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可出现华国人角色更像了啊。
更像了啊。
真的不是有人偷偷点外卖吗。
琉书还在思想斗争的时候,提姆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你看出什么了吗？”
“嗯——放个监控吧。”
“这里的话，可以放在后面那个路灯上，”提姆没有往回走,他歪了歪头，“我早就放好了,顺手的事。”
“什么时候？”琉书不可置信的回头，在路灯中段看到了熟悉的反光,还真的放好了。
“居然没有注意到吗？”
“这又不是我家,你要是在我家放我一定会注意的。”
“……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礼貌。”
礼貌过吗？琉书仰起头,试图用眼神质问他。
“好了好了,反正也找不出什么,我们走吧。”提姆选择了转移话题。
在快要离开这条路时，琉书突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和提姆同时转头,这种时候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的说法。
被他们抓到的人非但没有惊慌逃开,反而平静的走到墙边蹲下。
“请问……”
“不参加运动会吗？”这位老师有着标准东方人的长相和发色，很年轻，她看到两个走远的学生走回来,又站起来。
“我们没有报名。”琉书下意识说了中文。
“是腻了吗,到你这个年纪不报名也正常。”她点了点头,也用中文回答她。
“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提姆问出了他想问的。
“没什么，你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呢。”夸完提姆,她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栏杆处。
“老师……你不会——”琉书看了一眼表情愈发平静的提姆，他现在警惕心绝对拉满了。
“在偷偷点外卖吧？”
“什么外卖？我不知道呢。”老师连忙否认，但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在栏杆外面。
那人穿得像一名服务员，他朝里面的人挥了挥手,“谷女生，你点的炸鸡。”
提姆好像有点怀疑人生，他看着那人挂在铁艺栏杆装饰凸起上的炸鸡袋子，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至于这位点外卖的谷老师，她看上去很羞愧，捂着脸跑过去取下了袋子。
“点外卖……不至于这样吧？”琉书疑惑的看她。
“是没什么，但是在国内不是不准点吗？我现在都是老师了。”她不好意思的低头。
这个老师还是太年轻了，“可以点到校门口，也有不少老师买咖啡披萨什么的。”
“这家店就在旁边，送到这里的话，我下个楼就能拿，”谷老师打开了外卖盒子，“有炸虾球，特别好吃，你尝一口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点了。”
琉书还真的挺好奇，到底有多好吃能让她天天买，以刚刚那些痕迹，就算不是天天买，也是两天一次了。
“谢谢。”她接过老师手上的签子，“这边不是没有竹签吗？”一般炸鸡店给的餐具都是手套。
“店长让我提意见的时候，我说需要，之后就一直有了。”她好像还挺自豪的。
闻起来很香，没有油腻腻的感觉，琉书吃之前看了一眼提姆，这孩子还在看老师手上的外卖。
“你也想吃吗？来来来。”谷老师一脸吃了就不能说她的表情给提姆也递了一块。
“老师，哪家店？”这就是对一家店食物的最好评价了，琉书有些认真的问，哥谭的店铺有很多都需要口口相传，好吃的店是很宝贵的。
“嘿嘿。”她把店铺的地址和电话给了琉书。
看上去完全没有刚刚局促的样子啊，“老师再见。”
“再见再见，下次请你喝奶茶。”
琉书对老师挥了挥手，然后拉着提姆走开了。
“还真挺好吃的。”
“半天就说了个这个？”琉书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意义深刻的话。
“我现在知道推理十诫里不可有华国人角色是什么意思了。”开玩笑的话被他说得格外真实。
“当侦探总要面对这些的，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还天天抓猫呢。”琉书觉得自己的水平也就是毛利小五郎的水平了。
“他算侦探吗？”
“职业是就是，在侦探定义九宫格里他可是理念纯粹结构中立派。”纸片人才是最好定义的，琉书点了点头。
“那火柴马龙算哪种？”听到九宫格，提姆一下子有兴趣了。
“他和夏洛克一起在理念纯粹结构纯粹派。”
“守序善良啊，那蝙蝠侠呢？”
“守序善良。”
“……”提姆平时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被琉书带到长椅休息，沉思着，“还真是。”
“一般人会认为他是混乱善良吧？”
“只要他一直遵循某种原则，那他就是守序。”琉书打开了一个餐盒，刚刚吃了老师给的虾球，还走了那么久，现在有点饿。
“很了解他嘛，”提姆把她拿出来的果汁拧开，“等会我要去小学门口逛一圈。”
“接达米安吗？”
“啊……也可以接他。”
这个也可以是什么意思？
“在宣布之前要放点风声。”虽然没问，但提姆回答了。
“小学的放学时间和我们不一样，得早点去，”琉书看了眼时间，“他几点放学？”
“不知道。”
“你就不怕跑空？”
“吃完饭就去吧，也差不多。”
他好像对达米安态度一般呐，“你哥哥应该有空去接吧？”
“他啊，回布鲁德海文处理工作了，过几天宴会上能见到他。”
“警察的工作也很多吗？”
“毕竟是迪克，他很擅长给自己找活干。”
最没资格说迪克的人是他吧？琉书看着他发呆。
“嗯？不喜欢吃这个吗？”提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饭盒，装的是三明治。
他从背包底下翻出一个纸袋，“居然还做了热狗，我从来没在家里见到这个，大家都是在外面偷偷吃。”
蹲在楼顶吃垃圾食物可能是夜巡人士的共同点，琉书把纸袋推开，她吃一块就够了，“阿福绝对知道。”
“只要不带回家就行。”
“做这个是因为吃起来方便吧，带这么多东西，荒野求生两天都够了。”琉书总觉得分量不对。
“也许阿福是觉得我们会上赛场。”
“以他对你的了解……不如猜是给达米安的零食。”
“是哦。”提姆才反应过来，把包里最后两个盒子拿出来。
“这上面贴了达米安的名字，他上学的时候没带饭盒吗？”琉书眼尖的瞅到贴纸。
“我不知道，不过阿福说他看上去不是很想上学，还是布鲁斯把他送出门的。”
“送到学校吗？”
“不，出门，”提姆眨了眨眼，说起了另一件事，“他的司机是一个完全不会打架和用枪的普通人。”
“为什么？”差点忘了他家的经济实力，司机一般还担任保镖，琉书记得提姆的司机看上去很能打。
“他不会对普通人动手，等哪天他学会保护司机了……”提姆对未来很有希望。
“不是说司机完全不会打架？活的到他保护的那天吗？”这份担心并不多余，琉书折起三明治的打包纸。
“但他会逃跑。”
“？？？”这是特长？作为司机的特长是擅长逃跑，是不是有点奇怪了，琉书转头盯着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笑了。
“我可是亲手翻了无数份简历呢。”提姆摇了摇头。
“司机们总是喜欢说自己开车的技术有多好，有多能打，但只有他一个人说自己擅长带雇主逃跑，我当即决定就他了。”
“那还真是，厉害。”把这份特长写进简历和需要找这种司机的家里都要请高人了。
吃完饭，眼前立刻被放了一张餐巾纸，琉书往提姆的方向看，发现他在收拾东西。
“谢谢。”
“要和我一起去吗？”提姆的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很期待她的同意。
“我和班长说一声吧。”刚刚没说和他一起去吗？琉书边给温妮发消息边回忆，发现自己还真没说。
“他的学校离这里不远，走路的话，二十分钟，不过今天我们走了很久了，等会还是坐车过去吧。”他很快安排好行程。
也不知道哥谭的小学是什么样的，达米安居然能乖乖的上两天学。
“你觉得达米安怎么样？”
“他啊，很烦，看在他还是叛逆期的份上，我就不管他了。”提姆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
“但是他在他妈妈面前还挺听话的，除了砍花园，他还干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干。”
“那你说他烦？”
“他一直在观察我们，那种明目张胆的眼神，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给人打分，你能懂这种不爽吗？真没礼貌。”提姆看上去不太高兴。
“辛苦了。”达米安看上去就很难搞，琉书说完，发现身边的人还盯着她。
“还是妹妹好，”提姆拉起她的手，“我拿达米安和你换小芜好不好。”
“这是可以换的吗？”什么爹见打的发言，琉书把他的手掰下来，“达米安说不定没把你当哥哥。”
提姆看上去更伤心了，虽然不像迪克那样，但他对弟弟也是心存幻想。
“为什么迪克和他相处得那么熟练啊。”
“这很正常吧。”琉书看着他凑过来的脑袋，是给她摸的吗？
“他的弟弟可是杰森啊。”
“……”提姆突然坐正，“等他回家我会给他送礼物的。”
“杰森是不是早就知道达米安了。”他看上去在思考些别的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第72章 忘带午饭的下场
“是啊,也不早说，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琉书想起了家里的RPG火箭筒，在她回家之后,家门口莫名其妙多了好多发火箭推进榴弹，整整两箱。
是谁干的真是一目了然。
“这个时侯,大家应该都反应过来了，”提姆抱着背包,眼神放空,“今晚去找他的麻烦吧。”
“今晚？”
“我猜迪克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差不多那个时候就能看到他质问杰森。”他笑着站起来,把包甩到身后。
听上去很有趣,琉书和他一起往校门方向走，“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之前知道,但他应该已经搬家了,”提姆看着她，“他最近几天很忙，要工作到很晚,我猜他住冰山餐厅。”
“你怎么知道？”这算机密了吧？难不成他一直在盯着杰森？琉书看到他点了两下手机。
“从产业规模看出来的,”提姆的语气不知为何有种报仇的感觉,“让他抓我干活,这下好了，更忙了吧。”
“你们开心就好,”琉书把这件事归于兄弟间的打闹，“那你今晚还去？不怕被抓着无偿打工吗？”
“有迪克在，我们二打一。”
刚刚还只是猜测迪克会回来，现在就已经确定了，琉书有些惊讶他的执行力。
他们走到了校门口,这里的保安只是看了提姆一眼，就帮他开了门。
“他认识你？”
“很多人都认识，”提姆带着她走到等候了好久的司机旁，“只有你会不认识了。”
“什么叫只有我。”
“你刚来的时候明显是不认识我吧？好像很久才反应过来。”提姆对自己的眼力很自信。
“你来翻译翻译‘刚来’这个词，刚入学就不应该认识。”琉书笑了，虽然有点小小的心虚，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的，但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班长和新学校上。
提姆拉开车门，“我也没想到你不看报纸呀，转学的时候考察这座城市的环境也是……”
他逐渐小声，表情有些凝滞。
“也是什么？”
也是准备工作的一环，“没什么。”
看来他想起了她根本不是正常转学生，琉书毫不在意的朝他笑了笑。
“我们快到了。”提姆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又把视线放回到她身上。
“这么近吗？”这附近好像确实有一个小学，但琉书不知道在哪。
“距离也是一个优点，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也能快点赶到。”
“小学那边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大家都很重视那里。”还记得在某个黑.道老大那里看到的布防图，学校周边的都特殊些。
