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亲脸了，51停留的时长足以让燕榆验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51满足退开。
没错就是这样，很舒适的触觉。亲吻时燕榆呼出的热气洒在脸颊上温温热热又有些痒。
不是脸痒，像是从心底升起的痒又像是从别处，一时找不到源头。
51垂眸沉思，手臂忽然被抓住。抬眸看过去，燕榆没看自己正神色复杂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51凑近些，依旧没听清。
正嘀咕的燕榆正激动和系统确认：【看到了吗？她亲我了。】
系统：【……】
它不瞎，甚至通过大屏看得特清楚。包括51的表情。
是很愉悦的表情。
系统：……
大概是冲击力太大，系统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下去，再次回到小黑屋自闭。
【系统已下线，有事请留言。】
感觉有段时间没听到这声提示音，燕榆再次听见有种恍若隔世的亲切，勾了勾唇放过系统，抬头看向对面被拉住的51，她正睁着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观察自己。
很认真。
燕榆忽然凑到她面前，学着她的样子自信观察她漆黑的瞳孔：“你的眼里有我，心里也有我的影子。”
51眨了下眼睛，燕榆已经退回原来的位置，背着手游刃有余问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燕榆对她笑笑，渗出一只手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你这里，开始爱上我了。”
爱？
简单的一个字对于51来说很陌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从未接触过这个字。
51敛眉思索，燕榆笑吟吟望着她沉思的眉眼，继续说：“恭喜你，还原了人类该有的情感，是最完美的改造人。”
很真情实感的祝福，但听在51耳朵里莫名刺耳。
燕榆说的话都是实话，但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突然被清楚区分成和人类不同的新物种，51定定注视着燕榆，很严肃开口：“我不喜欢。”
“什么？”
“我不喜欢改造人这个称呼。”
燕榆扬扬眉，有些意外她竟然纠结这个，试探说：“那说什么，22？”
“……嗯。”相比改造人，22更加专属自己。
51欣然同意。
燕榆：“好～记下了，以后只叫你22。”
燕榆笑眯眯应下，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那22，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继续启程了？”
“好。”
-
在51调整身体状态的时候，另一边已经是强弓之弩的宋肖只能增加实验次数，也碰巧新一轮阶段实验取得成功。
全身经历一场大换血，时隔数日终于能下病床，焕然一新的宋肖神清气爽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新身体。
最新一轮实验是逼上绝路后的绝地逢生，挑战极大但现在看来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宋肖换下穿了很久的病服，拿起助理送上的合身西装，理了理衣领踏出病房。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宋肖挑起唇角踩住脚下阳光，向外走去。
宋家已经乱成一锅粥，宋肖出院后并没有立刻回家平复内乱，而是召集人员全面搜寻燕榆和51的踪迹。
自送过饼干后，燕榆就像完全失踪了一样，任凭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宋肖坐上来接他的飞行器，身侧的助理收到信息，报告：“老板，Y老板找到了我们在A09区的实验基地，正试图捣毁。”
宋肖一直很愉悦的情绪终于有变化，皱眉道：“这个疯女人，去A09区。”
宋肖临时改变计划。
