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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ab

作者:莲子百合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闵金瑛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他这表情神态:“你成年之后不管你想管还是不想管,你爹闵金玺生前所有的遗产都会落到你的手上。单论公司股份就不仅有闵家的闵氏海运,还有闵氏集团其他产业上下游各个子公司分公司,连带着他私人名下的资金和不动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她停顿几秒,接下来的话似是随口补充:“这个数额啊,如果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侵吞,那是不死也得牢底坐穿。”


    闵金瑛一双眼如雌虎狩猎,如果目光有颜色有动作,此刻是绿幽幽地咬着洪宇的脸,在他抬起眼皮的一瞬间,立刻攫住他的视线。


    洪宇终于动筷,吞下闵金瑛夹给他的那块鱼脸肉,定定看着她,顶着她的审视与恫吓:“我还有几门考试要考,可以放寒假再说吗?”


    闵金瑛眼尾随着笑意飞扬,仔细在洪宇的眼角眉梢的微表情中搜寻乐趣。


    洪宇立刻垂下眼去,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而且我还得去问问老师,我寒假需不需要补课,等之后再说吧,行吗,姑姑?”


    他说完,夹菜配着饭细嚼慢咽下肚,再没抬眼主动延续这话题。


    闵金瑛舌头顶了顶一侧虎牙齿尖,又笑起来说:“当然可以,我一定给你留个位置。我说侄子,去闵氏实习,你是想姑姑给你找个导师带你呢?还是你直接就来跟着你姑姑我,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做生意。你想呢?”


    洪宇还是乖巧低头:“再说吧,真要去的话,姑姑决定就好。”


    闵金瑛又要开口,可旁边的闵堃已经看明白这桌上这一个步步进逼玩心正旺,一个寸寸退让招架不住,忍不住帮洪宇说话,以进为退:“当然是跟着你好一些,你把他丢给别人,别人既不会用心教他,也不敢让他光明正大地闲着,都是浪费时间。”


    闵金瑛啧啧两声:“还说呢,这么护着他。”


    闵堃拧着眉毛摇头,伸手盖在闵金瑛的小臂上,“他年纪还小,你别老故意欺负他。”


    闵金瑛把手臂抽回来:“这话我不爱听啊,我可以带小孩儿,可我来带孩子的话,要打要骂,可都随我的。什么叫故意欺负他?我要是乐意欺负他也是看得起他。”


    闵堃自知多说无用,将话题转换:“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既然要接手闵家了,那金玺的葬礼……”


    “姑姑你放心,我会给闵金玺办得风风光光的。这么好迎来送往结交政商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怎么会替闵家放过呢?”


    闵堃原本只是想确认葬礼日期,闵金瑛这么说,她直接问:“金玺的葬礼,还会有谁要来?”


    “闵金玺的葬礼有谁来了?”闵金瑛在镜子前整理衣服选择配饰,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向靠着电视机背景墙的文墨。


    文墨侧身把包拿过来,翻出iPad,打开来吊唁的宾客名单,递给闵金瑛。上头已经高亮出了好几个名字,文墨走上前,指尖点着给闵金瑛解释。


    “这几个是和闵金玺合作很多年的船舶制造商,这些是闵金玺生前还有接触的其他几个越南港口的潜在合伙人。这个阮总你还记得吧?”


    “记得,忘了谁也不会忘了她。不就是在我和闵金玺之间当墙头草那个嘛,手上贪了这么多还不知足,偏偏她手上的超级港口最可观。”


    闵金瑛对这些人名早有印象,往后翻就看见文墨整理的资料,右手拿起一枚胸针低头比在丝巾上,左手还捏着iPad,一目十行地记完最后的一页。


    “王怀钦没来?”


    文墨摇摇头:“据说是去云南考察了,帛金、挽联、花圈倒是全都到了。”


    “云南考察?”闵金瑛把iPad还给文墨,冷冷哼一声,低头把胸针扣好,“这条毒蛇和闵金玺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一样好,现在兄弟死了,自己倒跑去捞钱去了。”


    闵金瑛拿起酒店房卡与车钥匙,刚打开门,回身跟文墨说:“打探一下王怀钦去云南具体考察什么项目?以前闵金玺在,他不会跟闵金玺抢,别是现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着去云南,可却来跟我抢越南的港口了。”


    文墨点头,和闵金瑛一起下楼去酒店停车场,文墨在副驾驶位上办公,闵金瑛开车,前往殡仪馆。


    开门下车前,文墨拉住闵金瑛的手,“你闵家的亲戚你也知道的,向来没有分寸,今天千万要沉住气。闵家那些亲戚,一个个睚眦必报的,尤其是你二叔家,你现在还没有在闵家站稳脚跟,别给以后留坑。”


    闵金瑛闭着眼睛点头,解开安全带:“我知道了,生意场上不懂事的草包我也见多了,你放心吧。”


    两人下车,步行进殡仪馆。


    礼堂前少年在门边站着,披麻戴孝,双手叠在身前,朝前来的宾客鞠躬致谢。程叔在旁边站着,西装衬得白发更惹眼。


    闵金瑛皱了皱眉头,侧身贴近文墨的耳朵:“闵金玺一辈子威风,临了要多谢这顶绿帽子才有人给他摔瓦起灵,可给他送殡的老弱病残孕五个占了俩。”


