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少女骤然睁开眼,记忆中的画面让她脑仁剧痛。
她掀开覆在脸上的手帕,胸口剧烈浮动以呼吸,鼻尖沁了水酸涩痛楚,脸上还挂有濒死的泪痕。
记忆中的少年是傅离绡!
她本就才觉醒,且他的长相较之前有了些变化,一时难以让人联想起来。
原来是这样。
在她还没有觉醒之前,她和他有这样的故事。
她竟然那样欺负他。
怪不得他要杀了她,怪不得他见死不救。
他能陪自己周旋那么久没有立马杀了她已是忍耐的极限了吧!
她还傻乎乎地跑过来质问,以为自己正义凛然,能让他忏悔,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半斤八两。
雨水停了,地上的湿痕却还在,空气中满是黏稠的土腥味。
她看着紧闭的门,一股阴鸷的压抑扑面而来爬起身,她深感恐惧。
冰冷僵硬的手掌撑住,爬起来,踉踉跄跄地逃走,唯留之前沾了迷药的手帕。
-
匕首划开手腕,血珠一颗一颗沁出,圆润又带着秾丽的美。
男子的唇色随着血珠的流失渐渐苍白,唇角却微微扬起,带着无畏而病态的绚丽。
他闭着眼,在濒死的快乐中回味痛苦的记忆。
他凌乱的发丝随着回忆的快感颤动,散落在苍白的面容上,似佛陀低眉垂落的发绺,在极乐与苦痛的交界处醉生梦死。
他就这样回味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却渐渐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肮胀地想到了梦中伏在身下那白皙光滑的背,被冰凉指尖握住的足踝,以及一拂而过的唇。
美妙,温暖,灼热,痛苦的快感。
他全身绷紧,呼吸屏息,接着是身体无法抑制的微颤。
骤然,曾经被掐灭的火焰死灰复燃,慢慢升腾,在胸口凝成熊熊大火,似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控制不住地,在这样的大火中享受涅槃的快感。
如同苦行僧拥抱焚身的业火,疼痛是洗礼,灼烧是超度,每一寸肌肤的溃烂都化作极乐世界的莲花。
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明确感知到心底那股扭曲的占有欲交杂着报复欲破闸而出。
心中的厌恶仇恨难平,却和这种奇妙的感觉交缠如藤蔓,逐渐融合为一体,粘连不开,最后和谐地绽出一朵朵妖艳的藤花。
他堕落了。
甘愿接纳这样的悖谬,任由自己的饥渴,恳求,贪欢泛滥,沉沦溺死,只要那一瞬的灼烫。
在这样的荒诞中,他忽然明白。
她不是最厌恶最痛恨一个卑贱的他吗?
那么,就让他得到她,再好好折磨她。
让她生活到处都玷污他这个贱民的气息,让她厌恶却戒不掉,让她对这种肮脏上瘾。
让她身体沾染他的痕迹,刻在骨子里,让她成为自己最厌恶的存在。
这才是最痛快的报复方式。
光是想象她在他蹉跎下可能露出的表情,就比任何报复都来得酣畅淋漓。就让他们一起坠入永夜,在爱恨中腐烂吧!
可忽地想到什么,他骤然睁开眼,熟练地在手腕上缠上纱布,焦急跑出去。
一切的前提是她还活着,不,不能死,他要将她救活,让她继续陪他玩!
他推开门。却定住了。
地上空无一人,唯余一块残留着她体温与清香的手帕,静静躺在濡湿的土地上,他过去捡起,放在掌心,轻嗅一口。
不知是否是残留的药效,瞬间,起了怪异的反应,硕大磅礴起来。
他呼吸一窒,将手中的手帕渐渐捏紧,布料在指间发出细碎的吟声。
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破土而出。
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从未尝试过。
儿时那些阴暗的记忆,让他本能地对情欲产生排斥,可身体终究是诚实的。
以前每每如此,他总会通过自|虐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这次想体验一次,崩坏的疯狂。
就像她曾在自己手中钗横|鬓乱,玉津斜流的样子。
想到这,他不禁笑了笑。
转身回到屋内,将那幅悬在屋内以示警醒的画卷找出,静静地观望着。
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掀开有些潮湿衣摆,掌心执着还残留着她余温和气息的手帕,攫住硕大的垫子边缘。
粗粝的指划过肌肤,平缓的血管渐渐突起,在皮肤下剧烈跳动。
修长的指对着丑陋拳击,似被囚禁的野兽撞击牢笼。
雨虽然停了,但荷叶上还挂着露珠,晶莹剔透的露珠滚落,落在两块大石上,连两边的小草都得到了沁润。
躺在床上的人儿,半闭着眼睛,喉结滚动间,展露出超脱世俗的性相。
既神圣又淫靡,恍若肉身正在经历的欢愉不过是涅槃的业火。
*
慌忙逃离后,李姝的这具身体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成日晕晕乎乎头疼欲裂。
这一场病持续五六日之后,吴琳琅终究还是前来探望,还送了许多珍贵补品。
身为李姝时这对母女关系便疏离,如今的林惊雁更是别扭,只与她客套寒暄。
吴琳琅本再想挑起话题,但话到嘴边又觉生分,终究相对无言,只握着林惊雁的手轻轻拍。
临了,吴琳琅看她状况确实不好,认为或许是招惹了邪祟,提议等去河东道行傩,解决旱情后让傅离绡为她祈福。
林惊雁听到傅离绡这个名字就有pstd,吓得都整个人都清醒了,连忙摆手拒绝。
吴琳琅只好作罢,让她好生歇息。
林惊雁脑袋很重,几乎成日处于混沌之中,好在难得的几次清醒,都有李昭棠在旁忙前忙后,许多事都亲力亲为。
半个月后,她才勉强恢复完全,撑起身子从床上起来,却灵敏地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铁锈味。
她正疑惑,门被打开了。
她抬眸,看到是李昭棠。
李昭棠依旧那么娇憨可爱,只是脸色稍微发白,看起来有些憔悴。
林惊雁想着这些天她照顾自己辛苦了,目光一温,客气地朝她笑。
