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从西郊库房出来,一路快马疾驰赶到了坐落于杭城繁华之地的利元号。
庄书恒在二楼的账房里对着一摞子账册犯愁,见齐颂来了,他急忙起身来迎:“二公子。”
齐颂撩开衣袍落座:“看出眉目了吗?”
庄书恒想起自己上次办事不力,坏了二公子的大事;如今二公子不计前嫌让他查对看利元号的账目,又是一无所获,心虚的紧。
“奴才愚钝,二公子恕罪!”他颤颤巍巍告罪,可那边的二公子已经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仓实与麦穗站在一旁,恭敬垂首,一语不发。
二公子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心里就越是惊涛骇浪。
噔噔噔,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自上而下。
李掌柜抱着算盘和一叠账本匆匆而来:“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齐颂抬眸,与李掌柜四目相对。
后者颤颤巍巍将账册递过来。
齐颂了然于心。
“将所有的账目整理好,还有乔掌柜和他签过字的证词,随我一同去官府。”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贯的冷静自持,可仓实却看见二公子背后攥紧的拳头。
李掌柜心有戚戚:“二公子,兹事体大不如你先向老太爷汇报再行定夺。”
齐颂挑眉:“既有律法可依,又何须网开一面?如此一来,蛀虫岂不是要将这里里外外都吞吃干净了!”
李掌柜长叹一口气:“可,可此事毕竟牵扯府上,您还是先问过老太爷为上。”
庄书恒与仓实、麦穗三人面面相觑。
齐颂临窗而立,外头是繁华热闹的杭城街景,沿途无数叫卖的商贩走卒,曾经,他的祖父就是这样挑着担子卖布的,一路走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他出神片刻,忽而回眸,决心已定:“此事不宜再迟。”
*
入夜后,齐府内院都点上了灯笼。
齐泓砚的行李皆已打点妥当,白氏一心记挂着儿子的前途,再三叮嘱随行的小厮与车夫,务必周全仔细,伺候好三公子······
那些车轱辘话贺丛薇已经听腻了,索性躲在寝屋里看自己刚写好的婚书。
红色的烫金纸面,工工整整地写着齐泓与曲清音的名讳。
花好月圆,欣燕尔之·····
看着那些情意绵绵的贺词,她简直要笑出声了。
真是万分讽刺,做梦都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亲笔写下他与旁人的婚书。
唇角的笑意最终却抵不过咸涩的泪水,贺丛薇突然发疯一样撕掉了面前的婚书。
暖黄色的烛光勾勒出她那几近偏执的身影,纤纤玉指将朱红的婚书撕的粉碎。
她恨,为什么齐颂不早一些苏醒?
明明只差几天,就只差几天而已····
自己原本就应该嫁给齐颂啊,为什么偏偏造化弄人?
心中压抑的苦涩到达了顶点,一向娴静的贺丛薇脱口而出:“为什么!”
小丫鬟察觉到屋内的动静,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瞧见屋内一片狼藉,登时手忙脚乱的凑过来:“三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来人是贺丛薇的陪嫁丫鬟晓丹。
见自家小姐一动不动呆坐在地上,晓丹立刻伸手去扶:“才写好的婚书,您怎么就撕了呢?”
贺丛薇沉默,她想撕碎的不止这张婚书······
“三公子已经回来了,在前头与夫人说话呢!”
丫鬟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可贺丛薇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呆坐在一旁。
“姑娘,您就再忍耐两日吧,姑爷不日就要启程了。”
晓丹说得对,再忍耐两日,齐泓砚就要赴京赶考了,他走了,便少了一个人折磨自己。
贺丛薇心中有了指望,神思也清明了起来。
果不其然,齐泓砚很快就回屋了。
眉清目秀,华服玉冠的公子哥,乍看之下颇有几分儒雅才俊的意思,可惜贺丛薇无心赏识。
他单手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雕花宝匣径直坐到了妻子身边:“闷在屋里做甚?母亲那边熬了冰糖燕窝,为何不过去说说话?”
贺丛薇垂眸,语气一如往常的娴静冷然:“我不饿,想静一静。”
齐泓砚看着妻子这永远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心头闪过一丝愠怒,可想到另一件事,他只得将不满咽下,转而笑盈盈冲她道:“喏,这是我精心挑选的贺礼。”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妻子打开桌上的宝匣。
贺丛薇却只是抬眸轻轻看向他:“何喜之有?”
那副镇定又冷然的模样宛若一朵腊月的寒梅,沁透心骨。
齐泓砚以为她久居深闺还不晓得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一边打开宝匣一边向妻子道明缘由:“贺大人高升了!”
贺丛薇的目光微微一顿,原来如此,昨日傍晚贺家人就来向她报喜了,只是她并未声张而已。
齐泓砚难掩激动之情,冲妻子道:“是漕运总督!总管南北的漕粮运输,这可是多少人都艳羡的美差、肥差啊!”
