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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真不是神医的第三天

作者:沐沐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杂院里没有专门的洗澡地方。


    温萍带着温羲和姐弟俩从澡堂回来时,温建国夫妻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的住处:楚源跟温建国父子睡,温羲和则跟林卫红母女挤一挤。


    林卫红一边铺着床单,一边对温羲和说:“今晚咱们仨挤挤,可能有点热。赶明儿我去借两张行军床,摆在客厅里,就宽敞多了。”


    “谢谢婶子。”温羲和看了一眼床。


    宽度不过一米五,躺下三个人刚好,要想翻身可就难了。


    她正要把单肩包放在地上,外面忽然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谁家孩子哭成这样?”温萍擦着头发,疑惑地问。


    林卫红侧耳听了听:“听着像是小徐家的儿子。”


    院子里,不少人家都闻声出来看情况。


    温羲和跟着林卫红等人走出门,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个孩子急得直掉眼泪,旁边站着个年纪大些的婆婆,看样子是孩子的奶奶。


    “小徐,出什么事了?”林卫红关切地问。


    徐会计抬头看见是她,带着哭腔说:“林姐,我儿子突然发高烧,还抽抽!老王去借摩托车了,这就送医院!”她怀里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抽搐,小脸通红,样子十分吓人。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发烧了,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刘梅花在一旁插话。


    徐会计的婆婆忍不住抱怨:“要我说,都是你怀孕时不听劝,非吃那芒果。现在可好,小宝落地就三灾八难的……”


    徐会计被婆婆数落得脸上挂不住,心里又急又委屈。


    温羲和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39°,是高烧。”


    徐会计抹了把眼泪:“是啊,刚才量了就是39°。”


    “让我给孩子看看吧,看起来不像大问题。”温羲和镇定地说,“把孩子的左手给我看看。”


    徐会计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向温羲和。


    温建国赶紧拉过温羲和,对徐会计解释:“小徐,这是我侄女,她懂点医术,但孩子还小……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儿戏啊!”


    这时,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凶,抽搐得也更加厉害。


    徐会计心一横,对温羲和说:“妹子,你要是会,就帮孩子看看吧,至少别让他这么抽下去。”


    “那您抱稳孩子。”温羲和说着,轻轻拿起孩子的左手。孩子抽搐得手脚乱蹬,林卫红见状也上前帮忙稳住。


    温羲和扒开孩子的手指,从食指指尖往掌心方向推按。看到孩子食指从指端到指尖都发紫,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孩子这两天是不是吃了不少油炸的东西?”


    徐会计摇头:“不可能啊,我特意嘱咐婆婆做得清淡些。”


    温羲和瞥见徐会计婆婆脸上闪过一抹心虚,顿时明白了:“孩子这两天没大便吧?”


    徐会计婆婆讪讪地点了点头。


    温羲和神色缓和了些:“把孩子袖子挽起来,我给他清一下天河水就好了。”


    “天河水?”徐会计一脸茫然。


    林卫红急忙提醒:“小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送医院稳妥。”


    温羲和不再多说,转身到水龙头下仔细洗了手,回来握住孩子的胳膊,从劳宫穴缓缓推向曲泽穴。她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说来也怪,才推了几下,孩子的哭声就渐渐弱了,抽搐也慢慢平息下来。


    院子里看热闹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徐会计感受最明显——怀里的孩子不再挣扎,身上开始出汗。温羲和又给孩子清了肝经和肺经的火。这孩子明显是吃得太过油腻,加上大便不通,导致心肝阳盛阴虚。


    “噗——”孩子放了个屁,小脸泛红,不再哭闹,只是软软地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我要上厕所。”


    温羲和收回手:“让孩子去解个大号,体温就能降下来了。”


    徐会计将信将疑,赶紧抱着孩子回屋。不一会儿,她高兴地出来说:“真的退烧了!”


    “真退了?”


    “这姑娘神了,三两下就把病治好了!”


    这时,门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徐会计的丈夫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着急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车借来了,快送孩子去医院啊!”


    “不用去了,孩子烧已经退了。”徐会计把体温计递给丈夫。


    他接过来一看,懵了——刚才出门时还39度,现在居然降到38度了:“这怎么回事?”


    “是这位小姑娘帮的忙。”徐会计指着温羲和说,“她给孩子按了几下,孩子就出汗了,上了个厕所烧就退了。”


    “这还没完全好。”温羲和补充道,“孩子是积食导致便秘引发的高烧。你们去药店买点焦三仙,每样10克熬水喝就行。以后可不能再让孩子吃得太油腻了。这孩子脾胃弱,最近肯定没少吃油荤厚味,不然不至于一下子烧得这么凶。”


    王同志摸着后脑勺:“上次积食后,我们就没再给他吃那些油炸的——”他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母亲:“妈,你是不是又给他做炸馒头片、炸丸子了?”


