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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蓄势待发

作者:晨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魏姿欢看着周泽裳,安静而真诚,空气中流动着让人难言的情愫。


    周泽裳的喉结滚了滚,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断这样奇怪的气氛。


    魏姿欢率先开口道:“以前有些事情我不明白,后来才知晓其中的……”思考半天,魏姿欢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停顿了下来。


    周泽裳继续道:“其实没事的,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魏姿欢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听我说,爱是最伟大的东西,但爱不能是无限制的付出,你要对待你好的人好,而不是傻傻的去撞南墙。”


    周泽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垂下眼睫,看着他像是听懂了,魏姿欢也不打断他的思绪,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周泽裳的声音很轻,这些难以说出口的压在心底太久,已经成为他会刻意忽略的一部分。因为所求从未得到,渴求幸福的心让他变成一个耕耘者,沉默的付出而从不敢抬头看。


    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周泽裳的深情,可这在魏姿欢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希望周泽裳和她一样权衡利弊,只把这场婚姻作为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魏姿欢按着这样的想法一直走到今天,直到牵挂扯动红线,她终于猛然从混沌中惊醒,是爱,她爱上了周泽裳,所以她希望周泽裳能为自己而活,去追求自我的利益,而不是为所求献祭全部。哪怕周泽裳的所爱是最有利于她的,她也不愿。


    周泽裳似乎是有些震惊,憋闷半天只问出一句:“你说的可当真?”


    魏姿欢笑笑:“当真,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我说我爱你。”


    周泽裳走到桌边和魏姿欢并肩坐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紧贴。


    周泽裳缓缓牵起魏姿欢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度,周泽裳将手掌紧贴在脸庞,有些谈恋的感受着。


    他们走这一趟要带的东西并不少,眼下处理起来极为繁琐,皇城司一直处在怠工的状态,虽然让澜壑去一一询问了去向,也只有素梅说不想留在这里,魏姿欢回了一趟皇城司,虽然她这些日子并没有回来,但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澜壑从黑暗中浮现,躬身行礼道:“她心思重,经历了那些事情后很难毫无芥蒂的继续带着这里,不如放她走吧。”


    魏姿欢点点头,转身挪动了墙上的一块砖,伴随着吱嘎作响的腐朽零件声响,一个石盒慢慢从墙上出现,一踏踏的文书整齐的摆放在里面,魏姿欢翻了几张,找出了素梅的,跳动的火苗里,素梅的身世彻底化为须有。


    魏姿欢取出一个小瓷瓶,澜壑接过来道:“属下必定办好此事。”


    魏姿欢细细把玩着手里的瓶子,细长的瓶颈宛如人的脖颈,只要稍微用力就会陷入窒息。皇城司的每个暗卫都知道太多秘密,也许离开这里,吞下这枚遗乐丹,将前尘往事尽数遗忘,在组织的安排的身世下重新回到寻常生活是最好的安排。


    澜壑看着魏姿欢的行事风格与先皇后愈发相像,一时有些失神,只是这时张鑫玉会如姐姐一般,摸摸她的脑袋问:可想出去走走,她永远是公事公办的冷冷回答自己还有公务在身,张鑫玉哑然失笑,只是摇摇头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宫外走走,天地浩瀚总能容得下各式各样的人。


    澜壑记忆里张鑫玉的脸庞一点点边模糊,化为了被世人称颂传神画作,其实澜壑一直很想说那些宽容大度的微笑一点都不像张鑫玉,可现在她也快要记不起宛如春风般轻柔温暖的眼眸,她突然有些后悔,也许自己该像其他人一样讨喜的凑上去答应张鑫玉的,至少这样她们还有个约定,在无人记得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结系在她们之间。


    魏姿欢又唤了澜壑一声,澜壑猛然回过神,魏姿欢只是打趣的问:“你舍不得了?“


    澜壑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魏姿欢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一阵风缓缓吹过,澜壑的身影消失在空荡荡的文书室,只有地上带着余温的残页昭示着难言的思念。


    周泽裳赶回营地收拾交接的文书,眼下只等魏姿欢的身体痊愈他们将一同离开。刚走进帐内就见蒋煜明像是等候多时一般立在房内,最近蒋煜明的状态一直有些奇怪,周泽裳出于对他的担心还是问道:“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最经魂不守舍的。”


