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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见我

作者:来自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哦,迟屹啊。”


    “嗯??迟屹???”


    “我认识的那个乖乖迟屹?”


    随月生点头:“是的,就是您认识的那个乖乖迟屹。”


    随聿律在爷孙两人之间来回看,最后提醒:“爸,你被我将军了。”


    随纪之耍赖,把棋子一搅,假装他没输,“这不没开始吗?”又欣慰的拍了拍随月生的肩:“做得好啊做得好。”


    “你儿子才被将军了。”随纪之大笑,整个客厅回荡着他的笑声:“下一步是不是该结婚了?”


    “那我得把户口本给你啊!”


    随聿律&随月生:“……”


    随聿律按了按跳动的额角,语气平淡的道:“爸,这个得一步步来,您别急。”


    说刚说完呢,随纪之就没人影了。随聿律无奈的闭上眼,招呼随月生坐在对面,问他:“在一起多久了?”


    随月生把象棋归类整齐:“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随聿律不可置信的看他,诧异。


    他不认识这个叫迟屹的,但从随纪之的反应来看,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随月生能和迟屹在一起,还是随月生占了便宜。


    随纪之满意,随月生满意,他便满意。


    不管在一起的时长,只要能在一起,能在一起就足矣。


    “两人决定相伴,就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受委屈。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之前先想想后果,该不该。”


    这个世界对女性的包容小之又小,很多女性所不能企及到的,男性却能轻而易举地拥有。


    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漏洞与不公平,随聿律身为男性,凡能尽一点绵薄之力的,他都愿意倾囊相助。


    随月生在有爱的环境中成长,他的爱也是纯粹毫不吝啬的,不用随聿律的提醒,他也会认真且始终如一地对待迟屹,毫无保留的全交与她。


    “小随。”


    随纪之远远的唤着随月生。


    随月生起身应着:“哎,爷爷。”


    随纪之跟变魔术似的变出两个红本,递给随月生:“迟屹小孩这么多年来都很坎坷,现在她身边出现了一个可靠人,也是苦尽甘来。你俩好好在一起,不要让她掉眼泪。”


    “这是户口本,只要她愿意我随时给她准备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


    “这是房产证,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婚房。”


    “婚房??”


    天呐,随爷爷在说什么啊,在一起还没一天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随爷爷比她还大动干戈。


    “那这个手镯呢?”


    随月生不紧不慢地解释:“是我妈妈送给你的礼物。”


    “她说,国庆快乐,期待和你成为一家人。”


    妈妈是迟屹心底最为柔软的一个代名词。


    迟屹没由来心软的一塌糊涂,语气很轻:“谢谢阿姨。”


    “所以。”


    随月生给迟屹戴上那碧绿的翡翠,“你可以不收下这房产证,但这手镯你应该理所应当的接受,宝贝儿。”


    迟屹:“……”她欲言又止,看着手镯在她手腕上透着光,心里的烦闷搅做一团乱,理不清。


    迟屹走到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了两秒,动作缓慢的像是被按了慢动作键,指腹感受手镯的温度,最后用力一摘,手镯就轻而易举地被摘了下来。


    “那就等我进门了再给我,好不好?”


    随月生不想强迫迟屹的意愿,她不愿意接受的或是不想做的事就不做,“等你过门了在一起给你。”


    如果什么都不接受,随月生也会想多的。迟屹笑了下,有点勉强,“那这个户口本我就收下啦。”


    说完,她观察随月生的表情眼见的明媚了起来。


    随月生在她身边坐下,环住她的肩膀。迟屹顺势靠在他怀里,两人一齐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随月生拢紧了迟屹,说:“等半个小时我们就去医院。”


    迟屹本来不打算跟随月生讲早上流鼻血那事的,她不担心,但这次的鼻血有些止不住,流了很多,打心底还是有点害怕。


    PCR报告还有几天,怎么想都忧心会不会回升。她倒不会化等号,如果是CML引起的流鼻血同时还会伴随其他症状,但她都很正常。


    只是这个心就是静不下来。


    所以在做完体检时,迟屹想支开随月生自己再挂章医生的号,但随月生很警觉,察觉到迟屹不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她半步。


    随月生没问迟屹怎么了,就像只黏人的小狗一样,一直黏在迟屹身边。


    算了。


    “我们回去吧。”


    有那么一瞬,迟屹有点想问问沈确怎么回事,清醒过来,发现她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


    “我好累,我想睡觉。”


    她已经13个小时没合眼了,精神状态都有点恍惚,晕乎乎的。


    “你…身体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状况?即觉得担心又觉得没必要,所以才不继续在医院看?”


