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恣欢顺势窝进周泽裳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不动了,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道:“泽裳,我永远不会是一个合格贤良的妻子,我不可能为了你困在后院,我向往更为广阔的天地。”
周泽裳一边搂紧怀里的人一边道:“这世上没有合格的妻子这么一说,你是我的妻,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魏恣欢声音低低的嘟囔:“说的好听,等成了婚,都会变。”
周泽裳道:“哎呦,我的伤好痛。”
魏恣欢着急的翻身起来想查看,一看周泽裳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给了他一拳转身坐在一边头也不回了。
周泽裳笑着把人揽进怀里:“那你给我升职为驸马呗,这样你就知道我会不会变心了。”
魏恣欢道:“当年的事情,你真不怨我?”她心里明白高崇山有一件事没说错,周泽裳能力出众打过无数场胜仗,这些年来却只是个从四品的将军。
魏恣欢的心里,周泽裳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可以一同辅佐君王的忠臣,是可以共同进步的同伴,是可以相互扶持的夫妻。她知道周泽裳的野心不在朝堂位份,而是能否护国之太平,守民之安心。战死沙场是他莫高的荣耀。
但是爱一个人自然是希望他事事最好,事事顺意。
周泽裳把手附在魏恣欢手上道:“不怨,如果我权利过大,那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嫌疑,更何况我的未婚的妻子还摄政,你表面削弱我的权利,内里却是在保护我。”
车轮吱呀吱呀的穿过街巷,车厢内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细密言语串联起缺失是三年时光。
皇城司门口魏恣欢提起裙摆跳下马车,周泽裳跟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见女子的惨叫。在皇城司再正常不过,魏恣欢连眉头都没皱,径直往内室走去。
润陌走过来浅笑着说:“公主,那妾室已经抓来关起来了,刚给了晚饭,她不肯吃。”
魏恣欢忽视润陌和周泽裳来回丢的眼刀,道:“这里比公主府幕僚的身份要好些吧,能适应吗。”
润陌道:“拖公主的福,可以。就是不能经常见到公主了。”
周泽裳不满的道:“寄人篱下还不安分,也不知道报的什么心思。”
魏恣欢道:“带那个姑娘过来,她叫什么。”
润陌回答了:“王招娣。”拍了下手,一旁的侍卫会意,往牢房走去。
王招娣一过来就跪在地上哭起来,含含糊糊的求长公主留她一条命。魏恣欢看着她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服满是灰尘,头发散乱,两颊上红色的巴掌印还映在脸上,有些不忍心的道:“你先起来。”
王招娣跪着说谢长公主,冰心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把她拽起来,魏姿欢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温声细语的说:“擦擦脸,别哭了。”
王招娣瑟瑟缩缩的攥着帕子擦脸,魏恣欢撩起她的袖子,胳膊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掀起裙子的一角,腿上也是各种疤痕。
魏恣欢道:“苏卿语是我闺中好友,她跟我说高崇山总是打骂你们。她把那些妾室打发出府回娘家,你娘家人又重男轻女,她不放心让你回娘家,就让我先收下你。”
王招娣眼睛里都是泪水,花掉的妆容糊在脸上,满脸震惊。
魏恣欢声音陡然压低:“但是你不该编排我和苏卿语,挑拨苏卿语与高崇山的夫妻情分,那三个耳光你也算没白挨。”
王招娣一听眼泪又要掉下来说:“我也不想啊呜呜呜呜,如果老爷不高兴了就不给我钱,我娘要不到钱就会打我,高崇山就喜欢看我求他,为他争宠的样子。我…呜呜…”
魏恣欢道:“高崇山宠妾灭妻,带你去宴会坏规矩说到底都是他的问题,我不会怪道你身上。我手下有缝纫铺,你去学一门手艺,以后还可以开店。润陌,给她一百两银子,送她出去吧。”
王招娣一听又作势要跪,魏恣欢一把拉住,道:“去吧,好好学。”
周泽裳看着魏恣欢处理完了这件事,准备一同前往牢房。常年不见光的地牢里飘着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丝丝血腥气混杂其中,惹得人一阵阵恶心。
牢房里的妇人浑身血污,脸色蜡黄,一双混浊的眼睛看向来人。魏恣欢问:“她还是不肯交代吗?”
老妇人道:“交代什么!我身为她的乳娘,看着她长大,她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你还要逼我说什么!”几句话好像用劲了她全身的力气,老妇人呛声。
魏恣欢眼里泛起杀意,道:“我父皇死于宠幸贤贵妃的晚上,在后来到来的仵作在她的指甲里发现了砒霜。”
老妇人脸色变了边还是耿直了脖子道:“我不知道!我一个老婆子那能知道这些!”
魏恣欢转身离开,眼眶有些发红,周泽裳沉默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书桌前,魏恣欢才缓缓慢下脚步,转身抱住了周泽裳。
周泽裳摸摸窝在自己怀里的脑袋,道:“饿不饿?吃烤鸭?”魏恣欢点头,还是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
周泽裳没有催促,一直到魏恣欢收拾好情绪,两人这才手牵着手往外走去。润陌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痛苦悔恨与隐忍交织在一起,扰的他不得安宁。
酒楼里的人满为患,周泽裳和魏恣欢做早包间里,典雅的窗口边袅袅余音不绝,倒映着一片祥和温存。
但内心里还琢磨着两个人在马车上的话,周泽裳知道魏恣欢并不是寻常女子,她有着卓越的政治才能,明锐的洞察力,相比于男子也毫不逊色。这样的人就该做天上盘旋的鹰,而不是地上瑟缩的笼中兔。他自己就是东风,将鹰送去更广阔的地方。
店长走到魏恣欢身前尊敬的道:“夫人少爷久等了,本店赠送新研制出的菜品供二位品尝,望二位情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