“达米安在的地方就危险。”
“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他的福气。”哪有人这么说弟弟的，琉书试图从他脸上看到开玩笑的成分。
“谢谢夸奖。”提姆很认真。
在小学门口下车时，琉书感受到了他对达米安深深的恶意——
这个小学也在办活动，门口的宣传板上有写，为期一周的趣味体能挑战。
“你不怕达米安被叫家长吗？”
“那又如何？”
“肯定是你去当他家长。”
“……”提姆托着下巴，“我让助理去。”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长，达米安才会叛逆。”
提姆还想说些什么，但有人走到了他们旁边。
“请问，你们是在说达米安吗？”
“你是？”
“我是他同学的家长，”这位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朝他们笑着，“你们是达米安的家长吗？”
提姆和琉书对视一眼，“是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以前是职业运动员，昨天看了他的撑杆跳，能做到那种程度，如果再加上专业的训练，他在国际赛场上将无人能敌。”
“不好意思，他已经被预定了，”琉书抱着手臂，她很有信念感的站了出来，“达米安是天才，他应该和我去研究所当科学家。”
“什么？这个年纪哪里看得出什么科不科学，他的身体水平才是天生的运动员。”这位家长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
琉书小退一步到提姆身后，离口水远一点，“反正他的家长都答应了。”
“啊？”他看着提姆，“你只是他哥哥吧？父母呢？”
“好了好了，”提姆把他推开，“他父母在忙。”
“他父母？你连他哥都不是？亲戚？我就说你们长得不像，来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看他的比赛，没有人为干预都能这样，之后长大了我都不敢想，能拿多少金牌。”
被搭着肩膀拖进校园的提姆用仅剩的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琉书，他的眼里满是控诉。
如果不是她那些拱火的话，这家长怎么可能这么‘热情’。
他们穿过重重人群，到了赛场的最前面，被挤开的家长们都很想骂人，但看到人高马大的前运动员，他们沉默的退开。
那人手里的年轻人说不定就是上一个骂他的，还是不招惹他比较好。
琉书看着赛场上站着不动的达米安，朝他挥了挥手，“达米安！”
他一脸疑惑的转身，然后更疑惑了。
“好好看看，这场是跳远，下一场是跑步。”前运动员家长捏着拳头挥舞，给达米安加油。
达米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看到提姆。
“不是抱人跳远和寻物跑吗？”这都是娱乐，和体育不沾边吧？琉书刚问完，比赛就开始了。
在其他小朋友艰难的扯着朋友想抱起来时，达米安抗着搭档飞出去了。
“哇！”
潮水般的掌声在耳畔响起，琉书这才意识到那位家长为何如此固执的想让达米安当运动员。
“就不知道收敛点吗？”她看着给孩子们计分的裁判，那些老师们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看他长得像会收敛的样子吗？”提姆把家长的手拍开，“抱歉，达米安还有更重要的事。”
“有什么比孩子的前途更重要？我……”
提姆抬手，虽然眼神平静，但这让这个喋喋不休的人停了下来，“我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呃。”
“之后也请你不要打扰他，可以吗？”
“……好的。”这位同学家长悻悻然离开了。
琉书看了他一眼，严肃的时候还是很能震慑人的。
“现在可以去找冠军，”提姆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他拉起琉书的手，“人太多，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达米安都过来了。”琉书思考了一下挣脱的难度，果断放弃了。
“是来带我走的吗？”达米安皱着眉，看上去很不耐烦。
“当然不是，你可以继续。”
“德雷克……”
琉书手上突然一紧，接着被提姆带着往后走。
“他是不是还没说完？”
他们最后站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旁边似乎是学校的教室，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周围的人都围过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自己过来吧。”提姆放开了她，又帮她把翘起来的发尾捋顺。
“德雷克！”声音是从上面来的。
提姆用手抓住了达米安的手腕，才不至于让匕首落在自己身上。
这么熟练，也不知道这种事发生了多少次，“你也不怕被人看到。”琉书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孩。
他现在的样子和上次见他有些不一样，但哪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好把这归功于他现在的衣着打扮。
比之前他穿得和刺客一样好多了。
“这里没有人。”达米安的嘴角压得更低了。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提姆揉了揉自己的手。
“我不要上学。”
“跟我没关系啊。”
这下让他找到罪魁祸首了，琉书的关注点一直放在达米安的腰间，他的匕首到底是放在了哪里？刚刚一眨眼就不见了。
达米安有些烦躁的瞪了她一眼。
有点没礼貌，琉书保持微笑，“真厉害，达米安拿了冠军呢。”说着她还鼓起掌来。
这让达米安更不高兴了。
和同龄小孩一起对他来说好像是莫大的侮辱，但他也不允许自己输。
琉书此时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是你给我报的比赛吧？”达米安把矛头对准了在场的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哦。”
“德雷克！”他生气的喊了一声提姆的名字，但又很快平静下来，“你给我等着。”
达米安的背影渐渐远去。
“你还真是坏事做尽。”
“啊，午饭忘记给了，”提姆颠了颠背包，“可以等我一下吗？”他看向琉书。
“就在这里等吗？”
“是的，我很快回来。”他朝达米安走的方向跑去。
这样追过去说不定真的要动手，琉书有些担心，但很快她又发现这是多余的。
大庭广众之下，无论是哪一方都会克制的。
过了一会儿，提姆回来了，他果然没让人等太久。
只是，他后面还跟着达米安。
“你们……”不会是想在这里打架吧？琉书又看了一圈，这棵树下视野开阔，但凡有人往这边走两步就会发现。
“你想什么呢？”达米安单手叉腰，虽然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说的话有些怪，“和那些东西待在一起不如和你们这些笨蛋一起。”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吗？琉书表现出丝毫未动摇的样子。
这让达米安放下了手，他不知道琉书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但他知道自己该对这人有点警惕心。
他们对峙着，直到提姆把饭盒丢到他手上，“我是不会带你出去的。”
“你以为这里的墙能挡住我吗？”
“但是小朋友不见了的话——老师会通知家长呢。”
“……”
第73章 沿海城市的风景
叫家长居然对他有用吗？比起惊讶琉书现在更多的是疑惑。
也就这几天有用了,他肯定是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没反应过来，她很快想明白。
“真的该和杰森学学，你看他骂人骂得多厉害。”琉书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开饭盒。
“他？”达米安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提姆的问话堵了回去。
“你认识他？很熟？”
“呵。”他没有否认,转身走到路边的塑料彩虹座椅上坐下吃饭。
提姆原本还在沉思，看到彩虹直接笑了出来。
“你小点声。”琉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达米安对他们的注视一点反应都没有,童趣属性拉满的塑料彩虹座椅对他来说也只是座椅。
“哈哈哈哈——我要给迪克看看,”提姆没想到不久前点头同意的公益项目居然在这种时候回报了,“人果然要多做好事啊。”
琉书没听懂,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做的好事还少吗,一个人能抵一整个哥谭警局了吧？
她走到达米安旁边坐下，然后和不停拍照的人招手,“快过来。”
“你还想回学校吗？”提姆坐在她的另一边问。
“不用回去吧？又没事,直接回家。”她得找个地方把杰森给的武器处理掉。
“不多在外面玩一会儿吗？”
“那等看完他的比赛，我们就去海边走走。”
“不。”达米安反对。
提姆挑了挑眉，“和你无关吧？”
“我不比赛。”
“最后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出学校。”提姆很清楚,他不会在这个学校待到第三天,既然这样,不如——
“达米安！加油！”
琉书真的搞不懂这两人的关系是好是坏了，他这么用力的加油,还是第一次吧。
跑道上的达米安看上去没那么高兴，他刚站上赛场就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他不出意料的在第一个环节领先，然后就是抽纸条。
琉书看到达米安看完纸条后，离她越来越近。
他抓住琉书的衣袖,一声不吭的拽走她。
“你抽到什么了？”琉书盯着他另一只手，达米安把那张纸条捏得死死的。
他也不回答。
“是什么啊？”琉书跟着他跑，“抓我干什么，你说话啊？”
沉默寡言在达米安死不开口面前还是个新兵蛋子，不爱说话果然比不过故意不说话。
“恭喜！恭喜这位小朋友又获得了冠军！”
琉书终于被放开了，她拿起老师放在桌上的纸条。
皱巴巴的纸张上写了一个词——“学生”。
不是，抓她干什么啊，虽然她穿了校服，但这可是小学，往人群里丢块板砖都能砸倒一片小学生。
“他绝对是故意的。”琉书捏着自己的袖子，想把它抚平，在看完比赛后，她就和提姆一起离开了小学。
“我觉得是你看戏的表情太明显了。”提姆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朝她一笑。
“能有你明显吗？”全程录像，科技真是进步了，达米安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因为他随时能在家里逮到我，但逮不到你。”
“辛苦了。”和他一比这确实不算什么，只是跑了一圈，要是有人全天无间断的暗杀，琉书皱起眉，好可怕。
“你怎么会想去海边啊？”
“之前遇到了一只好大的鱼。”
“……”提姆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那个啊。”
“嗯？有什么内情吗？”
“那倒没有，”他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对司机说：“去米勒湾。”
琉书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连具体位置都给了。
“那条鱼到底从哪来的？”
“你知道飞鱼是怎么繁殖的吗？”
“好像有点印象，在枯枝树叶上筑巢？棕榈叶？”
“是的。”
她答对了是吗？怎么又不说了？见他沉默，琉书只好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过了两分钟，感觉有人碰自己的手，她转过头。
“等会不要太靠近岸边，”提姆轻声提醒，“看到奇怪的人记得闭上眼睛。”
“奇怪的人？”
“比如不穿衣服拿着鱼叉的亚特兰蒂斯人。”
“这么具体……”他不喜欢海王的族人吗？打过架？琉书暗自猜测，等她回过神，提姆都靠到她旁边了。
“是啊，太不雅观了，你别看。”
听完他的话琉书更疑惑了。