Y老板最近的行为对宋肖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那是没找到他的命脉。
A09区，秘密实验基地。
Y老板正远远站在实验基地外围，黑衣人正在尝试强拆。一轮接一轮的强拆没太大作用，Y老板也不急，她听说了宋肖的身体最近有好转迹象。
既然还没死，早晚会有宋肖主动找上门的时候。
Y老板底气十足。
实验基地位处A09区边缘，人烟稀少防御十足。
宋肖从飞行器上下来，就看到不远处的疯女人正悠哉悠哉坐在临时搭建成的凉亭下边喝茶边看远处的强拆工作。
宋肖脚下一顿，又重新迈步走过去。
Y老板自然看到了他，举着茶杯笑吟吟望着他走过来的身影。
直到那人走到面前，她才举杯邀请：“宋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时隔数年宋先生风采依旧。”
宋肖垂眸，没有回应她的客套，而是直言：“我有办法引燕榆出来，前提是我们合作。”
Y老板表情微变，或者说只要和燕榆沾边的事都无法让她冷静。她从舒适的座椅上站起来，面对宋肖满意的表情皱眉追问：“什么合作？”
“我需要你公司的技术支持……”
宋肖简单讲了计划，他会帮她吸引来燕榆并控制住。
几乎没有犹豫Y老板当场答应，两人一拍即合，达成活捉燕榆合作。
“阿嚏——”远在太空漂泊的燕榆又一次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嘀咕，“谁在念叨我？”
狐疑的目光落在身侧51身上，想想又不可能。
那就只有宋肖和那个女人了。
燕榆预感俩人念叨自己准没好事，果然转天照例刷头条时，看到了宋肖露面平息近期传言的新闻。
新闻照片中，宋肖精神饱满，超高清镜头下，脸上没有一丝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哪怕如今星际时代人类寿命有所增加，随随便便200岁不成问题，但如今宋肖的这张脸……
燕榆翻出他继任宋家时最后留下的照片，两相对比如今的宋肖看着比那时候还要年轻。
“逆生长啊。”燕榆轻嘲，对于宋肖的操作摇头叹息。
果然能成功的人，脸皮就是厚。
哦，还有对自己够狠。
51也看到了，对于宋肖奇迹般站起来这件事莫名反感：“他成功了。”
“算是吧。”燕榆随手继续向下翻阅，内容从宋肖回应最近事情真伪，再到宣布宋氏与Y公司正式建立合作关系。
燕榆眯了眯眼，继续说，“我说过，你是最完美的存在，也是唯一的存在。宋肖成功的基础全都是建立于你身上。”
燕榆说着撑着侧脸看她：“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次成功只是暂时的，回光返照之后只会是更加严重的反噬。”
至于反噬的程度，全看宋肖对自己有多狠。
燕榆勾勾唇，忽然改变计划：“突然觉得我们不用赶着去找宋肖了。”
突然现身，又宣布和Y集团合作的人事情，先不说俩人怎么狼狈为奸的，单说这背后的意义就很值得人深究。
燕榆挑起垂落在面前的一缕白发在指尖绕啊绕，不知不觉人彻底倒进51怀中。
51垂眸，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燕榆轻颤的眼睫，以及靠在一起的温度。
目光自燕榆脸上移开，自己的白发被随意把玩，这是她曾经最不喜欢的，发尾被轻轻缠绕，经历过改造的身体异常敏感，细微的触感清晰传递到发根，又麻又痒。
莫名舒服。
51眨眼的频率渐渐放缓，与此同时平静的心脏莫名心慌。
51猛地睁开眼，背对她的燕榆不知何时已经凑到面前。
对上她的眼睛，51从中看到了自己。对视两秒燕榆弯弯眼睛，伸手摸向她从白发中露出的耳尖。
“22，你耳朵好烫。”燕榆脸再度凑近些，呼吸交缠目光有一瞬间停在她唇上，又和她对视装作不解问，“为什么呢？”
51的体温即便在身体好转后也依旧保持原样，寻常时候她身上一直是温温凉凉的状态，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要稍稍有些温度变化就能清楚感觉到。
燕榆眼中的笑意更盛，指尖一直轻轻拨弄着越来越红的耳尖，再次追问：“22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51一直在沉默，经提醒被忽略的耳尖温度越来越明显，且有蔓延至全身的迹象。51心跳也越来越快，心慌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对面的燕榆好似见效最快的狂化剂，仅仅是轻微的触碰，一个简单的对视都能轻松调动起她的情绪。
