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恣欢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的动静,思索了一下,刚刚那道声音是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的,而宫门外的声音杂乱无章显然人数众多,有叛军存在而且在皇宫中滥杀。皇城司布防在皇宫内,不可能不行动,除非全军覆没了。
当务之急是确认父皇是否身亡以及保护皇后,救魏远智。魏恣欢快速做出判断,决定将皇后带在身边,会武的只有皇后身边的侍卫和魏恣欢,情况十分危急。
休息在家的周泽裳躺在床上翻看兵书,突然听见了脚步声,虽然对方极力隐藏却还是被周泽裳听到了。他缓缓放下兵书,一个人影翻到他床上直冲着脖子而去。
周泽裳翻身把人掀到床底下去,骑在那人身上一拳打在太阳穴上,对方被打的头晕眼花还想扑腾着站起来,周泽裳又一拳把人砸昏了过去。
一道暗器擦着周泽裳的后背飞过去,甩出一道血痕,单薄的睡衣被划烂,伤口渗出血来。周泽裳快速起身一把抓起弯刀一边闪身躲到门凹。
有一个人冲进房门,挥刀戳向周泽裳的眼睛,周泽裳偏头躲开,一刀插进了他的肋骨,对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周泽裳从腰间摸出匕首割开地上这人的大动脉,鲜血喷溅而出,周泽裳脸上有着零星的血迹,眼眸里的杀意泛滥,是战场上拼死厮杀后的杀伐之气。
周泽裳摸出院子往祖父的住所而去,可是已经晚了。年迈的祖父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天,死不瞑目。
周泽裳强忍的悲伤,抬手替祖父合上了眼皮,转头往他父亲的住所去了,他恨自己的父亲逼死母亲,但如果对方真的面临生命危险,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魏恣欢带着皇后往魏远智的院子里走去,路上死尸横倒鲜血淋漓,一个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扶着墙呕吐起来。魏恣欢冷冷的扫了一眼继续往前面走去,魏远智院子的大门关着。
魏恣欢伸手敲敲门,敲三下顿一下,门里有没有反应。魏恣欢用力推开宫门,院子里一片狼藉,侍卫和小厮的尸体躺在地上,唯独不见魏远智。
魏恣欢安慰皇后道:“远智那么聪明,恐怕已经提前逃跑了,别担心。”咻的一声,魏恣欢一把推开皇后,如果不是魏恣欢推开皇后,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皇后了。
一行人躲进了屋子,叛军就像闻到肉味的野狗很快赶过来。魏恣欢抽出皮鞭啪的甩在地上,鞭子上密密麻麻的毛刺,打到人的身上非给脱一层皮下来,更何况上面浸染了剧毒。
魏恣欢挥起鞭子把冲过来的人甩到一边,为首的男人盯着魏恣欢,倒地叛军捂着伤口哀嚎,鲜血淋漓的伤口化脓发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一群人没敢再往上冲,侍女也冲过来拔除剑直指叛军。叛军首领从侧面蹬了一脚墙,挥起砍刀往魏恣欢头上砍下。魏恣欢就地一滚,挥起鞭子缠上了首领的脚踝,把人拉倒在地。
侍女刚划伤左边的人,右边就又冲上来一个,应接不暇。“你还有心思看别人?”首领低声道,魏恣欢刚想退开已经晚了。
鲜血滴在地上,左边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外翻。魏恣欢咬住下唇才没痛呼出声。
右手一鞭子将首领甩出去,首领撞在墙上,胸口被腐蚀,满脸愤怒的道:“一个娘们性子这么烈,兄弟们上,记得留条命给你们随便玩。”
旁边是侍女浑身是伤,衣服破烂几个叛军消耗着她的体力。魏恣欢甩起鞭子只冲上去,肌肉牵动的左臂痛的她满眼是泪。叛军们齐齐往后一闪,魏恣欢突然掉转头,一鞭子打到围着侍女的叛军身上。
一个叛军的耳朵掉在地上凄厉的惨叫起来,魏恣欢一把抓起侍女转身就跑。皇后已经等在门口,一行人狼狈的往就近的院子里跑。
跑到里面魏恣欢换了口气,撕下衣服简单的止血,准备出去找援兵,不能被动的等待救援。走到里面看见倒在床上的魏远智,她着急的扶起魏远智道:“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魏恣欢这才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公主府,慌忙间完全没注意到,魏远智浑身是伤,衣服被血染红,皇后哭着给他包扎。门外叛军已经追上来了,宫门被撞的框框响,眼见顶不住了。
侍女满脸焦急的道:“后门被堵上了,怎么办。”皇后把昏厥的魏远智和魏恣欢往地下暗格里塞里,面只够躲两个人,魏恣欢着急的道:“不行母亲,你怎么办?”
皇后怜爱的摸着魏恣欢的脸道:“守护好祖国的江山,你要带着远智好好活下去,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将来,听见了吗?”魏恣欢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
随着柜门关上,魏恣欢看着地缝间的光透进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情形。叛军冲了进来,拿刀指着皇后问:“长公主呢?”
皇后一声不吭的坐在桌前,一副甘愿赴死的态度。叛军怒呵道:“搜!”没找到人的首领气急败坏的拿刀指着皇后再次问道:“人呢?”
皇后道:“不知道。”叛军把刀架在皇后的脖子上再次逼问道:“不说你就死在这里。”皇后淡然的道:“你们几个杂碎就想换掉这江山的主人,真是不自量力。”
首领挪了挪刀,鲜血从白皙的脖子上留下,皇后笑着道:“你觉得死就能威胁我吗?”说完靠到刀上,首领还没来得及收回刀,鲜血渗透地板滴在魏恣欢的脸上,温热的液体却让魏恣欢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凉。
叛军一把推倒皇后的尸体,皇后的脸贴在地缝边,缓缓的合上了双眼。魏恣欢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叛军退出屋子,要点火逼出魏恣欢。熊熊燃烧的火光里,稀薄的空气粘连出浓重的血腥味,魏恣欢痛苦的呛咳着,背起魏远智,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魏恣欢背着人根本跑不快,叛军也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起了玩弄的心思,魏姿欢体力已经耗尽了,瘫软的双腿麻木的迈向前,视角晃动间蒙着一层黑色,魏远智睁开眼睛迷茫的问:“阿姐,我们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