    “哎哟,这么说来,这两天你们家老是飘出油香味,馋得我家几个孩子天天吵着要吃猪油拌饭。”热心的邻居们纷纷作证。


    徐会计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婆婆争执,转身进屋,抱出一个沉甸甸的陶罐,不由分说塞到温羲和手里:“小温同志,这次多亏了你!这坛子猪油你拿着,千万别推辞!反正这个月,我们家是下定决心刮刮油水了!”


    这猪油可是紧俏好东西。


    即便如今物资供应比往年宽松,每家每人每月的食用油定额也就半斤,猪油都得自己买肥肉来炼。


    这么满满一陶罐猪油,在节俭的人家,足够吃上两三个月。


    徐会计夫妻都是双职工,家境宽裕,这罐猪油炼得格外厚实。


    温羲和没跟徐会计客气:“晚上留意下孩子动静,要是有事就来喊我。”


    徐会计满口答应。


    一摊子猪油让温平平高兴不已,回家后拍手道:“咱家这个月炒菜就有猪油。”


    林卫红点了温平平脑袋一下,“就想着吃,也不想学习。”


    随后她看向温羲和,眼神带着些惊讶,“小和,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本事啊。”


    楚源道:“我姐姐在火车上还救了个老大爷呢。”


    “都是凑巧赶上,正好我会治。”温羲和说道。


    林卫红打听道:“你还会啥?我这腰酸背痛,也能治吗?”


    “能,不过您有点虚,而且我看您应该是在生理期,不太适合推拿,我给您开个药方,您先补补身子,等过了生理期再推拿。”温羲和笑着说道。


    “欸,那脸上长痘痘,粉刺呢?”林卫红惊喜地继续问道。


    她指着温萍,“我闺女脸上这痘痘就没消停过。”


    “也能。”温羲和看了温萍的脸,点了下头。


    “你还会什么?”温建国疑惑地蹙起眉头,问道。


    温羲和想了想,“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吧。”


    温建国:“……”


    他怎么觉得这侄女这么能吹呢。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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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


    陈赓骑着摩托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直到半夜才回到那个静谧的大院。


    他将车稳稳停在院门口,摘下头盔,轻手轻脚地推开正门,打算溜回东厢房自己的屋子。


    手指刚摸到电灯开关,就听得黑暗中“啪”一声轻响。


    陈赓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隐约看见一人端坐在沙发上,身形笔挺如松——正是他的小叔,陈肃直。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裤线笔直如刀,手中合上的,是一本内部参考读物。


    “小叔?是您啊……”陈赓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您怎么不开灯,也没个声响,差点吓死我。”


    他边说边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陈肃直合上书,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陈赓面前。


    陈赓身高足有一米八,陈肃直却仍比他高出半个头,肩宽背阔,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落在陈赓脸上,就足以让陈赓头皮发麻。


    在这个家里,陈赓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敬畏爷爷和这位年纪轻轻却威势十足的小叔。


    陈赓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试图活跃气氛:“小叔,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或者……您要喝咖啡?我上次弄到的豆子还有剩。”


    “我听你爸说,”陈肃直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上好音响发出的共振,直抵人心,“你坚决不同意家里给你定下的那门亲事。”


    他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陈赓在他父亲面前尚可耍赖、扭头就走,但面对这位小叔,他不敢有丝毫造次。“小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祖辈定下的娃娃亲?而且这都隔了一代了!这对我不公平!”


    陈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况且,小叔您不是亲自去那边看过吗?您回来之后一言不发,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那个女的,品行肯定有问题,对吧?”


    陈肃直神色不变,淡淡道:“我只见了那姑娘一面,对她谈不上了解。”


    “您看!您都没说她一句好话!”陈赓敏锐地抓住这句话,仿佛找到了有力的佐证,“这足以证明她没有任何能入您眼的地方!再说,小叔,我跟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了弥补爷爷当年欠下的恩情,就要赔上我的一辈子婚姻,这真的合理吗?!”


    陈肃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盯着他,那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窥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陈赓手心里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


    他是听着陈肃直的传奇长大的。在四九城那么多大院子弟里,无论多么桀骜不驯的人物,提起陈肃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这个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自信,无论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达到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半晌,陈肃直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人活于世,不能只享受家族带来的好处,却拒绝承担相应的义务。”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陈赓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千钧之力:“好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要往外跑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赓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力:


    “嗯?”


    陈赓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所有的抗争念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能颓然地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


    “……知道了,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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