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望道已经动心了，但还是没有表态。
刘芮眼珠子一转，又继续顺着刚才的口风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老师咱们先过去看一看，或许他们也正需要咱们的加入，您说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
陈望道恒恒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色容光焕发的起身道：“要是光让张谦那个老家伙一个人在那儿，他该有多孤独啊！我们这是去陪陪他！对！就是去陪他！”
刘芮强忍着笑意，连忙点头：“老师说的是！那我现在就给周明师兄也打个电话，让他……”
“去了再打也行！”陈望道大手一挥，起身就走，“让他先把军方那边的工作交接好！咱们先走！”
……
就在陈望道火速赶往星火电子厂的同时。
厂区内，一场小型的告别也正在进行。
秦雅正依依不舍和自己的老师以及大师兄、大师姐告别。
“老师，大师兄，清雪。”她的眼中，满是不舍，“我那边项目实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真的走不开。等我手中的项目一结束，我保证会尽快过来！”
张谦看着自己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得意门生，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秦雅啊，为师只怕……到时候，你想进来都不一定能再进得来了。”
“是啊二师妹！”吴劲松也严肃地劝道，“小师弟这里，绝对是龙国未来几十年，科技发展的风暴中心！你现在错过，以后可就再没机会上车了！”
赵清雪也跟着劝说。
但是无奈，秦雅在项目中所承担的分量，实在太重！她若是现在离开，整个项目都有可能因此而失败！
最终她还是带着无尽的遗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前脚刚送走秦雅，后脚陈望道，便拖家带口地来了。
他不仅自己来了，还让刘芮和周明，把他们在军区宿舍里的所有行李铺盖卷，全都搬了过来！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这里安度晚年的！
“陈望道！你来干什么！”张谦看到自己这个老对头，立刻吹胡子瞪眼。
“我来陪你啊老张！”陈望道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我怕你一个人在这儿孤单寂寞冷嘛！”
张谦当然知道，陈望道的到来，对于林风来说，有益无害。
但他表面上，依旧对他充满了不欢迎。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就这么在厂区门口，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吵了一顿惊天动地的架。
只是，在最后安排住宿的时候，王浩非常“贴心”地把他俩又安排在了一块儿。
……
这天夜里。
林风终于从深度睡眠中醒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浑身上下的疲惫，一扫而空。
简单洗漱一番，又在王浩的投喂下，对付了两口夜宵。
他便被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门外的李卫东，拉着来到了一间最高级别的加密会议室。
推开门。
林风发现自己的老师张谦，还有陈望道竟然都在这里。
而大师兄吴劲松，大师姐赵清雪，以及陈望道那两个学生刘芮和周明，也一个不落地悉数在座！
周明在看见林风时，表现得比自己亲爹来了还热情，直接上前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林顾问！您来啦！快请坐快请坐！”
“以后我要跟着大佬混了，您可千万要罩着我啊！”
还好李卫东及时开口替林风解了围。
“好了，都安静一下。”
他指了指会议室前方，巨大无比的电子屏幕。
“视频会议，马上开始。”
这一次的线上视频会议，规模空前浩大！
屏幕上一个个或明或暗的窗口，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
每一个窗口背后，都代表着一位在龙国军、政、学三界，拥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超级大佬！
屏幕中特意对林风的面貌，做了模糊化处理。
一阵简单的开场白后，李卫东便将主导权交给了林风。
林风没有丝毫的怯场。
他甚至没让其他人有开口的机会，便直接开始了他的讲述。
“各位领导，各位前辈，晚上好。”
“关于‘曙光一号’，我用太专业的术语，可能一晚上也讲不完。我就用大白话简单聊聊我的几个思路吧。”
“首先，大家可以把我们以前的光刻机，想象成一个用筛子在筛沙子的大师傅。筛子的网眼大小，决定了我们能筛出多细的沙子。而联邦呢就是那个全世界，唯一能造出最细密筛子的垄断者。”
“而我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跟他们比，谁的筛子网眼更细。”
“我的思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筛子呢？”
视频中的某个窗口里，一位来自京城核心实验室的老专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我们可以用风吹！”
“我们可以用磁选！”
“我们甚至可以，改变每一粒沙子本身的属性，让它们自己排好队，站到该去的位置上！”
“我把这个，称之为‘量子矩阵自适应光刻技术’！”
“简单来说，就是赋予光子一定的‘智能’，让它自己去寻找最正确的蚀刻路径！这样一来，我们就从根本上，绕开了对传统镜头精度的极限依赖！”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抱着一种审视，甚至是挑剔的态度。
可听着听着……
他们的表情就变了！
从不以为然到震惊，从震惊到骇然！
再从骇然到……狂喜！
“快！快！纸！笔！给我纸和笔！”
“录音！小王！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开录音笔啊！”
李卫东站在一旁，看着屏幕上，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佬和专家们，此刻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手忙脚乱地做着笔记，心里笑开了花。
军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帮被请来论证离子轨道炮的专家，不是觉得不服气，不是觉得那只存在于幻想中吗？
行啊！
那就先用这台现实的光刻机，结结实实地给他们先上一堂“颠覆认知”的理论课！
这就是周将军和李卫东商量后的结果！
现在看来，谁都没逃得过真香定律！
……
林风这一讲便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从晚上七点，一直讲到了深夜十点！
整整三个多小时，在这中间没有一个人开口提问！
不是他们没有问题，而是林风所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理论，都像是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光是消化和理解，这些闻所未闻的颠覆性知识，就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心力！
哪还有余力去提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