她看了一眼提姆抓着她的手，只好把另一只手搭上来，“是更远一些的海域漂过来的鱼吗？”
“是鱼卵，在哥谭孵化了。”在这种安慰似的动作下，提姆勾起嘴角。
“巢穴已经被搬回亚特兰蒂斯了，还剩不少飞鱼，它们都被控制在米勒湾。”
“不带走吗？”琉书还记得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条，线条流畅，翼翅透亮，即使在有阴云遮挡的阳光下也闪着彩色的流光。
最重要的是，它大。
“那好像是给亚特兰蒂斯人练手用的，海王干脆让族人靠自己抓回去了，但到现在都没抓完。”
“我好像能看出正联的情谊了。”
“正联的……情谊？”提姆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种话。
“都这样了，蝙蝠侠也不打海王。”
“你怎么知道海王私下有没有被揍呢？”
“那他还不赶紧把鱼调走。”
“揍都揍了，不让族人继续历练不就亏了吗？”提姆靠在她肩上，闭眼。
好有道理，在琉书心里，正联的风评下降了一点。
“那些鱼卵是怎么漂过来的？”她抬手，揉了揉提姆的头发，又把自己当枕头了？
“肯定又是亚特兰蒂斯古老魔法的失误吧，习惯就好，哥谭是沿海城市。”
沿海城市，真的是这样吗？
会有各种变异生物出没，海里的东西像能吃人一样往岸上跑？
琉书把提姆推开，“起来重睡。”
“？”他其实还没睡着。
“你觉不觉得这里的车有点多？”琉书叫他是有问题想问。
这里的人确实多得不正常，都堵车了。
米勒湾作为港湾，大多数时候是货车更多，现在都是各式各样的私家车。
“他们都是来看海洋表演的……”提姆像一只大型猫猫一样，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手。
头发都乱了，琉书有些心虚的帮他整理。
“什么海洋表演？不会是围观亚特兰蒂斯人抓鱼吧？”这很好看吗？
“嗯……”提姆没有多说。
等到他们的车在临近海岸的位置停下，琉书才明白大家看的是什么。
和飞鱼们搏斗的人，无论男女，各个都有一身漂亮的肌肉，海水流畅的从出水的亚特兰蒂斯人身上滑落，异族人的服饰在这种时候是一个巨大的加分点。
岸上时不时的叫好声让水里的人更加卖力了，但他们不知道，那些扛着摄像头的人不是为他们的英勇搏斗加油，而是为了另外的东西。
“他们好像还挺高兴的。”提姆看着海王的族人，他很少见到这些人有这么展示自己的时候。
“也能让久居深海的他们对岸上的人观感更好吧，海王还挺厉害的。”
“我觉得海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提姆走到她身前，挡住了琉书的视线，“他们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
回答得太过果断，提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琉书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胸口，“真的。”
她对这位义警的身姿印象深刻，虽然有时候有划水的嫌疑，但认真作战的时候非常有魅力，比红头罩更轻盈，又没有夜翼那么花哨。
想到了很多的她不由得低下头，“我这是在拉踩吗？”
“嗯？什么？”
“没事，红头罩大巧不工，夜翼技艺超群。”
提姆看上去好像有点伤心，“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
“我在心里夸过了。”琉书认真的看着他。
“谢谢。”提姆对这句话好像有自己的理解，他红着耳朵退开，让她可以继续看亚特兰蒂斯人打渔盛况。
琉书看了一会儿就看腻了，这都没有挖掘机好看，她转头想离开。
但刚刚还在手边的人突然就不见了。
她惊慌了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冷静，比起这位少总突然被绑架，更有可能的是周围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当琉书观察人群时，在不远处的大桥上看到了冒烟的车辆和上桥的飞鱼。
那是一场小小的事故，飞鱼在逃离亚特兰蒂斯人时不慎跃上桥，出了车祸。
“它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能被车撞。”提姆救完人就回来了。
“司机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能撞到鱼。”刚刚司机是自己开车门走出去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罗宾只是起到了一个把鱼丢回海里的作用。
“谢谢你等我。”他看上去跑得有些着急。
“没事，只是从看海洋表演变成看小鸟，也差不多。”琉书甚至觉得罗宾围着鱼团团转的样子很可爱。
提姆一副拒绝和海洋表演相提并论的样子也很有趣。
“出了这种事，海王是不是要赔点钱。”
“你说得对，就让他赔吧，”他靠在栏杆边，指了指后面的车，“我送你回去？”
“谢谢。”琉书没有思考就上了车，她看了好久窗外的景色才意识到哪里怪怪的，“你这么早就回家？”
第74章 一碗米能煮三碗饭
“我要早点回去处理工作。”提姆伸了个懒腰。
“现在都没见你在外面加班了。”
“事情变少了呀,”他真心实意的为工作消失开心，“单单是给红头罩帮交保护费就少了很多不需要的麻烦。”
“为这种类似屈服的行为高兴会不会让你的员工感到不值呢？”琉书一直对这种事没有什么实感。
“他们比我还高兴。”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反派想教红头罩做坏事的。”琉书简简单单的猜想了一下之后红头罩帮会遇到的麻烦。
“那也得打得过他们才行。”
琉书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她给门口的人挥了挥手。
“明天可能见不到我哦。”提姆的提醒有点多余了。
“那你注意安全。”
琉书对这种下一天不能见到人的感觉还是很熟悉的,她来到哥谭就没怎么固定几天和同一个人打招呼。
她关上家门，习惯性的找身上有没有小道具。
没找到呢。
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蝙蝠家的道具了,琉书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
她在沙发前转了一圈，又走到窗边。
提姆还没走,他上一秒还在打量周围,下一秒就抬头,对视线投来的位置露出笑容。
他好像很在意这边的改变啊,琉书拉开窗帘,她家楼下现在已经不是之前她刚来时的样子了。
建筑的外墙都有不同程度的修整，见不到任何弹孔和火药的痕迹,路面也足够干净整洁。
要不怎么说红头罩好人呢,如果有人想取代他，犯罪巷居民第一个不同意。
琉书把墙角的杂物换了个位置，在那些称得上垃圾的被丢进镜子里的仓库后,她看着RPG火箭筒发呆。
这玩意到底拿着干什么？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好,干脆拿起钥匙出门。
好久没买菜了,她得去看看有没有水果,然后再跑远一点买主食，家里也没有米了。
步行至改了名字的超市,琉书在路边看到了熟悉的摩托车。
又是他吗？哥谭真小。
琉书进超市后，*开始找人。
很简单就找到了，她看了一眼邪恶大红枣，立马就撇开头。
还是快点买东西走人吧，这人怎么是带着头盔的,要打架吗？和谁？
天不遂人意，在走到果蔬区时，非常有存在感的红头罩就站到了她身后。
“很吓人的，你能不能别在这里。”琉书选了两盒番茄，她感觉这份番茄的包装好像有点过了，用泡沫固定住，还有一层塑料袋，最后才是盒子。
“你根本不害怕，只是觉得丢人吧？”
“恭喜，你说对了。”琉书转身，在红头罩手里看到了这辈子都想不到会在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东北大米？”如果她的脑子没坏的话，她希望脑子坏了。
“哦，你觉得这个牌子怎么样？”
“……挺好的，你……在哪拿的？”
“那边，”红头罩指了个方向，“他们买下这家店，多了很多东西，看在他们交保护费的份上，我就不加钱了。”
琉书沉默的往他给的位置走，“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看看你会买哪种。”
“我没问你为什么跟着。”
“你很嚣张嘛？”
琉书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有头罩在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有时间玩，日子不过啦？”
“是说那些反对我的人吗？”红头罩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到她的意思。
红头罩的敌人从来不少，自他出现就有无数人攻击，琉书知道最近有些人格外躁动，至于她为什么知道。
如果有人凌晨四点敲家门，给好几个安全屋位置和钥匙，不管是谁都能知道的。
“知道是谁干的就行，我就喜欢他们想干掉我又干不掉的样子，”红头罩单手撑着米柜，“之后我会让他们明白对我下手的后果。”
很帅气的一番话，如果他面前的不是米就更帅了。
琉书还是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你手上的是最贵的，很好吃，米和水的比例是一比一点二。”
“你……”
“更方便点的话把手指竖直放在米的表面，水没过第一节手指就行。”
“不是……”
“不知道煮多少是吧，一碗米大概可以煮三碗饭，看你能吃多少，别煮太多，吃剩饭对身体不好。”
“……谢谢。”
在得到这人不太常见的道谢后，琉书走到米柜边，抓起一把闻了闻。
“这样就可以分辨了？”红头罩还没走。
“不知道，你就当是和拍西瓜一样的东方神秘仪式吧。”她深深的看着米堆，克制住把手埋到米里的想法。
然后把一旁的小铲子插进去翻出更深处的米粒，想看看有没有碎掉或者虫蚀的痕迹，这些都能让人判断大米的好坏。
做完这些后，她从货架上扛走了一袋和红头罩同款的米，只不过比他的分量更大。
“？”琉书越走越远，红头罩疑惑的瞥了一眼米和自己的手，也学着她的样子，抓起米仔细看……
顶着顾客们的视线扛着米到收银台，琉书拿出钱包想结账。
“您是我们超市的会员之一，这是您的卡。”收银员小姐姐满脸笑容的用双手给琉书递了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
“嗯？”这是琉书在超市扩建之后第一次来这里，她接过卡，看到上面熟悉的韦恩集团标志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收银员帮她装好了东西，朝她微微俯身，“请慢走。”
丝毫没有提钱的意思。
琉书没有拒绝，她也不是傻子，这份好意算她领了，而且这时候拒绝才是最麻烦的，会给收银员和超市打工人添不少乱。
她看着后她一步结账的红头罩，这人和他的属下送的才是她最想拒绝的。
什么RPG加两箱弹药，什么夜半安全屋钥匙，她没有生气都算她素质好。
收银员能以对待正常人的态度对待红头罩，真是厉害，琉书的关注点格外的歪，她以为大家会觉得这很可怕。
“你那是什么眼神？”红头罩靠在自己的爱车上，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犯罪巷恐怖传说了。”这样看的话，摩托和蝙蝠车差不多帅了。
琉书偷偷踮脚，要是自己长到红头罩那么高，就能买……不，自己装一辆那么帅的车，现在的她就算是想开红头罩的车都够不到地。
“哈？你说什么？”
“我经常听到有人说‘再不听话红头罩会来把你抓走’这种话，恭喜你。”琉书把东西放在地上，鼓掌。
“****，之前这不是***蝙蝠的活吗？轮到我啦？”红头罩的反应果然没让人失望。
果然，以前吓小孩的话是‘再不听话大蝙蝠会来把你抓走’，琉书记下了这个奇妙的知识点，虽然这在哥谭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红头罩叹了口气，“你还没搬家？”
“现在住的地方没什么问题吧？”
“你楼下邻居都搬了。”他意有所指。
“我也不算手无寸铁。”
“既然你坚持的话，”他竖了个大拇指，“继续，算你厉害。”
琉书点了点头，“又是黑影兵团？”
“？”红头罩知道现在该给自己的头多做几个表情了，“那是什么？”
“哦，是刺客联盟，抱歉，他们有时候有点像。”
“你最好提高警惕，这次是里应外合。”
“他们和谁合作了？”
“你觉得哥谭现在多的那个是谁呢？呵。”