    文墨跟闵金瑛对视一眼,齐齐低头藏嘴角笑意。


    两人话语声音细小,可咬耳朵低头笑的样子,叫台阶上的一老一小看得清楚。闵金瑛大摇大摆地上前,看看程叔的一张黑脸,又瞧瞧洪宇这小白脸。


    她拿着手包叠手在身前:“程叔在这儿迎宾就行了,洪宇你跟我进去招呼人,闵家的生意伙伴大大小小今天都到了,光在门口点头哈腰可守不住闵家家业。”


    没等程叔反应,洪宇先嗯声答应,乖乖走到闵金瑛身边。闵金瑛懒懒看了一眼程叔,带着洪宇和文墨往礼堂内走。脚还没有迈进去,闵金瑛已经瞧见里头挽联高挂花圈无数,宾客更是三三两两聊天,人数不少。


    闵金瑛侧身帮洪宇理了理孝帽帽檐,低声道:“跟着我,别乱说话,实在不知道干什么说什么,就好好流眼泪,眼泪实在掉不出来就低头闭上嘴,知道了吗?”


    闵金瑛动作与话语从来就没有这么软和过。洪宇愣了几秒,把头一点,低眉顺眼说一句:“知道了。”


    闵金瑛嗯了一声,转身进礼堂。


    礼堂正中央,闵金玺躺在花团锦簇中,墙上挽联与周围花圈,一圈一圈将这追悼会包围装点。


    刚进礼堂,文墨就偏头跟闵金瑛耳语:“闵金玺的助理今早递了辞呈。”


    闵金瑛跟文墨对视一眼:“他不肯去管闵家服装制造的产业线转型?他跟着闵金玺打拼这么多年,舍得就这么放手?”


    “只说是累了,想要歇一歇,可能要自己创业。可闵金玺的追悼会葬礼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摆明了是送最后一程就走。只是不想和我们共事罢了。”


    闵金瑛眼珠子转了转:“他不能走,我还需要他对付闵家那群老东西呢,你帮我跟他约个时间聊一聊,就今天葬礼之后吧。你跟他说,我闵金瑛不是容不下人的,可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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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奴不事二主’,连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事业都不要,这样的人我也不稀罕。”


    文墨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去找闵金玺的助理,抬眼就看见闵家二叔走过来,侧身捏了捏闵金瑛的手臂,跟她打了个眼色。


    闵金瑛暗道一句“白日不说人,夜里不说鬼”,拍了拍文墨的手背,带着洪宇迎上去。


    “二叔好。”闵金瑛拍了拍身侧洪宇的肩膀,“叫二叔公,这是你爷爷唯一的堂兄弟,一直在汕头打理着闵家大大小小的服装厂子,那可是闵家发家的产业。你二叔公功高至伟。”


    闵二叔呵呵笑,似乎是对这顶高帽子十分满意,可开口却是:“你爸可一直想把我们这帮还在汕头的亲戚剥离出去,我说洪宇啊,你可要看看忘本的人是什么个下场。”


    闵金瑛眉心动了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哦?闵金玺跟他二叔闹得这么僵?比她打探到的情况还好还要厉害几倍。


    “哎呀,说到这个我都替我哥觉得不好意思,服装产业可是闵家的立身之本,他居然想直接剥离丢去国外,真是的。二叔……”


    “洪宇,你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闵家的生意你要学着了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二叔公。”


    闵金瑛的笑一下子就冷在了脸上。她闵金瑛一个大活人还在这里站着,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没成年的小鸡崽子。


    洪宇看见闵金瑛那一瞬紧绷的下颌线,直接往闵金瑛后头退后一步,把头低下去。


    闵金瑛想着文墨的嘱咐与劝导,磨着牙压住火气:“怎么需要劳烦二叔大驾,我没空教他,还有闵金玺的副手,就是那个一直主导要剥离服装制造业的,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他留下来,延续旧政又当个太子太傅的,一举两得。”


    闵金瑛的话出口时还看了身旁的洪宇一眼,看他按照自己刚刚的指令,一个字不多说,低下头去一双下垂眼眼尾红红,心里刚升上来的火气呼啦啦消下去大半。


    闵家二叔一张老脸铁青,还想呛两句闵金瑛,可她已经懒得跟老登废话,免得自己真发起火来不好收拾。看见闵金玺那几个越南港口的潜在合伙人到场,连一句失陪都没有赏给闵二叔,用手背拍了拍洪宇的手臂,抬脚就走过去,直接把人给丢下。


    洪宇快步跟上,半路拉住闵金瑛的衣袖。


    闵金瑛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屁快放。”


    洪宇犹豫几秒,看闵金瑛眉头开始皱起,赶紧开口:“我去休息室呆着吧?”


    闵金瑛眉头更紧两分,她抬手一拍洪宇的脑门:“我闵金瑛的位置从来都是自己拿到手的,不用别人给我让,老实在我身边呆着,我能吃了你吗?”


    洪宇低着头没说话,一双下垂眼在孝帽的宽大帽沿下显得眼尾红红,可怜巴巴的样子,叫闵金瑛的怒意无处发泄。


    可不得不说,臭小子确实很会看颜色,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依靠着别人对她蹬鼻子上脸。闵金瑛眯着眼睛看他半晌,算了,赏颗枣。


    她回头看了眼礼堂门口走过来的那几个总,还是扭头回来先看洪宇,捏住他的下巴:“刚才做得挺好的,嘴巴闭紧跟着我,乖乖听话。”


    洪宇被迫抬眼看闵金瑛。闵金瑛说这话时表情仍显不屑,但已经没有刚刚面对闵家二叔时的周身怒意。他下巴抵在闵金瑛的虎口处,上下一点。


    “走吧。姑姑现在就开始教你怎么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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