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好想您啊殿下!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呜呜呜呜,这些年你去哪了呀?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啊啊啊啊啊!”
这场面看起来荒谬至极,一个体格魁梧的男人正痛哭流涕地抱住她的大腿,在这空旷的幻境里。
“你怎么来了殿下?是不是也是被关进来的!”说着说着玄尤竟然给自己说生气了,“属下去找他们麻烦,让他们放您出去!”
迟璟被抱着动弹不得,眉毛微蹙地低头看着他:“不必了,我只是路过……”
“反倒是你,怎么困在这个幻境里?”她反问道。
玄尤摇了摇头,开始给殿下讲述着自己来到这里的过程。
自从迟璟死后,正派宗门开始大规模抓捕魔修,而玄尤作为蛊惑人心的心魔也被一并抓了去。
好在他积极配合改造,这才被放进这问心幻境里,配合他们使用,这也是为什么,玄尤能一眼看出易容后的迟璟。
“那你在这过得如何?”迟璟听到最后,关心道。
从前自己一死了之,留部下自生自灭,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好!好着呢!”玄尤伸手打了个响指,周身的场景竟然变换成了迟璟以前住所的样子,“您看,吃喝不愁!也没人打打杀杀,想去哪去哪,舒坦!”
他脸上是一种近乎单纯的满足感。
迟璟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玄尤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他的脑袋,傻傻地笑着。
“出去?出去干嘛呀殿下?外面多累啊。兄弟们都不在了,打打杀杀也没啥意思。我在这儿挺好,真的!虽然……有时候也挺想您和弟兄们的。”
他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又转瞬即逝。
许是觉得气氛尴尬,又或者认为时间差不多了,迟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安好便好,我该走了。”
玄尤虽然脸上露出不舍,但还是扯开一抹笑,“嗯,殿下您忙吧!有空……有空再来看看我啊!”
末了,他忍不住又补充一句话:“殿下,若是你以后有需要玄尤的地方,玄尤一定在所不辞!”
“请……请与玄尤结契吧。”他不想再被抛弃,联系不上任何人了。
迟璟抬了抬眼,看着玄尤眼里泛出的泪光,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
随后,指尖凝出这段时间攒的魔气,与玄尤的血脉交织在一起。
做完一切后,玄尤挥着手看着殿下离开,身影在迟璟转身的瞬间,随着幻境一同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在外面观礼和等候的人,看见沉寂了许久的阵台,突然发出光亮。
当迟璟的身影在阵台上重新凝聚的时候,她几乎是最后一刻才出来,迟璟脸色平静,但是旁人看起来还是带有一些落寞。
早就出来的弟子们,包括眼圈通红的、显然经历了一番苦苦挣扎的景向雁,视线都向她投来。
“早禾!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是不是……”景向雁见她终于从幻境里出来,冲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她也经历了惨烈的内心挣扎。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嗤笑。
“看吧,果然是勉强撑过来的,下一关就没这么好运喽!”
“在里面吓傻了吧?磨蹭到现在,也不过如此嘛……”
“哎呀,她能出来就不错了,还以为她有什么真本事呢!下一关等着淘汰吧。”
卫听玉一行人守在一旁,此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
“诶!这不是早禾姑娘吗?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边的许子林终于发现了迟璟的存在,满脸疑惑地盯着迟璟看着。
卫听玉挑了挑眉,转过头去看着许子林,扯出一抹冷笑。
“你问我吗?”
许子林自知理亏,瞬间把嘴闭上不敢与卫听玉对视。
“呜……早禾……太可怕了,我梦见我家……我家没了,爹娘他们都……都过得好苦!呜呜呜……幸好……幸好我知道那是假的,我拼命告诉自己那是假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都很难过啊!”
迟璟被她抱着身体僵硬了一下,还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
不过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景向雁,她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她,只是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
第二项考核终于结束,结束的钟声悠长响起,在山谷之间回荡。
从问心幻境中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情绪崩溃,通过者寥寥,广场上渐渐只剩下原来的四成人。
哪怕这样,也还剩不少人,这也说明了明日的考核会更加严格。
人群开始流动起来,卫听玉与几名执事弟子从高台走下,穿过人群惹得一阵惊呼。
“听玉师兄来了!”
