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愠怒,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转眼看着许靖:“但说无妨!”
南菀轻笑一声,又拿起一块酥糕轻咬了一口,眼神不由的瞄向下发的许靖。期待他口中即将要吐的信息。
许靖见如此,便絮絮的说道:“暗卫在回国之际,已泄漏了行踪。南京水师提督任大齐十皇子定国亲王带兵同边界项将军汇合。本是……如此。但是没想到进入九皋雪原之后,竟被突然而来的南天教打的措手不及。当南厥属地接应时,南天教已分散三方前行,无踪可查。”
随着许靖的话开始,楚皇的脸色渐渐的难看,到最后南菀瞧着他握酒杯的手,已经爆起青筋,而面上确实极力的压抑着。
良久,开口:“三方?分别是哪里?”
“田丰山(位于龙楚以北,南厥以西之地。)、巫夷边城、大齐叶城。”
楚皇此时竟是沉默了下来,眼中低垂,似在思量什么。忽地,抬眼看了一眼萧黎玥:“黎玥,你以为何用意?”
突地,被楚皇点到名字,萧黎玥虽然面不改色,可心中不由的一颤,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父皇身侧的女子,心中思绪:“父皇,此乃障眼法!”
楚皇闻言,微微挑眉:“哦?说来听听!”
“南天教分散这三方之意,父皇应早已心知肚明。若是细想,南天教想瞒天过海,使各方乱了阵脚,相互怀疑,无从查起。趁我们摸不清方向之际,金蝉脱壳。借机隔岸观火。以此反客为主,隐于背后。但是……”
“但是?”楚皇眼中已经带着一丝赞赏,看着这个儿子。
“就怕是……这南天教非彼南天教。也许是大齐故意为之。也兴许是……南厥。”萧黎玥说罢,眼神不由的在兰奇朵朵身上一撇。
原本南菀的身份就很敏感,就因为敏感,这是人人都得知的事情。所以谈起,便也多了肆无忌惮。可是,田丰山横座落在南厥以西。萧黎玥此举,早已说明,南厥也许从中横插一脚。不得不防。
而他也有私心,毕竟此事涉及大齐,不得不连累南菀,既然如此,就将兰奇朵朵拉进来。他可不介意战局变大。毕竟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也绝对不是无能之人,怕是早已有打算。此时问他,也不过是想借他口说出事实罢了!
楚皇带着一丝赞赏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兰奇朵朵却已经脸色如土。许久才柔声的说道:“皇上,依臣妾对阿爸的了解,此事……断不会是南厥做的。这其中必有隐情。”
楚皇带着一抹笑意,可南菀明显的感觉那笑中带着一丝冷意:“奇妃,朕曾说过,朕喜欢妳的识大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妳逾越了!”
兰奇朵朵霎时面色大变,双眸半垂,有些惶恐的说道:“臣妾……多嘴了!”
楚皇淡笑,可终究抹不去他眼中的寒意。
南菀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酥糕,竟是有些噎得慌,拾起一旁的酒杯,也无顾忌的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香味顺着她的喉咙入腹。感觉有了一丝暖意。
耳边却传来楚皇不冷不热的问候:“妳到真是事不关己,自饮自乐了?”
南菀这才注意到,此时殿上所有大臣都在惊恐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天外飞仙一样,声声吸着气。
“呵呵!皇上,您瞧菀儿不是饿得急了嘛!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你们男人之间的那些事情,我一届女流也听不明白。既然听不懂,坐在这里又不能打瞌睡吧!就只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要紧喽!”
楚皇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片刻哈哈大笑起来。殿内只留他的笑声,再无其他。
南菀依旧微笑,眨着一脸无知的小脸。
倏地,腰肢一紧,被他狠狠的搂了过去。
“菀儿可吃饱了?”楚皇闪亮的目光盯着她,笑道。
南菀直觉不好,也不敢动,抿嘴轻笑一声:“自然吃饱……啊!”不由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钳制住她的腰身,猛力一扯将她打横抱起。
“既然吃饱了,就随朕回□□吧!”笑着同她耳语,然后对着殿内的所有人称道:“散宴吧!许靖飞书到南厥,告诉大汗,此事暂搁。误再提起!”
“是!”
南菀心中只有冷然,任由他抱着,将头撇向一侧,透过楚皇的手臂望向殿中越来越远的那抹身影,此时他已经站起,直直的站在那里,望向这里,而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南菀微垂眼帘,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戏演完了!可以放下我了吗?”
突然他像疯了一样将她狠狠甩出,脊背撞在庭院中的树干上,一股痛意直串而出。疼的她一咧嘴,疼哼一声。而楚皇猛然的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身后,用一只手牢牢固定着,另一只手用力扯着她脑后的头发强迫她扬起头来,他眼中浓黑的不明色彩在瞬间放大,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充满掠夺和暴力的吻,她固执的反抗,而他将她禁锢在怀中,背部直抵树干,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到最后,她目光带着怒意,同他撕咬,直至嘴中尝到一丝一丝的血腥味,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楚皇方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南菀立即离他远远的。
见她急于逃离,面色一沉,冷然道:“朕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朕,无人敢要妳!”
“即便无人,我也不会跟你!别忘了,我们有约定在先,你在一再二的对我无理,你还想不想完成你的计划了?”
沉默……
月光依稀可见,庭院内树影摇曳。
而此时他全身笼罩在阴影中,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她却始终能感受到他的两道如同刀刃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刺痛了着她每根神经。
“计划?”他冷冷的开口,缓缓的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踏来,渐渐的从阴影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的城府内敛,高深莫测:“妳还不明白吗?没有妳,当真以为朕什么都做不了吗?”
脊背贴在树干之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南菀,朕要妳心甘情愿的成为朕的女人。心甘情愿……交付身和心!”如鬼魅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让人生畏。浑身一抖。
被他抱回□□之后,虽然已打定注意他暂且不会碰她,可是二人同床而眠仍旧让她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再也耐不住困意来袭,便沉沉的睡去。
直至天亮,发现身边人早已不知去向,吁了一口气。
真不知这样的戏码要演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