他是在说达米安吧？琉书还挺感动的，红头罩居然连这个都告诉她。
“那他们怎么总是针对你？”
“哦，原本里应外合里的‘里’是我来着，背叛了之后他们想报复我吧。”
“……”这不完全是因为他吗？琉书看他的眼神参杂了些复杂，“你小心点，别死了。”
“哈哈，我不至于重蹈覆辙。”
“那你忌日什么时候？”
“……”红头罩决定今天就改自己的头罩，他真的需要更多表情，“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送你生日礼物，但出于对你重新做人的敬意，还是能送你祭品的。”
红头罩从腰间掏出名片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数，然后给她。
“你还有名片？”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做。”红头罩其实还挺纳闷的，但是既然属下都做了还让他带着，那他就收下吧。
是为了那个吗？干翻韦恩集团，成就哥谭黑白两道霸业？
“……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琉书憋了半天说出这句话，她尽力了。
红头罩只在直觉上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有种不会有危险但就是怪的感觉。
“你的东西，要人给你送回去吗？”他的手放到了车头上，像是要准备离开了。
“不用，”琉书再次把十斤大米扛到肩上，“我自己可以。”
她没有逞强，甚至觉得很轻松，和自己用偃偶搬东西差不多。
红头罩再次看着她离去，一时不知道是她抗米更显眼还是他红头罩更显眼。
回到家的琉书毅然决然的将RPG加入了自己的武器装备栏里，这东西威力不错，用来打训练有素的刺客刚好能让他们不死但受伤，至于那些被炸坏的建筑，有人会赔的。
第75章 晚上就好好睡觉不要乱跑
她并不担心家里会被布置陷阱,有偃偶在，来一个抓一个，琉书早就能熟练的打包刺客了。
而且她最近没见到任何一个刺客,只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过。
他们好像刻意避开了她，是觉得不招惹就不会被她打吗？琉书靠在沙发上拆番茄,脑子里想着自己和刺客联盟的仇怨。
上次被绑架还没和他们算账，不过她和达米安玩得挺开心的,琉书只好再往前记仇。
对了,他们总派一堆人蹲在她附近,绑架未遂的账也没算。
找好理由就可以去给人干坏事了,但给刺客联盟干坏事似乎是干好事。
琉书拆完番茄,总觉得这些和以往买的不太一样，她跑去厨房清洗,擦干它上面的水珠。
确实不一样,它的底端有几条白色的筋线，外皮有淡色的沙点，生吃的味道也比以前买的要好吃。
[感谢大自然,让它长得这么好吃。]琉书给番茄拍了张照片发给提姆。
[……你喜欢就好。]
[谢谢。]
[不用客气。]
很好,感谢完该谢的人就可以干点别的了。
比如做一份番茄炒蛋。
刺客联盟的计划应该很复杂,琉书自认为自己猜不到,但是她知道他们的目的——
掌控哥谭，只要阻止并且和他们作对就好了。
上次他们没有成功,这次估计也够悬。
得到哥谭有好几个步骤，首先，打蝙蝠，然后，打蝙蝠和他的助手,再然后，打蝙蝠和他的好几个助手，最后，打正义联盟，最最后，打阿卡姆。
这是人能完成的吗？
琉书看着锅里被番茄染上颜色的蛋，加点盐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了。
等她吃完晚饭，天也黑了。
天气越来越冷，夜晚来得更快，也更长。
无聊的时候一个非常合时宜的电话打来，琉书看了一眼名字，是某纽约知名富豪，虽然疑惑，但她还是接了。
“你好。”这不是某纽约知名富豪，是他的管家。
“贾维斯？有什么事吗？”
“先生要去哥谭参加一场无法推脱的宴会，他让我问问哥谭有什么好玩的。”
“要来这里啊，可以看看韦恩塔什么的。”
“嘿，你知道的，我不想要那么大众的景点。”是托尼的声音。
“那你记得带防毒面具，强力除草剂，还有反催眠装置，然后就能满城跑了。”其他的都可以靠火力解决，现在哥谭应该还没有什么变异到炮火都干不掉的角色。
“OK，记得请假，然后带我们逛逛。”
“请假？”
“你不是高中生吗？我相信你用不着上课，说真的，要不直接去上大学吧？我给你写封推荐信。”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挂断电话，琉书给自己的日历填了几笔。
她盖上笔帽，突然想到刚刚托尼说的是‘我们’。
除了他还有谁啊？
先不管了，她要去看看红头罩被夜翼偷袭的样子。
还有更重要的，因为一个刺客都没看见，所以她猜那些家伙都在红头罩那边，打他们也是顺手的事。
琉书关上家门，雀跃的跳下台阶，在最后几步又沉稳的向下走。
她站在路边往左右看，果然有红头罩帮的人，她朝电线杆下面蹲着的人挥了挥手。
“啊！”那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带我去找红头罩。”
“好的！”
这位小弟并没有往冰山餐厅的方向开，而是往犯罪巷的深处。
最终车辆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道边。
“我只知道是在这附近，您可以联系老大了。”小弟下车想帮琉书开车门，但他刚下车后面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我知道了。”
看来提姆猜错了，杰森并没有住冰山餐厅呢。
琉书找威廉要到了地址，她走出了这条小道，又穿过几个小巷。
然后到了一个和她家差不多，都需要上楼梯的位置，他也住二楼。
就是这种地方才好住啊，进可攻退可守，还能跳窗逃跑或者上顶楼跑酷。
她没有去敲人家的门，而是走到他家侧面的窗户下面，从这里爬到对面的阳台就能等着看好戏了。
很巧的是，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有人从旁边的高墙翻了过来，非常潇洒的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嗨……”罗宾显然有些尴尬。
“晚上好。”琉书看着单手撑地的人，和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
“你也来了啊。”他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嗯，你不是说要送夜翼小礼物吗？”
“我带了。”罗宾拿出了包装精致的盒子。
他们交谈的时候，上方的窗户唰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哟，说什么呢，大点声啊。”杰森嘲讽的话说来就来。
但很快，有个从布鲁德海文赶来的人也从窗户里冒了出来，他的手搭在杰森的肩上。
“什么什么？”迪克显然是没有太过警觉。
琉书看到杰森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把迪克丢出了窗。
这位小警察像是炫技一样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然后稳稳的落在了琉书和罗宾的中间。
“给你的。”罗宾把礼物递给他。
“啊！谢谢！”迪克看上去好像很感动的样子。
窗户边已经没有人了，但没关窗。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琉书拍了拍罗宾的肩膀。
“上？”他还在疑惑，迪克显然已经听懂了。
他退后一步，高高跃起攀上了二楼的窗户的边缘，一个翻身重新进到了杰森家里。
“要我带你吗？”罗宾已经环住了琉书的腰。
“不用，”她把这个想抱起她的人往外推，“我想自己试试。”
“那好吧。”罗宾没有质疑她，他选择了踩另一堵墙，直接跳进去，非常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
琉书回忆了一下以前的动作，轻轻屈膝，原地起跳，不出所料的站上了窗台，自己好像能越来越熟练的使用自己了。
力量似乎渐渐回来了，不多，但乱用。
她压了压裙摆跳下窗户，打量起这间房间。
刚刚的窗户边放了不少盆栽，而且养得很好，一片枯叶都没有。
这里是餐厅，桌上还摆了饭……和意面。
“你拿意面就饭吃？？”琉书有些疑惑的坐下。
“怎么？”
“碳水加碳水，吃完不困吗？”
“不用管……”杰森看着三个非常自来熟排排坐好的人，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们要干什么？”
琉书往左手边看，提姆已经把面具摘了。
“你吃了吗？”迪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
“还没呢。”
“那你呢？”他又问上琉书。
“吃过了。”
“那好，”他伸手比了个耶，看着杰森，“两碗饭。”
哦，那不是耶，是二，琉书感受到了渐渐紧张的气氛，她总觉得杰森会把盘子扣他脸上。
“？”杰森反而笑了。
看到他的神情，迪克很快站了起来，“我去就好，你就在这坐着。”
“格雷森！你……”
迪克的手按在他的肩上，表情依旧开朗，“不用招待我们，还有，你忘记我叫什么了吗？”
他脾气变好了？怎么没动手？琉书歪了歪头，不明白，她果然懂不了一点。
这里最拘束的就是提姆了，他坐在椅子上，非常认真的看着桌子，如果那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就更好了。
琉书抬手，这让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武器藏好。
“别担心，他们不会打起来的。”琉书把手放在了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上。
她压了压，那簇头发又顽强的立起。
“你怎么知道？”提姆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里是他家诶，就他打架那样，真打起来家都没了。”
“你说得对。”他低下头，看上去很乖巧。
琉书整理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像摸谛听一样动手，想把他的头发揉乱。
但她发现这人的头发在她放下手之后又恢复了。
“怎么了？”
“你是怎么固定头发的？”
“这个啊，用特殊的发胶呀，晚上的风很大，如果不管的话头发会很难看的。”
原来那是设计好的发型吗？琉书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对不起，我以为你头发乱了。”
“嗯？不是你想摸吗？”提姆笑了起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想摸就能摸吗？琉书转头回避了他的视线。
她意外的发现了门边的杰森，他单手撑着门框，看上去想把自己家丢了。
琉书站了起来，把杰森推回餐桌边，让他坐下。
“你们先吃着，我去炒俩菜。”她真的不想看到有人在她面前用意面配饭吃。
不是对意面有什么意见，关键是他除了意面什么别的都没有，也太磕碜了，买那么贵的米就是用来干吃的吗。
这时，迪克端着碗回来了，他看着很开心，“刚好有两碗饭呢，是特意留给我们的吗？谢谢！”
他手里还有瓶可乐，在放下碗之后可乐被递给了琉书，迪克像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对她说：“你不吃的话就喝点水。”
“……你们**爱咋样咋样吧。”杰森放弃了。
琉书给他比了个OK，“你们有什么过敏的吗？”
“腰果，谢谢，”迪克抬起手，“冰箱里没有这个，不用担心。”
她点了点头，走进了神秘的哥谭第一帮派老大家的厨房。
这种地方最能透露生活习惯了。
第76章 打烊
琉书先是在水龙头边洗了个手,接着扫了一眼台面，有可以切碎当沙拉的卷心菜，半个。
不爱吃生的,她拿起来颠了颠，这个重量差不多可以炒一盘。
看完外面,琉书打开冰箱。
酒，饮料,各种意面酱,罐头。
她拿了几颗蛋,还好杰森会做番茄肉酱意面,他家有番茄和番茄酱,可以吃番茄炒蛋。
在琉书研究调料的时候，提姆走了进来。
“我帮你切菜吧。”
“给,番茄切成块,卷心菜差不多撕成这么大。”琉书放心的把工作交给他。
她还得找找调料呢。
在翻箱倒柜的过程中，琉书发现了各种各样的速食，还有未开封的各个地方的调料,有大众到家家都有的和小众到见都没见过的。
“没过期。”落了灰,不过能用就行。
她把这些没开的调料丢给旁边洗菜的人。
“蒜切成片就行,辣椒切段。”不用备菜也不用洗东西的时候琉书还是很乐意炒菜的。
