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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不在乎

作者:相栖不可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夫人,奴婢斗胆问一句,府中可是生了什么事情?”碧荷观谢府众人大都神色戚戚,不免仓惶。


    周嬷嬷接过她的眼神,将近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和她说了个大概,碧荷听过之后大惊,“如此说来,谢棠小姐和谢竹少爷竟然有了这么严重的伤?”


    “对,碧荷,你来的正好,听闻你带了两个护卫?”


    “是,夫人,老爷和小姐接到了家书就命人去找合适的人选,挑了又挑才找中了这两个人。”


    周秀意已经满是疲倦了,她和碧荷客气了两声,也算是不冷落大哥一门,“天色已晚,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如今家里事情太多,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话毕,见碧荷神色闪躲,似有话要说,“碧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碧荷咽了咽口水,半晌又才说,“夫人,我们小姐苦啊!”


    茶杯重重落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底下人由站着变为跪着,“实不相瞒,小姐让我来之前是没有要我说这些的,不过奴婢心疼小姐,便也顾不得了。”


    她跪下叩了一拜,才继续:“我们小姐,从去年嫁给许副将后,也算是夫妻恩爱,只不过小姐的身子不知为何,总是留不住孩子,久而久之,许老夫人就对她心生怨怼,可怜小姐,还在她跟前小心侍奉,到人后又要喝那些个苦汁子调养。”


    “奴婢也不知为何,小姐的身体就是一直好不了,我就这样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小姐最是活泼爱笑的性子,骑马捶丸,她比起谢棠小姐还要精通喜好的!”


    周秀意听了不免心疼,婉灵也是在她膝下养过一段时间的,当年她母亲去世的时候还小,不仅性格好,对弟弟妹妹也爱护有加。


    “那许阳清是个什么态度?”


    “姑爷倒是还护着小姐,也没有透露出要纳妾的念头。奴婢瞧着,小姐也对他死心塌地,不然怎么会如此委曲求全。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呐夫人,小姐她是身在局中,奴婢却是明白,要是她一直无子,哪有男人不介意的?何况,将军总有护不上她的时候。”


    周秀意长叹一口气:“你说的不错,那如今圆圆是如何打算的?”


    “小姐并不想让这些事烦扰夫人,也没让婢子和你们说。婢子想着,夫人家是医者世家,最是能人辈出、人脉通广,也许有看妇人不孕的神医呢?不管有没有用,好歹让小姐能打算一番,到时候是过继还是纳妾抱养,也有个说法。”


    “你倒是个护主的,我知晓了,我会去信一封给父亲,请大哥寻个大夫去北地。”


    碧荷听了喜色连连,再次叩拜,“奴婢替小姐多谢夫人。”


    她也知道谢府现在事情太多,说完后就下去了。


    谢府的下人就这样渡过了一夜,只是有许多人无眠。


    李覃在抱剑带来消息之后,同样无眠。


    皇帝在散席的时候把他招进议事殿,话里有话地说谢家是他极为看重的臣子,而李覃是他看好的武将之才,有望接过谢家的担子。


    他不是傻子,能听明白皇帝是在挑拨,也不算是,他是在暗示敲打自己,用谢家来换自己晋升。


    末了,也许是发现了他和谢棠的猫腻,还特意叮嘱,“那谢家的谢棠倒是位好姑娘,可惜福分太薄,怕是和你无缘,朕的长公主你看怎么样?”


    李覃听了暗暗惊心,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搪塞过去。不过他心底更加忐忑,皇帝陛下这般,谢家今晚的遭遇怕是与他关系匪浅,还有他和谢棠的婚事,很难顺遂。


    更坏的消息还在后面,谢竹竟然断了手筋,身为习武之人的李覃自然了解这对武将之家的谢竹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皇帝猜忌谢家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将彻底失去自保之力,沦为刀俎上的鱼肉。


    还有谢棠,李覃伤心,她的脸据说也情况不大好,指不定该怎么难过呢。


    站在屋顶吹风的李覃越想越不是滋味,“啪嗒”的一声,酒坛子从上坠下,“去你的,那是老子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老子不管谁管?”


