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赵龙脑子还是嗡嗡嗡的。
可看了眼面目全非，脸肿成猪头的徐天明，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秦……秦先生，对……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不该跟着徐少来惹您！”
秦川抬眼扫了他一下，淡淡的道：“到那边跪着去。”
赵龙根本不敢反驳，甚至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双手撑着地面一点点跪着往边上挪。
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生疼，却也只能强忍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不断地在赵龙耳边响起。
徐天明被秦川提着，整个脑袋都被扇成了一个猪头。
“别，别打了……”
徐天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秦川的控制，瘫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
徐天明报复过很多人，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扇成这逼样，眼睛肿得都快要睁不开了，耳边全是‘啪啪啪’的声音。
“别啊，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再嚣张一点？”秦川重新点上一支烟。
“对……对不起。”
“我的精神损失费呢？”
“给，我给还不行嘛。”徐天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
“你说你是不是贱骨头，非要挨一顿打！”
秦川把一个海外账号告诉徐天明。
徐天明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道：“一个亿是不是……是不是太多了？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啪！”
秦川一巴掌扇过去：“这么说你是在玩我了？”
徐天明大牙都被扇飞几颗，和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停下来，颤颤巍巍的道：“没……没有，可是一个亿真的太多了，我没有这么多啊。”
秦川不耐烦了：“你给还是不给？”
“我……我只有一千万……”
秦川把香烟丢在地上踩灭，眼中的寒意更甚：“你成功地耗光了我的耐心，我现在不要钱了！”
徐天明浑身剧颤，大声嚎道：“我给，一个亿，我给！我马上给，不要杀我！”
徐天明卡上真的有一亿一千万，可这钱不是他的，而是他爸放在这，用来两天后和江家合作铺路的资金。
尽管徐天明知道，这钱要是全都送给秦川，他爸知道肯定会打断他的腿，但好歹有条命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打钱吧！”秦川满意地拍拍徐天明的脑袋。
等把一个亿转到秦川的账号上，徐天明怒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几辆豪车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驶来。
排头的黑色路虎揽胜还没停稳，赵四海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后排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因为惯性，他踉跄着跑了两步，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滚了几个跟头，鼻子都破了。
可他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冲到秦川跟前，直接一个滑铲跪了下来。
“爸！”
看到赵四海出现，赵龙就像看到了救星。
这里太可怕了，他想爸爸，想回家。
“啪！”
赵龙刚喊出一个字，赵四海那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怒喝：“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这巴掌力道之大，把赵龙抽得原地转了个圈，耳朵嗡嗡作响。
赵四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脚把赵龙踹翻了个跟头，接着又扑上去左右开弓。
一边打一边偷偷用余光瞟向秦川。
见秦川没发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狠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让你惹事！让你不长眼！敢得罪秦先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赵龙很快就鼻青脸肿，五官都在流血，可他不敢反抗，只能蜷缩在地上哀嚎。
秦川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他何尝不明白赵四海的心思？
无非是想演一出苦肉计，用打骂儿子的方式讨好自己，消除自己的怒火，顺便摆低姿态，让他消气。
这手段虽然老套，却也算有点诚意。
眼看儿子倒在血泊中，秦川依旧没反应，赵四海又咬牙捡起旁边一根掉落的铁棍高高举起，准备朝着赵龙的右腿砸下去。
“好了！”
就在铁棍即将落下的瞬间，秦川终于开口。
赵四海如蒙大赦，狠狠踹了赵龙一脚，破口大骂：“畜生！还不快起来给秦先生道歉！要是再敢惹秦先生不高兴，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
赵龙全身疼得几乎要散架，却也不敢耽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秦川面前。
“秦……秦先生，对……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川没看他，目光扫过周围倒在地上的刀手，淡淡开口：“这些是你的人吧？”
还没等他说完，赵四海急忙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到了极点。
“秦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不严，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冒犯了您！您放心，我一定赔偿您的精神损失！一个人算五十万，这里一共五十个人，我给您凑两千五……不，三千万！马上转！”
秦川赞赏地看了眼赵四海。
这老东西虽然用苦肉计，但那力道是真的，赵龙的伤也是真的。
而且他一来就摆足了低姿态，没有丝毫狡辩，也算识趣。
秦川原本只是想让赵四海把人领走，没想到对方主动提出给钱，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驳了这份好意。
“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
听到这句话，赵四海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把秦川的照片打印出来，让每个小弟都认清楚，以后见了这位杀神，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能再招惹。
赵四海看了眼远处半昏迷的徐天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秦先生，这徐家在海城虽然只是二流家族，但他们是省城徐家的分支。”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打了海城徐家，就等于打了省城徐家的脸，对方很可能会来报复。
秦川眼里满是不屑。
“省城徐家？他们要是敢来，那省城徐家也没有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