看到菜处理得差不多,她起锅烧油。
杰森家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全，他可能想好好活着吧,但最后还是吃速食。
花椒没有，有花椒油，明明花椒油更难买。
倒普通的油，用小火炒蒜和辣椒，在有香味的时候下卷心菜,翻炒均匀，转大火爆炒到菜叶变软，加调料和盐，再淋一圈花椒油，出锅。
琉书把菜装盘子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晚饭吃早了。
“你等会再吃呀。”她看着拿叉子偷吃的人，有些无奈。
这种菜用叉子吃的难度有些高，提姆也很快发现了，他放下叉子，换了双筷子。
琉书只好快点炒另一盘，再不炒这盘就没了。
说俩菜就俩菜，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更多食材了，她帮后面端盘子的人打开门。
餐厅其实没有很多把椅子，是他们强行从其他位置搬过来的，迪克在离杰森最近的座位上。
桌面上是很多张照片，他已经把提姆给的礼物拆开了。
“谢谢。”迪克笑盈盈的托着下巴，他好像很喜欢礼物。
“看上去很不错。”也很喜欢提姆手上的菜。
“你们吃吧。”琉书有些好奇的看着桌上的照片堆，然后就被塞了一手照片。
“慢慢看。”
虽然是让她看，但琉书看了两眼就放下了。
她放下的那一张是雨夜，蝙蝠侠站在滴水石像上的照片。
很有氛围感，很帅。
也就只有他能拍出来了，其他人还没把摄像头对准，摄像头就被没收了。
其他的照片也都是些与之相关的，琉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位置。
那不是体育场顶上吗？是蝙蝠侠挂在那里的样子，他什么时候拍的？还有红头罩的单人照片，真厉害啊。
这对迪克来说确实是很好的礼物。
她抬起头，扫了一圈桌上好好吃饭的几人，他们无一例外选择了用筷子。
在看到她抬头，他们纷纷表达感谢。
但是杰森煮的饭有点少，琉书看着空荡荡的盘子和碗，这些人绝对没吃饱。
“看我干什么？”杰森因为有一盘意面，吃得差不多了。
迪克不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杰森冷着脸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了两盘面。
“好吃吗？”琉书对猛猛拍照的提姆说，她的本意是想提醒他快点吃别拍了。
没想到提姆拿起叉子喂了她一口。
“怎么样？”他期待的看着琉书。
“……还行。”又不是他做的，怎么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不对，琉书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杰森也算他的偶像吧？亲自给他做饭吃，这待遇。
她拍了拍提姆的肩膀，然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对他予以肯定的点头，哥谭追星第一人。
提姆虽然没有明白，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微笑。
然后琉书就被人揪走了。
她看着紧闭的门和关门的杰森，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也关外面。
“他们两个就算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杰森好像不是要丢她。
“我来看看你要怎么打架，原来还没开打。”她以为这人生活得水深火热，必须时刻提防刺杀。
结果根本没人。
“还没开始呢，”他靠在门上，眼里满是嘲讽，“你觉得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蝙蝠侠去外面出差的时候。”
“哪有那么多时间出差？”
“哦，蝙蝠侠的外地朋友结婚？”
杰森抬手捂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你总想着蝙蝠侠往外跑？”
“那不得最好的时机嘛？他不在不就最好？”
“有人给他替班，万一是氪星人呢？”
“那氪星人结婚？”
“嘶……”他放下手，表情释然，好像放弃了什么，“你知道过几天的宴会吗？我猜就是那天。”
“真的？”想想也确实，哥谭的安保对那些刺客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在他们眼里和蟑螂没什么差别，但对于普通人，那就是能够威胁生命的存在。
达米安只需要取得布鲁斯的信任，然后对他亲爹动手就行了，刺客联盟要考虑的就多了。
“你要帮布鲁斯吗？”琉书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呵，帮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差点忘了，不能这么问，琉书反应过来，“你要打刺客吗？”
杰森抱着手臂不说话，好像是默认了。
“那他们还在准备阶段是吧？能现在打吗？”将危险扼杀于幼苗之时。
“如果你可以找到的话。”杰森没有明说她想法的不现实。
“也是，你小心吧。”就算是谛听，用来找分散在城市里的刺客也还是太难了。
飞天大蟑螂可没有那么好抓。
“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想想自己上学的路上会不会被埋伏。”杰森抬起头，看上去很有些高傲。
以前大家也很关心过她的上学路，“没事，他们是人，被鬼追才恐怖呢。”
“你还被鬼追过？”
“差不多吧，那是一个湖边小屋，我以为找到了一个钓鱼的好地方。”琉书抬头，发现杰森听得很认真。
“你继续。”他低下头。
“用虫子钓了只虾，下一杆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尸体，然后它瞪了我一眼。”
“你的幻觉？”
“不啊，碰一下就看我一眼呢，还挺吓人的，”琉书煞有其事，“等我终于把鱼钓上来之后，切鱼时从鱼的骨头间长出了一棵树。”
“？？”
“用钻石、苹果、硬币、眼睛、螺壳在树上布置了一个法阵，就这样，小黑就被赶跑了。”
“你还会驱鬼呢？”
他真信了，琉书默默移开视线，“不会啊，碰巧找到了图纸。”她是不会告诉他游戏的名字叫《逃离方块：湖畔》的。
在这个世界上，湖边小屋是真实存在的，小黑也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湖里的尸体也是存在的，反正杰森也找不到这个游戏，她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钻石、苹果、硬币、眼睛、螺壳是哪来的？”这句话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但琉书没有注意，还沉浸心虚之中。
“小屋里翻出来的，还有些是钓上来的。”她回答之后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发现杰森家的门是打开的。
刚刚的问题也是迪克问的，门缝里的他看到琉书抬头，礼貌的对她微笑。
“居然能在小屋里翻到钻石吗？”
“钻石是钓的。”
“……”迪克好像很意外，但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接着聊。
“居然能在湖里钓到眼珠吗？”
“眼珠是小屋里翻的。”
“……”他变得有些尴尬，脸上的疑惑颇有种我在哪我是谁的意味。
“真厉害。”提姆把门推得更开，探出头，不管是钓钻石找眼珠，还是让迪克说不出话，都很厉害。
“哈哈哈哈哈——”杰森笑得很开心，虽然他也不明白。
“不觉得恐怖吗？”好开朗，也只有嘲笑别人的时候他会这样了，琉书把门彻底打开。
“你也不害怕呀。”提姆后退两步给她让路。
“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下一杆就是尸体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琉书相信了，她站在门口对提姆挥手。
“那我走了，你们……”
窗户那边的，是什么东西？琉书眨了眨眼，她不觉得自己会眼花。
有黑影晃过去了。
她旁边的三人也戒备起来。
迪克看了一眼窗户，回头给杰森打了个手势。
琉书看到这个人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看懂了，在对迪克点了点头后他往楼上走去。
杰森的脚步非常轻，看来他的潜行技术很过关。
而迪克则是往刚刚有异常的位置走。
“你怎么不去？”琉书小声的问身旁的提姆。
“嗯——我本来想去的，但是蝙蝠侠来了。”他摊了摊手。
哦，是蝙蝠侠来……？
原来是蝙蝠侠啊。
琉书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她就是来看戏的。
迪克非但没和他打起来，还让杰森给他做了份面。
等会杰森和他的老父亲打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帮杰森呢？
她往屋内走，然后在客厅挑了个可以看阳台的沙发坐下。
黑影是往那个方向蹿的，等会打架应该是在阳台上打。
就是可惜了那些花花草草，阳台花架上的盆栽比窗边的还多，杰森真的很用心的在种。
好像修身养性的人总会种点植物平和心境，不过他应该是单纯喜欢。
琉书很快看到了蝙蝠侠，他站在阳台的栏杆上。
第77章 吃饭就是要把盘子也吃掉
“等等！”迪克看清楚之后就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还出声想提醒楼上的人。
但是杰森看到目标后动作更快了，他从上而下一个侧踢——
他家阳台的玻璃没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蝙蝠侠被这重重的一脚踹进了客厅,不过他不是横着进来的，看来是早有防备。
“没事吧？”提姆放下挡碎玻璃的披风,问琉书。
她摇了摇头，这个位置其实没有离那边很近,而且有他在,根本不会受伤。
“你来做什么？”杰森的靴子踩在玻璃上,发出嘎吱声。
蝙蝠侠看了自己的现任罗宾一眼。
“你让他来的？”杰森眯起眼睛,转头看着提姆。
场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开口了。
“我也没吃饭。”是有些低沉的声音，但他没开变声器。
“……？”
厨房里叮铃哐啷的一顿响,在琉书想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在下毒的时候,杰森出来了，他把意面重重的摔在了餐桌上，还好盘子质量不错,没有当场裂开。
只是旁观的人快要裂开了。
迪克欲言又止,提姆坐立难安。
“怎么看上去这么红？你做的还是番茄意面？”琉书走到杰森旁边,和他一样靠墙,这位大厨不想和蝙蝠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所以他站的远远的。
“我没加番茄。”杰森此时的表情有些阴险。
“嗯？”
“也没加番茄酱。”
“啊？你……”琉书立马转头看向餐桌那边,吃了一口的蝙蝠侠已经呆住了。
叉子在他手里好像要被捏变形了，但他嘴角的弧度一点没变，就是有点肿。
“哼，活该。”杰森这时反而盯着他吃了。
他是把干辣椒磨成粉拌面里了吗？琉书往旁边走了两步，好狠的人,她得离远点。
她还没走多远杰森就像一道闪电一样蹿到桌边，他抢走了蝙蝠侠刚碰到没两秒的可乐，然后把它塞到了琉书手里。
“你怎么能抢小孩喝的呢？”杰森有些挑衅的说。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了琉书手里的可乐上。
琉书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还好这是没开封的，要是开了得溅她一脸。
“我……”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杰森瞪了一眼，她只好闭嘴。
“你不是没吃饭吗？怎么？不爱吃？”杰森敲了敲桌板。
琉书看他转移了注意力，想把可乐放回桌子上，但她还是不够快。
