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说服时妄呢?付以生愁得直挠头。
感情牌?打过了,一点用都没有。
语言威胁?修仙的应该不会怕警察,这人又是个“九漏鱼”,什么“人权”、“尊重”……在他面前一概不好使!
武力威胁?快得了吧!人家一只手就把他按的爬不起来,他哪来的勇气跟他动手?
人家都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到了他这里哪一条都走不通呢?
付以生一头扎在桌子上,抱着脑袋叹气:“我就想回个家……怎么这么难呢……”对面那座石雕却突然动起来了,他起身,把放在门口的刀挂在腰上,然后站在那里看向付以生。
“嗯?”付以生没看懂时妄的意思,只是歪着头疑惑地与他对视。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付以生才隐隐反应过来,不敢置信之下迟疑的顿了顿“是要……带我回家吗?”
时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手。原本绝望之下骤见转机,付以生生怕这人临时反悔,飞扑过去抓住了那只手。然后,他就再一次上了天。
另一边,那座让付以生爬了足足四个小时的山脚下,一个拄着手杖,头发花白的男人正一只手按在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上,在他身后还站了两个年轻男人,他们都掐着手诀,和那道屏障较着劲。
在时妄的刀光飞出屏障,消失在天边的时候,领头的男人率先放下了手,屏障也随之隐去了。
他看着那道刀光,摇了摇头。
一个年轻人凑了上来“三叔祖,我们不进去了吗?”
这位三叔祖叹了口气“正主不在,我们进去了又如何?”他撑着手杖回过身,“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咱们一来就出门,可见是不想见咱们了。”
另一个人恨恨皱眉“要见那个人可是家主的命令,由不得他反抗!”他搓了搓手,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三叔祖,大少爷总归是要回来的,不如我们进去等吧?”
三叔祖斜睨了他一眼,明白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进去?你进的去吗?”他可不打算惯着这群小辈,自顾自向前走。“倘若你进得去,也不至于还是个无名小卒了。”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来,仗着这位三叔祖一向脾气极好,再次挑唆。“这可是家主吩咐下来的。更何况,不见我们也就罢了,您可是长辈,明知道您来了还直接避而不见,大少爷先前可从没有这样过啊!”
三叔祖只觉好笑。
“那又如何?”他干脆站住脚,面对这两个小辈,把“看不上”三个字写在了脸上。“旁的不说,倘若破开结界,难道你敢直缨时妄的锋芒?”
手杖不轻不重的顿地,却更像是顿在二人心上。“妒贤嫉能,巧言令色,挑拨是非,我看时家的气数也是将尽了!”
说完,三叔祖飘然远去,留下两个年轻人站在原地,木讷些的那个面色涨红,另一个咬着牙,眼里满是怨毒。
“难怪‘扶摇阁’近些年起不来,原是有这么一位祖宗。连家主的吩咐都能这么应付,我倒要看看你同情大少爷能得了什么好处!”
撒完了气,两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三叔祖能不能得了好处不要紧,他们没把人带来,没完成家主的吩咐才是要紧事,这下可怎么交代?
“家主倒也没说时辰,不如我们等等看?”木讷青年憋出了一个主意,“也成,左右他总是要回来的。”另一人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恶狠狠的放话,“现在没见到是刚好出门,等他们回来再见不到就是抗命了,看家主怎么罚他!”木讷青年也坐下来,没有附和同伴,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付以生可不知道这出可以说因他而起的官司,他正盯着脚下那窄窄一道刀光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脚下一滑,就要变成高空抛物。
时妄的目光落在付以生身上,他一手揽住男孩的腰,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刚才,这个人叹气的时候,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闷闷的疼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自发行动起来。现在,他们已经踩着刀飞向那股特殊气息最浓郁的地方了。
这是……某种咒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