    他在心里暗骂。


    天泛起鱼肚白,酒意上头,他一个翻身下来,东倒西歪地回去睡了。


    睡前,还在想,“等醒了,我就去找谢棠,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被他念叨的人却一夜好眠,谢夫人想让女儿好好休息,安排丫鬟不要扰她,谢棠一大早却去找了她。


    “父亲母亲、祖母,你们是在说我和熊奴吗?”她看见了几人在谈事,就停了一会儿。


    她脸上为了不发炎,没有带面纱,因此伤口和包扎的痕迹一览无余,周秀意只觉心更痛。


    谢棠见他们沉默下来,坐下给自己倒杯水才继续说:“我想带着熊奴回外祖母家,请各位长辈成全。”


    谢老夫人首先站起来,“月狸,你这是......”


    她又张口:“祖母,我知道我和弟弟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谢家一直被人放在心上,我们如今这样,那人一定欢喜,何不趁此离得远远的?”


    谢将朗这才站在女儿面前,“月狸,你是个聪明孩子,但那人的心思难测,要是他不肯放人又怎么办?”


    周秀意也接过话,“是啊,正是如此,且不说他不愿意,就是放了。你们两个人,在江南那也不能保证安全啊,爹娘如何能放心?”


    谢棠:“女儿这样说,自然是有办法。我想把我毁容的事情传出去,再让弟弟的病情变的“严重”些,让他降低戒备。之后,我会佯装心灰意冷,带着熊奴借回外祖母家求医的名头去江南。”


    几人一时不语。


    谢棠知道他们是动心了,她乘胜追击,“各位长辈就让我们去吧,我倒罢了,熊奴却不行。他以后在这只能做学问,指不定怎么受到欺凌与隔阂。倒不如让他和我离开,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他的!”


    谢老夫人叹气:“既如此,你就去做吧。”


    话到这,谢棠知道,已经成功了。


    “是,谢祖母,谢父亲母亲。”她起身退下。


    从这一天起,关于姐弟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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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世人最爱谈资,从前是郑莹莹,现在变成了他们两个。


    李覃听到之后气的血气翻涌,他顾不得以后,当天晚上就翻墙进了谢家后院。


    “谢棠,你怎么样了?”李覃叫住了在窗棂处发呆的谢棠。


    “你怎么过来了,快出去。”她脸色一变。


    李覃不退反进,“我担心你。”


    她回道:“用不着,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李覃见她嘴硬,放软了声音,“好好好,没关系,是我死缠烂打好吧。你是不是听见外头人的闲话了,别生气,我去帮你揍死她们。”


    他看着她的脸,心疼地说:“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我去给你找药。”


    谢棠不应,反而问道:“如果好不了呢?”


    李覃闻言,下意识地说:“那你别伤心,反正我不在乎,我们到时候成婚了,大不了就出去住,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听见这话,心神一动,内心有轻微的涟漪,却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上辈子他曾那么多次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和眼睛,留恋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再说哪有男人不在乎?


    谢棠冷哼一声,“谁会信你的鬼话,男人说到底都是一样的。”


    “诶,谢棠!你这可是对我不公平了。”


    他气的跳脚咧咧,“我和他们又不一样,我稀罕你,又不全是看你的脸。”


    谢棠抓住缝隙,“那不也是在意吗?”


    李覃语噎,他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承认,我是觉得你漂亮,但是对我来说,有很好,没有也可以。”


    正近戌时,夜色深浓,星子微弱闪动,暮夏凉风拂过花香。


    有一团流云刚好遮住月亮,院子里原本月华如水的景象变得暗淡无尘,他的话语却在这寂静黑色中更加清晰。


    “世人皆食色性也,于皮相一事上我也不能免俗。从在黔南地带的时候,我就被那些女子因为这张脸而牵捧。那里民风奔放,追马随车之者也不在少数,但我清楚地明白,没有这张脸,就凭谢家那时候的处境也不会有这些人。”


    “谢棠”,他突然喊了她一声,“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别的,说完全不在乎太过虚伪,但我更爱的还有别的。你是个除了脸更值得被爱的人,事到如今,我怕说多了会适得其反,你只需看我后头是如何做的。”


    话音落下,谢棠只听见了自己胸腔“咚咚”的起落声。


    李覃看她一时陷入了深思中,便没有再多话,他走之前摸了摸谢棠的头发,“别伤心了,我李覃会护着你一辈子的。”


    说完他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墙离开了。


    就在脚步声消失的同时,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了皎洁美丽的弯月,银钩倒挂于苍穹,谢棠丝丝缕缕的情绪被拉了回来。


    明月高悬,月光如洪水四泄,照在她的青丝上。


    内室一盏微弱的烛光被彻底吹灭,最后一滴蜡油落在她那张用于遮掩的面纱的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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