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的昏暗灯光下,许大茂和傻柱被按在地上,脸颊紧贴着粗糙的沙土地,姿势狼狈至极。
许大茂的眼镜歪斜一旁,镜片上沾满灰尘,他一边挣扎一边喊冤:“同志!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们是好人,是良民!”
傻柱更是憋屈,他一身力气在对方如铁钳般的手臂下,根本施展不出。
他只能用脸在地上蹭来蹭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放开我!我认识他!我真认识他!”
刘宇看着那两张熟悉,且此刻写满惊恐的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快步上前,对为首的那名神情冷峻的保卫员解释道:“同志,一场误会,这俩是我家大院的邻居。”
那名保卫员眉头一蹙,锐利的目光在刘宇,和地上哀嚎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这个说法存疑。
一个国家八级工程师,怎会有两个形迹如此鬼祟的邻居?
刘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他们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人没什么坏心,放了吧,真不是什么敌特。”
见刘宇态度坚决,保卫员这才半信半疑地挥了挥手。
按着两人的保卫员松开手,许大茂和傻柱连滚带爬地站起,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大口喘气。
刚想开口抱怨,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保卫员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套,再对上那几双冰冷警惕的眼睛,两人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这是真家伙!这帮人真带枪!
许大茂脑子转得快,立刻意识到,刘宇如今的身份,已远超他的想象。
他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一个箭步凑上前,九十度弯腰,语气恭敬至极:“刘…刘总工!”
“您瞧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们就是想跟您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
傻柱还愣在原地,刚张嘴想问“刘宇你小子怎么回事”,就被许大茂一把拽到身后,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闭嘴!想死啊!”
傻柱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再看看那几个眼神不善的保卫员,也识趣地闭上嘴,眼神里的震惊和困惑却难以掩饰。
“这几位同志是部里派来负责项目安保的。”刘宇不想多费口舌,简单解释了一句,“以后别这么咋咋呼呼的,容易引起误会。”
“是是是!我们明白!明白!”许大茂点头如捣蒜,腰弯得更低,“多谢刘总工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解围!您忙,您先忙!”
说完,他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傻柱,一溜烟地跑了,那速度,活像身后有狼在追,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刘宇送走了那两个活宝,转身看到赵蒙芸正带着一丝担忧,和满眼的骄傲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保卫员们则像融入夜色的影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到了赵家胡同口,晚风吹拂着两人的发梢,气氛温馨而宁静。
赵蒙芸停下脚步,仰起脸看着刘宇,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如两汪泉水:“我爸妈他们说,想找个时间,跟你父母见一面,把我们的事正式定下来。”
刘宇的心脏猛地一跳,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刷全身。
他刚刚获得的八级工程师荣誉,在这一刻,似乎都不及这句话重要。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好!我回去就跟我爸妈说!马上就准备!”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许大茂和傻柱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到院里。
中院的石桌旁,三大爷阎埠贵正摇着蒲扇算计着什么,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在训儿子,一大爷易中海则默默抽烟。
看到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阎埠贵忍不住调侃:“哟,这俩是掉哪个煤堆里了?”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桌上的凉白开猛灌一大口,惊魂未定地说:“别提了!我们俩,刚才差点被当成敌特抓了!”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
刘海中也不训儿子了,凑过来问:“怎么回事?你俩干什么坏事了?”
“我们能干什么坏事!”傻柱回过神来,比划着说:“我们看见刘宇了,就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突然冲出好几个人,上来就把我们按地上了!还掏出手铐!”
许大茂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补充:“不止手铐!还带着枪!真枪!是部委保卫处的人!说我们尾随重要保护对象!”
易中海眉头紧皱:“重要保护对象?谁?”
“还能有谁!刘宇啊!”许大茂一拍大腿,脸上写满后怕和震撼。
“人家现在出门,身边都跟着带枪的保卫员!贴身保护!我们俩就是凑得近了点,直接就被当成坏分子拿下了!”
“嘶…”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带枪的保卫员贴身保护,这是什么概念?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眼睛闪烁着精光,他压低声音分析:“我听说,只有部里的司局级领导,或负责绝密项目的总工程师,才有这待遇。”
“这…至少是处级干部的安保级别啊!”
整个四合院彻底炸锅,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后院刘宇家的眼神,都充满敬畏和不可思议。
人群中,二大爷刘海中的反应最为夸张。
他先是愣住,随即老脸涨得通红,不是气的,是兴奋的。
他猛地一挺腰杆,原本就鼓囊囊的肚子,显得更加突出。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无比自豪的语气,对着院里所有人宣布:“我就说!我早就说过!咱们老刘家的人,就不是一般人!”
“刘宇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打小就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这叫什么?这叫龙潜于渊,一飞冲天!咱们大院,这是要出真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