李昭棠看自家阿姊状态好了许多,还对自己笑,一时高兴,端着药的手一抖,那碗药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林惊雁低呼一声,声音还有些沙哑。
李昭棠朝她傻呵呵一笑,小心地把药放在案台边,眼睛红红的:“阿姊,你这都病了半个月了,上次你才好不久,怎么又突然生了这么一场病,吓死我了。”
林惊雁扯出一道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倒是你这些天照顾我辛苦了,这些事情下人做就行。”
“您身边那些下人也只有有芳尽心,其他人恐怕照顾不好。”
她又何尝不知平日里阿姊如何对待下人的,不过,她一直觉得阿姊本性不坏,只是性情骄纵了些。
她眉眼弯弯,扬起月牙般的笑,拿起汤匙喂她:“阿姊,来喝药,这药有些苦,你可要忍着点。”
林惊雁看她那小汤勺一点点喂下去恐怕要喝一刻钟,索性用手接住碗,仰起头,一饮而下,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李昭棠扬起的嘴角慢慢僵住变得凝滞,诧异道:“阿姊,你以前不是最怕苦的吗?”
“现在也怕,只是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在他们修真界,平日里吃的一些灵果灵草可提神益气却又酸又苦,她一开始也没法接受,不过吃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李昭棠讷讷点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正觉不好意思,又感知到鼻下一股热流淌下。
她慌忙用手帕捂住,却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0431|1869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林惊雁发现:“你怎么了?”
帕上已染了斑斑血迹,李昭棠又抽出一条掩住鼻子,声音闷闷的:“天干物燥,有些上火罢了。”
旁边的一位丫鬟忍不住插嘴:“殿下,小公主这些天一直在照顾你,忙坏了,昨儿个还倒下了。”
李昭棠嗔怪地看了那丫鬟一眼,偏头笑:“不碍事,我感觉还好,阿姊府里的饭菜好吃,我就爱赖在这里。”
林惊雁看着李昭棠温温柔柔的杏眸,心中蓦地软和下来,同时又有些复杂的酸楚。
经历了这一番之后,有些话,她突然很想和李昭棠说,便挥手把人都叫出去。
待人出去后,林惊雁拉住李昭棠的手,严肃地看着她,可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李昭棠看她如此,也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阿姊?”
林惊雁用手将她因出汗而黏在脸颊的发撩开:“阿姊从前总是欺负你,你怎么那么傻,不计前嫌,还辛辛苦苦地跑来照顾我?”
李昭棠摇头,对她笑得甜:“我觉得阿姊不是成心的,阿姊只是性子急,在我这。阿姊就是最好的阿姊。”
林惊雁低低轻笑:“为什么?你这就太名不副实了。”
“或许阿姊你不记得,可是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花灯,我年纪小走失了,差点被坏人拐走。”
“是阿姊你找到了我,抱住那坏人的腿不让走,被坏人狠狠提到在地,手臂都戳了个洞,最爱的花灯也坏了。”
“当时阿姊你也才八岁而已呀,还有,后来我失手打翻阿娘的镜匣,阿姊却主动替我赎过。我全都记在心里。”
听罢,林惊雁揉了揉太阳穴,这段身为李姝时的记忆朦朦胧胧地袭来,一时间让她百感交集。
说实话,若非这次病得突然,她太难受以至无法保持清醒,恐怕她早就和系统提出要回去了。
之前身为NPC时的记忆太少,她还觉得给李昭棠找夫君完成任务获得积分什么的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可知道傅离绡对记忆后,她总觉得系统说的他和任务高度相关不是什么好事。
这具身体没有法术,在这世界生存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小命不保,一点也不好玩。
对于她来说,在这小命保不保也无所谓,毕竟她还能回去。
只是系统又说,她走了,就代表这个世界的李姝死了。她现在是这个世界任务的执行者,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如果她走了,这个世界因为观察者缺失产生熵增加速效应。
这个世界的核心会转移李昭棠身上,李昭棠的任务立刻就要完成,从而达成动态平衡。
但李昭棠目前这样的能力来看她一定会死。
所以系统才让她不要冲动。
可她也并非那种有进取心的人。
这个世界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有些舍不得那高阶法器和十万灵石罢了。
不过从来不属于她的也不强求。
但如今,她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完成任务,不光是为了自己回去,她还有些放不下李昭棠。
李昭棠作为原书女主,着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知道这穿书本该当成|一场游戏,一场别开生面的旅行,但她看着李昭棠的眼睛,就想到她在修真界一起长大的同胞姐姐。
云璈有些傻乎乎的,人很老实,也很善良,总是被欺负,但懦弱如她也曾为了她勇敢地挡在长老们面前。
她突然理解了手足相连的情谊,竟想要继续完成任务。
林惊雁抓住李昭棠的手,郑重道:“云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外面的世界不比宫内,这世上有清流亦有浊浪,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定要护你该护的人。”
李昭棠不知她为何突然那么说,但仍睁大眼睛好奇问:“何为该护的人?”