51放在腿侧的掌心攥紧，试图用指尖刺痛平复，但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作用。
反而因和燕榆的距离过近，导致她呼吸间满是她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
身体的本能又无法让她远离，她已经习惯燕榆的触碰，又或者说很喜欢。
51短暂沉默，身体的本能终于战胜一切，等她再次回过神，燕榆和她的距离已经不能再近。
柔软的触感清晰传递过来。
燕榆：【系统！系统！你快看啊！她又主动亲我了！】
【系统已下线，有事请留言。】
燕榆疯狂弹系统，回复她的只有冰冷的系统回复。
燕榆撇撇嘴，特别遗憾系统错过。
与此同时，是来自任务世界的一连串警示音。
【滴滴滴——】急促的声音将燕榆意识召回，一低头就看到51扶在她腿上的手腕正闪烁着红灯。
是最近给51改善身体特意准备的监测各项数据的手环，平静了许久的手环终于在戴上起发出第一声警报。
而源头——
【监测者心率异常，请及时排查。】
燕榆解除警报，抬眼看向被警示音惊醒退开茫然的51，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茫然无措，燕榆抬手掌心贴在她心口上感受跳动频率。
很明显，在贴上瞬间心跳比之前更快了。警示音也再度响起。
燕榆收回手，一脸凝重望向对面的51：“你完了。”
51：？
51掌心下意识贴在乱跳的心口上，难道是她的心脏真出了什么问题？
51垂眸自嘲一笑，果然幸运并不会降临在她这样的人身上。
下一秒，就听对面燕榆缓缓开口：“你，唉……爱上我了。”
51：？？
“是的，你爱我。”51疑惑目光看过来，燕榆给予肯定答复，脸上凝重一秒散开，变为欣喜，“22，你这么爱我啊～”
51：“……不知道。”
51从未切身体会过爱人心动是什么感觉，即便之前燕榆提过她也没有太大感受，自然没有经验。
不过燕榆的表现看上去很喜欢，51顿了顿开口：“你喜欢我爱你。”
“当然，你爱我我爱你才能甜蜜蜜～”
【呸。】
【谁呸我？】燕榆表情一滞，意识到是系统出来了，【听到了吧，她爱我。】
【呸。】又是一声，系统似乎气急，稳了稳情绪系统才继续说，【为什么要教她这些。】
单纯完成任务很难吗？
【诶话不能这么说，帮她完善情感更加还原人类基础不好吗？】
系统哽住，从这个角度的确不能说什么，毕竟燕榆出发点还是好的。
燕榆随口接道，【更何况来都来了闲着也是闲着。】
【……】好一个闲着也是闲着，就不该信她的这些胡话。
“你爱我？”51没意识到燕榆有短暂走神，只从她的话里提取到关键。
燕榆点头：“是的，爱你～”
51手腕上才平复的警示再度响起。
得知自己所有的一切生理反应都因为爱，51再次听到警示音响起已经没有最初的茫然无措，只剩下满满的不自然。
又或者说是害羞。
羞意席卷而来，带起脸上稍有退散的热意。
很快，51达成人生中除实验外第一次体温超出正常值，不出所料，手环再一次亮起红灯。
51：“……”
抬手就要把手环拽下丢了，被燕榆拦下。
“现在还不能摘。”顺手关上警示音，燕榆忍不住笑，“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别害羞。”
“你也会有吗？”51抬眼，全程燕榆表现得都很淡定，让51很怀疑。
毕竟如今只有她们两个，唯一的正常人类就是燕榆，51的参考对象也只有她。
“嗯，会有。”燕榆抓起她手按在自己心口上，掌心下的心跳同样很快。
51默了默，所以燕榆能在保持异常心跳同时还一脸正常纯属个人天赋异禀？
“别灰心，等你适应了就会好很多。”
燕榆的安慰对51来说还是很有用，不过听在系统耳朵里。
【……】
脱离本体的碎片，尤其是像51这样的存在都过于单纯，很容易就被燕榆唬住。
系统打开定位搜索剩余碎片所在位置，只希望接下来的碎片能争点气。
晚安[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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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