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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入大齐

作者:不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除夕第二天,宫内比除夕当天还要热闹,那些早已另建府邸的皇子和已嫁出的公主都会进宫贺新年。


    头一天为了守岁早已精神不济的南菀,被冬云又摇又晃的从温暖的被窝拉了出来。


    晃了晃蓬垢的脑袋,头竟然有些疼,才想起昨天陪着八哥喝了两杯,又闹腾了一宿,难怪身子这么疲惫。


    “还真能睡!快起来!都等妳呢!”顿时一双冰冷的爪子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一股寒意顿时让她清醒过来,抬头一看竟是八哥,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床边,倒头又要睡。


    “哎呦!我的公主啊!”一旁的冬云有些头疼的拉着她:“已经卯时了,再过一会儿各位皇子公主都要进宫了。公主妳还不起来!”


    夏青阳在一旁抿嘴偷笑,撇了一眼刚进门的十弟,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加上脸上的不悦,轻咳了一声:“菀儿,妳在不起来,十弟可是要把妳扛到光合殿上了!”


    一听这话,睡意全无,翻身起床,满脸的起床气:“起来起来!昨天晚上若不是八哥灌我那两杯,我能这样吗!”


    “嘿嘿,好久没这么喝了,高兴嘛!”夏青阳赔笑的将衣服递给她,指了指屏风:“去,冬云丫头帮妳家公主洗漱!”


    “是!”冬云拂袖嗤笑一声。


    被几人强推入屏风后,不满的嘟囔着:“真是,每年都来这一套。”


    洗漱过后,换了一身新衣,大红棉纱小袄子,同色系的绫棉裙,一袭装扮下来当真喜庆的很。


    冬云从十皇子夏青涟手中接过大红羽笺面白狐狸皮的鹤氅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带着一丝欣喜的递给她。


    南菀见到这鹤氅有些惊愕,抬手细细的抚摸,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喜欢:“送给我的?”


    夏青阳嘿嘿一笑:“拿都给妳拿来了!难道是给别人的?”


    南菀瞥了瞥嘴:“没诚意!”


    夏青阳一听,立刻从她手里抢过鹤氅:“唉!这么好的氅给人,人家还不稀罕!要知道,十弟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凑齐白狐狸的毛皮!真是可惜了!”


    南菀一急,蹦了两下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不满的说道:“谁说不要了!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


    “那妳喜欢不喜欢啊!”夏青阳笑调侃的问道。


    南菀嗔了他一眼,轻笑:“喜欢!”


    “这还差不多!”


    “好了,你们两个每年都要拌两句,在耽搁下去,时间就过了!到时候又要被说教了!”夏青涟柔声的提醒了两句。


    二人一听,相视一眼,朝着夏青涟做了个鬼脸,然后哈哈大笑,跑了出去。


    夏青涟跟在后面无奈的摇头,眼中泄出难以察觉的温柔。


    “哇!”南菀朝着天空望去:“下雪了!”


    雪花漫天飞,如柳絮。


    她一身的鲜红,朝着天空张开双臂转了两圈,犹如雪地中的寒梅,傲人挺立。


    忽然,一双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以为妳长大了呢!怎么还是像个孩子!”


    她回首看着那千古不变的俊脸,此时竟是带着宠溺:“十哥,一会我的头发被你揉乱了!还要冬云帮忙梳的!”


    “反正都乱了,要不要八哥在帮妳弄的更乱了!”一旁的夏青阳贼嘻嘻的说道。


    南菀一听,忙躲后退一步,摆出阻挡的动作:“不要!”


    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就见十哥的面色沉了沉。


    扭头一看,不就是昨天刚到大齐的龙楚皇子——萧黎玥。


    萧黎玥一同昨日的着装,他身边的孩子也同是。


    南菀轻皱眉头,大齐寒冷,不比龙楚国一年四季春暖花开。这般意气用事,苦的终究是自己。


    唉,终归还是个孩子啊……


    “见过八皇子,十皇子,十一公主!”两个孩子身后的禁卫朝着几人行礼。


    夏青阳颔首:“起来吧!”目光扫过两个孩子,问道:“这是要去哪?”


    “回八皇子,皇上命属下等领龙楚质子前往后花园参宴!”


    闻言,夏青阳微怔同十弟夏青涟对视一眼。


    已结成冰的碧湖一片白茫茫,走过拱桥,就能看见一片艳丽夺目的梅林,林林树木中搭建着一座戏台,戏台周围却被一层层的红色纱布团团围住,而纱布的内部四周架起不少篝火,火的狂热和跳跃将里面的情形似幻似真的映射在红色的纱布上,由此可见里面定是热闹非凡,远远的,都能听到宴席上的笑声。


    沿着熟悉的碎石小路往里走,南菀微垂眼帘,恭敬的不去四处张望,直至踏上红色的地毯,忽地,听到夏皇爽朗的大笑。


    几人面前的红色纱帘被一群侍女拉开,顿时一股热浪铺面而来。


    南菀微微抬眸,愣了一下,宴上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仅有众位皇子公主,还有重要的大臣以及家属都在。


    眼中不由的一亮,会场不大,却装下了许多人,整个空间用象征喜色的红色作为装饰,配着黄色的围屏,却又彰显了帝王家的尊荣。


    场地中间隔着一片水池,水池中早已不见冰霜,偶有几条红锦鱼游过,又不见了。


    看着最高的席座上,五公主丹平一脸的嬉笑为夏皇斟酒,一旁的皇后浅笑的对着皇上夸耀丹平的如何如何!


