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两声过后,一扇角落里的小门打开了,一只手把一个食盒推了进来。付以生扑过去,却只按住了门板,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
他疯狂拍门“等等,等等,先别走!”大门被拍出闷响,夹杂着少年的叫喊“谁来都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手掌发红,传来刺痛,付以生只好停止拍打,把额头抵在门板上“我是被人带进来的,我是被迫的!”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啊……”门外没有一丝回音,付以生疲惫的从门板上滑了下去,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他反而很想见到那个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人了,他想揪着他的领子拷问他一切。
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这是哪儿?你是谁?那些人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你?你练的是什么功,为什么会把地面切开?我也能练吗?……
问题实在太多了,付以生现在满脸大写的“疑惑”,只等正主出现,满腹疑问就要喷涌而出。没有等很久,男人出现的很快。门板突然向后,付以生失去了依靠之物,骤然后仰,后脑勺就枕在了男人腿上。
他赶紧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伸手去抓男人的衣领,下一秒两只手就被男人抓住,整个人都被按到了地上。男人并指成刀,落向付以生,指刀的速度不快,看起来也没有附加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但是在付以生眼里,这就是一把真正的刀,他好像看见了一丝寒光。付以生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只手真的落下来,他真的会死。
“停停停!”付以生急忙表示休战,他打不过这个怪物,毕竟他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还能任凭一个十八岁经常锻炼的大男生拼命挣扎却纹丝不动。他严重怀疑,这个人是可以直接把他的肋骨按断的。
男人松了手,看着付以生坐起来,他依旧没有说话,表情和眼神也没有波动。“聊聊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付以生盘腿坐好,试着打开这只紧闭的话匣子。“时妄。”男人有些生硬的吐出两个字,似乎很不常开口。这是个好的征兆,付以生再接再厉“我叫付以生,刚过十八岁生日,今年念高二,在市一中上学,你呢?”时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十九,没有上学。”
付以生实在很意外,现在这个社会居然有人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是个真真正正的“九漏鱼”?怎么可能?付以生忍不住怀疑,但是在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里,他又是倾向于相信这个人的。
毕竟他一出场就是神兵天降,之后又拉着他上天,体能简直是个怪物,付以生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某种不同于他所见过的大多数人的气息,那种规行矩步,在规则框架里生存的人身上绝不会出现的,神秘又危险的味道,就好像……那种饮过血的冷兵器上的腥气。
“这里是……你家吗?”付以生环视一圈,向周围示意。时妄点头,拎起一旁的食盒就往屋里走,付以生急忙跟上,好不容易才有了对话的机会,他可不想被打断。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你家?”时妄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拿出几个碗碟,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你们是不是小说里那种修仙的人啊?就是修士什么的?”时妄把米饭放在付以生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
“你怎么不说话?”付以生实在受够了自言自语仿佛在与空气对话的状态了,这里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见了鬼,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又莫名其妙的被关起来,现在还要和这样一个,简直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人相处一室,简直是要活活逼死他。
他有些本能的不安,这个人,这个地方,以及其他人的态度,都在昭示他落进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漩涡,如果不能及时抽身,大概也就只有被卷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