    蒋煜明笑嘻嘻的问:“长公主身体好全了吗你就来回来了。“


    周泽裳用肩膀顶了蒋煜明一下:“就你嘴贫。“说着想起之前本来要和他商量离开的事情:”对了,这次的事情了结以后我便要和姿欢一起回封地去了。“


    蒋煜明愣了一下忽然有些惆怅,他原先想着要挣个军功回去给自己的母亲解围,可眼下他也看明白了,他的母亲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只一味地深陷泥潭,固步自封。


    他知道周泽裳的目标一直很清晰,就是追随在长公主身边鞍前马后,眼下苦行多年也算是抱得美人归,马上要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可他一时想不到自己该去哪里,留在这个窒息的家里,成为母亲手里最趁手听话的傀儡,抑或是跟着周泽裳他们一起离开就当是出去旅游,可是然后呢,他要去哪里,接下来又该干什么。


    周泽裳看着蒋煜明沉思的模样,并没有催促,只是道:“你先好好思考一下吧,这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了。“


    盎祈阁眼下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生意火爆供不应求,饭菜价格不贵,味道极好,还常常有各种诗会及吹拉弹唱,魏姿欢随手翻看着整齐的账簿,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有这样的天赋。“


    苏卿语笑着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妍心:“说来着还是给多亏你当时“接下来的话被魏姿欢打断了:”你我之间不必计较这些。“


    魏姿欢因着生病许久没有出门,自然是对外面的传言丝毫不知,苏卿语心里确实知道的,她不知该如何提起这些,只是挖空心思将些有趣的东西给魏姿欢解闷:“你可知今年的新科状元拒接了好几个世家大族的联姻?“


    魏姿欢摇摇头道:“之前冰心把他们考试写的文章收拾出来给我看了看,确实有些真本事在身上,按理来说也不像是心高气傲的主啊。”


    苏卿语将一个脆柿子剥好放在桌子上,圆墩墩的柿子像个小灯笼一样讨喜:“说是有个自小就定下的未婚妻子,在乡下等着他回去呢。”


    魏姿欢来了几分兴趣:“能遵守小时许下的诺言,面对荣华富贵也未曾抛弃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苏卿语道:“是吧,原本家母是想拉拢一下给苏卿滢做夫婿的,谁了的到苏卿滢进了宫,对了,还有一事是关于高家的。”


    魏姿欢咬了一口柿子道:“哦?说来听听。”


    苏卿语道:“这状元郎本是高家的私生子毋庸置疑,只是这传闻说这私生子身体残缺不能生育。”


    魏姿欢就当个闲事随便一听:“这种私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苏卿语道:“说来也怪,这事是高池渊自己亲口承认的。”


    魏姿欢不置可否地等着苏卿语说下去:“说是有姑娘向他表明心迹却被高池渊拒绝,姑娘不愿放弃,缠着送了几回东西,高池渊直接了当的说自己不能生育,那姑娘大受刺激,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姑娘介绍给他了。”


    周泽裳从部队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苏卿语刚喝完一盏茶,正准备起身告辞。


    魏姿欢舒舒服服的靠在定做的椅子里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周泽裳带着满身尘土回来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吃食。”


    魏姿欢道:“不饿。”


    周泽裳弯下腰将绷带包裹的脚捉过来看了看鲜血已经凝固,只是留下了大块大块的血痂,他看着终归心里不是滋味,魏姿欢却是已经折腾起其他的事情:“我有好多东西不好转移,就变成了别人管理我出钱了,这样也好减少一些要拿的东西。”


    周泽裳却道:“没事的,就算东西多也没有事情,我找了一家比较靠谱的驿站转送。”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张宣传纸。


    魏姿欢一瞧就笑起来,周泽裳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继续介绍着:“民间都说他家最靠谱的,是不好吗?”


    魏姿欢终于笑够了,支起一边身体道:“这是皇城司的旁系。”皇城司需要知晓大量消息,通道已经搭好了,顺道就将运输做起来了,也算得上物尽其用。“


    周泽裳这才明白过来,不由的露出几分笑意:“真是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魏姿欢从前在宫中生活,礼教森严,而她又是公主处处都被规范着,约束着,现在愈发宽泛没样子了,懒洋洋的,像一只午后晒太阳的小猫。周泽裳将变化看在眼里,颇有些自豪的感觉,像是做成了一件及有成就感的大好事。


    魏姿欢不知道周泽裳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支着下巴欣赏着这张让人心情愉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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