    五公主自小受宠,虽然不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女儿,却对她有着不同的态度。


    几人的到来倒是没惹多少人注意,夏青阳蹑手蹑脚的要偷偷的跑到席上,却被夏青涟拉住,指了指一边上的火盆。


    夏青阳回过身看着南菀一脸的贼嘻嘻的笑意,瞥了瞥嘴,上前托着南菀的左手肘,夏青涟轻托着她的右手肘。二人一使劲,将她托在空中,跨过火盆。


    跨火盆,是大齐国年节习俗,女性还是女孩的时候,阴性过盛,易惹鬼魅附身,至此由年长她的兄长或者父亲协助跨过火盆。直至女孩成为女人,有了男人的女人,便不在跨火盆。


    “谢啦!”南菀抚了抚衣服,笑道。


    “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倏地,夏皇的声音响起。


    早已见到几人的太子夏青炎哧哧一笑:“父皇,还是咱们的十一皇妹最是可人了,您瞧,十皇弟早些日子猎来的白狐皮,儿臣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要来,倒是给了小十一了!”


    夏皇听闻,嘴边荡起一丝笑意。


    夏青涟被太子这么一说,面色顿时一变。


    “父皇,您瞧瞧,太子皇兄就知道打趣菀儿!前几日,菀儿还瞧见太子皇兄猎了一头虎子,当时皇兄是怎么说来着?”南菀上前,瞥了瞥嘴,阴阳怪气的说着。


    太子一听,拿手点着她,无奈的笑:“妳这个鬼机灵!”


    南菀嘿嘿一笑:“太子皇兄怎么?要到最后才献宝吗?”


    “怎么,什么献宝?”夏皇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不知所云。


    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看着身边的太子妃殷卿温和的点了点头。


    殷卿端庄大方起身,羞涩的一笑,同太子走上前跪在席上,将红布遮住的饰物递给夏皇,还有身边的皇后。


    “父皇,母后,这是儿臣猎到的虎皮,又由卿儿亲手缝制而成的颈巾和手套!本来除夕之夜就要献给父皇母后的,可是看到众位兄弟和弟妹们的礼物,又觉得拿不出手。”太子温和有礼的笑着,柔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殷卿:“亏得卿儿告诉儿臣,年,本是一家和睦之夜,虽然我身在皇家,按民间说法,我真想唤父皇母后一声爹娘!百善孝为先,想为您二老尽尽孝道!”


    场内一群人的视线都射向了太子,目中的思绪掩饰的极好。


    南菀微笑的扫了一圈,见夏皇满眼的欣慰,点着头:“好!好!炎儿有心了!这颈巾和手套朕收下了!今天朕真是高兴,见到炎儿长大,这么孝顺,朕真是欣慰!”


    皇后自豪的看着太子,拿眼看着夏皇的表情。


    “炎儿啊!从今个儿开始,你便跟朕在御书房议事吧!”


    太子夏青炎一怔,顿时眼中流露出喜悦。


    皇后提醒道:“还不快谢谢你父皇!”


    “谢父皇!”


    自古帝王家一人得宠,总是要有人不爽,瞧瞧这些面色未变却已不似方才那般随意的皇子们,早已经停下了筷子,面笑神不笑的脸庞,让南菀好一阵叹息。


    一阵冷风吹起红色纱帐啪啪作响,后方有人打了几个喷嚏,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夏皇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扫了一圈,目光顿时带着一丝冷然。


    四皇子夏青祥何等的眼力,带着冷然的声音质问孩子身后的禁卫:“你们是怎么伺候龙楚皇子的!不是让你们为龙楚皇子送去衣物了吗!”


    禁卫一听,忙跪在地上:“回祥瑞王,属下已按吩咐为龙楚皇子准备了衣物!可……”


    萧黎玥倔强的抬起头,眼中幽幽的看着夏皇:“我是龙楚皇子,不穿大齐国的衣服!”


    “皇子?”夏青祥冷哼一声:“在这里你算什么皇子?不过是龙楚送给大齐的人质而已!”


    萧黎玥身形一晃,仍倔强的重复了一句:“我是龙楚皇子!”


    坐在皇子末端席位上的十四皇子夏青宗赫然站起,目中带着不削:“哼,你倒是有些骨气!”说着,从席上走了下来,走到萧黎玥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哼一声:“听闻龙楚国建国之前也是骁勇善战一族,不知你这位龙楚皇子可愿同本皇子过过几招啊!”


    七皇子夏青旭眉头一皱:“十四休的胡闹!”暗着声音提醒。


    夏青宗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夏青旭,又扭头不削的看着萧黎玥:“怎么?不敢?”


    萧黎玥死死咬着嘴唇,眼中露出坚决:“来就来!谁怕谁!”


    燕韩面色微白,踏前一步,却被萧黎玥挡了下去。


    夏青旭蹙眉,抬眸看了一眼上座的父皇,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也不在作声。


    燕韩见无力阻止,双眸在场内搜索一圈,见到那一身白衣,眼中顿时一亮,可也在下一秒,心冷了。


    “十哥,今年的果酒倒是值得一品!”南菀端起杯子在鼻端晃了晃,细细的品闻了一番。


    从场内收回视线的夏青涟神色未变,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味。


    整个晚宴,只有他们二人不符合当下的举动,对场内发生的一切毫不在乎,在乎的只是手中的酒味,而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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