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生得清丽脱俗,五官隽秀,身着翠绿绣白色山茶花衣裙,更显她清雅不俗。
被萧祈光拉着,她娇羞一笑,两颊一抹红,让她多几分娇俏,更惹人怜爱。
萧祈光看她的眼神满眼的宠溺怜爱,不光如此,就连一向对乔绵绵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言氏,对她也难掩喜欢。
只因为方才她为言氏诊脉,说了几句她身体康健福寿永康的话,便对着她是左夸一句好姑娘,又夸一句好儿媳。
这让沈苜瞬间想到过去这三年乔绵绵对言氏。
言氏只要不高兴,绵绵就会想尽办法搜罗她喜欢的金银宝器哄她开心;她发高热病倒,绵绵更是不眠不休日夜贴身伺候她。
一年前路滑她摔断腿,绵绵亦是二话不说搬去与她同吃同住,亲力亲为照顾她饮食起居,如此一照顾就是大半年。
绵绵对言氏可谓是尽心尽力,怕是亲生女儿都做不到此。
可这,都换不来一句好儿媳。
还不及如今对方一句好听的话好使。
沈苜突然觉得很是可笑。
视线从言氏身上移开,她重新望向萧祈光,面无表情开口暗讽:
“守诺?那你可曾记得,五岁我父母病故,刚投奔国公府时,你已经许诺过我,我带百万嫁妆入府,日后你娶我为正妻,此生此世绝不纳二色?”
这话是乔绵绵告诉她的,她常把此话挂在嘴边,说是在封建古代,萧祈光却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见他对她如何如何好。
当时她只觉得乔绵绵脑子被驴踢了,男人的承诺比狗屁都不如,也就只有她这个顶级恋爱脑才傻啦吧唧抱着虚无的许诺当成宝。
“如今我用嫁妆养了国公府十三年,一小半嫁妆都被你们挥霍出去了,现在,你却食言要娶别人为正妻?”她继续讽刺说。
一听到嫁妆,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
言氏顿时冷脸指着她叱道:“乔绵绵,你在胡说什么?你哪有什么嫁妆?那些都是国公府的家产!”
闻此,沈苜这才忽地想起来。
她倒是忘了,她那个顶级恋爱脑傻缺闺蜜,在被萧祈光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鬼迷心窍后,第二日就把父母死后留给她的百万家产都同意充公给了国公府。
当时言氏诱哄绵绵的话是怎么说来着?
“绵绵,你日后就是我们国公府的儿媳,你这家财充公跟攥在你手中没两样的,左右这整个国公府都是你的。”
言罢,还把早就写好家产充公的字据递到乔绵绵面前,引导道:“你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这样日后你嫁入国公府,公中的所有财产就都是你的了,也更方便管理。”
而她的傻缺闺蜜,还真签了字就这么答应把百万家产充了公!
美名其曰:为了不顾一切的爱情。
记得当时她听到此事时,气得没当场厥过去!
她想拦,可也来不及了。
言氏动作贼快,一日就把闺蜜的家产死死攥在了手里。
“就是,嫂嫂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把钱充公的,可没人逼你。现在你又开始提这个,难不成就因为大哥要娶谢云瑶姐姐,你生了嫉妒不愿意,所以想要拿此抹黑国公府好威胁我们?”萧幼棠也开口跟着母亲怒喝。
而她这话瞬间点醒站在一旁的萧祈光。
对啊,乔绵绵从小就喜欢他,整日追着他跑说要日后嫁给他。
嘴上还一直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见她打小就心眼小还善妒。
现在这样肯定就是容不下阿瑶,还嫉妒阿瑶,这才翻旧账拿所谓花她的嫁妆之事,来败坏国公府名声。
以此威胁他,其实也就是为了不让阿瑶进门!
她好狠的算计,好歹毒的心!
思及此,萧祈光拉着谢云瑶的手又紧了紧,看向沈苜时眼神里多了一抹厌恶:“乔绵绵,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心机深沉,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
“阿瑶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孤女,而你,从小就在国公府金尊玉贵衣食无忧长大,你比阿瑶好这么多,为什么还容不下阿瑶?”
“我是求旨娶阿瑶为妻,可她也只是平妻,我刚也说了,你也还是我的妻!”
说到这儿萧祈光脸上蓄起一层薄怒,满眼失望看着她,“既然你这么容不下阿瑶,那你也别怪我无情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日去皇宫不光求了赐婚圣旨,还用我三年前挣的军功换来了一道封阿瑶诰命的懿旨。届时会一并下来。”
“本来,我也只是因为阿瑶是孤女,又是人人轻贱医女身份,担心她被府上一些下人欺辱去,才特意求的这个诰命。
可没想到,我还真求对了。现在阿瑶还没嫁进来,你就这般耍心机使手段,若阿瑶真嫁进来,她又这么单纯善良,届时,指不定要怎么被你暗中耍的腌臜手段给害死。”
突然,他又似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嘲讽看她:“乔绵绵,这么些年你在国公府一副性子绵软,柔弱可欺的样子,都是为了博我怜爱装的吧?
你藏得可真深,竟然一藏就是十几年。若非我要娶阿瑶,让你露出马脚,我怕是永远都看不清你肮脏的真面目!”
萧祈光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耍心机的人,此时满脸厌憎望着她道:“乔绵绵,你真让我恶心!”
沈苜此时静静凝视着萧祈光,被他这话气到无语。
她不过是说出当年他许下的这个不纳二色的承诺,提了一嘴他们国公府上下花的都是乔绵绵的嫁妆。
她就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了?
还说乔绵绵性子软绵是装的?试问国公府上下谁不敢踩乔绵绵头上明里暗里欺负她,他管这叫装的?
沈苜冷笑一声,视线正看到他身边的人。
谢云瑶一直默不作声,就那么乖巧无辜地站在原地,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也是,她是既得利益者,不用说话,沉默就是她最好的语言。
因为她什么都不用说,事情任何走向便都是利于她的。
对方似乎注意到她过分直白的视线,朝她看过来,沈苜的视线并没有移开。
就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对方。
只见对方眨着无辜纯良的眸子,看了自己一眼后,就慌忙低下头,重新将自己躲到萧祈光背后。
她这一举动,瞬间引得身前人的注意,更是严丝合缝将她护在身后,而后恶狠狠瞪向沈苜。
像是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般,生怕她会伤害他身后之人。
此时,萧国公黑着脸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