啊。”
“谢棠小姐可别为难他了,不然令弟要是不敢不吃了该怎么办?”叶项鸣打趣道。
周青黛原本正在看热闹,闻言起身惊讶道:“项鸣哥哥,你怎么来了?”
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还有我们。”
谢家姐弟都站了起来,叶项咏紧随其后,尤慈林含着一双笑眼说,“谢棠小姐,许久未见了。”
谢棠也未猜到几人会过来,“是有一段日子了,”她揽过谢竹的肩膀,“熊奴,这是青黛姐姐和阿姐的朋友,叫叶哥哥和尤哥哥好。”
谢竹乖巧的喊完了人,叶项鸣夸道:“虽年纪不大,但心性不错。”
她默了默,戳穿他们,“虽然我也觉得自己的弟弟很好,但你们这听了一句话就夸他心性不错,是不是也太客套了些。”
换句话说,是胡吹。
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
尤慈林摇了摇头,“看来谢小姐的嘴上功夫是见长了。”
谢棠伸出根手指动了动,不认同地说道,“比起你们应该是不用长也够用的。”
周青黛笑得东倒西歪的,声音都抖了,“几位哥哥快坐吧,别站着了。”她让丫鬟上了几碗腊八粥,“你们来的不巧,今日是腊八节,祖父和父亲去城外义诊了,就先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吧。”
叶项鸣尝了一口,颇给面子的说道,“青黛这粥是熬的越来越好喝了。”
周青黛也来了调皮性子,“项鸣哥哥怎么知道这是我做的,不是棠表姐呢?”
“我自然知道,你每年都会放红枣桂圆,生怕别人补不了气血。”
“项鸣哥!”她嗔怒喊道。
玩笑开完,叶项鸣几人开始谈及正事了,“谢棠小姐,我们几个今日来不是为了拜访周老爷子的,而是专门来和你谈谈的。”
“哦?不知你们是想谈些什么呢?”
谢竹听他们和姐姐有正事要谈,正想要不要回避,谁料坐在他身边的谢棠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坐着吧,没什么不能听的。”
尤慈林说起她这两个月来的动作,“最近谢小姐的生意可不小啊,你不知道,外头可是在夸你有远见又有慈心呢。”
坐在主侧位的周青黛接口,“这个我知道,就连母亲也听几位夫人说,棠表姐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还懂得留分善意给那些过的不如意的老百姓,就和祖父济世救民一样。”
谢棠确实觉得受不起,“这就是她们太抬举我了,我虽然赢了点利,却也是运气罢了,至于像祖父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祖父年年义诊,救死生者无数,不是我能比的。”
听着这夸奖,她实在是心虚啊,要不是多活了几年,等她能真正挣上钱还得有一会儿呢。
“谢小姐太过自谦,做生意何尝能缺了运气。再说别的,有心就行,管它是大还是小!”叶项咏忍不住反对。
“行了,不瞒谢小姐,我们来这是想和你谈合作的,上一次见面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想和我们赚钱吧?”叶项鸣至于提及正事。
谢棠眨了眨眼睛,她丝毫没有被人戳穿的尴尬,坦然地说:“不错,我是想很你们一起做生意,可之前我也清楚,凭当时的我是不够资格和你们谈的,如果要拼交情的话,我也不愿意,所以就先搁置了。”
尤慈林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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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姐是个爽快人,那我们自然也不能扭捏,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商讨过,谢小姐是个有潜力的合作伙伴,但具体合不合作,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打动我们了?”
“哦?这样吗?”谢棠眯起眼睛说。
他倒是也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情,“谢小姐是聪明人,咱们在商言商,就目前的条件来看,你的确是处于弱势的,而我们之所以看中你,一是因为你现在展露出来的眼光,二则是你的人品和家世。”
他顿了顿,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但这并没有独特优势,不然我们也可以选择别的人,不是吗?”
谢竹一开始是用钦佩的星星眼看着谢棠的,听了如此直白的剖析,他却开始心疼,姐姐的价码就这么被摆在台面上,还成了被挑选的那一方。
谢棠倒觉得没什么,她同意这几人的看法,想要得到必先付出,现在谈清总比以后来个措手不及的好,要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此话有理,那就让我来用条件‘拉拢’三位吧!”
她开始站起来,将打算在几人面前一一举出,“第一,我想做域外的生意,而我也有路子,比如玉珠,她已经同我说好,会支持我。”
“不知玉珠姑娘在?”叶项咏问起。
谢竹等不及回道:“她去找人玩了。”
实际上,玉珠这几日都在走镖,她的哥哥有一单生意非要她出手护送,无奈之下只能暂时离开了。
谢棠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玉珠家里是做镖局生意的,且又是柔然人,这就有天然的优势了,另外,我还打算走药材。”
“药材?”周青黛惊讶。
“不错,黛黛,我已经和外祖父说过,他也希望我把周家的药材带出去,不过更多的是悬壶济世,而我俗气了些。”
谢棠自嘲,“我和外祖父说的是,等过年小舅舅回家,把他拉到我们的贼船上,他常年走南闯北,自然是有经验的。
尤慈林拍了拍手,“谢小姐,听着是不错,不过有这些可不够。”
谢棠笑着回应他,“我当然知晓叶公子和尤公子的实力。”
她向后露出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笑容,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能制盐卖盐呢?”
“盐!”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叶项咏更是一个激动,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一跤,他顾不得疼,一个翻身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谢棠!”他甚至连那些礼仪都抛在脑后了。
谢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他们,“其实你们在选我的时候,我也在挑你们。”
她掰着手指,一个个数道,“叶公子是吴郡最大钱庄的话事人,尤公子家里是茶行出身,而我们的资本是药材加上盐还有镖局,这几样都是他们异域人最缺的。”
见他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棠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她叫来石榴,石榴奉上一个荷包,谢棠把那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我有一个成本极低的法子可以把这里的盐制出,虽然没有这么精细,但足够用了。”
叶项鸣看着她手心那细白如雪的盐粒,眼里的亮光止不住地放大,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谢棠的声音。
“现在,我够资格和你们谈生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