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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作者:柒柒思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想不开


    佟桦眯着不愿睁开的朦胧睡眼,委屈地撅起嘴,缓缓坐了起来,伸手环抱着颜乔松的脖子,小意温柔地撒娇说:“小羡,我好害怕,怕我是个肉麻的人。你在书里写过,你不喜欢一切附带肉麻的东西,可我却变成一个肉麻的人了,怎么办呀?”


    话音刚落,她不再试图睁开朦胧睡眼,脸颊逐渐靠近颜乔松的脸颊,吻在颜乔松的唇上。


    颜乔松愕然一震,瞬间红了脸,心跳欢快加速,夹带着丝丝快乐的刺痛。他伸手撑着床面支撑二人的重量,一时不知所措,任由佟桦的舌头撬开他的唇齿,在他的嘴里撩拨着他的舌头。


    颜乔松嘴笨,不会说讨佟桦欢喜的话,现在仿佛还变成口齿不清了。他知道,他的个性十分顽强,不容易被感化,任何不能令他满意的东西,都不值得他屈尊。他确实写过厌弃把肉麻当成美的言论,但她怎么能看漏那句“如果能在一个人面前率真,也是一种幸福”呢!


    他的生活平淡无奇,枯燥无趣,甚至沉入一片灰蒙蒙的麻木之中,只待死亡向他逼近。佟桦一来,他这张脸总是泛着傻笑,一切变得勃勃生机。


    当佟桦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求婚需要单膝跪地。他和佟桦就应该在一起,这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佳人与才子的浪漫故事,一定还会带着点肉麻。


    颜乔松只要这么一想,他就成为肉麻的人了。原来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成肉麻的人。他幡然醒悟地笑了:“别怕,我现在也是一个肉麻的人了。”


    佟桦听见响在耳畔的声音如此温柔、如此真切,缓缓睁开眼睛端详着眼前的颜乔松。也许睡意逐渐过去,她突然惊醒自己在哪里,即刻羞愧地扯起被子将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努力回忆却完全想不起来她是怎样爬上颜乔松的床,只记得她刚才对颜乔松做了如此羞耻的事情。


    这一刻,佟桦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竟然在颜乔松面前丑态百出!


    佟桦比颜乔松还年长四岁,也交过男朋友,本想努力装一装优雅大方的,怎么能主动爬上入世未深的颜乔松的床呢?爬了就爬了吧,事后竟还怂成一只在滂沱大雨里的小狗那般,蜷缩在被窝里不知所措地瑟瑟发抖!


    颜乔松看着佟桦连贯藏进被窝的动作,宠溺看着隆起的被窝,毫无头绪地笑了,不知怎么把佟桦哄出来。


    他微张着嘴巴,缓缓调整呼吸,抬手轻揉阵阵刺痛的胸口,缓了一阵,实在不会哄,又怕说了错话,于是起身去洗漱。洗漱之后,他为佟桦准备好洗漱用品,挤好牙膏,才离开卧室,去做不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餐食。


    佟桦听见颜乔松起床走进卫生间的声音,在被窝里掀起一条小缝隙,偷偷看一眼颜乔松是否还在,直至看见他走出卧室,听见关上卧室门的声音,确定他已经离开,才敢钻出被窝,长吁短叹。


    她一边羞愧地抱怨自己竟然在强烈的欲念的驱使下,爬上颜乔松的床,一边又娇羞地轻嗅颜乔松的被窝弥漫的淡淡香味,为爬上颜乔松的床而欢呼窃喜。她很喜欢这种味道,是属于颜乔松的味道。


    “原来睡醒就可以看见小羡,是这种幸福的感觉,我亲了他,就这么扑倒他,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淑女啊?”佟桦一个人喃喃自语,又喜又臊。


    大约过了十分钟,颜乔松轻敲房门,在门外说:“花花,午餐做好了。”


    佟桦闻言,赶紧又把被子盖过头顶,在被窝里娇羞一笑,闷在被子里回应说:“哦,知道了。”


    她听不见开门的声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瞧瞧,见颜乔松不在,才娇羞地抿了抿嘴,起床洗漱,欣喜于颜乔松帮她挤牙膏的一件有爱的小事。


    她虽然不是没有手,也会自己挤牙膏,可是男朋友贴心为她挤好的牙膏,刷起牙来,就是甜滋滋的,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被激活了。


    洗漱之时,佟桦留意到卫生间的置物柜上整齐放置着五个药瓶,只是药瓶上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与在许家,颜乔松房间的卫生间的药瓶一样,当时她只以为是保健品。


    佟桦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想起颜乔松手腕上那道一直被他用手表遮挡的疤痕。


    她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站在镜子前重复端详着素面朝天的自己,又洗了洗脸,擦干之后,强挤出点笑容来,才敢去见颜乔松。


    颜乔松坐在餐桌旁静心等候,见佟桦缓步而来,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慌张笑说:“家里最后两个面饼了,别介意。”


    佟桦低着头,坐到椅子上,疼惜侧目看着颜乔松坐在她身侧。他微笑着,却难掩疲倦,脸上毫无血色。他把眼镜放在餐桌没戴,因为精神不佳,再加上近视的原因,眼睛疲惫又无神,星星暗淡了。


    颜乔松明明身体不舒服,还细心为佟桦准备午餐。佟桦压制内心的波动,摇头表示不介意,也不介怀自己素面朝天,就埋头吃面,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想问他手腕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又担心开口说话的声音会发抖,担心说着说着会落泪。