贺丛薇并未被他的情绪感染,只是默默伸出手,洁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墨身。
齐泓砚急忙介绍起自己精心挑选的贺礼:“此乃徽州匠人所制‘千秋光’墨,选用五十年以上的松烟,掺以珍珠粉、麝香,闻之有清香,落纸如漆。无论是批阅公文、还是作画使用都是最清雅不过的,送给叔父正合适!”
他知道贺丛薇打心眼里看不起齐家,包括贺大人也一样,他们都认为齐家人眼里只有些黄白之物,所以此次挑选礼物时他仔细筛选,特意选了这份别具一格的礼物。
“明日咱们一同去府上,当面恭喜叔父啊。”
贺丛薇看着齐泓砚的嘴唇一开一合,不知为何心底那股烦躁的情绪又卷土而来。
她轻轻后退半步:“你就要赴京赶考了,不必特意抽出时间上门拜会,贺礼差遣下人送过去也是一样的。”
齐泓砚见她如此冷淡,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这话何意?难道是你贺家的门楣又高了!我齐泓砚都不配登门?”
“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贺丛薇见他一言不合就要挖苦讽刺,实在不欲与他纠缠。
便转头对一旁的晓丹说:“公子该沐浴了,去备热水吧。”
齐泓砚还沉浸在怒气中,可贺丛薇已经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了:
“今日四婶婶拜托我替新人誊写婚书,可我白日有事耽误了,至今还一笔未动呢,我先去书房一趟,让晓丹先伺候你沐浴吧。”
这句话却瞬间点燃了齐泓砚心底压抑的怒火。
只见他重重地盖上宝匣,一把攥住贺丛薇儿手腕:“又想走?”
贺丛薇蹙眉:“你松开,”
齐泓砚:“你总是这样,明明你我才是夫妻,可你总将那晓丹晓菊往我怀里推!你究竟为何要这般,避我如蛇蝎?”
他泄愤一般扯着贺丛薇就要往床榻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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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后者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可男女力量的悬殊如何能让她如愿!
“你若是觉得晓丹晓菊伺候的不好,我再给你寻新人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妩媚的、清冷的、柔顺的?我都找来还不行吗?”
贺丛薇不想与他敦伦,一想到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她就浑身发抖,五脏六腑更像是翻江倒海一样!
齐泓砚闻言,心口简直要炸裂开来。
二人成婚后每每亲热时,她都推三阻四,一开始齐泓砚还以为妻子只是害羞,毕竟是大家闺秀,与外头举止轻浮的莺莺燕燕自然是不同的。
可后来,他才渐渐品出异常,每每他有意亲近时,她不是叫晓丹来伺候沐浴,就是叫晓菊来铺床更衣;这两个小蹄子真不愧是贺丛薇的心腹丫鬟。
两人总是勾得他□□焚身,早早便交待了。
“贺丛薇,我究竟还是不是你的丈夫!”
齐泓砚一把扯开她的外裳,布料破裂的声响令她浑身一震,身体不由得发出一阵颤栗。
“你放开我!”
贺丛薇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可是瘦弱的女子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齐泓砚三两下就剥光了她的衣裳。
昏黄的灯光下,女子白皙无暇的肌肤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不知何时,他双眼竟泛起了猩红,死死盯着身下的妻子。
“熄灯!”贺丛薇自知今日怕是躲不过了,抱着最后一丝坚持,她小声嗫喏:“将灯熄灭!”
齐泓砚俯身压过来,双手死死扼住她的细腕,一左一右扯向两边。
“不熄!我今日非要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虽然成婚数月,但齐泓砚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妻子,她总是对自己遮遮掩掩、有所保留;而他,实在是恨透了这样的她!
没有任何过度,他就这样莽撞的闯了进去、没有怜惜、没有旖旎。
他一下一下冲撞着她纤瘦的身体。
方才在前头,母亲白氏一直叮嘱他,赴京赶考虽重要,可他走后,贺丛薇独守空房,那厢的齐颂又重新掌管了商号,白氏希望贺丛薇能够早有身孕········
齐泓砚原本是不屑的,可此时此刻,面对着如此冷漠的妻子,他只想将万万千千个自己都深深扎进她的沃土里!
他不仅要占据她的身体,他还要她的心,要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完完全全都属于自己!
他用额头死死抵住她的额,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你看清楚,我齐泓砚才是你的丈夫!”
他凶狠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几乎要贯穿了她的身体。‘
心理上的羞辱感与身体上的撞击感,令她无所适从!
眼见他越来越生猛,越来越疯狂······贺丛薇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
她忍不住侧身作呕!
齐泓砚只差一刻就要攀顶了,可面前的她却在这个做出如此反应?
床榻间混乱不堪的场景令他难以继续,他仓促地退了出来。
“贺丛薇,你可真行!”
他厌恶地瞪着她,那副凄楚可怜的模样都是自找的,这一刻齐泓砚前所未有的恨她。
他喘着粗气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明晃晃的烛光就这样洒落在床榻间,她发丝松散、衣衫凌乱地仰面而卧,心头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寂静的回廊下忽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三公子,三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