“啊啊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经过迟璟身边时,他目光冷淡地掠过,未作丝毫停留。
到许子林的时候,他偷偷给她打了个招呼,挥手道:“早禾姑娘!你怎么回来了,还报名了考核?”
“说来话长。”迟璟简单回答道,不想透露太多。
他点点头,露出友善的笑容,刚要接着问,前面传来齐逢的声音。
“还走不走的?子林。”
许子林脸上立刻浮现出慌乱的表情,急急忙忙地与迟璟道别后,追上了大部队。
“我来了!等等我呀!你们走慢点,等我一下……”
“那是谁啊?”景向雁顺着卫听玉的方向看过去,一脸不以为然地戳了戳迟璟,问道。
“一个神经病,离他远点。”
迟璟回道,随后扭头就走,景向雁连忙在后面跟上。
晚膳时间,宗门饭堂里人声嘈杂。
景向雁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心有余悸地絮叨。
“今天那个幻境真的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象明天还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我。”说着她咬住筷子,似乎在想象着什么,突然使劲晃了晃头,一脸害怕。
“对了!早禾,你今天在幻境里看见什么了?怎么待那么久。”景向雁凑近迟璟,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好奇。
今日的饭菜不错,迟璟心情大好,比平时多了一些话,她夹起一块小瓜,咽下去之后才回:“看到家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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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离子散、家徒四壁、支离破碎,牛鬼蛇神……”她搪塞了过去。
“啊?”景向雁愣了一下,随即被这个说法逗笑了,“这么多吗?哈哈哈哈哈,那早禾你也太厉害啦!这都能扛过来。”
但她很快又忧心起来,“唉,不知道明天考什么,听说最后一场最难了。早禾,你说我们能通过吗?我有点担心会拖后腿……”
“尽力吧,担心也没用。”迟璟不会安慰人,实话实说道。
谁知,景向雁听了自己说的这几句后,竟然像打鸡血了一般,站了起来。
“对!一切都没关系的!一切都会有转机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加油加油加油!景向雁你可以的!”
她突如其来的自我打气,声音在饭堂里响亮清脆,顿时惹得膳堂里不少目光都投了过来。
景向雁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斗志里,握着拳头,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做到的,这么沉醉,这么有活力。
迟璟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
她默默扒了一口饭,很想和面前的这个大小姐划清界限。
“她怎么了?”身后一个人戳了戳迟璟的背。
迟璟摇了摇头,连头都没有转过去。
小插曲过后,景向雁非要拉着迟璟在宗门内散步。
“走走嘛,吃太饱了,而且听说太虚玄宗的夜色很好看,散散心,明天才能好好考核!”
“上次不是看过了吗?”迟璟不理解。
“哎呀,每天的夜色都不一样嘛,走吧走吧。”景向雁眨着大眼睛,撒娇似的看向迟璟。
架不住折磨,迟璟最终还是被景向雁拉着去散步了。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月光倾洒在阁楼之间,的确静谧美好。
景向雁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迟璟大多沉默,只是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她看似漫无目的的瞧着,实际正在打量周围的建筑与走势。
宗门东北方灵气有异样,似有禁制,但波动微弱,不像是封印重地。
南方深处气息浑浊,还需从长计议。
迟璟心中暗忖,对魔丹的搜寻仍无头绪,如同在迷雾中行走。
“早禾,你看那颗星星好亮!”景向雁指着天空说道,打断了迟璟的思绪。
迟璟抬头看去,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廊下,迎面朝自己走来的卫听玉。
卫听玉正与另一位弟子并肩向前走,似乎要去往某个地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他的步伐上。
起初迟璟并未多在意,但很快,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习惯引起了她的注意。
卫听玉与同伴并肩而行时,总是会不自觉的统一步调,若自己走慢了或同伴走快了,他都会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步频调成一致。
有两次,他们的脚步险些交错,卫听玉便开始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稍稍放慢或加快了一点点。
这样的习惯,迟璟曾经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她盯着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意思。
这看起来是很蠢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