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运动会结束正常开始上晚自习。
等第一节课结束林窗窗前往安雀灵的座位叫她出来。
“怎么啦,窗窗?”
她直接开口:“你一面跟我称兄道弟,一面在背后做小动作,既然你选择两面三刀,那我们就此别过,我的信任只给真诚的人。”
安雀灵不是傻子,她明白了林窗窗这话的意思,她干脆也不装了:“然后?”
“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还有,我参不参加比赛关你什么事?”
她的脸庞如经年不化的雪原,线条清冷利落,肌肤透出一种瓷质的苍白,双唇抿成一道没有弧度的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两潭深冬的寒泉,波光寂寂,将一切暖意都隔绝在外。
安雀灵耳尖倏地绯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躲闪着垂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学校超市回来的陈之和张成泽将这一幕的一切尽收眼底。
等放学了陈之跟她说自己去办公室一趟,可能有点久,让她先回家。
待陈之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十一点了,他回班拿书包,岂料高浅然还在班里。
高浅然知道他还会回班拿书包,所以在班里等了他一个小时。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高浅然看他要走连忙叫住他:“阿之。”
陈之望过去,只见高浅然快步地朝他走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耳垂泛着淡淡的粉色。
“那个……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闪躲,却努力望向他:“每次见到你,我的心跳都会变得很奇怪,会忍不住偷偷开心。”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却清晰:“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你知道吗?从高二那会儿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了,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陈之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有喜欢的人。”
他正打算要走,又被高浅然叫住。
高浅然听到这话脸部瞬间狰狞:“林窗窗对吗?就是她对吧?”
她双颊绯红,眼眶微微泛红,紧紧抿住嘴唇,将头扭向一边,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明显起伏着。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她?”
“凭什么?”
陈之弯唇一笑:“就凭……”
“我跟她认识了十七年,喜欢了她十七年。”
在安雀灵和她认识的第一天,安雀灵想要加她好友,她听到:她肯定有陈之的联系方式。
在安雀灵叫她去买奶茶的时候她听到:这样关系一定会更棒。
在安雀灵给她车厘子的时候她又听到:我和陈之或许能够更进一步了。
林窗窗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她在想,她失去了一个朋友。
月光像冰冷的纱,覆在她颤抖的脊背上,泪水无声地滑过太阳穴,洇入枕芯,留下深色的潮痕,她蜷缩着,指尖揪紧床单,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呜咽,每一次抽泣都让单薄的肩膀剧烈耸动,仿佛要将所有委屈都抖落在浸湿的黑暗里——那团水迹正无声地蔓延,像心底溃堤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