“嗯——？”杰森看着她。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这么认真啊？“……我不渴。”琉书小声的说，她看了一眼另外两个，迪克拿着他弟弟送*的礼物观察得极其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拍的照片。
他旁边的提姆正襟危坐，十分讲究的用手帕擦汗。
就他了，琉书走到他身边，“来，给你喝。”都出汗了，虽然现在还挺冷的，但他一定很热。
“啊？”提姆看上去还想推脱。
琉书察觉到了他即将说出的拒绝，以最快的手速打开了可乐，强行喂了他一口，又把可乐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很贴心，没让他动手。
“谢谢……”提姆的手抖了一下。
他的手帕差点掉到桌上，琉书接住了，顺手帮他擦了擦嘴。
“我走了，你们继续。”
“等等！”提姆抓住了她的手。
不管是什么事，能不能小点声，反应这么激烈他们都往这儿看呢，琉书顺着他的力度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等到蝙蝠侠继续和那一盘意面搏斗，杰森盯着他和那一盘意面搏斗时，琉书才小声的在他耳边问他。
“干什么？”
“没事，只是如果你走了，这里就少了一个人。”
“你在说废话。”
“总得有人分担一下吧，别走，”提姆拉着她，“求你了。”
“你这样我也走不了啊。”琉书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十指交握，但不知为何一点暧昧的气息都没有，只有同病相怜的害怕。
她晃了两下，提姆立马捏得更紧，生怕她跑了。
“是你给他炫耀有人给你做晚饭的吧？”琉书的眼里有一丝了然，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蝙蝠侠的出现。
“……”提姆不敢出声，因为在她问的时候，杰森明显听到了，他的视线在这时格外有压迫感。
这个桌子上一定有一个笨蛋，琉书看他不安的样子就能知道他根本没懂她的意思。
重点不是做晚饭是炫耀啊，在没有仇的情况下，夸他两句就能安全，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很好对付的。
“提姆，”迪克对琉书眨了眨眼，他好像懂了，“阿福看到杰森会做这些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我对阿福说是谁做的他很惊讶呢。”提姆提起这些的语气倒是极其轻松和自然。
他们的管家真的是因为杰森会做饭惊讶吗？不是因为他做给他们俩吃惊讶吗？琉书捏了捏提姆的手。
他的手套看上去很厚其实很轻薄，隔着它能摸到硬硬的骨头。
杰森因为他们俩话里的阿福放松了警惕，结果下一秒蝙蝠侠面前就空空荡荡的了。
“我盘子呢？”被吃了？
“……”蝙蝠侠不说话。
“这么饿？我再给你煮一盘。”杰森再次走进厨房。
琉书在心里为盘子和厨房里的辣椒默哀。
在厨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时，她看到了抬着手想挽留大厨的蝙蝠侠。
“他今天才去买完菜，明天又要去买了。”琉书算了算他家今天的食材用量。
刚刚在厨房里看到的面到现在应该快用完了。
她说完，看向蝙蝠侠。
“？”他有些不解。
刚刚那口面给人吃宕机了是吧。
“你不给人送点？”琉书有点想笑又怕他是真傻了。
“我会的。”蝙蝠侠的喉咙好像快哑了。
迪克起身去帮他倒了杯水，他真的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我能走了吗？”再不跑下一盘就端出来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提姆妄图贿赂她。
“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琉书还是心软了，她沉思片刻，很快想到了可以找提姆要个玩具玩玩，“那给我一个你的飞镖。”
他二话不说摸出一个放到琉书面前。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和蝙蝠镖长得完全不一样。
“现在能放开了吧。”琉书掰开他的手指。
这次提姆没有反抗了。
大概是收了他的东西让他比较安心吧，可是琉书记得自己没有答应过他不跑。
她看了一眼被厨房里奇怪的巨响吓了一跳的提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就陪他坐一会儿吧。
还是一样的开门方式，一样力度的摔盘子。
只不过这次的面好像很正常。
“你不加辣椒了？”琉书盯着桌子上的面，好像和他给两个兄弟做的一样。
“用完了。”
好吧，原来刚刚那份已经是厨房辣椒储备的极限了。
一旁的蝙蝠侠一直没有摘头盔，他用叉子卷起面看了一会儿才塞进嘴。
大家都满脸凝重的看他吃晚饭……
琉书收回视线，她总觉得一桌人围观他吃面太怪了。
这里只有杰森穿的是常服，她低下头，自己是校服，迪克的衣服好像有点太正式了，可能是布鲁德海文的警服吧。
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在晚上聚在一起就已经很奇怪了。
在琉书不看蝙蝠侠吃饭之后，迪克和提姆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诡异，纷纷错开视线。
琉书感觉有人在看她，她转头，和提姆对视，过了好久，琉书终于忍不住问他：“干什么？”
“你今天做的番茄炒蛋很好吃。”提姆笑着说，好像刚刚看了那么久的人不是他一样，一点都不心虚。
“嗯。”
“卷心菜也很好吃。”
“嗯。”是没话说了吗？
“和饭一起更好吃了，谢谢。”
“下次再给你做。”夸得很好，琉书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在这里吗？”提姆看了一眼厨房。
他想挨打吗？“哥谭的厨房应该没有那么少，在哪都行的。”
“你刚刚什么都没吃，会不会饿？”
“我是吃完饭才出门的。”
“那之后我去给你买一份夜宵吧？”
“得再晚一点才行。”琉书看了一眼时间。
提姆戴好面具，“我知道了，等会见。”
“你要去哪？”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是他跑了？
“夜巡时间，”提姆打开了窗户，对桌上的蝙蝠侠挥了挥手，“我先开始，你慢慢吃不用着急。”
轻微的勾爪发射声响起后，他飞走了。
琉书走到窗边，这时候的晚风很舒服，把边上的植物吹得轻轻的颤动。
“这是什么？”好像是仙人掌一类的植物，叶片有点厚，还有很粗的锯齿，她指着这盆植物问它的主人。
“蟹爪兰。”
“第一次见，这是快开花了吗？”还是要长叶子了？叶片顶端有小凸起，整盆植物都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杰森走到自己心爱的盆栽旁边，认真的看了看它，“再过一两个月开花。”
“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养的。”他抬手，把窗户关上，还上了锁。
琉书看完了植物，转身想看看某知名义警饭吃得怎么样了。
结果某知名义警和以往一样，消失了。
“他一定要这样走吗？”琉书走到厨房的门边问收拾厨房的迪克。
“我们已经习惯了，”迪克正在洗锅，他朝门口的两人笑了一下，“桌上应该还有一个盘子，帮我拿过来好吗？”
第78章 这个家里还有好几个位置
“给你。”琉书从杰森手里接过盘子递给他。
“OK,你去客厅那边玩吧。”
完全把她当小孩了啊。
琉书听话的往客厅走，然后看到了一地的玻璃渣。
“去去去，一边待着。”杰森拿着扫把让她后退。
她真的有地方待吗？
“不用我帮忙吗？”
杰森拄着扫把看了她一会儿,走到桌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你看吧,别捣乱。”
接住了他丢的遥控器，琉书只好坐下安静的看电视。
从八点档到晚间新闻,琉书没翻到什么好看的频道。
她小跑到电视机旁边,蹲在那里给它加线路。
等杰森打扫完大的玻璃渣子抬头时,他家的电视上已经在放一些地球人看不懂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东西？”
“宇宙版动物世界。”
“……算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打扫自己家。
已经洗完碗的迪克走了过来,看到电视上的画面，他有些惊奇的说：“你还看这个呢？”
“嗯。”
“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这个。”他也坐上沙发。
“可以看到很多神奇的物种,很厉害。”琉书一直觉得这个宇宙的东西都有种违背虚空扰动的美,离地球越远越奇形怪状。
不像在仙舟那边看到的那些，大致上都是类人的。
“哈哈，你动手能力很强嘛。”迪克眼尖的看到了电视下方多出来的线。
“一般吧。”
“不用这么谦虚。”
“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可以帮我把门拆了。”杰森看着沙发上的迪克,指了指自己家阳台的门。
只剩框了。
“好,我帮你。”迪克欣然同意。
之后的半个小时,琉书没再看电视。
她觉得拆门更好看。
因为这两个人不但动作利落,还很默契，想要什么工具一个眼神就能交接到。
“不愧是亲兄弟。”
“……”杰森抿着唇看了她一眼,没反驳。
“嘿嘿……”迪克从开心的递东西变成很开心的递东西。
等他们收拾完阳台，已经有些晚了。
杰森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琉书，“我送你回去。”
“我家很远吗？”她摇了摇头拒绝，这么点路她走回去都要不了多久。
“呵,义警半夜救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没被救过吗？”
“嘁。”
“你们别吵呀，”迪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吧？刚好去看看小芜。”
“谁？”杰森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有一个妹妹。”
“没听你说过。”他撑着手起来，换了个姿势坐。
“很可爱，和达米安差不多高。”迪克比划了一下。
杰森眯起眼睛，他好像有点印象，“那个白色头发的？”
“对，就是她，”迪克笑着点头，“之前在家里看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布鲁斯想收养她呢。”
听到这里，琉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好她及时把偃偶抢回家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往家里捡垃圾。”杰森抱着手臂，不再看旁边的人，而是看起电视。
“别这么说嘛。”迪克抱着他沙发上唯一一个抱枕。
“能讲讲达米安的事吗？”这个比较重要，琉书在看电视时的随口一问，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
“你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最近才长脑子的杀人机器，也许你们觉得他现在很叛逆，说不定他的叛逆期还没开始，只是一直在听某人的指令行事。”
“那什么时候他能把脑子长好呢？”琉书看了他一眼。
“快了。”杰森这句话的语气极其复杂。
他的形容很厉害，也很准确，琉书突然意识到这人也是个高智商罪犯。
“达米安……”迪克总觉得左右两边的人很严肃，“他怎么了吗？你们早就知道他的事啦？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揽住杰森。
杰森丢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哦。”
“我不知道，”琉书摇头，“杰森肯定很了解他。”
“别把‘了解’这种词挂在嘴边，我不了解任何人。”杰森往边上挪了挪，离迪克更远了。
“杰森……”
琉书硬是从这位哥哥的背影里看到了委屈，她有种自己不该在这里的感觉，“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聊。”
她刚站起来，杰森就叫住了她。
“拿着。”他把一个黑色的东西往她的方向丢。
“什么？”琉书接住了，她决定下次故意不接，看这些人怎么办。