    随月生早就看穿迟屹了,这一幅有心事但不重要的事才会让她直接放弃。就像他第一次说陪她去医院一样,反应很大。


    哪怕刚刚的迟屹异常平静,可她总是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迟屹头抵在窗玻璃边,阂着双眼休息。


    她听到了随月生的话,但她现在真的很累,后知后觉的恐惧耗干她的精力,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迟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摇头。


    随月生没在刨根究底,看迟屹的模样确实很困,简单说了句“那你先休息”便也没说话了。


    汽车开进地下车库迟屹还没醒来。


    随月生轻开轻关车门,来到迟屹右侧,又轻轻的开门,把她横抱起来。


    迟屹就在这时醒了。


    她看了会弯腰的随月生,随即把他的手臂往边移了点,下车。


    随月生忽的感觉这一刻的迟屹有点陌生,有意疏离。


    他攥住了迟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语气带着隐忍,“发生了可以跟我说吗。”


    是下午的做法让她觉得压力大,还是又再次隐藏自己的身体状况?


    随月生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迟屹盯着肌肤相贴的手腕,随月生的手很大,握住她的手腕绰绰有余。他的手也很暖,迟屹都感觉她的手也沾上了他的温度。


    她不想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产生隔阂,可心里的别扭让她真的没办法对随月生说出口,她不喜欢卖惨也不会卖惨,说出来让随月生心疼她,真没必要。


    可是她的心一直悬着,很难受,好像随时都会重重砸在地上,然后碎成一片一片的。


    “回家说。”


    迟屹打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两人一到家,迟屹就给自己找事做,把随月生送她的花插在花瓶里,逛了一圈客厅,最后放在客卧里。


    花摆好了,她又借口上洗手间,在里面足足待了有半小时才慢吞吞的出来。


    上洗手间的借口用了,还有什么?


    嗷,可以吃晚饭了。


    迟屹又去冰箱里拿食材,准备做饭的时候随月生突然打断了她的动作:“宝贝儿,小老头儿问你要不要回老宅一起吃饭。”


    “他想见见你。”


    啊?


    见家长吗?


    虽然都见过,但是之前是以晚辈的身份,但现在去见,就是以随月生女朋友的身份。


    她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送给长辈,空手去又不礼貌,随便买心意又不能及时传达。


    不太合适。


    迟屹十分窘迫,不好拒绝又不太想去。


    能改天吗?


    应该不能的。


    算了。


    迟屹把食材放回冰箱,对随月生道:“等我一下。”


    迟暮是手艺人,玉雕工艺。可以说是迟家能过的风生水起,打出名声都是靠这门手艺。


    虽然重男轻女,但没有刻板又腐烂的规矩传男不传女,但身在迟家的女性,学到的东西是没有男性多的。


    就像她的二姑,只学到了边角料。


    迟屹也是,甚至没二姑学的多。她能在玉上雕,而她只能在木头上刻,后来各方面条件允许了,她就自己学怎么在玉上雕。


    顺便为死去的迟暮做售后,毕竟那些玉经过岁月的洗礼打磨终会有裂痕的。


    她一开始极度抗拒替迟暮做事,学是偷学来的,练是自己偷练的,掌握了技术后,怎么就要她来修修补补了呢。


    但找她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德高望重爷爷叔叔辈巨额拍卖拿下的,她总不可能让他们的钱打水漂啊,心一软就答应了。


    就没个头了。


    近几年,她自己也雕了很多,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其中一个是夏凉冬热的镂空雕刻扳指,透蓝色的鱼配合珊瑚洞。


    其二是一对莲花茶盏。


    一蓝一青,碗是莲花形状,碗壁线条优美流畅,图案笔触像孔雀羽毛,碗底中心有一绽放的莲花。


    其三便是岫玉龙凤佩。


    用来送人最合适不过。


    只是技巧粗糙,没那么精致。随家什么没见过,这样送人倒显得迟屹有点不诚心。


    但现下,这些是她最能拿得出手的全部家底了,完全交盘。


    扳指和龙凤佩都是她专门请师父开过光的,开光后她便封存在盒子里没在动过。


    她没有舍不得,怕的是人看不上。


    那也没办法啦。


    “这是…?”


    迟屹拿着三个盒子出来时,随月生有些没搞清楚状况。迟屹神秘兮兮的悄悄开了一条缝,只给随月生看一眼,俏皮地说:“礼物呀!”


    他知道是礼物,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还是这份礼物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早已存在了。


    “迟屹有心了。”随月生捏了捏迟屹的脸:“其实你不用准备的,就跟平时一样一起吃个饭。”


    “你这话,”


    迟屹把盒子放在茶几桌上,找了好几个地方发现都没一点体面的包装袋…“就像皇上说,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一样。”


    不要害她御前失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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