    颜乔松没什么胃口,只给自己盛了一点汤面,吃了两口已经吃不下了。他假意看看窗外,又看看佟桦,迟钝地察觉到了佟桦的愁容满面:“你不要不说话,我会不知所措的。如果你不知道说点什么,就责备我吧,一定是我做了坏事,我应该抱你,应该亲你,应该有所长进的。”


    佟桦闻言一顿,眼睛更红几分,不敢抬头对上颜乔松的眼睛,所以不知道颜乔松现在的紧张表情:“对,就是你撩我做了坏事,害我养成了坏习惯。”


    颜乔松又惊又喜,更是忐忑:“有些坏习惯可以保持,戒掉多可惜。”


    佟桦被逗笑了,想不到一本正经的颜乔松是这样回答的。她偷偷瞄了颜乔松一眼,发现颜乔松正宠溺凝睇着她,又害羞地继续埋头吃面:“昨晚,我…我睡觉还挺不乖的。”


    “嗯。昨晚,我们应该在床上打了一架。”颜乔松点点头,仿佛知道佟桦睡觉不乖。但他其实昨晚睡得很沉,也怕自己睡得不乖,抢被子的事情应该是有发生的,而且他还抢不过佟桦。


    佟桦意外收获这等虎狼之词,被呛得咳嗽不止,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吐槽说:“你…你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啊!”


    “没事吧?”颜乔松连忙起身去拿纸巾递给佟桦,又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焦急凝睇着咳嗽的她。他愚钝,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怎就成了虎狼之词呢?


    佟桦接过纸巾掩嘴轻咳,已经缓和许多,就故作镇定地继续吃午餐,可不想和颜乔松解释并探讨这个问题。


    佟桦不说,颜乔松疑惑,但也不问了,自己再猜猜吧,实在猜不出来,也可以向李泽请教。


    佟桦吃了半碗面条,突然埋着头问:“小羡,有个事情,我可以问你吗?”


    “嗯?”颜乔松点头,也给自己倒杯水,“你问。”


    佟桦吞吞吐吐,几番措辞,也找不到合适的用词和语气,就直接问了:“我昨晚发现你手腕上有一道疤,当时一定很疼吧?”


    颜乔松愕然,想不到佟桦会问这样的问题,更想不到佟桦会发现这道疤的存在:“疼,但不太记得有多疼了。”


    “我可以知道是怎么弄的吗?伤口还挺大的,应该挺深吧?”佟桦的问题,不是好奇,是出自关心,也包含一些怀疑,毕竟意外伤到手臂外侧的几率,会比伤到手腕内侧的几率大。


    “实验器材划的。”颜乔松端详着佟桦的神色,看出了怀疑和关心,为了不被在意的人误解,于是解释说,“当时太着急了,一心只想着实验结果,没留意周围都放着什么。”


    “什么器材能划这么深?”佟桦起初是怀疑的,可是颜乔松的对答如流让她不再猜疑了,毕竟颜乔松在撒谎这一方面,还是愚笨的。


    “铁片之类的,三四年前的事情,不太记得了。其实是我不小心沾到水,结了痂的伤口反反复复化脓,好长时间才好全,所以这道疤就很明显。”颜乔松说着,脸色也跟着变了,仿佛想起当初处理伤口时的麻烦程度。


    佟桦听着颜乔松一点点回忆,毫不敷衍地回答,看来颜乔松可也曾是个马大哈,他可真的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小羡。”


    颜乔松想起当初的发现,依然自豪地眉飞色舞,且几分害羞地笑着说:“李泽和翊臻也常说我一走进实验室,就六亲不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佟桦很少从颜乔松口中听到关于实验室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曾过问,毕竟问了也一定不懂:“你们在研究什么呀?”


    “中微子。一种基本粒子,由各种放射性衰变产生的,地球附近的大多数中微子来自太阳的核反应。我们为了研究中微子,可以用核反应堆和粒子加速器人工制造中微子。”颜乔松轻快地解释着,看佟桦似听不懂的模样,无奈笑笑,揉了揉佟桦充满疑惑的脑袋,也就不再说了。毕竟他不喜欢夸夸其谈,更不是炫技的人。


    “左手给我。”佟桦伸出手,要颜乔松把手伸出来,颜乔松听话照做,佟桦轻轻揉了揉颜乔松手腕上那道疤,仿佛灼烧她的手指。她心疼地问:“你戴手表,是为了遮住它吗?”


    颜乔松点点头,并不对佟桦隐瞒,说:“也是原因之一。我不希望让长辈担心和猜测,毕竟真的是器材划的,而不是想不开。”


    话语的最后,说到“想不开”,颜乔松的语气是既无奈又委屈巴巴的,竟还卖萌般噘着嘴,想必也曾被屡次误解过,十分困扰。


    佟桦噗呲笑了,忍不住抬手捏住颜乔松噘起的嘴巴:“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是想不开。”


    颜乔松无奈抬手,抓住佟桦捏着他嘴巴的手,把佟桦的手伸到他的嘴巴里,欲要咬一口,还好佟桦手疾眼快,把手救回来。


    “好险好险,你属狗的吗?”佟桦突然发现一个可可爱爱的颜乔松,比原来正正经经更迷人。她正开怀大笑,心直口快就问了,“你放到卫生间的药,是急救类的药吗?”


    颜乔松“嗯”地应了一声,自我嘲讽一下:“防止洗澡的时候,麻烦你们给我送药。”


    佟桦脸颊突然涨红,已经浮想联翩了,娇羞地反驳说:“谁要给你送药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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