她低下头，手里的东西十分的眼熟，家里有很多。
是窃听器。
“给我干什么？”
“去丢了，顺便把门口的垃圾也带走。”
“行。”
琉书打开门，想弯腰时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拿上了垃圾袋。
“走吧。”迪克朝她笑了笑，关上门。
“……”她沉默的下楼梯。
真的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虽然长得不像，但你和小芜的性格很像啊。”迪克把垃圾丢进垃圾箱，看着停下等他的人说。
“有吗？”
“哈哈，这句话也很像，只是她总是没什么表情。”
够了，琉书看到他就想起了有点诡异的庄园生活。
“你很喜欢她吗？”
“是啊是啊，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呢，”迪克走在她身侧，“虽然不怎么爱动，但是她每次都看着我们，很乖。”
那是在待机。
“也不挑食。”
真的有人指望偃偶挑食吗？味觉都是可以关的好吧？
“她还会在我看电影的时候给我递爆米花和饮料。”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人太吵了，给他塞吃的能安静下来。
“我真希望她也能留在庄园。”
图穷匕见了，琉书瞪了他一眼。
“哈哈，抱歉，不过也是，要是和达米安打起来就不好了。”
“她不会和达米安打的。”欺负小孩子的事，偃偶做不到。
“诶？这样吗？我总感觉她很像爱用武力解决一切的孩子，原来不是吗？”迪克好像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就放下了。
他怎么知道的，琉书有点想叹气，她忍住了。
等她终于到家的时候，她让偃偶给自己开了门。
“小芜——”迪克蹲下来抱了她一下。
“你怎么来了。”偃偶还在敷衍他。
琉书走到沙发上，给自己新拿到的窃听器分类，因为要追求隐蔽性，这些东西的颜色有时候会不太一样，但最多的是黑色。
“我今天又来哥谭了，要和我一起回庄园玩吗？”迪克还在试图诱拐她。
“不。”
“那好吧，我给你带了礼物，泰迪熊。”迪克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只小熊。
“是憨豆先生的同款，我感觉你会喜欢。”
“谢谢……”
虽然不知道他对喜欢的依据是什么，但琉书确实还挺喜欢的。
“现在很晚了，你去睡觉吧，下次我再来看你。”迪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摸了摸她手里泰迪熊的脑袋。
“再见。”
迪克笑了笑，和她挥手，“再见。”
关上门，琉书从偃偶手里接过泰迪熊，皱着眉捏了捏，又看了一眼窗户。
她把这份礼物又放回偃偶的手里，然后让它走到窗边。
给楼下的笨蛋挥了挥手，看到了他更灿烂的笑容后，琉书把窗帘拉上了。
果然，她还是很能懂杰森的。
给罗宾镖找了个地方放好，琉书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晚上好。”罗宾先是给偃偶打招呼，然后他脱下手套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们怎么都一个样？”琉书走到他旁边。
“这个给你，”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是热的，“什么一个样？你是说迪克吗？我刚刚看到他了。”
还没等她说话，罗宾又在偃偶面前蹲下，他和偃偶对视了一会儿，转过头，“真的，不能换吗？”
“你应该没有很喜欢小孩吧？”
“我错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好好对妹妹的，我不想要达米安。”
“你这话也太任性了吧？”后面有蝙蝠侠在盯着啊，琉书把他往外推，“快回家，你弟弟还在家里等你呢。”
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罗宾好像更不想回家了。
琉书只好许下一些没什么效力的承诺，“过几天带她去找你玩好吧？”
“你能说个准确的时间吗？我要排日程表。”他很有心机的问起来。
“大后天。”琉书瞥了一眼外面对罗宾点头的人，这两个演都不演了。
“好呀，那到时候见，拜拜——”
他们跑得很快，好像怕琉书改口。
在只剩管家和达米安两个人的庄园里，有人在拆东西。
达米安取下了书架上的窃听器，丢出了窗。
他已经连续丢了好多天了。
“汪！”
“哼。”他抱起谛听，摸了摸，有些生疏的开口，“谢谢。”
虽然他自己也能找到，但是谛听帮了他，对它感谢也是情有可原……
达米安给它擦干净脚，把它放到了床上。
然后坐在床边联系自己的母亲。
“……”
“我明白了。”
“希望你能对得起联盟的培育，达米安。”
……
在达米安闭上眼准备休息的时候，他感觉谛听在用脑袋拱他的脖子。
这是人体极脆弱的部位，达米安接受的所有训练都有提到要保护脖子和脊椎。
要立刻反应过来干掉有威胁的一切，但他只是抬手把谛听举了起来。
在黑暗中和它对视的达米安又把谛听放下了。
他研究过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生命的小东西。
没有一点攻击性，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设计者好像最看重的是外观，缩小版的华国舞狮。
但又很聪明，达米安甚至觉得它比有些人还要有智慧。
第79章 双面间谍谛听酱
第二天的早晨,只有谛听和阿福是清醒的。
达米安做了一套热身动作，接着，他把谛听从坐垫上拿下来。
“开始跑吧。”
是的,谛听也要参与他的锻炼。
“汪……”这对谛听来说很没有必要，但它能跟得上。
围着庄园跑了一圈,达米安把谛听重新放上了坐垫，然后自己继续跑。
阿福走过来,在谛听的旁边放了一壶水,达米安现在跑到了庄园的另一端,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回来。
他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谛听身前。
“汪……汪呜——”谛听把窃听器放到了他手里。
“谢谢。”阿福像对待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它。
窃听器这种东西在得到重要的情报之后就可以收回了。
能减少出问题的风险。
至于消息是否准确,这需要多方确认,蝙蝠侠能做到的。
“汪！”
“辛苦了，我会试试让他不强迫你跑步的。”
阿福并不能听懂它在讲什么,但他能猜到。
让谛听跑步锻炼差不多等于让手机游泳。
不管怎么跑性能都不会提升的,说不定还会坏掉。
过了一会儿，达米安结束了早上的锻炼。
他接过管家手里的水，但没有立刻喝下。
“什么事？”达米安能感觉到他有话要说。
“谛听似乎不太需要运动呢。”阿福表情温和的看着他。
“……”
“嗯。”他勉强点头,抱起谛听往后面的门走。
一直走到布鲁斯房间的门口才停下来。
这段路有些长,但还不至于让布鲁斯起床。
阿福叫过他了,可到现在这扇门也没打开过第二次。
达米安先是敲了敲门。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能是隔音太好。
“是想叫老爷起床吗？”后他一步上楼的阿福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个孩子会和前两天一样乖乖上学。
毕竟他做事很有秩序,对自己的要求也格外严格。
达米安听到他的问题只是看了他一眼。
没有得到回答，阿福也不恼，而是打开门再次叫布鲁斯起床。
“五分钟……”被子里的声音有些微弱，但在场的两人耳朵都很灵敏。
“父亲每天都是这样的吗？”达米安皱着眉。
“大部分吧。”阿福走到了床边，这个房间的窗帘在他第一次叫布鲁斯起床的时候就被他拉开了。
他把被子掀开,让里面赖床的人能看到刺眼的阳光。
“噢——阿福……”
布鲁斯艰难的睁眼，看到了旁边达米安的身影。
“怎么在这……你没去上学吗？”他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昨天晚上被踹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学校一点用都没有。”达米安的眼里有些嫌弃，不知道是对学校的还是对布鲁斯的。
“那好吧。”
“晚上我要和你一起。”
“……”布鲁斯看向阿福。
阿福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达米安的想法。
“不行。”
“为什么。”
布鲁斯的目光越过达米安看着窗外，“你需要换一种战斗方式。”
“我已经出师了。”达米安认真的直视他。
“不，你还没有在我这里学过。”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达米安和自己抱着的谛听对视一眼，他抬起头，“我可以接受你的教学，但是晚上你也必须带上我。”
布鲁斯走到阿福给他搭好的衣服边，回头朝他点了点头，“看你表现。”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达米安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样真的好吗？”阿福帮布鲁斯套上西装外套。
“我能改变他的，相信我，阿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不管是放任达米安执行刺客联盟的计划，还是接手他的训练答应让他加入夜巡，阿福很担心布鲁斯。
“他的母亲想让他走上错误的道路，我能做的只有给他另一条路，并帮助他。”这是作为父亲的职责，布鲁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领子。
达米安走下楼就被拦住了，他把谛听放到肩上，然后接下电脑，疑惑的看着提姆。
“积攒了十天的工作，交给你了。”提姆微笑着后退。
“……”达米安看了一眼屏幕，叫住了他，“为什么给我？”
“我刚刚听到你说想接受布鲁斯的训练。”
“你什么时候在的？”达米安好像有点生气。
“只是路过，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也可以把这个给布鲁斯，让他做吧。”提姆摊开手。
“我当然可以。”达米安瞪了他一眼，把电脑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给这一堆文件分类。
提姆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最常待的位置，和迪克一起打起了游戏。
“那些不是你的工作吗？”迪克拿着手柄，坐在地上抬头看他。
“不，是布鲁斯的工作。”
“那好吧。”他回头认真的看屏幕，虽然家里有了新的小朋友，但迪克也要陪大一点的小朋友玩的，他要一碗水端平。
“他会吗？”游戏进行到一半，迪克突然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我觉得他的学位应该不是假的，”提姆抓住机会攻击，“只要看看前面的决策，他大概就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到那些我就头大，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坚持下去的。”面前屏幕上的局势有些一边倒。
因为迪克的疏忽，他输掉了这场对局。
“我没有坚持，”提姆把手柄放下，滑到地上和迪克并肩坐着，“只是在坑里躺着罢了。”
“别这么说，给布鲁斯帮忙是什么很可怕的事吗？”
“你忘了你是离家出走的吗。”提姆可还记得当初自己发现罗宾换人时的诧异。
“我只是受不了他的脾气，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和以前一个样，”迪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甚至更差了。”
“如果我离家出走，我想带上阿福。”
“不，”迪克持不同意见，“就算阿福离家出走，也一定会选我的。”
“你想让阿福陪你创业吗？别折腾他了。”
阿福只是路过，他看着莫名其妙闹起来的两个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只是一个假设罢了。”提姆有些不服气的和迪克对视着。
