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云卿才从公司出来
明晃晃的路灯映照进云卿那双看似多情桃花眼
程宁轩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孩子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今晚早点休息
云卿低声道谢,然后长腿一迈坐进车后座
“去老宅……”云卿揉揉太阳穴,想到医院里还有孩子,又改口“算了,回别院。”
程宁轩在电话那头低笑
“云卿,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
云卿闭着眼睛,嘴角扯起一丝笑,摇头开玩笑
“咱俩不是朋友……”
“风临还需要我,你说话谨慎点”
“麻烦你了。”云卿的心稍稍稳了点
“信我吧云大少爷…”程宁轩转头看向重症监护室里面如土色的小孩。
“你就好好回去睡一觉,明天看看情况。”程宁轩尽量让这个老朋友放轻松
电话挂断,程宁轩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他其实才看到风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之前一定过的很苦,他觉得风临未必能在云城活下去,云卿带着他未必是件好事
所以狠下心说了些重话,但是下一周来复诊的风临依旧会说“程医生好。”
想到这些,程宁轩的眸光变得闪烁,他感觉医院的白炽灯在此刻没有一丝温度
云家别院
家里没有雇佣人,主要是风临怕生
云卿洗完澡出来看到桌子上没拼完的拼图,刚走过去想收拾,又放弃了,孩子估计回来还要拼
他走进风临的房间,没有味道,干净整洁。云卿发现书柜上有一幅已经拼好的拼图,是一幅天空画
云卿拿起来,因为长时间办公而有些老茧得手指划过拼图的缝隙,仿佛上面还有残留的温度
来自家人的温度
他也坐在了风临坐过的位置,想了想又往旁边挪了一点,身子却又向旁边靠近
云卿望着窗外算不上漆黑的夜,想起两个月之前的风临
脏脏的,头发很长,像个小女孩。又黑又瘦,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在自己面前总是有些自卑的
把孩子带回来后,头发剪了,洗白了点……虽然白的不明显,应该是胖了点,眼睛看见自己时亮起来了,就算挨骂了老实地抓紧自己的手,语气乖乖的叫哥哥。
云卿想到这里忍俊不禁,他开始理解那些妈妈为什么每天都说自己的孩子最可爱
……
病床上的人做着一场很长很甜美的梦
他又梦到那个皇子云卿了
11岁的云卿看得风临心底软软的,所以风临一有什么好东西就往云卿那送
云卿在投喂下脸颊日渐圆润
“你叫什么名字?”云卿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的讲话,“等我以后出去建功立业,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风临在梦里时脑子是现实里从未有过的清明。
“奴才叫风临,这不重要的十九皇子,慢点吃。”
风临的梦总是那么模糊、混乱、无序。有时候是20岁的云卿,有的时候场景会不停变化,或者有的片段会梦到很多次。
“十九皇子,我真吃不下去了”,风临嘴角还沾着白色碎屑,面对递到嘴边的糕点直摇头。
但有时却是那么的真实,梦里的温度,糕点的香气,自己一些微妙的痛觉……
风临觉得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云卿,见到哥哥就很满足了
云卿那边也很快睡过去了,枕头上可以闻到风临的洗发水味道,还有一股来自风临身上令人安心的“幸福味”。
费洛蒙在从中作祟,年少将军梦里的糕点如此甜美诱人,送糕点的人只吃了一口下去就非说饱了,不吃了。不识好歹,这是他特意分给风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