“好了，”阿福把装了点心的托盘放到他们面前的小桌上，“需要我帮你们泡红茶吗？”
“要！”迪克把手边的人按住，然后抢走了点心。
“……”两个人极其幼稚的打闹让达米安抽空站起来看了一眼，他很快又坐下，并且觉得自己看这个是在浪费时间。
十天的文件很多，光是整理就耗费了许多时间，更别说一个初次接触这些的人了。
达米安在联盟学过这个，但实际操作和学习是不一样的。
等他真正上手，已经是接近午饭的时间了。
“达米安少爷，你应该休息一会儿。”阿福收起了他手边的水。
“我知道。”他放下鼠标。
阿福挑了挑眉，这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一心沉浸在工作中的，他的提醒从来没有效果。
才收拾完东西，门铃就响了。
他走到连接门铃的设备旁边，按下按钮让铃声停下，又操控摄像头四下转动。
来庄园的人有时也不乏奇形怪状的，很多时候必须让摄像头对准天空才能看到来访者。
终于，在它对准地面的时候看到了人。
阿福笑着打开通话。
“请稍等。”
“是谁呀？”迪克转身，他听到铃声的时候正忙着和提姆抢最后一个小番茄。
“大概是应你们的邀请来的吧，可以帮我去给她开门吗？我要开始做午饭了。”
“好的阿福。”提姆翻过沙发，往外冲。
“等等我——”下一个人的动作也不慢，迪克看走门没有他快，干脆从窗户走。
不管是不是一楼都能如履平地，翻窗户对他来说和跨栏一样。
“……”琉书看着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上蹿下跳的恐怖不知名生物，后退了一步，不是很想进去了。
偃偶不怕跑不过这两个人，不过难得来看看阿福……
“怎么今天就来了？”提姆在开门。
“我送你的小熊也带着吗？是不是很喜欢？”迪克没等门开就跳到了她面前蹲下。
琉书今天有认真的给偃偶打扮，因为迪克送的小熊要一起抱着，她给偃偶穿了棕色系的小裙子，还带了米黄色的蝴蝶结。
远远看去就像一块麦香小蛋糕。
但这不是他们搓她脸的理由，琉书用泰迪熊猛击两人。
“走吧走吧。”迪克牵起她的手。
“我帮你拿。”提姆帮她拿小熊，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只是有点像爸爸妈妈带小孩罢了，琉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放手。”
“……”他们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高高兴兴的往里走。
琉书在大门边就想打这两个人了，但有人走了过来。
是达米安，他满脸嘲讽，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身离开。
他过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是吗？
要不说点什么呢。
被带到客厅的时候琉书终于得到了双手的掌控权，她重新抱好小熊。
“汪……汪！”
“好久不见。”也不知道谛听在这里每天都干什么，琉书蹲下把谛听抱到另一只手上。
等她坐上沙发，达米安居然又过来了。
他抱着电脑在有些远的位置，时不时看她两眼。
“？”好像是在看谛听。
琉书把它举起来，真可爱啊，和以前一样，人见人爱。
达米安是在担心她把谛听带走吗？
她其实早就想好了，在这个小孩安定下来之前，还是让谛听多陪他一段时间吧。
第80章 小孩是需要遛的
“汪！汪呜汪呜呜……”
“好的,”琉书认真的说，然后把它放到地上，“去玩吧。”
她跟着谛听走到达米安身边。
“干什么？”这位高冷小孩哥的问题好像问得有些急切了,达米安扭过头不看她。
“别再让它早上围着庄园跑步了……”他到底把谛听当什么了？琉书很想笑着说出这句话。
但是她没有流露出一点表情，这让达米安有点心虚。
“知道了。”
“它还是挺喜欢你的,可以多和它玩玩。”
“……”
怎么不说话了。
达米安疑似害羞了，但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凶？
无法理解,琉书决定把这个人当做保护动物对待。
不靠近不伤害,如果主动走过来就投喂点食物让其在大自然里不要被淘汰。
“你们相处得很好嘛。”迪克把地上的谛听抱到怀里顺了顺毛。
“……”并没有,琉书看了他一眼,往沙发那边走。
“为什么都不理我。”他好像很挫败。
“傻……”达米安才骂一半就沉默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搭理迪克。
“布鲁斯呢？”难不成还在睡觉？琉书在提姆旁边坐下，她从刚刚起就觉得奇怪了,这个时候就算再能睡都应该被阿福拽起来了。
“他去上班了？”
“没有,好像在给达米安制定训练计划，下午正式开始，你要参加吗？”提姆把原本迪克用的手柄递给了她。
“我训练？”需要这种东西吗？
“不,是帮忙训练他。”提姆笑了起来,这份笑里好像有很大程度的解气和幸灾乐祸。
原来是帮忙啊,琉书点了点头,“好。”
“我们一起玩吧？还有一会儿才吃饭，等会在桌子上就能见到布鲁斯了。”他飞快的把刚玩的有一定门槛的游戏换掉。
“大鹅……”屏幕上的标志有些眼熟,很知名的一款游戏。
“很好玩的，要我教你怎么操作手柄吗？”
“不用。”大部分游戏的新手教学里有指明某个操作需要什么按键，只需要低头看看手柄然后尝试就行。
更难的部分就不是她这种平时不用手柄的人该考虑的了。
在他们当邪恶白色大翅膀怪鸟把小男孩吓到红色电话亭里时，迪克来叫人了。
“暂停一下，”他拍了拍沙发,“吃饭吧？”
“好——”提姆伸了个懒腰，他站起来，看向拿着他手柄的小女孩，“你……确定要这样玩吗？”
分别用两只手操作两只鹅，一点都不难，琉书点了点头，“你们快去吃饭。”
“好吧。”他们俩离开时不停的回头，看她是怎么操作的。
使用两个手柄对琉书来说不是难事，她早就习惯双开了。
虽然她的偃偶正在韦恩庄园用两个手柄玩双人游戏，但她本人正在学校给比赛的人加油。
区区游戏。
“这就通*关了？”匆匆吃完赶过来的提姆有些惊讶。
琉书放下手柄，“嗯。”
当大鹅很好玩，下辈子还当。
“是现在开始吗？”她看向往这边走的布鲁斯，终于看到他了，今天的布鲁斯也像一个幕后boss，很难见。
“不，”他到自己最常待的位置坐下，“再等三十分钟。”
差点忘了，刚吃完饭是不能剧烈运动的。
琉书看着他拿起报纸，提姆吃那么快是为了陪她打游戏，这个人是干什么？
为了在她面前看报纸吗？
“你还想玩别的吗？”提姆站在屏幕边，看到琉书摇头后，他打开了今日新闻。
电视上的主持人在播报哥谭今年的旅游业情况。
琉书看着那些数字，没有一点实际感受，毕竟她不了解这里的旅游行业。
“人更多了。”提姆突然开口，他好像是在对布鲁斯说话。
“今年上半年有新的政策，但是下半年又改回去了。”布鲁斯把报纸放下，也看起了电视。
“？”琉书没听懂，她低下头，把小熊摆正。
“因为利好游客，减少了某些人的收益。”达米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着她。
“……”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原本只是听不懂的疑惑，现在变成不理解他的疑惑了，琉书看了一眼布鲁斯。
他还在看电视。
好诡异，是想看看她的政治素养吗？这种东西她上了高中之后就没再学了。
不对，偃偶不需要知道这些。
她把谛听从地上拎起来，也不知道达米安怎么回事，在她来这里之后一直没见他抱谛听。
人类真的能忍心让它一直倒腾小短腿跟在后头吗？
不会是不好意思吧？琉书看了看谛听又看看达米安，很有可能。
在座的各位都是死要面子的人，包括她自己，琉书以己度人，有些理解。
她捏着谛听有些脏脏的小脚，想找东西帮它擦干净。
“给我吧。”达米安伸手。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琉书有些沉默。
她估计自己干这些都没达米安快，这个小孩到底给谛听擦了多少次脚。
不过谛听在家里的时候也不需要这样，毕竟它不出门，不会沾到灰尘。
在庄园就不一样了，跟着人跑来跑去的，就算打扫得很干净了，在外面的花园里走也会踩到泥土。
达米安把它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转身走回了放了电脑的桌子旁。
“他在干什么？”琉书记得之前都是提姆抱着电脑的，怎么今天换了个人。
“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提姆看了达米安一眼，“我睡一会儿，开始的时候叫我。”说完，他满意的躺下。
午觉吗，会不会太早了，刚吃完就睡觉不太好吧，琉书摸了摸谛听，它听到有人要睡觉就很安静的坐好不动了。
“嗯？”迪克本来想说些什么，但他看到了躺着的人。
来得有些晚，他好像帮阿福收拾完才过来的，现在发现提姆在睡觉，他又跑去拿了张毛毯给弟弟盖上。
做完这些，他才坐下，然后和琉书一起玩起了泰迪熊。
“……”
琉书知道达米安为什么骂他傻了。
是在把她当幼儿园小朋友吗？为什么要玩小熊？他和谛听一起玩都行吧。
谛听好歹会回应他呀。
琉书一直注视着他，这让迪克有些纳闷，他把小熊放回原位，又抱起谛听。
“你想玩什么？”他低着头，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要是无聊，你可以和他一样睡觉。”琉书眨了眨眼，她看向布鲁斯。
报纸挡住了他的脸，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可是刚刚迪克想和她玩小熊的时候一直有人在看他们吧。
报纸动了两下，不会错的，就是他在偷看。
一旁的座钟当当的响了几声。
布鲁斯再次放下报纸，他的表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也没有任何心虚。
就算琉书盯着也一样。
他走到达米安跟前，对他说话。
“跟我来。”
达米安表情严肃，像是要接受什么考验一样站了起来。
“醒醒，到时间了。”琉书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转身去叫人起床。
“……这么快？”提姆坐起来，第一眼看的是迪克，接着低头才看到叫他起床的人。
“一起去吧？”迪克左手抱谛听右手揽住小熊，他的表现和达米安截然相反，有点像去郊游。
也不知道布鲁斯安排了什么样的训练，一定很厉害吧。
跟着他们走到室外，然后是往下走，再往上……
在走完曲折的暗道之后，他们才到训练室。
“庄园里不是有一个训练室吗？”琉书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她见过的那个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那个啊，就在我们上面。”迪克指了一下头顶。
“那我们为什么不从那个训练室直接下来？”
“是哦，布鲁斯？”迪克像是刚反应过来，他走到带路的人身边问。
“被我锁上了，钥匙在最下面。”布鲁斯曾经的防夏洛克设施到现在还在防。
只不过防的是自己。
“撬开不就好了？”迪克看向暗门。
“暴.力开锁是打不开的。”布鲁斯的话止住了他撬锁的想法。
“你什么时候加的锁，还把钥匙乱放……”迪克很是疑惑。
“这里也锁了吗？”提姆调试好设备走过来，“晚上再打开吧。”
琉书思考了半响，“夏洛克早就回去了，你们居然现在都没把暗门打开。”她想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庄园到底有多少门，但一定多得数不清，一个连夜锁上了所有门，一个在庄园到处跑找能开的门。
爱锁门的布鲁斯和看到很多暗门结果没一个能开的侦探，他们真有力气啊。
达米安沉默的站在一边，他好像被忽视了。
“来，攻击我。”布鲁斯走到中场，看着他。
他还没有说用什么工具和用不用工具，琉书跟着另外两人一起走到角落坐下。
然后她看到了赤手空拳和布鲁斯打的达米安。
果然打不过。
第三次把达米安撂倒在地，布鲁斯示意他暂停。
“受伤了。”琉书看着布鲁斯的左手。
虽然他一点表现都没有，但是她可以从达米安刚刚的动作看出来。
那个攻击方式，还是奔着杀人去的。
不过布鲁斯经验丰富，只受了点小伤。
更重要的是，和他打的人一点伤都没有。
下手太轻了，琉书转头拍了拍迪克的手臂，“他和你们打的时候是那个力度吗？”
“他会拿武器，流的血会多些。”
“我说布鲁斯……”
“这个啊，是有些轻，”迪克看了一眼坐得远远的小孩，“但这只是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